第十五章
第15章
樓里出了事,德鑫茶樓的掌柜忙不迭地趕來處理。
先讓人去解那鐵鏈,各種刀具斧頭都往上面招呼,接着,他便勸說在場的公子老爺們離開。裏面的人顧忌身份,這裏一個個堵在這裏,即使鐵鏈解開了,裏面的人也不敢出來啊。但是看戲看得正歡的眾人哪裏願意走?
樓里這麼大的動靜,向淑瀾和許君哲留守看顧馬車的僕人又不是聾子,自然察覺了。
兩人還算機靈,待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並沒有貿然上前,而是轉身,連摸帶爬地回家中報信,一點也不敢耽擱。
這兩人並未打照面,還有一點,向府的駕車之人是護衛,乃向淑瀾的心腹之一,知曉他主子來見的人是永平侯。而許府的馬夫僅是侯府的老僕人,並不知道他們侯爺來見的是誰。
向老夫人聽了馬仆的回報,她嚇得腿都軟了,怎麼會這樣,今早女兒派人和她說要出去見一個朋友,怎麼就陷入了這麼尷尬的境地呢?
“快,快去請老爺!”
幸而今天休沐,向淑瀾她爹向振元在家。
向振元聽完整件事,震怒非常,“豎子害人,豎子害人啊!”
出了這樣的事,對女兒的名譽是非常大的打擊。若說兩人有什麼,向振元不信,他自己的女兒他還是很了解的。在這當口,她也絕不會行差踏錯!顯然他們這次是被人算計了。這手段真是狠辣啊。
“老爺,這不是生氣的時候啊,得想個辦法,現在那些人還不知道瀾兒在那裏,還能挽救。”向老夫人勸。
是的,還能搶救一下。為了女兒為了她肚子裏的龍孫,也為了向家的榮耀,女兒不能倒。
向振元喝了口涼茶,再深吸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這事他們向府不能出面,那便只能請人幫忙了。請人也不能隨便請,而且這人還不好請,因為不管誰去,家裏的女眷都要被懷疑是不是當事者的。
棘手,非常棘手。
思來想去,他決定親自去見一見德金茶樓的主人——首富馬萬三。
即使有了解決的辦法,向振元依舊眉頭緊鎖。
因為這個辦法僅能解決目前的困境,並不能解決後續的問題。
他不覺得這事能瞞過景熙帝,想到這個,向振元一愣,突然間就悟了,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向景熙帝請罪,並稟明此事。
昭儀私見外男是不對,但只要女兒沒真與人私通,那就還有救,於是他趕忙寫了一道摺子,讓人送了出去。此時他萬般慶幸女兒身懷龍胎,不然,這事恐怕得朝最壞的方向發展。
相比向府理智果斷而又高效的應對,永平侯這邊的應對就顯得無措和沒有章法了。
兒子被人捉姦,目前被困在德鑫茶樓,目前身份雖然還未被識破,但被識破那不是遲早的事嗎?意識到這點,許老人焦躁極了。
“快,快去將夫人請來。”六神無主之下,許老夫人想到了沈繁花,畢竟多一個人商量也是好的,再不濟,就讓沈氏去求皇上,務必要保全兒子的名聲啊。
許老夫人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兒媳乾的,她還幻想著兒媳去使勁將兒子撈出來呢。
沒一會,徐嬤嬤就回來了。
許老夫人立即問,“怎麼樣,她來了嗎?”
徐嬤嬤搖頭,“夫人不在,她今天也出門了。”
許老夫人連忙追問,“可知道她去了哪裏?”
徐嬤嬤搖了搖頭。
“你說,在德鑫樓的女人會不會是沈氏?”問這話時,許老夫人希冀地看着她。
畢竟之前他們的感情那麼好,最近雖然鬧了點小彆扭,會不會正因為如此,所以她兒子才打算帶沈氏去德鑫茶樓約會的呢?
徐嬤嬤:……
老夫人年紀不小,卻還很傻很天真,若真是這樣,侯爺就不會被困了,他們直接亮出身份一切都迎刃而解。
許老夫人也意識到自己過於樂觀了,因為憂心兒子,忍不住遷怒道,“這沈氏也是,一天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去外面幹什麼勾當!”
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要不是沈氏不夠溫柔貼心還沒本事管住自己的夫君,兒子豈會吃外食?又豈會落被困茶樓?還累得自己這個老母親憂急如焚!真是不孝!
對於許老夫人的漫罵,徐嬤嬤沒有作聲。
又不想讓人知道,又不讓府里人去,許老夫人想辦法想得頭疼,仍舊沒有什麼好點子。
“這事不管了,你們侯爺會處理好的。”
大不了這事被捅破就捅破唄,男人玩個女人是事?即使沈氏因此鬧在皇上跟前,她也是有不怕的。
許老夫人的想法沒錯,她兒子玩個女人不是事,但玩皇上的女人事就大了。
不過她做夢也沒想到她家兒子那麼膽大包天的。
徐嬤嬤瞠目,她沒想到她家老夫人竟然就真的撒手不管了。要知道目前正受煎熬的是她的親兒子啊。
可是此刻水深火熱的許君哲可沒有他娘樂觀。
德鑫茶樓那邊,依舊熱鬧,幾乎整個茶樓的客人都湧出來了。
裏面的人還在當著縮頭烏龜,這就更讓眾人明了,這把大鐵鏈,果然網住了兩條大魚啊。
茶樓掌柜百般勸說無果,都想放棄了,來這裏的人都非富即貴,他也不敢一得罪就得罪一大片人啊,除非他們茶樓不想開了。
掌柜的態度裏面的向淑瀾察覺了,頓時心一沉,他們被困此地,一個人也出不去,也沒人迴向府報信,自然就無人來解圍了。向淑瀾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好多年了,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焦慮。
她示意自家大丫環說話。
她那大丫環沉着聲音道,“外面德鑫樓的掌柜的聽着,趕緊將人都弄走,一切後果,自有我家主子兜着。”
這口氣大得,外面的人嘩然了。
什麼身份啊,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時間,眾人更好奇了。
自己偷情還要趕人,沒得道理。
屋裏沒有再出聲,掌柜的就知道永平侯是同意了的。
但這事,單永平侯一個扛不住啊。
這時,德鑫茶樓幕後老闆的心腹管事匆匆而來,示意他按屋裏人的意思做,清場。
掌柜的正準備帶人強硬清場,這時走出來一位一身貴氣,搖着扇子的青年,“看來這裏面的人來頭很大啊,若本王就是不走呢。”
“是逍遙王!”
“沒想到今天他也在。”
“他在就好了,看看屋裏的人敢不敢將他也一起清了。”
若是不敢,那這齣戲他們看定了。若是敢,那屋裏人的身份就剩下很小的範圍了。大家都不笨。
屋裏,許君哲和向淑瀾也聽到了逍遙王蕭立淵的話,頓時心就是一沉。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但向淑瀾的臉色更白了。
許君哲下了某種決心,揚聲問道,“外面可是逍遙王?”
“是本王。”
“是這樣的,我與友人在此商議一些要事,不知被何人困在此間,我的友人並不想暴露身份,不王爺可否行個方便?子清感激不盡。”
子清是許君哲的字,他自己的字,加上聲音,也算是半爆了。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嗤笑,還要扯一層遮羞布呢,這時候說這些話,真當他們肩膀扛着的腦袋是擺設不成?太小看人了。若真是友人,等開了鎖一起出來就是。
等反應過來他半爆,認識他的人頓時是吃驚又愕然,永平侯許君哲對夫人沈繁花一往情深絕無二心誓不納妾的美好傳說還被人津津樂道呢,惹得京城多少待嫁閨中的少女芳心暗許,就希望能找到像他那般的男子為夫郎。
今天發生這事,有人就好想問問他臉疼不疼?
蕭立淵思索了片刻便決定撤了,他與許君哲素無恩怨,平白豎敵,沒那個必要。況且這隻算私德有虧,硬杠下去,頂多讓他丟點面子,並不能讓他傷筋動骨。最重要的是,許君哲此舉,明顯是棄車保帥,裏面女人的身份恐怕不簡單。加上方才讓德鑫樓清場的氣勢,他隱隱約約有某種猜測。他不怕永平侯,但是如果他猜測為真,那位的笑話可不是他能看的。
於是蕭立淵道,“一切好說,況且本王還有個約,得趕緊走了。”話完,他便抬腿往樓道走去了。
屋內,許君哲很是鬆了口氣,他並不知道蕭立淵已經隱約察覺了另一位主角的身份了。
蕭立淵這一走,有聰明的也跟着退去了。
永平侯啊,他的熱鬧確實不是什麼人都能看的。最重要的是永平侯夫人,她太得那位的看重了。夫妻一體,看永平侯的笑話,和看她的笑話差不多。
儘管此事一出,永平侯夫人肯定會生氣,但又能生氣多久呢?等氣消了,會不會找他們算賬呢?這些他們都得考慮。再者就是,此時屋裏男人的身份已經明了了,女人的身份尚不可知,看他那麼護着,怕是身份不低啊。
不過也別以為此事就完了,不能明面上看熱鬧,還不能私底下查一查嗎?就查今天有誰家的馬車來德鑫茶樓附近,再逐一排除,相互印證,答案不就出來了嗎?
能通過許君哲的字和他的聲音認出他來的人身份都不低,由逍遙王打頭最先離去,再到這部分人緊隨其後,剩下的都是些家境富貴卻夠不上上面的雜魚,
德鑫茶樓自然沒有怕的,在他們強硬的態度下,德鑫茶樓順利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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