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穿針
這個聲音的出現，讓我如墜冰窟。
這是紅紙人的聲音，她追來了？
這就是下山的代價嗎，這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響起。
心裏害怕的同時我更很姓呂的老頭。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會經歷這些。
蹬蹬蹬……
外面傳來腳步聲，很快房門被打開，呂老頭和先前離開的那名男子回來了。
就在呂老頭進入房間的剎那，聲音消失不見，房間裏的老太太同樣消失了。
而這個時候我也感覺到了身上的疼，我傷的這麼重，可看呂老頭好像並沒有受傷。
他看着我，“醒了？”
我並不想說話，更不想和他說話。
“有些事你躲不開，你先安心養着，等過幾天我接你回家。”
呂老頭並沒有留下，留下一句話他又吩咐了那兩名男子兩句便離開。
隨後，老太太又出現了，過了不久那個聲音再次出現。
我知道呂老頭很有手段，難道他看不到這個老太太，聽不到聲音。
還是說，這是他故意弄來的髒東西。
想到這點，我不再那麼害怕，反正出現的老太太也沒有傷害我。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六天，這期間那個老太太不斷重複着死在床上，然後再起來。
而那個呼喚我名字的聲音也時常出現，當一件事經歷多了，也就成為了習慣。
這一天呂老頭又來了，同時還有醫生幫我拆開繃帶。
我的傷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嚴重，恢復的也很不錯，拆掉繃帶后已經能夠正常行走。
我跟在呂老頭身後離開了醫院，其實我想跑但也明白在呂老頭面前我沒有逃跑的可能。
通過車窗我看着外面的世界，這是一個很新奇的世界。
一棟棟高樓，各種各樣的商店，還有形形色色的人。
這就是山下的世界嗎？
“爺爺為什麼一直不讓我下山呢？”
突然我感覺胃裏一陣翻騰，就在剛剛我看到了一個人倒在路上。
一輛車從這個人腦袋上碾過去。
可呂老頭和司機沒有一點反應。
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人死去，但從呂老頭和司機的反應來看，我知道應該只有我可以看到了這些人的死亡。
大概半個小時后，車開進了一個寬敞的院子，很漂亮的院子。
“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
下車后呂老頭為我做着簡單的介紹。
他單獨給我準備了房間，裏面簡約的風格是我喜歡的類型。
但我心裏卻不痛快，我不想留在這裏，從始至終也沒有和呂老頭說過話。
到了晚上，呂老頭讓我下樓吃飯。
剛剛來到餐廳我就愣住了，因為我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女人。
我在醫院曾經見過的那個漂亮到不像話的女人。
呂老頭看了看我，“見過了吧，她就是輕柔。”
我沒說話也沒點頭只是坐下沉默的吃飯。
因為在家呂輕柔穿的更隨意，不過這絲毫掩飾不了她的美。
但知道她身份的那一刻，我心裏只有難受。
呂老頭顯然也沒打算和我說話，他看向呂輕柔，“明天周末你帶六七出去轉轉。”
呂輕柔點了點頭，“好。”
她的聲音清冷，聽不出高興還是生氣。
但我感覺她也看不上我。
吃過晚飯，我獨自回到房間，不多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我不予理會，呂老頭推門走了進來。
他把一個平板電腦拿出來，然後給我點開了一個軟件。
“這裏面能夠教你一些基礎的知識，跟着學學。”
“等睡覺的時候，按這邊就可以關閉。”
說完他轉身就離開。
我抱着平板電腦研究了一番，實在不明白裏面為什麼會有人出現，為什麼還能出現聲音。
“這是1，這是2。”
裏面的聲音不斷重複。
我盯着畫面看去，第一次明白1長成什麼樣子。
是的，我爺爺什麼都沒教我，只是讓我自由生長。
而我接觸不到別人，最多能進行一些簡單的對話，很難完整表達自己心裏的想法。
“如果他真讓我和呂輕柔結婚怎麼辦？”
晚上我躺在床上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很快我就不再想這個問題了，我敢肯定呂輕柔看不上我。
或許不用我做什麼，呂輕柔就能讓這段姻緣斷了。
這一夜，我睡的很踏實。
房間裏沒有不斷重複死亡的老太太，紅紙人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了。
難得的好睡眠。
第二天清晨剛起來呂輕柔就把我叫了出去，我注意到呂老頭已經在吃早飯。
我挺餓的，但呂輕柔讓我上車，我就這樣坐進了呂輕柔的小polo里。
坐了兩次車，我的學習能力還算可以，開車門關車門這些已經難不倒我。
我坐在後排不說話，開車的呂輕柔也沒和我說話的意思。
一路沉默着，很快她帶我來到了一座大湖旁。
她看也不看我，冷冷的開口，“跟着我跑。”
聲音清冷，有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
我不想跑，也不想和她說話，但被她踹了一腳。
哪怕我受過傷，可我畢竟是個大男人，有一膀子力氣但卻被她一腳踹倒在地上。
她這一腳很重，我想慘叫兩聲來緩解疼痛，但內心卻不允許我這樣做。
“沒用的東西。”
她留下一句話向前跑去。
我被她的話一激，心裏出現一股怒火，我打不過呂老頭，也打不過呂輕柔這讓我非常不爽。
我立馬追着她跑了過去。
這一跑就是兩個小時左右，我感覺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可我看呂輕柔她似乎還很輕鬆。
“廢物。”
她撇了我一眼，主動停下。
休息了幾分鐘后，她往前走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些不服輸的跟了上去。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一個老太太突然把我攔住。
“小夥子，我有些眼花，你能不能幫幫忙，幫我把線穿到針里。”
我見呂輕柔也停了下來，打算幫幫這個老太太。
不過我剛把老太太手裏的針和線接過來，呂輕柔接下來的舉動讓我真的生氣了。
啪……
她一個耳光抽在老太太的臉上。
“滾。”
她這次的聲音更冷，老太太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這幾天時間裏，我多少也能分辨髒東西和人了，這是我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
那些髒東西都沒有影子，而有影子的就是人。
這個老太太有影子，呂輕柔為什麼要打她？
我憤怒的盯着她，“你怎麼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