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轉戰山西(三)
阿明正想着要不要跟張覺之打招呼,到了山西大概會是個什麼狀況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喂,之元,什麼事?”
“哥,是這樣的,小美快要生產了,我媽就要過來了,我這工地住的不太方便,能不能幫我找找有沒便宜一點的房子租賃?”
“你小子,沒事就不來個電話,來電話就准有事。我的房子你看合適嗎?”
“哥,不是開玩笑,合適是合適,可你不也要住?”
“嗨,還知道幫我想啦。實話告訴你吧,我那房子現在正空着,這不也是剛空三二天,你伸手還真會找時候。”
“哥,那你現在住哪呀?”
“住哪?房子裏唄。”
“哥,是不是有買了大房子,小房子不要啦?”
“什麼話,有大房子不要小房子,拿着燙手嗎?”
“哥,不是這意思,我是想問你是不是又買了新房子了?”
“是呀,還沒辦手續,不過我們已經住進去了。”
“我們?哥跟誰是我們?”
“你小子倒是挺精的,我們是誰?我們是很多個哥們,當然也有哥們的對象。”
“哥,很多個哥們,那你們怎麼住呀,不會是大通鋪吧?”
“就一定要大通鋪嗎?我買的別墅,不行嗎?”
“哥,你買了別墅!”之元大聲驚叫。
“別那麼大聲,嚇死人唄。”
“哥,要不我也跟你混得了?”
“跟我混?你會幹什麼,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嗎?還是好好做你的建設吧。”
“哥,真的,你好好想一想,能不能幫我找份輕快的事,我這行要活得舒服一點非得七老八十不可。”
“七老八十能活得舒坦就不錯了,你看我現在舒坦,也許我就活不到七老八十。”
“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準備什麼時候來拿鑰匙?”
“下班後行嗎?”
“最好是上班的時間到我醫院裏來,現在我住得比較遠,坐公車不是很方便。”
“那你們那些哥們都不用坐公車嗎?”
“好象是吧。”
“哥,那你真該幫我上上心,我現在連坐公車都不大想坐了,我想走路,看能不能節約一點小孩的奶粉錢。”
“你上次不是留下了小孩出生的錢嗎?”
“哥,錢是留了一點,可現在的錢也實在是不經花,小美雖說也是醫療系統的,可一次產前檢查就得花好幾百,小美的飲食、水果等也是一大筆開支,再加上我媽又要來伺候小美,我這點子工資實在是不夠花。”
“行了,不用跟我叫窮了,我不收你的房租,這樣你也省了很大一筆吧,這樣吧,我再贊助你一,一……”阿明關鍵時候拖長聲調賣起關子。
“贊助我一萬元!謝謝哥,你真是太客氣了。”
“我說了一萬元嗎?怎麼每次開口都成千上萬?我想說的是一百元,讓你來回打個的。”
“哥,你也別開玩笑了,我還真想找你借點錢呢。”
“借錢,以前的賬還沒有清吧?”
“哥,我記着呢,可我是真需要錢。”
“是,你需要錢,我不需要錢,錢對我是王八羔子。”
“哥,說得難聽了啊。”
“是的,難聽了,我向你道歉。”
“行了,誰還不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我現在馬上就過來,等我。”
阿明放下電話,就把護士長找來了:“有現金嗎?”
“有,要多少?”
“二萬。”
“我給你拿去。”孫護士長片刻就拿來了二萬元現金,並用一個大號的信封裝好了。
“過幾天取十幾萬現金出來,我要用,就在我個人的賬號上支吧,包括這兩萬。”
“院長,為什麼要這麼多的現金,現在用卡、轉賬不是很方便嗎?”
“不,我要現金,用卡是很方便,讓人追查你的行蹤也很方便。”
“沒事我先走了。”
“沒事,再見。”
沒過半小時之元就進了阿明的辦公室:“哥,我來了。”
“度還挺快的,坐吧。”阿明從抽屜找出鑰匙和一本存摺,“這是鑰匙和交水電費、煤氣費的摺子,這種小事就不能再麻煩我了吧,月供過幾天我會一次性解決的。”
“哥,你真是了嗎?”
“你看呢?”
“差不多。”
“如果沒有螞蟥吸血,就得更快了。”阿明說著扔給了之元一個信封,“二萬,我要出趟遠門。”
“二萬?哥,我知道就你對我好,比你五叔對我還好。”
“好!海着點花,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哥,也不是我海着花,是小美差點流產了,送到醫院住了半個月,花去一萬好幾呢。”
“差點流產?為什麼?只顧着自己樂,不考慮具體情況吧?”
“哥,你也別坷瘮我,我知道怎麼做了。”
“知道就好,最近還順吧?”
“我還是老樣子,小美辭了工,上次差點流產可能就是擠公車給擠的。”
“嗯,辭職了也好,開區醫院確實是挺遠的。五嬸什麼時候過來呀?”
“過二、三天就來。哥,你怎麼樣?和周醫生有進步吧?”
“嗯,有進步,已經成了第二最愛了。”
“第二最愛?啥是第二最愛?怎麼又整新詞。”
“第二就是第二,純漢語,有什麼不能理解的。不過人這東西還真是不能都如意,能和第二最愛生活在一起就應該知足了。一個人都要經過那麼幾個戀愛過程,最後才能成正果。”
“哪幾個過程?”
“第一個是有一個自己愛的人,一般都是在懵懵懂懂的年齡就經過了,這個時候只能算是花蕾,連花都算不上;第二個是有一個愛自己的人,因為愛過別人,所以就知道有人愛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是花骨朵了,不過十有**也成不了器;第三個是在合適的時候出現的適當的人,可能不是情所牽魂所依,只是因為是最合適,十有**就修成正果。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可能就這樣過了。”
“你們住在一起了?”
“是的,丈母娘給逼的。”
“哥,想當初我是絞盡腦汁算計老丈人,沒想到你卻是……嗨,人比人氣死人。”
“氣你個頭,怎麼?錢也拿了,鑰匙也拿了,還不走,想吃我呀?”
“哥,要不我請你也行,我把嫂子和小美也叫上。”
“今天不行,還有其他的事。”
“那我先走了。”之元快到門口回過頭來問,“大伯和大嬸知道你們的事嗎?”
“還不知道,以後再說吧,在他們的心中我們也許早就是‘壞人’了。”
阿明掏出手機撥通了張覺之的手機:“張堂主,你好,我是黎之明。”
“阿明,你好,這麼久都不聯繫,怎麼樣了?”
“還行,只是最近有一件煩心的事,需要請示您。”
“我們兄弟還說得這麼客氣,疏遠了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晚上有空嗎,我們一起吃飯吧?”
“今晚?這麼著急嗎?”
“有空嗎?”
“你要見面,沒空也要有空。”
“那我就不好意思啦。”
“六時半,我辦公室對面新開的杏花樓酒家,牡丹包廂我等你。”
“好的,我一定準時到。”
六時半阿明和周潔正時準點出現在牡丹包廂,“師兄,你來得早。”
“哦,成雙成對了,不錯,進步很大。”
“恐怕不如師兄,師兄應該是群魔亂舞了吧?”
“群魔亂舞?你師兄沒有那個興趣,雖然我這個人感情不能很長久,但我是認真的,愛也認真,不愛也是認真。”
“師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沒有一個人的愛能長久,這就需要調劑,人活一世更多的時候是活在一種相濡以沫的親情當中。”
“那就是說我也要調整。”
“對,需要調整,只要是投入的愛過,就不要放手,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永恆的愛情,最起碼生活平淡的普通人難以體會。”阿明拉了一周潔,“這是周潔,女朋友。”
“幸會幸會,請坐、請坐。瞧我們光說話把你給忽略了。”
周潔拉開椅子坐下:“沒關係,自己兄弟,太熱情就是虛假。”
“今天請我吃飯就是為這件事?”張覺之敲了敲桌上的鐘,喊了一聲,“上菜!”
“師兄,哪能為這事弄得這麼隆重。”阿明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張覺之,“你先看看這個。”
張覺之從頭到尾看了兩遍:“這是什麼?”
“這是你們情報部門給我的郵件,這裏面的悲情主角是我的徒弟,你的徒侄,另外的兩個狠角之一是你們幫山西分堂的一名香主。”
“哦,為了這事請我吃飯,我說呢,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飯還真是難以下咽哪。”
“師兄說笑了,我就是想向你討個主意。”
張覺之想了半天:“按說生這種事肯定是在他加入青幫之前,因為我們青幫從來都不會幹這種殺人強搶的勾當,而是擅長讓人知難而退,低價買入,要不我們幫派也不可能百年不倒。這種生在入幫之前的私人恩怨,我們幫會可以當作私人恩怨與幫派無關來處理,也可以當作幫內事務來處理,這很難把握,如果他們在當地的勢力很大,對我們幫派的幫助很大,后一種可能性很大。阿明你面臨很大的困難。”
“那又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如果運用師門的關係和青幫打個招呼,可能會好一點,畢竟都是大門派,讓你們私自解決比較好,可問題是你徒弟有能力私下解決嗎?”
“這個行不通。”
“那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山西的堂主我也不是很熟,再說我的雙重身份,他們都不知道。”
“如果我把他們弄到廣州來動手,你們幫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如果在廣州,我肯定會袖手旁觀,讓你們私下解決。問題是你怎麼能人家綁來廣州。”
“把他們綁來?如果我有那麼大的力量,想弄出那麼大件的事,也就不用把他們弄來了,我是想用釣魚的方法把他們弄來。”
“釣魚?說來聽聽。”
“下毒的方法聽說過吧,下一種獨門的毒藥,然後讓他們到廣州來取解藥怎麼樣?”
“下毒?你會下毒,我們師門好象不允許下毒吧?”
“我當然不會下毒,我是想用一種點穴的手法,我們私下裏叫它種穴,讓人生一種怪病,這種怪病卻只有我能治,然後我就讓他們到廣州來找我。”
“這方法行,怎麼下手你想好了嗎?”
“這個簡單,他們就是防備得再好,也總有疏忽的時候,打個照面就成的事怎麼會沒有機會呢,到時候再說吧。”
“有這樣的方法,做什麼都容易。唉,你們醫院很賺錢,你們不會也是用這種方法吧?”
“師兄怎麼知道我們醫院很賺錢?”
“這在師門已是公開的秘密,再說我們也是搞情報工作的。對了,周小姐聽到這個不會介意吧?”張覺之暗示阿明要注意保密。
“沒事,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只有擔心。”阿明笑笑,“這項技術對我們醫院的財務收入大有禆益。”
“哈哈,那就好。來我們喝酒,祝你們兩個早日拉埋天窗。”
“謝謝,我們一定儘早完成任務。也祝願師兄早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