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復 仇
阿明和林冰一起回到廣州,照例由阿明請來周潔、陳福娣,杜三、豹沖作陪稻香村喝粥。周潔和林冰再次相見,唇槍舌劍在所難免。
林冰:“周潔,過春節回去見公婆了?”
“哪裏,哪裏,談不上,那是工作,不過順便認了乾爹、乾娘。美人,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辭了工作,準備專心在內地展了。”
“那乾脆你們把那事也辦了,將來進出也方便。”周潔說著瞟了一眼阿明。
“哪事?怎麼一見面就鬥嘴,難道聰明就一定要表現在鬥嘴上嗎?喝酒、喝粥哪一樣不比鬥嘴好。”阿明勸開。
“周潔,聽說你們之間還簽了一個合同,能讓我過過目嗎?”林冰問周潔。
“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是他向你交代的吧,看來你的份量不輕呀。哈哈”周潔笑道。
“什麼不輕,我問他是不是你們已經結婚了,他說沒有,你們回去是有合約的。怎麼我知道的太多了嗎?”
“不多,我早就知道你要看合約,我已經幫你帶來了,要看就看吧。”周潔說完,從坤袋裏抽出一張紙遞過去。
林冰拿起來便讀:“租賃合約,甲方:黎之明,乙方:周潔……租賃薪酬計取與結算:1、……2、薪酬計取:甲方取得良好的經濟效益的情況下,甲方一次性包干支付乙方四十五萬美金……五、禮品和禮金分配……不錯,肯定是周醫生擬的稿吧,我說怎麼好象不公平合約一樣呢,還有這薪酬領到了嗎?這可趕上我好幾個月的收入呢。”
“當然收到,我們的大美人不會心痛了吧?”周潔反譏問道。
“臭妮子,我心痛什麼,黎院長就是把家讓你當,我又能如何。”
“你看,這個如何就說明問題了吧,就是不知道心裏是痒痒呢,還是酸酸?”
林冰見說不過,伸手來撓周潔的痒痒,“我現在就讓你也痒痒,省得你這利嘴不饒人。”
“行了,投降。我問你阿明這幾天陪你去幹嘛了,難道就是幫你辭工這麼簡單。”
“這是秘密,周醫生不會讓我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吧。”
“這年頭還能有什麼秘密,我們醫院女人生孩子都在網上直播了,說來聽聽,是不是你們之間已經暗渡陳倉了。”
“周醫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什麼叫暗渡陳倉,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今天肯定請你們去吃法式大餐。”
“好象我們的大美人很期待那麼一天喲。”
“我不否認我很期待,不象有的人還喜歡藏着掖着。難道那一天不是美好的一天嗎?”
“臭妮子,還挺直率,就是怎麼還捎帶拐彎罵人呢。”周潔說著也伸過手來撓林冰的痒痒,“既然這麼直率,那幹嘛還保留秘密呢,這裏反正也沒有外人。”
“說就說,誰怕誰,反正都已經成了過去式。我讓阿明到武漢幫我解難題,幸虧他及時趕過來,要不我現在肯定還在哭泣。”
“具體,我們需要具體的資訊。”
“好吧,全告訴你,就知道過不了你這關。我在武漢有個商業演出,根據以前我們公司的幾個女藝人的遭遇,我肯定會落入色狼的魔掌,我請黎院長幫忙,讓他出面擊退色狼。誰知我們公司居然還是這件事的幕後主謀,就這樣阿明還幫我辦好了辭職手續。怎麼樣夠具體的了吧?”
“不夠具體,我們還想知道細節,比如我們的黎先生是不是藏在你的床底下還是在被子裏,他當時對付歹徒用的是葵花點穴手還是降龍十八掌?歹徒最後怎麼樣,是死了還是重傷?還有經過這件事,你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升華了?”
“說來說去,你還是關心黎先生多一點。”
“哦,不,作為朋友,我是兩個人都關心。”
“無可奉告。這粥好象比以前的還好喝。”林冰喝了一口粥說。
“不是這粥更好了,而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今天要是不交代出詳細的細節休想過關。”
“行,我怕你了,這麼八卦。當時黎先生從窗戶外面飄進來的,然後我們坐下來說話。色狼來的時候,黎先生躲在窗帘後面,然後一出手就讓色狼倒下了,至於是葵花點穴手還是降龍十八掌我就不知道了,歹徒最後住進了醫院,聽黎先生說應該是心臟病吧。這下可以饒了我吧。”
“那後來呢?”
“後來,到後來,我就在這裏陪你喝粥呀。”
“又打岔,那天晚上的後來,你又撿到一個枕頭吧?要不剛經歷這樣的事你肯定睡不着。”
“周醫生,想像能力挺豐富,而且時刻關心自己的利益。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我們之間真沒什麼,雖然有那麼短暫的一會借來當了一下枕頭,不過那可以在酒店的酒吧,公共場合,絕對沒有某些人腦子裏的誨淫誨盜。我們還可以公平競爭,我們各佔六億五千萬分之一的機會,你說是不是。”林冰哈哈大笑。
周潔也大笑,“是的,來,林美人、小陳,讓我們一起來為六億五千萬分之一的機會幹杯!”
“來,乾杯!”
阿明看她們說得不亦樂乎,緊皺着眉頭對杜三和豹沖說:“我們兄弟喝酒吧,三個女人一台戲,真是沒錯,今天算來是二個半,可一點都不消停。來,我們走一個。”
“走一個。”杜三、豹沖一飲而盡。
“這幾天醫院沒什麼事吧?”阿明問杜三。
“沒什麼事,只是豹雲來說,對我們下手的已經肯定是王福順,黎院長,你到底想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如果是你會怎麼辦?”阿明問杜三。
“要是我直接過去把他捏了算了。”
“這事我們回醫院再說,不用動不動就把人家捏了。”阿明打住杜三再往下說,對幾位美女說,“你們都吃好了嗎?我們可要準備撤了,林小姐,你今晚住哪裏,是酒店嗎?”
“我們三還是住你們醫院的VIp房吧?”林冰懇求。
“拜託,醫院的VIp房不是我個人的客房,那是醫院的資產,我是需要對董事會負責的,是用來為醫院帶來效益的。”
“你們的VIp房今天有病人嗎?”周潔問。
“沒有。”杜三回答說。
“沒有病人那就產生不了效益啰,產生不了效益,我們為什麼不能廢物利用呢?”
“怎麼能這樣說呢,那你去酒店跟人家要一間空房,你不也可以跟人家酒店說你是廢物利用嗎?”阿明說。
“黎院長,你難道這麼點的小忙都不想幫,以後就不要求我們了嗎?”周潔毫不示弱。
“我看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去了,現在我們醫院不值晚班了,整棟樓沒有一個人,黑乎乎、空蕩蕩的一大片,膽小的人都害怕。”
“我們當然是會有點怕,不過如果有人在院長辦公室給我們壯膽呢,我們就不怕了。”周潔繼續緊逼。
“我看還是算了,就讓她們住一個晚上吧,明天再想辦法,畢竟住酒店要花錢。”杜三勸說。
“既然我們的杜院長都說了,那就這麼辦吧,這是鑰匙,你們三坐林冰的車去,我們三兄弟直接回家。”阿明掏出鑰匙給周潔。
“你們想逃跑嗎?”周潔說完看着林冰和陳福娣。
周潔和林冰相互一笑,突然跑過來一人拉一隻胳膊,異口同聲地地說:“我們求你還不行嗎?小女子難得求一次人嘛。”
“就因為這麼小的事來求人,拜託,你們自己搞定行嗎?再說我們有做保安的義務嗎?”
“小女子從來沒有大事,再大的事也是小事。”林冰說著又搖了搖阿明的手,“這樣求人還被人拒絕很沒面子的。”
“好了,行了,我陪你們去好了,院長辦公室的床實在是太小了,杜醫生、豹沖你們都回去吧。”
杜三做了個鬼臉,“院長,你一對三可要打起精神來,別給我們丟臉啰。”
“杜醫生,想哪裏去了。”阿明湊過嘴過去小聲地說,“VIp房有監控直通師門情報科,我可不想現場直播。再說我是那種人嗎?”
“啊,還有這樣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杜三大吃一驚。
“你小子難道在哪裏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阿明問。
“沒有,幸好沒有,當然也不可能有,畢竟那是醫院最高級的病房。”杜三說完,拉着豹沖走了。
周潔、林冰和陳福娣三個一起再次住進了VIp房,當然少不了又是一通神侃。周潔跟林冰和陳福娣講被綁架、獲救、裝死、租賃回家;林冰則是講求救、獲救、竊聽、辭工。
第二天院長辦公室,阿明對杜三佈置任務,“用你新學的點穴手法,對付王福順,我需要的結果是,讓他晚上躺在床上半小時后狂,而白天沒事,或者說是站起來或是坐起來過半小時就沒事。”
“院長,怎麼還能有這樣的點穴功夫?你這書上可沒有說這個呀?”
“我這書上可是全部都是經穴治病的,哪裏有一條是教人殺人、教訓人的?要動腦子,給你三天的時間,解決這個問題,三天之後沒有解決,算你不及格,罰洗三個月的碗。”
“就是不及格也不能罰我洗碗吧,我最討厭洗碗了。”
“討厭也要干,洗不幹凈還要加罰。你不學會這招,以後我不在醫院的時候,誰來挑大樑。”
“院長,難道我們醫院以後都要靠讓人生病來賺錢嗎?”
“怎麼說話的,我讓人生病,我讓誰生病了,我只不過是幫社會清除一些垃圾而已。所有對我們醫院有貢獻的人,都是非貪既占,不是大偷就是大盜。我們幹嘛不能融他們的一點贓款來做慈善呢,再說以後他們就是事,也不用再背或是少背巨額資產來源不明罪。如果他們再從這件事上有感悟,從此走上正道,那是對社會、對我們、對他們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你說我們為什麼不能辦呢?”阿明說完,又問豹沖,“上次討論的那三單有沒有進一步落實,豹去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呢。”
豹沖回答:“他們九個人這幾天一直在忙,這一、二天應該就能有定信。”
三天過去,阿明要考較杜三的點穴功夫。
杜三說:“院長,你要的這個效果,我思考再三,總結如下,要達到院長的要求,必須利用地球引力對經脈運行的影響,因為坐起經脈氣血向腳下,躺下則經脈氣血相對向腦部運行較多,所以在封住穴道的時候應該封住穴道的下緣,當然我們還必須在病人的體內凝聚成一種類似栓塞之類的東西,這樣白天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栓塞下潛,氣脈通暢,晚上躺下,栓塞隨經脈上行,塞住經脈,造成腦部輕中度缺血、缺氧,從而引起頭昏、頭痛,嚴重引起狂亂。”
“基本理論是這樣的,看到這段時間沒有白用功。下面是行動方面。”阿明說。
“行動方面,我當然是以真氣注入對手的巨闕穴和枕關穴的下緣,然後讓真氣對對看的體內疑聚成膠栓即可。”
“下面,你在我身上先做試驗,我不運功相抵,就象是一個平常的人。”
“院長,這不好吧,要試我們可以找其他的人來試呀,這萬一……”
“啰嗦,找誰,誰家孩子不是娘養的,再說就你那點功夫,能傷得到我嗎?”
“真的傷不到你,那我就不客氣了。”杜三說完,疾指在阿明身上連點兩下。
“輕了,太輕了,只是有一點痒痒。再來試一次。”
杜三再次如法炮製,只是這次使用的功力較上次強了很多。
“還是輕了,這凝珠不夠堅實,只怕不用二、三天就會對手體內的免疫細胞給侵蝕,再來。”
杜三這次是全力施為,將畢業修為都運於右手食指上,當下疾指連點。
“這也太重了,你這樣的手法,對手肯定命喪當場,你一下子把對手上行的氣血完全封住了。”阿明說著,在自己的胸口拍了一下,解去了穴道,“我在你身上先點了一下,你感受感受力度。”
阿明揮手在杜三身上連點兩下,“怎麼樣,有感覺嗎?”
“剛才開始有點麻,現在好了。”杜三說。
“你現在躺下試一下。”阿明對杜三說。
杜三在沙上躺下,半小時后,突然覺得頭痛腦脹,大叫一聲向上跳起。
“嗯,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就讓他晚上睡不着覺,不知這招是不是太陰損了。”阿明說著揮手解了杜三的穴道。
“院長,這不是陰損,而是仁慈,相比要命,這不能睡覺算什麼。”
“你知道個屁,一個市長,晚上睡不好覺,到醫院又檢查不出病,白天就不能很好上班,不能上班政治壽命就會夭折,政治壽命夭折對於某些人來說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院長,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怎麼動手。”
“明天上午,長集團東江基地舉行竣工慶典,長集團作為本市第一大外資集團,作為市長一定會去剪綵,你到時化妝成長集團的接待人員,待市長剪完彩往自己的車上走下來的時候,你候在他的汽車旁邊,幫他拉開車門,然後裝着要給他別上一枝胸花的時候動手,動作要做的隱蔽一些,比如可以說市長,你這衣服弄髒了,趁幫他收拾的時候就下手。如果你學會了這一招就好了。”阿明說完,隨手在杜三的肩上拍了一下。
杜三隻是感覺肩上一覺,並不在意。
“感覺怎麼樣?”阿明問。
“不怎麼樣呀。”杜三說。
“躺下試試。”阿明說
杜三又在沙上躺下了,半個小時后,杜三又尖叫着跳了起來,“這也太厲害了,這是點穴於無形。”杜三說著,順手給自己解穴。
“你以為你解了穴嗎?好象不行,不信再試一試。”
杜三再次依然不行,“為什麼,難道這解穴還有假嗎。”
“笨蛋,這點穴手法不一樣,解穴手法也並不一定相同,就你那點知識,那能那麼容易解,要不我還會有病人嗎?”阿明說完順手在杜三的背上拍了一下,解去了杜三身上的穴位。
“這一招好,院長,我能學會這一招嗎?”杜三問。
“當然,只要你把內功練到我這個程度,再回頭來看這本筆記,你就會明白的,一時半會你還學不來。”
第二天,杜三如期在長集團東江基地候着了王福順,運指如風在王福順身上招呼了兩下,由於掩飾得好,再加上長集團老總出現相迎,王福順渾然不覺。
當晚王福順便夜不能寐,一月後因身體原因辭去市長職務(據知情人士透露,王某人一月內不分場合出現嗜睡狀況,有出席外賓活動、出席高級會議、甚至是被上司誡免談話),數月後因人舉報涉嫌經濟犯罪,鏜鋃入獄。聽說後來在監獄之中悟出了坐着睡覺的本領,身體狀況才有所改觀,然而好景不長,因涉案金額太多,最終接受注射致死的刑罰,死狀甚安。
杜三其後不明,“為什麼不久就會案?”
“這就叫牆倒眾人推。你在位時人人畏你、怕你,怕鬥不過你,人人封口不說,你不在位了,就會有大把的人說你的壞話,何況這本不是壞話。”阿明長吧一聲,“又少了一個對手。”
阿明呆了片刻又問杜三:“你說殺人為什麼一定要見血呢?”
“那是因為見血更直接,也不用這麼多技術。”
“可殺人總是不好的,不利於和諧社會。”
“是,我的大政治家。人人都要有你這本事,這社會就真是和諧了,就連殺人也是和氣的。”
“哈哈,那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