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周建
()這種方法說困難也困難，說簡單也簡單，只要在平時一直努力保持，將來成為習慣，就談不上難題了。對其他人趙慶不知道，反正在他看來，單單這點，就有的他受的。
李老之前講過，趙慶習武年紀有些大了。外門硬氣功不適合他學，而內家功夫，卻是直達本心的。改變呼吸方式就像上面說的，你要說簡單，它確實簡單。
可是這種呼吸方法趙慶只能堅持一分多鐘，之後，再也進行不下去，因為那時肺部會傳來一陣刺痛感。
聽李老說，他教給自己的功法屬於二流功法。並非不願教自己一流功法，而是以他的身體，一流功法練習之下，恐怕早已吐血昏迷。這些呼吸之法是用來改變人體內部的，之所以習武要從小開始，就是因為那時的孩子可塑性強，經過十幾年，二十幾年的練習，身體部位會對該呼吸之法逐漸適應，如此，方才有一流功法的顯武之地。
在講述完呼吸之法，確信趙慶記住后，李老便教給他一套拳法。
“王爺記住了，呼吸之法需要逐漸適應，不可貪功冒進。不然，輕則內昏迷，重則內臟損傷。”說完這些后，李老擺開架勢，對趙慶繼續道，“這套拳法王爺先看着，待我打完再詳細講解。”
趙慶點頭，李老便開始打拳。
說實話，這趟拳法並不漂亮，給人的感覺，就是呆板，僵硬，沒有小說中描述的行雲流水，輕靈飄逸；也沒有書中講的剛重直猛，勢若泰山。
一趟拳打完，李老來到趙慶身邊，開始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講解。其實動作不都，除了幾個細節趙慶全部記住了，只是要復原李老打拳的韻意，目前還做不到。
如此過來一個時辰，最後李老告誡說：“拳法，以後早中晚各打一遍；呼吸之法，早晨，黃昏挑個時間段修鍊一遍。明白嗎？”
“是。”趙慶點頭應道。
按李老的話說，只要趙慶記住拳法如何打的，呼吸之法該注意哪些，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之後，僅需一個月讓他檢查一次習武進度便可。
當然，之後幾天趙慶還需要過來，這東西來不得一絲差錯，必須記的牢牢的。
從李老那裏回來，已經過了辰時，趙慶回到廂房，想到下午還要接見小蘭的哥哥，便決定先洗個澡。
“王爺回來了。”到了屋內，女婢們上前，準備將他勁裝換下。這身衣服緊梆梆的，用來習武確實很好，但是平日裏穿着，時間稍微長點就會覺得難受，緊梆梆的！趙慶讓她們將自己的衣服換好，雖然和李老練習時間不長，可他教給自己的幾個動作中，一些是要自己拉開韌帶才能做到的。如今手腳酸脹，便由她們了。
“對了，給我燒幾桶熱水，洗洗身子。恩，你們兩個先幫我洗下頭。”換好外套，趙慶接過一名女婢遞來的熱毛巾，將臉擦拭后說。待他將毛巾還給那女婢時，發現這人正是小蘭，臉上一笑，說：“你回來了？這麼快。”
“不敢耽擱。”
“那你哥哥已經在府中了？”趙慶接過香蘭端上來的茶，喝了一口。
小蘭將毛巾放到熱水盆里，搓了搓，將毛巾擰了下，白嫩的肌膚浸透熱水，更加晃眼。她將擰乾的毛巾再次拿過來，趙慶接過，往額頭、鼻樑等容易出汗的地方擦了擦，聽小蘭嘴裏說道：“哥哥已經到了，被趙管事安排着，下午再與王爺見面。”
這時，秀雲走上來稟告：“王爺，浴房的水準備好了。”
“噢，行啊，走。”站起身，把毛巾交給小蘭，趙慶朝外走去。
到了浴房，依舊能看到屏風後面那個很大的木桶，只是因為趙慶首先要洗頭，所以，不曾有熱水倒進去。沐浴更衣，不過半個小時，他便出來了，這次只是為了洗去身上汗水，並非除塵洗垢。
中午，他去了後院廳房，在廳房旁邊的屋子享用午餐。這裏本該用來接見親眷婦孺，只是閑王府的這件屋子，卻沒甚大用。午飯吃完，他先到自己廂房后的園子走一圈，然後才往前院書房趕去，趙慶要接見小蘭的哥哥。
他的話很快被屋中丫鬟傳出去，然後跑到後院院門門口，將消息告訴守在那裏的小廝。接着，再由小廝將話傳給前院，有負責這塊的趙管事去給那人傳話。每個人分工明確，也因為這樣，昨天小蘭進入屋內，雖然是由於無人在那裏伺候的原因，卻依然讓那些女婢覺得反感。
到了書房，才坐下沒多久，趙慶曾今的書童尚明便到房內稟報：“王爺，周建來了。”
“周建？！”趙慶重複了句，說道，“他就是小蘭哥哥的名字？！”
聽到趙慶沒有問過對方姓名，尚明覺的是個機會，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說出來。“是的王爺，那位婢女小蘭名叫周蘭，是六年前被買入王府。家中父母兄長，皆是普通百姓，這周建便是她的二哥。”
看到尚明還有說下去的意思，趙慶將他打斷，道：“好了，讓他進來。”
看到自己說話被打斷，尚明沒有絲毫不滿，躬身點頭，回了句：“是。”接着便出了門外。
才一會兒，就有一個男子被他領進來。這人穿了身藍色袍子，衣服應該穿了很長一段時間，有幾個地方都開始泛白。髮髻上帶着藍色頭巾，和衣服一樣，藍中泛白。這人身着整潔，不知道是因為要來王府特意換洗過，還是本就如此。至於他的樣貌，中規中矩，只是目光堅毅中又有呆板：有着自己的目標，但苦於不能得到周圍人的認同，長期處在這種環境下，最後才有這類眼神。
“小人周建，參見王爺。”周建禮數周到，看着他拜倒在地，趙慶讓他起身。接着，他說道，“尚明，上茶。”
聽到招呼，尚明應了聲，退出屋去。然後，趙慶對站在那裏的周建說道：“坐吧！本王找你只是想請教幾個問題，不知道先生能否回答。”
他說的雖然輕鬆，但周建卻不敢有絲毫輕慢，雖然按着趙慶的話坐下，但身子依然挺直，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但凡小人知道，必將告知王爺。當不起‘請教’二字。”
這時，尚明端着盤子走進來，將上面的茶杯放在周建一旁的桌子上，輕聲說道：“先生，茶！”看出趙慶對他的態度不錯，尚明也轉變了番。
周建連忙起身，雖然沒見過世面，但是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大致道理還是知道的。哪裏敢大大咧咧的接受尚明之禮，站起身，躬身道謝，方才坐下。
“周建，本王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做的那些木質物品，能到什麼程度？”趙慶想了想，開口問道。
聽到問話，周建一時不知該怎麼敘述，有些為難的說：“卻不知道王爺的話，是什麼意思。”
趙慶的意思，就是想問問，自己給他一個大致圖紙，他能不能通過圖紙加上自己語言上的描述做出東西來。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話。考慮片刻，轉而問道：“不知道先生有沒有將那些製作物品帶到府中？本王想觀賞一番。”
說到這個，周建有些興奮，同時又帶有驕傲的說道：“帶來了，帶來了，就在外面。”最後，還用手外外面指了指。
趙慶轉頭向尚明問道：“大不大，能拿進來嗎？”
尚明躬身回道：“回王爺，東西倒挺大的，不過拿進屋沒有問題。這就拿進來？”
“對，拿進來。”
“是。”尚明轉身出去。接着就聽到他在外面的招呼人，應該是讓他們將東西帶進屋。
先走進來的小廝，抱了個人形模樣的東西到屋內，周建看到，趕忙上前，將木質的人體托住。再小廝放手后又努力讓它站着，穩定身形，直到那個木質人體能獨立站在原地了，他才放手離開。
第二個進來的是兩人抬着的樓船模型，有一米多高，兩米長。趙慶坐在那裏，即使不動，也能看到樓船窗戶裏面一些小型擺設，可以說，這艘樓船模型被周建設計的非常精妙。
兩個抬着模型的小廝後面跟着尚明，他拿了一個有着半圓形凹槽的木架子。只瞥了一眼趙慶就知道，那是樓船模型底座。尚明將底座放在地上，兩個小廝在周建幫助下把樓船輕輕放到上面，完了后，兩個小廝方才鬆口氣，可見，這模型的分量一點不輕。
此時，趙慶才從座位上站起，走過來。
兩旁小廝紛紛讓開，給王爺騰出空間，只有周建站在那裏，準備給王爺講解自己兩件“大製作”有何精巧的的地方。
僅僅從一些細微結構，趙慶就看出周建不是那種只會做玩物的人。他已經有了一些專業知識，不同於後世的課本講解，這些知識都是周建經過數年摸索總結出來的。雖然他還沒有對兩件東西進行詳細介紹，但趙慶已經有主意了，用這個人。
本來嘛，這樣就完了，但是周建異常興奮，對趙慶進行非常詳細的介紹。看到對方態度如此狂熱，想着將來還有用到他的地方，便耐心聽下來，如此，過了半個時辰才停下來。
這還是察言觀色不錯的尚明出言阻止的結果，不然，還不知道要過多久。
“不錯，非常好。”趙慶回到位置上，對周建問道：“本王想讓先生到府中當差，不知道，先生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