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威脅

第3章 威脅

婆子傳喚的聲音尖利的像一柄細鋒的刀,割得秦煥耳朵疼。

這婆子是高氏院中的,今兒個卻是替父親來傳話,怕是高氏早已在父親耳旁吹了枕邊風。

秦煥猜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她半闔着眼,揉按兩圈發漲的額角。

過了兩天才來找她的事兒,未免也太晚了一些。

雖然是第一次見這位所謂的父親,但他是許諾把嫡女嫁給邑王的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今為了妹妹,莫說前面是一個冷漠無情的父親,就算是食人的野獸她也得去拼一拼。

秦鎮北的房間還算樸素,她推門進去就見着一個人,這人身着藏青長袍的人背對着她,正立在太師椅前,他背在背後的手上拿着一封還未拆封的信件。

秦煥心底是不大願意喊他的,但她還是垂下眸去輕聲喊了一句:“父親。”

背對她的男人這才轉過身,他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沉聲斥道:“你敢用阿姝做要挾?你知不知道你是個什麼身份?”

秦煥原以為父親多少會念在她是他親骨肉的份上留存點溫情,但他一開口卻直接將她打入冰淵。

秦煥的心涼了大半,也由不得蹙起眉頭直盯着面前被稱作‘父親’的人說:“我什麼身份?”她冷笑一聲:“要是我死了,我倒要看看父親要拿什麼嫁給邑王。”

秦鎮北微微眯起了眼,他將手上的書信扔到秦姝面前,冷聲道:“南山寺掌門說,願意把秦深接到廟裏長住,你若是乖乖聽話,或許我還能駁了人家好意。”

好意?這算哪門子好意?

秦煥捏着信件的手太過用力而微微發起抖來。

秦深病弱,原本就全靠葯吊著一口氣,南山寺山高路遠又環境清苦,妹妹如何能活的下去?眼前這個狗東西不就是把妹妹送去等死嗎?!

秦煥憤怒的把信紙捏成一團,怒目嗔視這眼前這個面容冷漠的男人。

秦鎮北冷聲笑了一聲:“你以為你有幾條路能選?”

秦煥咬牙。

現在還不是和他撕破臉皮的時候,秦深還需要在秦府留有一個可以委身的地方。

她緩緩的鬆開被自己捏成一團的信紙,用拇指和食指一點點的把上面的褶皺捻平,耐着性子重新將信裝回信封,拂身抬眸對秦鎮北一笑,乖順道:“是女兒不懂事衝撞了父親,父親莫生氣,我嫁就是。”

秦鎮北臉上的神色鬆了松,他打量了面前的秦煥,滿意的點了一下頭,道:“既然如此,下去準備吧。”

“是。”秦煥低低應了一聲,臉上依然帶着乖巧的笑容退身走了出去。

儘管秦煥把這門送命的婚事應了下來,但秦鎮北和主母高氏依舊不放心,派了四五個老嬤把秦煥的院子看得死死的。

秦煥沒打算逃跑,但是也沒打算把自己的命賠在這裏。

她看着銅鏡里精緻的面容若柔雲晚霞,稍稍勾起唇角更是動人三分,秦煥笑着,眼裏劃過一絲精光。

娶親那日來得比秦煥預想中快了一些,不過她早已做好了準備,來的快一些也無妨。

邑王雖然暴戾痴傻,但總歸是皇后的兒子,娶親的陣仗可不小,就連太子和攝政王都跟着來了。

嬤嬤給她披上了紅蓋頭,還不忘在她耳邊惡狠狠的低聲說了句:“待會兒老實點。”

這嬤嬤在原主的記憶里就經常仗着主母高氏,欺壓原主與妹妹。

秦煥皺眉,她冷笑一聲掀起自己的蓋頭,不等這老婆子開口怒罵,她順勢拿起了桌上的簪子,猛然一下將老嬤子的手釘到了床沿上。

嬤子還未叫出聲,驚恐的看見眼前這個略施粉黛便明艷動人的女子,秦煥把食指放在朱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笑道:“區區一個婢子,也配威脅我?”

她說完悠悠的放下蓋頭,起身自己往外走去,不急不緩的說:“今兒個是個大日子,嬤嬤安靜些,可別平添了晦氣。”

秦煥推開眼前關得並不算嚴實的門,除了候在院子裏的下人,中間幾個看着氣質便不與常人相同,這些人也被秦煥一一認了出來。

中間那個看起來有些傻的人就是邑王,左邊站着太子,有右邊立着攝政王。

攝政王的氣勢與風度和身穿錦袍龍紋的太子不相上下,他墨發用銀冠簡單一束,鼻樑瘦挺,紅唇微薄,清晰流暢的臉部線條,似是帶着刀光劍意,深邃的桃花眼裏不見悲喜,他立在人群中,卻又仿若獨在雪山之巔。

秦煥草草的看了他一眼,卻彷彿感到那一瞬,兩人的目光透過蓋頭相接。

太子冷昵了秦煥一眼,對於秦煥的不屑,他不必開口,就已經從眼神中流露出來了。

只有中間身着喜服的邑王,雖然穿得最為顯眼,但一直呆呆傻傻的站立着,看到身着紅衣的秦煥,才咧嘴傻笑一聲。

太子身邊站着的是她的‘父母’,以及用可憐的神色看着她,卻巴不得她快些上轎子的秦姝。

高氏見到秦煥出來了就急聲道:“良辰不可耽誤,上轎吧。”

火紅的花轎就停在正門外,秦煥隨着邑王一起走向花轎,眼看秦姝一隻腳都跨進了花轎,秦鎮北和高氏都鬆了一口。

但這一口氣還沒松完,秦煥又將腳收了回來,沉聲開口:“且慢。”

秦鎮北頓時又緊張起來,額上出了一層冷汗。

只見秦煥轉過身去,面對着一眾人等竟將自己頭上火紅的蓋頭掀了起來。

她嘴角掛着微微的笑意,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直直盯着高氏和秦鎮北,正聲道:“父親作為鎮國大將軍,應該明白自己的身份,大將軍一諾千金,明明說好將嫡女嫁給邑王殿下,為何卻要嫁我這個庶女?我實在是無法昧着良心擔這欺君的罪名,這轎子,我不能上。”

秦鎮北氣的臉色發白,他早就感到有些不對勁,但沒想到這個逆女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他指着秦煥,氣急的聲音顫抖着:“你,你…”

秦煥還沒完的繼續說:“父親以我妹妹的名義強行逼我嫁給邑王殿下,而主母高氏,因我不願頂替秦姝出嫁,竟將我關在祠堂毆打一夜,你這般心狠手辣的毒婦,又如何做得當家主母?”

邑王痴傻,不知其中牽扯多大,只聽到現在要娶的人,不是秦鎮北答應給自己的人,立刻火冒三丈的大吼:“秦愛卿!可當真?!”

高氏見狀不對,有些慌神,一眨眼兩滴淚水就潸然落下,瞬時他們面前跪了下去嬌弱的哭道:“殿下,臣婦冤枉啊,我也是事出有因的,全然都是因為她,”高氏指着秦煥哭喊道:“她喜歡太子殿下!她這樣的身份怎麼能嫁給太子殿下呢?”

秦煥對這飛來的帽子感到好笑,她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來,盯着秦鎮北笑道:“我私以為父親身為大將軍,自然是胸懷寬廣,有情有義有血有肉之人,卻沒想到竟讓捨得讓自己親生骨肉病死寒寺,這是證據,今日三位殿下在此,皆可作證。對自己親骨肉都可以做到如此的人,如此薄情寡義,叫人心寒。到底是我心悅太子殿下,還是被逼所致,大家看了這封信想來都會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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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醫庶女:纏上傲嬌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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