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腥人魔〔二〕 第四章 分散
日上三竿。
在技術人員的不懈努力下，指揮台已經搭建完畢，設在房車內。磁場抗干擾器和信號增強器也安裝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少部分需要調試。
技術人員由於工作問題，時間趕不開，不得不跟導演告辭。導演一一跟他們握手表示感謝。
技術人員中會留下一個人來處理餘下的工作，以及拍攝期間對設備的維護。
指揮台已經通電。在技術人員的陪同下，導演艾澤試了了對講機，效果還不錯。大家看了看手機，也有了兩格的信號，已經不影響使用。
技術人員還在房車附近，幾個重要的位置安裝了攝像頭以及捕獸夾。
導演疑惑！景區技術人員解釋安全絕對沒有問題，這只是為了走走形式而已。
艾澤找到了亞美，在一陣商討后，開始分配了接下來的拍攝工作。
景區技術人員說北面附近有一處較大的溪流，可以用來拍攝。艾澤決定帶劇組先去熟悉熟悉環境，順便帶過去一些設備，下午再進行拍攝。
最主要的原因是女一號演員還沒有就位。
一行人先後走進了密林。
灌叢濃密，古樹參天。林間小道里陽光稀少，地上落滿了枯葉。
時而往左走，時而往右走，時而還要扒開草叢、攀上一些岩石。
路並不好走！
但對於這樣一群有着夢想的人來說，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導演艾澤和副導演亞美跟着景區工作人員走在最前面。
“你跟小菲聯繫了嗎？她到底什麼時候到？”艾澤問。
“剛才給她打過電話了，那邊提示無法接通。可能已經進入石門關景區了。”亞美說。
“你再問問她的小跟班，再確定下！我希望拍攝能早一點開始。”艾澤說。對於亞美，他的語氣一向很溫柔。
“她也聯繫不上小菲。”亞美能看出他的焦急。
“放心吧，中午的時候，她一定會趕來的。”看着艾澤一臉愁苦的神色，亞美安慰着說。
“最好如此吧！否則……拍攝會很難進行下去！”艾澤微微輕嘆一聲。
馬武指和飛鷹走在三人身後。
馬武指背負着雙手，左看看，右望望，悠哉悠哉地走着。
飛鷹則大包小包提着一大堆用於拍攝的設備、道具等物品。
“你倒是自在。”飛鷹趕上馬武指說。
“我想不通，為什麼我們也要去現場啊，這眼看就要到中午了。‘溪邊柔情’的鏡頭，應該用不上我！”馬武指抱怨一聲說。
“你要知道，我們是一個集體。”飛鷹說。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來嘍！”悠哉悠哉的步伐依舊。
“我看你是來欣賞美景的。你不幫忙拿一點東西嗎？”飛鷹有些看不慣那種步伐。
“年輕人，你可是特種兵。你忍心欺負一個老頭子？”馬武指沒有要幫他的意思。
“滾！”飛鷹有一種想要踹他的衝動。才四十來歲就枉稱老頭子，真是不知羞恥！
王茹茹的身材很苗條，是那種輕易就能抱得起的那種。保養得也很好，皮膚光滑，俏臉粉嫩，她似乎很少到戶外走動，她的步伐顯得有些生疏！
山間小路，蜿蜒曲折，腳下多草葉藤蔓，濃密叢生，她感覺有些絆腳。
一個魁梧的大身材走在她旁邊，幫她拿着所有的必須物品。雷教練身上的塊塊肌肉相當發達，看起來格外穩健，即使他扛着不少東西，步伐也依舊穩健。
“小寶貝兒，你從來沒出過門兒嗎？我是說從來沒旅過游？”雷教練看出王茹茹在深草密林里走得並不那麼暢快，他笑嘻嘻地喊了一句。
“你妹的，喊誰小寶貝呢！”王茹茹狠狠瞪了他一眼。
“嘿嘿！我看你走得那麼吃力，要不你坐我肩膀上來吧！”雷教練試探性地往下蹲了蹲身子。
“坐你個大頭鬼。你拿這麼多東西還不嫌累嗎？”王茹茹朝他屁股狠狠踹了一腳。
雷教練迅速一閃躲過了！
“累？這才多少重量？再加上三個你騎在我身上，我都不帶頓一下的，嘿嘿！”雷教練抖了抖他結實的肌肉說。
“別總拿麵包在老娘面前晃，那讓人感到很噁心！”王茹茹一臉厭惡地說。
“你可以摸摸看，當然我也不反對你咬上一口，看看它到底是不是麵包！嘿嘿！”雷教練將他粗壯發達的臂膀往她嘴邊湊了湊。
“滾！我不想品嘗大便！”王茹茹相當討厭雷教練那種大塊頭，也討厭那大塊頭上的肌肉！相比而言，她內心深處更喜歡苗條細膩的身子。就像是雪兒那種。
雪兒要拿的東西也不少。古裝類的化妝、造型相當繁瑣，所需種類也很特別、廣泛，她不得不一一都帶上！
但東西全都是范右天在扛着。
雪絲在滿是綠色的叢林中，顯得十分醒目。
雪絲披肩，俊美的臉蛋兒上化着很濃的妝，看起來雖然美艷，卻遮蓋住了她原本更美的氣質。
白皙，美艷！
白皙中是一種彷彿拒人千里的冰冷。
“你能不能走快一點兒！”雪兒催促一聲說。
“大小姐，東西都壓在我身上好不好！”范右天一陣汗顏。他的帥氣是屬於那種高高的、清瘦的那種類型。作為學生也很少下氣力，他走得相當疲憊。
“真是個廢物！”雪兒一把從他身上拿過去好幾個大包裹，他頓時感覺身子輕鬆了許多。
“你早該這樣了！”范右天舒展舒展酸痛的身子說。作為男士，他本不該讓女士受累的，但她一直不給他好臉色看，他心裏自然不好受。
雪兒不再理他，走到他前面。
背影單薄，同樣冰冷。她的步伐也不快。
那步伐似乎……有些不太自然。范右天有些疑惑，卻也沒在意。畢竟女生，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他認為。
空地上，兩輛大房車附近，拉上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電線。電線繞在一些樹枝上，從一些密葉中穿出，最後匯聚到房車內的總指揮台。
指揮台前，一位戴眼鏡的矮挫男，正拿着一款小巧精緻的單眼望遠鏡，從門縫偷偷往外瞄。
這位電腦人才是做影片後期處理的，影片拍攝期間基本用不到他。所以，他留在指揮台做設備、線路的運行維護工作。
郭剛長得一副猥瑣相，此時那痴痴偷窺的動作也相當猥瑣。舌尖舔着嘴唇，哈喇子順着舌尖嘩嘩掉落，拉着很長很長的絲！
他在偷窺誰？
房車不遠處，只有一道性感的尤物，在日光下散發著無窮魅力。那豐滿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足以勾起男人們最原始的願望。
架子上搭着許多古代衣衫，有男有女。它們色澤鮮艷，光滑如絲，可以看出是上等的布料材質，做工相當精緻。
在運輸中，它們有的被壓扁變了形，出現了許多褶皺。柳艷不得不將它們拿出來曬一曬，吸收一些陽光，以保證下午拍攝時，穿在演員的身上，如嶄新的一般光鮮亮麗！
五顏六色的花衣色彩繽紛，遠遠看來就像是一大片艷麗的花叢，美不勝收。然而在這片花叢中，有一條更加嫵媚的身影，遠遠蓋過了花叢的美艷。
柳艷正細心地將衣衫褶皺的部分撐直。她時而半蹲着，時而彎腰。她在彎腰時，胸前立刻就會顯露一大片雪白。雪白下，兩抹圓潤正擠着一條深不見底的溝！
郭剛正用望遠鏡痴痴盯着這個地方。
一個不經意間，柳艷忽然發現一道閃光正對着她。閃光就在房車的門縫后。
她很肯定有人在對她做壞事。那個戴眼鏡的矮挫男，郭剛。
柳艷氣沖沖地朝房車走去。
“糟了，被發現了！”郭剛大驚。他緊忙把單片望遠鏡收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電腦前像是在很認真地工作！
柳艷推門走進來。
“有什麼事嗎？”郭剛純純地問。
柳艷在屋內掃視了一圈，然後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說：“再不老實，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哦？我怎麼了嗎？”郭剛假裝顯得很無辜，但那樣子看起來卻極欠扁。
“你覺得這裏除了你外還有別人嗎？”柳艷質問。
郭剛很清楚，導演他們都去勘察‘溪邊柔情’拍攝現場了！指揮台這裏除了那兩個年紀較小的龍套演員外，就只有他！
“我自認為自己的品行還算端正，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你指出來。”郭剛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地說。
“呸！你品行端正？看你那樣子就知道不是好人。”柳艷自然不信他的狡辯。
“所謂捉姦捉雙，捉賊捉臟！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郭剛再一次扶了扶眼鏡。扶眼鏡的同時，又用眼角的餘光，偷瞄柳艷胸前那抹誘人的高聳！
柳艷一直在注視着他，一下子就感覺到這猥瑣的目光。
“你在看什麼？”她趕緊用手擋住胸。
“沒，沒什麼！嘿嘿！”郭剛邪邪笑了兩聲。
柳艷真想狠狠痛扁他一頓。但一想到，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的，她又是女流之輩，難保眼前這個猥瑣男不會做出什麼事來。關鍵他長得就像是個癩蛤蟆一樣讓人噁心，柳艷看到就想吐，她再也不想在這裏多待。
“你最好別讓老娘逮到！哼！”柳艷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緊忙跑了出去！
兩個小龍套並不在附近。導演臨走時，也沒叫他們。
阿強說密林中有一片大葉子很奇怪，像人臉。楠楠不信，於是兩人便來到這片大葉子前。
人臉葉長在一種同樣奇怪的古樹上。兩人從來都沒有見過。古樹高大，它的枝幹就像是一條條捲曲的細枝纏繞在一起。枝幹是黑色，葉莖脈絡也是黑色。
一個個人臉葉順着瀑布般的捲曲枝條垂吊下來，密密麻麻！
兩人在這裏拍了很多照。
阿強說：“你猜這葉子是怎麼長成的，有鼻子有眼的，大小還跟人臉差不多？”
楠楠說：“你知道？”
阿強說：“你有沒有聽過嫁接？就是把一個品種的植物，嫁接到另一個品種的植物上存活？”
楠楠點點頭說：“聽過。但這跟人臉葉有什麼聯繫嗎？”
阿強說：“當然有聯繫，這人臉葉就是嫁接的人的臉皮……”
四周靜謐，寂寥無聲，楠楠嚇壞了，一下子就鑽到了阿強的懷裏。
然後，阿強就笑了。這是他追女孩子慣用的伎倆！
穿過一片濃密的樹林，漸漸聽到了潺潺流水聲。爬上一處高坡，劇組一行人終於看到一彎偌大的溪流……
溪流清澈，石子遍佈。三面懸崖絕壁，處處青草碧林。正是導演艾澤需要的絕佳場景。在這裏拍攝‘溪邊柔情’再合適不過！
大家滿懷欣喜地開始在溪邊佈置，忙得不亦樂乎！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溪邊不遠處的草叢動了幾下，一個朦朧的黑影正躲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