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余正坐在旁邊聽到他們的談話，也看了過來，跟葉帥兩人目光交匯時，余正嚴肅認真地說：“我作證！”高羅玉一扭頭說：“滾，有你什麼事？”高飛也瞄了一眼，輕聲嘀咕：“臉皮真厚。”
見葉帥沒生氣，余正連忙說：“他初中有一次考試數學滿分，老師還懷疑他有答案，我們都以為他是抄的！後來初三下學期他數學突然又開始考滿分了，大家就知道錯怪他了。”
高飛輕蔑地看了看余正：“說葉帥抄答案，你們班那些偽君子也配懷疑他？”
葉帥又拿起筆轉起來，余正又說：“葉帥，初中你只跟後面幾個同學一起玩，大家一開始還瞧不起你，我也是其中之一，對不起！”
“沒什麼好說的。”葉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余正連忙說：“我還誣陷你偷錢，後來才知道那錢是他自己花了，初三暑假他才告訴我。”
高飛沒聽完就呼地站起來，一把撥開高羅玉，衝上去就一腳把余正踹到地上：“我去你大爺的！你爸爸偷錢！”
葉帥連忙拉住高飛，說：“你怎麼老這麼衝動！他比以前好多了，別這樣說他。”
“你怎麼不跟我們說這些？這也能忍？你忍得住我可忍不住！”高飛氣得面紅耳赤。
余正氣哭了，爬起來用手背拭乾淚水說：“我知道我以前目中無人，來這裏之後我爸經常悄悄跟我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敢於直面自己的錯誤，我今天鼓起勇氣承認錯誤的！”
教室里拉關係的同學聽見動靜，丟了正事不做都奇怪地圍起來看熱鬧。高羅玉揉了揉被桌子頂痛的老腰，對着看熱鬧的喊：“散了散了，正常切磋有啥好看的！”
葉帥走到余正前面問：“摔到哪兒沒？”余正低下頭說：“沒事。”
葉帥又問：“你現在聽你爸的不聽你媽的了？”余正點點頭：“我爸說高中是爺們兒了，不能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要心胸開闊敢作敢當！”
葉帥點點頭伸出右手，余正看了看，遲疑片刻也伸出手往葉帥手上輕輕一放。葉帥一把拉過高飛，臉往手的方向示意一下，高飛會意地把手放他倆手上。這時高羅玉連忙說：“還有我！”四個人的手堆了起來，臉上同時揚起了笑容。
月考還是比較順利的，除了英語考試。葉帥跟高飛中間隔了一個同學和兩個空桌子，還好行動非常順利。
“不是我眼睛厲害，隔那麼遠呢！那些不會的總算一個不拉地抄完了！”高飛得意地跟葉帥說，處理好這門“殺父仇人”，別的就輕鬆多了。可這還是沒能瞞過“比兔子還狡猾”的米大海。
成績很快就出來了，比普通班提前一天。用米大海的話說就是：“就是熬夜改的試卷，我不但自己熬，還逼其他授課老師一起組隊熬！我就想看看實驗班的人才給我帶來的是驚喜還是驚嚇！”
“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也是松城中學最差的一屆實驗班！成績兩極分化太嚴重了！”米大海拿着一摞小軟抄剛進教室就嚷開了。
“起立！”趙堅強怯怯地喊了一句。全班立刻站起來喊：“老師好！”
“好個屁！我不好，很不好！不但不好，我還不讓你們好！”米大海瞪着眼睛大聲說：“坐下！”所有人小心翼翼坐下來，不敢有往日裏鬆鬆垮垮的模樣了，都挺直身子一聲不吭看着前面。
米大海拿起連夜趕抄的成績表，清了清嗓子，正式宣佈：“第一名唐寧”，報完和藹可親地看了看唐寧。又報：“第二名趙堅強”，照常很親切地看了看趙堅強。
高飛表情十分複雜，喃喃自語：“保佑前二十，回家有肉吃。”說完看看葉帥。
此時葉帥正靠着後面的桌子，不停地轉着筆。他發現，當班主任用溫暖的眼神看向趙堅強的時候，餘光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他。生怕一不小心掃到他的頭髮絲，擋住了趙堅強的光芒萬丈。
“第三名葉汶虎。”米大海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葉汶虎，投來一個讚許的目光。
高飛猛地回頭盯着葉汶虎：“你丫旁邊都是誰啊，居然能抄到第三名！”
“第四名余正。”米大海這回讀完沒抬頭，前三才配他米大海的深情。
葉帥手裏轉着筆，低聲說：“一定是語文判了我的刑！”高飛皺了皺眉：“我英語抄你的應該沒有大問題，別的都是我自己做的！到底哪裏出問題了？難道我不配自己做題？”兩人都覺得自己應該能進前十。
“第十一名葉帥，第十二名周二立……第十五名高飛，第十六名高羅玉…”米大海有點不耐煩了，一口氣讀了一大串。
“你成功地繞開了前十的光環，可喜可賀！”高飛打趣地看着葉帥說。葉帥也不示弱：“也恭喜你保住了前二十！”高飛拱拱手：“同喜同喜！”
“好戲終於上演了！”米大海帶着王之蔑視看了看左邊，說：“倒一出來了，大家先鼓掌！”
沒有一個人敢鼓掌，除了周二立。班主任話音剛落他第一個啪啪鼓起掌來，感覺不對勁，先是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慢慢落下抬起的雙手。男同學們表情嚴肅地看着他，只有女同學都不約而同地瞪他一眼：這個傢伙真無聊，落井下石的人最可恥了！
“湯成，還要我請嗎？！”米大海喊道。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一組，只見湯成耷拉着臉慢慢站起來，腳步沉重地向前走去。
“來，你上來！面向大家，讓大家記住你這張倒一的臉。”米大海輕描淡寫地說。湯成歪着頭犟着脖子一動不動，像沒聽見一樣。
“啪”地一個清脆悅耳的巴掌聲，所有同學幾乎同時身體一顫，嚇的！湯成滿臉通紅極不情願地走了上去。
“艾瑪！”高飛捂着臉，好像剛剛那一巴掌是打他臉上了。他一邊輕輕撫摸着一臉邊說：“要嚇死人了！不是說不打別的地方嗎？說話不算數的！他以前說的那些，哪句真的哪句假的讓我們怎麼判斷？以後可怎麼辦？”
葉帥看着他：“你捂錯臉了，是左臉，不信你看！”高飛轉頭一看，確實是左臉，雖然兩邊臉都是通紅通紅的，但很明顯左臉有一個血手印！
湯成一副永不妥協的樣子杵在那裏。一米八的高個，粗壯的手臂。米大海站在他旁邊像小雞站在老鷹旁邊一樣。
“這次有六個同學分別有不及格的科目，下面喊到名字的都上來！”米大海說著，又把湯成推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