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貨
“你說。”
“聽說太師宇文護幾天前,和聖上又鬧起來了。這件事。。”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阿爹自有安排。”
“可,阿爹,孩兒聽說,這件事之所以沒有鬧大,是因為阿爹和趙貫有交易。”
“你也說了,這是聽說。所以你就別管了,等阿爹安排好了再告訴你們。”
獨孤羅見獨孤信這麼說,也沒辦法,只好等以後再說。
獨孤羅問了那個問題后,車內便安靜了下來。
不過好在時間不長,很快,獨孤羅便和獨孤信來到了宮內。
“臣攜長子見過聖上,聖上。。”獨孤信帶着獨孤羅向宇文覺行禮道。
“丞相請起。獨孤公子也請起。不必多禮。”
還沒到獨孤羅他們行禮,宇文覺便免了獨孤羅和獨孤信的禮節。
獨孤羅自幼不在長安,自然是願意不行禮的,畢竟他可沒有動不動就跪下的習慣。
所以,獨孤羅把眼光撇向獨孤信,好似再說。不是我不願意,是皇帝不讓。
獨孤信自然也是看到了獨孤羅的目光,也讀懂了獨孤羅的意思。所以,他也沒計較。只是心裏覺得皇帝對自己太好了。
“丞相,這就是丞相的大公子?”
“是的,臣也是最近才尋回,所以前來和聖上說一聲,好叫聖上知曉。”
“好,那朕便先祝賀尋得愛子了。另外朕也不吝嗇。既然是丞相愛子,也是寧都王妃的大哥。朕自然得稍作安排。”
“這樣,這次楊家雖然大勝,不過大周還是損失一員猛將,不如朕就加封丞相的大公子為禁軍統領,外加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聖上,此事不妥,犬子剛剛回府,老臣也不知犬子能力如何,故此於公於私皆不可擔任如此重職啊。”
獨孤信聽到宇文覺的旨意后,立馬出來反駁道。
一來,他不清楚自己的這個大兒子究竟有沒有這個才能,所以不敢就這麼領旨。
二來,在獨孤信看來京城水太深太渾,而自己也打算羅兒參和進來,到時候羅兒留京任職,宇文護又奸詐狡猾,防不勝防啊!”
羅兒剛來京都,必然鬥不過太師宇文護,到時候獨孤羅必然免不了一場災禍。”
在獨孤信和宇文覺對話時,獨孤羅眼前又來了一次選擇。
此時,獨孤信拒絕宇文覺的話語剛落。”
我“聖上,臣謝主隆恩。臣必然重練禁軍維護皇宮安全。”獨孤羅在獨孤信說完后,連忙出來拱手接旨道。”
“好,大公子果然忠義,不愧是獨孤家的長子。”宇文覺聽到獨孤羅坦率的接旨,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了過來,而後誇獎到。
“這,羅兒,唉。”獨孤信見此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這個時候拂了聖意吧。
“聖上,既如此,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臣回去再多教導教導犬子。”獨孤信見聖意已決,只能接旨說道。
“丞相不多留留,等下見一見太后?”
“不了,老臣昨日聽聞太后憂心,就不去後宮了,免得打擾到太后清靜。而且長子幸得聖上恩寵出任禁軍統領,老臣擔心其才能不足,想着回去教導安排一番。”
“好吧,既然如此,那朕就不送了。”
“不敢,老臣告退。”
獨孤信帶着沉重的心情和獨孤羅離開了皇宮。
獨孤府大堂內。
“你可知目前朝堂局勢越來越危急,阿爹也受朝局拖累,你怎麼還要趟這趟渾水呢?”
“阿爹,正因為如此,孩兒才更應該為阿爹和般若分憂。免得宇文護一人做大。對我們不利。”
“唉,你呀,早知道阿爹就不帶你進宮了。”
“阿爹,孩兒自幼受奶娘教導,有過一番奇遇,孩兒自信無論文武,孩兒都能駕馭得住。如果阿爹不信,可以隨時考教。
如果考教之後,阿獨孤羅還覺得孩兒能力不夠,孩兒自願聽從阿爹安排。”
“此言當真?”
“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那這幾日阿爹就在府中考教你,你若真的有能力,阿爹再為你做一番安排。”
“是。”
十里桃林
“鎖清,”熟悉的聲音伴隨着秋詞行禮的聲音傳來。
獨孤鎖清抬眼便看見這一世所愛的人。
那人換上一身深白長衫,眉目俊朗,雙眼如鷹般深邃堅毅,腰間佩着華玉朝她大步走來。
宇文護快步上前將獨孤鎖清摟在懷裏急聲關切道“如何,身體可有好轉,可還有哪裏難受?”
獨孤鎖清貪婪地看着宇文護,多日以來見不到他了,自己終於忍不住仰身抱住他,像只受了委屈的貓兒一樣在他懷中靠着,真好,有他在自己的身邊,真好!
她不想重導前世因果循環,然爾今世只想和自己所愛之人,在一起。不想每一日她都是度日如年的活着,前世自己機關算盡算,又狠心拋棄阿堅對自己的感情,甚至不願意接授阿堅愛上伽羅的事實,所以自己恨透他們。”
本能的拍拍懷中人兒,安慰似的,宇文護緊抿了下嘴,以為懷中人受了天大的委屈,沉聲“怎麼了,誰欺負了你我定會為你做主,可是寧都王妃為難你?”
提起阿姐,宇文護眼神一厲。
獨孤鎖清一驚,連忙抬頭否定“不,”搖搖頭道“自己不過是多日未見到阿護一時失態罷了”她生怕宇文護對阿姐產生什麼芥蒂來。”
“哪有多日,這才幾日罷了”宇文護好笑道,輕撫獨孤鎖清的頭髮“我才不在幾日你就想我了,你護好自己便是,真是瞎操心,何必為難自己。”
獨孤鎖清一聽這話有些不樂意“這是什麼話,阿爹可疼愛我了,這次是我錯了,不敢和伽羅一起瞎鬧騰。”
宇文護見獨孤鎖清不高興了,又不願與她因為獨孤信爭執,便挑開話題“好了好了,有我在,旁人休想添堵,你絕得如何?”
獨孤鎖清知道阿護與阿爹的芥蒂不是一日能解決的,便也不再說了,她愛阿護,可是阿堅是個極好的人,她不願往事種種釀成悲劇,只希望重來一世不要再如上輩子一樣充滿遺憾與悲傷,其他的事情她也不想多管了。
“想我也是世家女公子,不過是被阿爹罰了幾日,哪裏就這麼嬌氣了?”
宇文護聞言忍不住輕笑“好好好,是我低估了你,不知女公子可否願意過些時日讓在下陪同游春作為賠罪?”
宇文護向來被這身份逼的心思深沉,平素都是不言苟笑,極少真心笑着,其實阿護笑起來也是極為好看的,其實阿護也有着獨孤陀一般肆意洒脫的時候。
“既如此,本女公子就應下了。”獨孤鎖清聞言十分開心,但仍繃著臉假裝嚴肅。
宇文護愛極她這副嬌俏的樣子,溫柔的將她摟在懷中。
“鎖清,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陪我一輩子,一輩子在我身邊。”
獨孤鎖清順勢抱住了他的胳膊,她覺得心中一片柔軟,無論發生什麼,不管以後如何,只要還在他的身邊就好,獨孤鎖清此生所求不多,無論前路如何只要她能一直陪在他身邊就好。
“好。”
次日,獨孤般若在寧都王府無聊,心念想跟大哥多聊聊,再次回到獨孤府的路上,咕嚕嚕響動的車輪,獨孤般若還是喜歡獨孤府的氛圍。”
馬車吱呦一聲,停了下來。春詩率先打開車廂,迎着獨孤般若下車。
早有隨從往府裏頭稟報,獨孤府上一眾人,都在門口迎接寧都王妃的回歸。
“伽羅,阿順。”
獨孤般若下車,他二人便迎了上來,獨孤順尚不成年,只比伽羅大了些許,待成年之後再做分調。”
獨孤般若目光在眾人之中逡巡一周,該在的人都在,卻唯獨缺了那一個,不由得面色微沉,“鎖清,瑤貞去了何處?”
獨孤伽羅本是歡歡喜喜的抓着阿姐的手,往院裏走去,突然被她一問,指尖涼了涼,腳步頓了頓,嘴角抽了抽,訕訕道,“四姐,五姐,可能出去了吧。”
雖說獨孤鎖清姨娘庶出,獨孤般若倒不覺得有什麼,總覺得她有什麼心事憋在心裏不肯說出來,也都懶得與她計較,向來由她去了。今日回來,般若總覺得不太順心,眼皮跳的厲害,隱隱覺得鎖清,今日出門一定有什麼問題。
忍下心頭的疑慮,隨着獨孤伽羅進了自己的屋子。她不在的這些時日,屋內照常收拾打掃,擱置並未顯得凄清。
在案幾前坐下來,獨孤伽羅忙不迭的倒了茶水遞過來,面上依舊歡喜盈盈。
般若接了茶水,輕啜一口,沒甚心思品那茶香,眸色一凜,“你五姐我放心,可是你四姐,究竟去了何處?”
對上她駭人的目光,伽羅暗暗打了個機靈,怯怯地退了退,“四姐……四姐去……。”
獨孤伽羅有心不說,卻耐不過阿姐犀利的眼神,“去了郊外行獵。”。
“哦?行獵……”獨孤般若很是玩味的念叨一遍,端着茶水的手指,輕輕摩挲着瓷白的杯子,“我怎的不曉得,鎖清最近喜歡上行獵這個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