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選吧”

“萊頓，萊頓……”

萊頓感覺到自己耳邊響起了轟鳴聲，然後他才慢慢的回憶起剛剛發生了什麼，有個瘋子闖進了他家，然後把他給打暈在地上了。

瑪格達！艾莎，她們怎麼樣了？

男人強忍眩暈，艱難撐開眼皮，然後知覺開始慢慢恢復，麻繩在手腕留下的輕微刺痛，還有雙臂背在身後的不適感。

他看見了自己的妻子，瑪格達雙手被捆在木桌旁，正跪坐在地上，眼中閃爍着擔憂和恐懼。

看見自己的丈夫醒來，她鬆了口氣，在過去的十幾年生活中，萊頓總能處理好各種問題。

萊頓對着瑪格達露出微笑：

“不會有事的。”

瑪格達看着丈夫臉上的淤青，眼中流露着痛心和難過。

萊頓強行保持着鎮定的表情，即使他的心中也無比的恐懼，因為他知道，如果連自己都表現出慌亂，那麼瑪格達一定會感到害怕的。

而在求婚的時，他就在心中暗暗發誓，將會保護她一輩子，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即使要他出賣靈魂和魔鬼交易，墮入地獄受無盡折磨，或是摧毀整個世界，他都會保護好瑪格達。

萊頓已經做好準備了，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可以拋棄尊嚴，付出生命，以此換取自己家人的安全。

他問道：

“艾莎呢？她還好嗎？”

瑪格達聽到這話，眼眶微微發紅：

“我不知道，他把她拽進了卧室，我聽到了她的尖叫……”

女人的聲音哽咽起來，她已經說不下去了，對女兒的擔心剝奪了她正常說話的能力。

萊頓對着妻子喊道：

“看着我！親愛的，看着我的雙眼！”

瑪格達抬起頭來，看向萊頓的臉。

他表情地堅定地說道：

“不會有事的，你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你能相信我嗎？如果可以的話，等下讓我來處理，無論我做出什麼行為，都別說話。”

女人紅着眼點點頭：

“嗯，我不害怕。”

萊頓點點頭：

“你看見了那個瘋子在哪嗎？他和艾莎在一起嗎？”

瑪格達搖搖頭：

“他好像出去了。”

機會。

萊頓告訴自己，這很可能是他僅有的逃跑機會，想辦法掙脫捆綁，然後帶着自己的家人跑到鎮上的警察局中，讓警長埃德來處理這個變態瘋子。

他動了動自己的手腕，繩子綁得意外的不結實，雖然並非三兩下就能鬆綁的情況，但卻的確有可能解開。

他繼續努力地扭動着自己的手腕，同時對着妻子說道：

“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東西，我們得趁他回來前跑出去，在給我你五分鐘。”

“萊頓……”瑪格達的聲音有些恐懼和遲疑。

他疑惑地抬起頭，發現自己妻子的目光正注視在他的身後。

然後他聽到了身後窗戶向上被推開的聲音，衣服和窗沿的摩擦聲，重物響亮落地聲，最後是皮鞋走路的聲音。

“哦，看看我抓到了什麼，壞孩子。”小丑語氣抑揚頓挫地說道。

小丑走到萊頓身前，蹲了下來。

慘白的臉頰和鮮紅的笑容闖入他的視野，萊頓本能地吞咽着口水，這樣的傢伙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正常人。

他鼓起勇氣，對着瘋子說道：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放我的家人走，如果你想傷害人，傷害我一個就好了。”

然後他給了自己的妻子一個眼神，示意她記住自己的警告。

不要說話。

亞瑟表情失望地搖了搖頭：

“你把我想像出什麼了？殺人犯，搶劫犯，還是暴力狂？你怎麼能如此不尊重我？”

小丑的表情就像是沒得到認同的孩子，他憤怒地站起身，然後走向孩子的卧室。

打開房間。

艾莎正蜷縮在卧室的角落。

他走上前，抓住女孩的頭髮，然後在她充滿痛苦和恐懼的尖叫聲中，把她拽出了房間，將病弱美麗的女孩丟在父母中間。

小丑惡趣味地笑起來：

“萊頓，你剛剛是想逃跑對吧，這是在犯錯。

“如果不告訴孩子嚴重性的話，他們還會繼續偷下一顆糖果。”

小丑從懷裏抽出把小刀：

“選吧，艾莎還是瑪格達，我會砍掉一根手指。”

萊頓驚恐地看着亞瑟，這讓亞瑟感到和好笑，因為他的眼神似乎在說，亞瑟才是那個怪物。

而不是他。

亞瑟笑道：

“做出選擇是唯一的方法。”

艾莎趴在地上，抽泣着，看着自己的父親，希望他能夠做點什麼。

而瑪格達則對自己的丈夫開口道：

“選我。”

萊頓低下頭，閉上眼睛：

“我從沒得罪過你，為什麼要找上我們？”

小丑俯瞰着他：

“你確定？你怎麼知道，畢竟你只有這二十年的記憶，萊頓，而如果沒有什麼強烈的刺激，你應該是無法想起來自己過去的。”

他後知後覺地說道：

“我以前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小丑蹲下來，表情憎惡地看着他：

“對不起我，你以為是誰把我變成了這樣的瘋子？啊！我問你呢？”

說完小丑就抓住了萊頓的衣領，狠狠地搖晃着他的身子。

萊頓滿懷歉意地說道：

“我不知道自己對你做了什麼？但是我真的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抱歉，但是我的家人是無辜的，如果你想復仇的話，找我就好了。”

小丑咬牙切齒，眼神癲狂地質問道：

“我的家人也是無辜的，可你殺了他們，我的父母，妹妹，弟弟，都死在了你這個變態的手上。”

接着他轉頭看向瑪格達：

“你們知道自己的家人是個殺人狂魔嗎？”

瑪格達只是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小丑：

“他是我的丈夫，我相信自己的感覺，而不是你的瘋狂的囈語。”

小丑舉起小刀，看着萊頓說道：

“最後一次，選誰？”

女人眼神堅定無畏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剛剛的恐懼在此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也許是因為現在她是位母親。

萊頓無力的說道：

“瑪格達。”

小丑笑着，然後高高舉起小刀。

他們都閉上了眼睛。

女人的尖叫刺穿了萊頓耳膜，讓他身體無法剋制地顫抖了起來，憤怒控制了他的頭腦，讓他想站起來，活活掐死那個傷害自己妻子的瘋子，但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無力地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