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的假不了
周五,邵氏集團最高長輩大壽前一日。
中午,邵南柯一如既往地在邵氏大廈最近的頂層觀景咖啡廳用餐,那是只有城中新貴VIP客人才可以享用的地方。等待上餐的短暫時間內,邵南柯難得的放下手中高科技手機,觀察來來往往的人群,邵南柯試圖發覺好玩事務,打發無聊時間。
顧慮間,一把白色的精緻遮陽傘遮住了邵南柯的視線,也遮住了她的柔妙面容,兩串依依的小腳在邵南柯的瞬間失落中漸漸的走近大廈。在邵南柯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一切都是邵氏長輩們設計好的,讀最昂貴的豪門學校,用奢侈的生活物品,但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家中有三個姐姐,但只有自己是奶奶的心頭肉,家族族人認可的唯一繼承人。
百無聊奈,無所事事的邵南柯覺得只有讓他那不可一世的父親氣得鼻子冒煙是世上最好玩的事情,所以總是樂此不疲的差東牆補西牆,做盡一切不傷天害理的壞事,是城中有名的混世魔王。
想着想着,聽到餐廳內傳來陣陣唏噓,邵南柯抬頭望去,竟然是剛才樓下那個撐精緻白傘的女孩,那張面孔好似在哪見過?對了,是紀一夢,新晉的電影明星,搶了自己辛苦安排的頭版新聞。不過,這個紀一夢和自己一樣,容貌都是上等的,是邵南柯認可的美女。
正想着怎麼去和美女搭訕,創造娛樂頭條時,紀一夢竟然主動朝着自己走來。邵南柯剛才的好感頓時消失,心裏升起排斥與不屑,又是一個想變鳳凰的麻雀!
紀一夢邁着輕盈的步子,帶着令人舒服的聲音問候道:“先生,這個位置是我預定的,恐怕你鳩佔鵲巢了。”
邵南柯對各色女人這種搭訕的雕蟲小技已經見怪不怪了,依舊面不改色,因為直覺覺得這女人不是一個搔首弄姿的女人,“這個位置是我預先就訂好的,小姐你可能有所誤會。”從不解釋的邵南柯發現自己不可思議地解釋道。
看着二人彬彬有禮地僵持,餐廳經理忙過來解釋,“這本是邵先生的訂座,但接線服務員安排有所失誤,將位子給了紀小姐。不如二位將就下,一起用餐。”
“所以說,這位子是我的咯!”紀一夢面帶風味的俏麗面容與無可挑剔的舉止神態就是要看邵南柯的好戲。
邵南柯沉默卻目光專註地觀察紀一夢每個玩味的看客表情,餐廳里每個人好奇地伸長脖子,想看這場闊少和女星的奪位大戰。一張薄厚適中的嘴唇抿成一條冷酷的唇線,忽然放鬆:“若是紀小姐不嫌棄的話,可以與本少一同用餐,本少請客。”
紀一夢誇張地哀牢嘆氣,故意讓餐廳內每一個客人都聽到,勉為其難地坐下,“算了,反正我的朋友也臨時有事不能來,不如和你一起吃。”
邵南柯起身,十分紳士地為紀一夢端椅入座。
紀一夢要了份西冷牛排,長達二十年的酸苦生活讓紀一夢對冷食物更有一份難以名狀的苦思,讓自己永不忘自己的傷疤埋得有多深。
邵南柯聞到一股淡淡的木蘭香氣,是自己最喜歡的香水牌子,很多人都知道,沒想到這紀一夢心思果然很重很縝密。
邵南柯想試試紀一夢到底花了多少心思調查自己,於是不經意問道:“不知紀小姐平日最喜歡吃哪種食物?”
“水煮活魚。”紀一夢頑皮地笑道。
果不其然,邵南柯沒有拆穿謊言,“的確好吃,但吃水煮活魚的確很沒形象,一邊伸舌一邊擦汗,真不該是紀小姐這種美女的喜好。”
兩人談天說地,亂侃胡凱,結果卻是互有猜忌互有保留的繼續談話,甚是無聊。
終於,邵南柯看到紀一夢竟然有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飲食習慣,終於忍耐不住,變回自己真實的嘴臉,“紀一夢,你想勾引我嗎?想得到什麼?換取邵氏的廣告合同,甚至是邵氏的少奶奶地位?”
紀一夢依舊談笑自若,“不知邵先生如何看得出?”
邵南柯冷哼,“先是你設計強我的座位,引起我的注意。再是噴了我最喜歡的香水,告訴我你最喜歡的食物竟然和我不謀而合,這些也就算了。竟然你的吃食習慣都和我一樣,這不是太做作了嗎?”
邵南柯從小起,無論吃麵食牛排,甚而吃飯,都有一個習慣,就是吃完一種食物才吃另一種。意思就是就如吃牛排一定要吃完麵包,再吃空心粉,最後吃牛排,絕不會一口空心粉一口牛排。
看着無法辯解的紀一夢,邵南柯道:“聰明反被聰明誤,我活了二十多年,還沒有看到和我一樣飲食習慣的人了。”扔下金錢付賬,揚長而去。
邵南柯哪裏知道,也許其他都是紀一夢精心設置的碰巧,但只有這飲食習慣卻真是作假不得。
紀一夢心裏暗想,孿生兄妹畢畢竟是孿生兄妹,真的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