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紫煙宗
第十七章
紫煙宗在中原東南部,雖說是隱於紫煙名山,但東南畢竟是魚米之鄉,紫煙宗山腳下就有個村莊,附近還有兩個小城。
所以,雲舟一路飛向紫煙宗,秦磐看到的都是連綿的炊煙農田、村莊城邑,與玄真教遠在西北、獨霸整個昆華山脈的環境完全不同。
秦磐若有所思:“也太熱鬧了些。”
不過等雲舟落到紫煙名山下,其實也並不嘈雜,紫煙宗依山而建,只是外觀比起道修門派,看上去更像個書院。
紫煙宗修士,與這些天陸續趕來幫忙的修士們,都剛經歷一場大戰,他們累極了,就在紫煙宗的演武場上席地而坐。
裴鏡清運起海雲紗,並用靈氣感應,演武場上共有207個中原修士,近一半不是紫煙宗的人,其中一個元嬰,五十個金丹,其餘都是築基期,看來這個紫煙宗的人緣是相當的不錯,一般宗派恐怕請不來這麼多人。
玄真教與中原往來甚少,但名聲響亮。
誰也想不到能在小小一個紫煙宗遇到玄真教的親傳弟子,因此中原修士們精神一振,視線直盯着四人。
一名紫煙宗修士小心迎上來,正要說話,卻見玄真眾修其一,對坐在牆邊的一個琴修嘆問:“花子虛,你早上剛離開玄真,怎麼就到了這裏?”
花子虛坐在牆根,明明是個琴修,卻將重要的古琴法器擺放得極為隨意,一頭搭着他膝蓋一頭搭着地,看上去不像個修士,倒像是民間賣藝行乞的。
花子虛笑嘻嘻地說:“誒,這話怎麼說的,難道這紫煙宗,玄真教諸位高修來得,貧道來不得?”
“貧嘴滑舌!”秦磐嘴上罵他,卻顯然沒生氣,“跟你說正經的。”
花子虛唉聲嘆氣地委屈:“我剛下昆華,就聽說中原魔門現世,貧道掐指一算,秦磐道長要給派到這來,就顛兒顛兒地趕來給你打頭陣。貧道真是一片冰心在玉壺,還被人數落,嗚呼。”
秦磐聽他又胡扯,好氣又想笑,習慣地要與他繼續拌嘴,裴鏡清卻先開口提醒:“秦磐。紫煙宗修士在前,怎好撇開地主敘舊?”
“是我不對,”秦磐神色一凜,先跟大師兄認錯,隨後看向紫煙宗修士,“失禮了。在下玄真教第五代弟子秦磐,這位是我大師兄裴鏡清,這是我子魚師妹和凌雲師侄。掌教師伯收到紫煙宗傳訊,特派我等前來助陣。不知現下情況如何?”
紫煙宗修士剛才聽他二人跟說書似的有趣,一時沒反應過來,微微一愣,連忙拱手道:“秦磐道長言重了,來助拳的都是紫煙宗的朋友,敘箇舊有什麼打緊。在下紫煙宗管事杜仲,我們也聽聞了南疆春池之事,鏡清真人剛出冰魄就趕來中原相助,紫煙宗感激不盡。”
紫煙宗與南疆幾個門派關係甚好,求助時聽他們說了一嘴可以找玄真幫忙,也就寄了張靈訊符過去,可他們沒想到玄真教這麼快就派人來,派的還不是外門居士,而是親傳弟子。
裴鏡清溫言道:“杜仲管事客氣了,同修正道,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是理所應當。”
杜仲管事看着眼纏白紗的鏡清真人,心下納罕。
他早知玄真五子的愛徒是個天分極高的瞎子,又聽說昨日此人在南疆春池破冰而出一步元嬰。按照杜仲對元嬰期修士的印象,本以為是個孤標傲世的人物,沒想到還挺溫和可親。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鏡清真人所言極是!”杜仲管事心下一松,說到正事,嚴肅了態度:“此處魔門是前三日出現的,它時隱時現,出現地點飄忽不定,最遠相差千里!等我們發現魔門現世,往往已爬出了數十隻高階妖魔。等我們降滅這些高階妖魔,狡猾的魔門就消隱無蹤!難以尋覓封印時機,數時辰一過,魔門就又捲土重來,重如此往複。
“半個時辰前,大家剛打退一波高階妖魔。按之前的情形估算,魔門下次現身約在午時。我已安排靜室別院,請各位真人先入內休息。待魔門現世,我們自會通知各位。”
裴鏡清聽懂了,這邊的魔門,用的是疲勞戰術。以時隱時現的魔門拖得正道修士無法休息,數時辰一過就又得迎敵。
這種戰術,恐怕在正道修士疲勞到極點時,會出現妖魔大舉壓上的強力進攻。
裴鏡清微一點頭,心中已有計較:“客隨主便,我們即來助陣,自然隨杜仲管事安排。”
聞言,杜仲管事更是安心,笑着伸手一請:“那諸位請隨我來。”
他們跟隨杜仲管事往靜室別院去,花子虛笑嘻嘻地跟着一起,秦磐跟他兩個人跟說相聲似的你一言我一語,裴鏡清淺笑着聽着,凌雲安靜地走在師父身側,子魚在裴鏡清另一側。
不知是不是秦磐光顧着拌嘴,一個築基後期修士,竟把個瘦弱男修撞倒在地。
秦磐挺慚愧,本來撞上時這男修是往他懷裏方向倒的,他其實能扶一把,但花子虛好像以為他也要倒,拎着后領子把他愣生生往後一拉,那男修才倒在了地上。
裴鏡清很無奈:“多大了?”
秦磐這下是真不好意思,瞪了花子虛一眼。
巧的是,那男修自己爬起來,也瞪了花子虛一眼。
秦磐放緩了語氣問:“對不住,你沒事吧?”
男修只搖頭不說話。
杜仲管事打圓場道:“這位是吳構道長,他也是來助陣的,性情有些怕生。”
裴鏡清:“你叫吳構?”
男修彷彿被欺負了一般,小聲道:“在下吳構,小門小派,不足掛齒。”
真叫吳構。
和抄襲者同名。
裴鏡清忽然有了一個猜想,抄襲之境會不會仗着有壓制之力,自信裴鏡清記不起抄襲事件的細節,所以乾脆將抄襲文主角的名字【喬白石】改成了抄襲者的本名【吳構】?
若是如此,抄襲之境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須待觀察。
吳構看着裴鏡清的臉,就想到羲和冰魄,整個人嫉恨得發抖,但眼睛一轉,掃到裴鏡清身後的原文男主凌雲,被那劍修的高冷風姿看直了眼,登時又酥了半邊。
秦磐看看這人眼神變來變去,似是心術不正,微微皺眉,主動道:“大師兄,我們走吧。”
花子虛在旁邊學:“對,大師兄,我們走。”
秦磐煩他:“誰是你大師兄,那是我大師兄。”
花子虛又裝委屈道:“那裴夫子,咱們走吧。”
秦磐生氣:“早上都說了不準這麼叫大師兄!”
花子虛裝傻:“現下又不是早上了。”
裴鏡清給他倆鬧得哭笑不得。
早上裴鏡清去無夢台看練劍早課,一是沒想到嚇得自家徒弟一劍刺歪,二是沒想到秦磐的好友竟叫花子虛。
凌雲一劍刺歪,是因為他眼睛上纏着的黑布條,是從裴鏡清舊道袍上剪下的衣領。凌雲傻站着不知該如何解釋,裴鏡清倒是很想得開,反過來取笑徒弟,說你是小狼崽的時候,還把師父的內衫拖到窩裏去墊着睡呢,不記得啦?
聽師父這麼一說,凌雲原本還覺得自己這行為似乎不大好,這下卻頓感有理有據,符合天性,因此反而安下心來,重新綁上黑布條,演示劍招更為賣力。
而花子虛這名字再次出現,裴鏡清思來想去,大概是抄襲之境的障眼法,花子虛此人究竟如何,還需冷眼觀察。
但這花子虛,不論正邪,確實是個有趣人物。
早上玄真眾修練劍,他蹲在一邊吃梨,邊吃還邊點評秦磐,氣得秦磐拿劍砍他,等裴鏡清一來,玄真眾修都想要大師兄指點,裴鏡清一一滿足,花子虛就跟秦磐在一旁閑話,兩人說話跟說相聲似的,裴鏡清都沒想到自家師弟還有這麼活潑的時候。
花子虛:“唉,你家大師兄真像個夫子,我想到小時候被老夫子打罵,心裏總怕怕的。”
秦磐:“不會說話別開口。”
花子虛:“不是,你仔細尋思尋思,我昨兒也在玄真呢,你沒聽見你師侄說么?他說‘師父教我,有先賢曾語,捨生取義’,你仔細品品。”
秦磐:“這話哪裏不對?”
花子虛:“不是,你好好想想,你家師侄那時候是條狼啊,那麼一丁點大的狼崽子!你家大師兄對着條狼崽子教‘捨生取義’!這得多嚴格?”
秦磐:“……”
花子虛:“是不是被貧道這麼鞭辟入裏地一分析,忽然也感覺害怕極了?”
秦磐:“去你的。”
花子虛:“哎,哎,說不過就打人怎麼回事?你別,你別,裴夫子救命!你師弟胡亂打人啊!”
秦磐:“不許那麼喊大師兄!你給我過來!”
……
這麼一回想,疑似遇到抄襲主角的不快都去了三分。
裴鏡清搖搖頭:“好了,快走,想必紫煙宗還有諸多要事,別耽誤杜仲管事。”
一行人跟着杜仲管事遠去,尤其是秦磐跟花子虛一路走還一路貓狗斗,眨眼間,就剩吳構被留在原地。
他手心還藏着原本想弄到秦磐身上的東西,這下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你好,你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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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襲之境:想不到吧,我把抄襲主角名改成抄襲者的名字!原作者一定記不起來!
明鏡台:謝邀,已將抄襲者1080P播放給原作者。
*四師父林不語沒有CP,和二師父是師兄弟情,和秦磐是師徒情。
*秦磐和魔君目前是知己好友,不過很快就不是了,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未來會向CP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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