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朝
丁雪朝跟隨丁芷雲進入沈家時,媽媽就特別囑咐過她和哥哥好好相處,別和哥哥發生衝突。
丁雪朝特地拿上了自己喜愛的糖,布娃娃,想要和哥哥打好關係。
她一蹦一跳地到沈臣達面前,將要送出去的東西攤出了手:“哥哥……”
沈臣達微蹙眉,一言不發,就轉頭走了。
後來丁雪朝才知道,能發生什麼衝突啊,她就連和哥哥說句話都難。
她才轉入布華中學時,她和所謂的哥哥在一所學校,哥哥比她大了四歲。
有時,丁雪朝會偷偷看哥哥,長相是真優越,偶爾還有小姐姐會給臣達遞情書。
可他真不喜愛那些女的,那些羞澀的女孩子站在他跟前,名字都沒叫上:“臣……”
他就說了:“不喜歡。”
丁雪朝不由想到,要是是組長交作業的話,喊一句名字:“臣達……”
“不喜歡。”
不喜歡交作業?
丁雪朝真偷偷看過一次,他並沒有,交作業倒是能很正常的和女孩子交流。
沈臣達由於長相出眾,且他不愛和女孩子接觸,算是達到一種全校知名的程度了。
“不近女色”的名號傳開了。
——
丁雪朝班裏組織班上籃球賽,班上所有同學去籃球場為同班加油。
她算是班上又活躍又好看的,在班上很受歡迎,無論老師還是同學都很喜歡她。
籃球賽加油,丁雪朝毫無疑問是啦啦隊的主力,在高中男女關係曖昧的情況下,女孩子嬌羞地輕聲細語地喊叫中。
丁雪朝放聲領頭加油,帶動班上的小女生都放開了聲喊起“加油”,她帶動將班上的氣勢率先炒熱,力拔山河地加油聲壓制對手。
球場另一頭怏怏地喊了幾聲,班上觀看的人也都散了。
要不是對手班上的女生都跑到高年級去了,丁雪朝加油喊得入迷,她還不知道沈臣達就在邊上的籃球場上。
丁雪朝看過去,沈臣達在觀看他高年級的籃球比賽,小姐姐在他跟前說話,把情書遞出。
小姐姐的腦袋擋住他的視線,他會微微歪頭,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遠處觀望的人群都激動地大叫,沈臣達這尊大佛是要接受了嗎?是要早戀嗎?
並沒有,他只是為了剛才一個漂亮地進球喜悅罷了。
他眼前的小姐姐說完話都好久了,舉着的情書遲遲沒有放下。
他沒看到。
那個小姐姐抬頭看見他的目光只看着籃球場,深覺是一種羞辱,跺着腳離開了。
他好似對周圍事件總不在意,尤其是對於小女孩子遞情書表達愛意這事,更是不屑。
他長了一張校園風雲人物的臉,因為情愛之事果斷拒絕加持,在學校成為了一大熱門人物。
丁雪朝盯着沈臣達久了,班上的加油聲也微弱下來。
林玲作為丁雪朝的同桌,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沈臣達。
林玲嘖嘖其言:“你也喜歡這款,咱班上好多女孩子也都喜歡這類型,確實長得算是驚為天人。”
“不過沈臣達在學校里,可是出了名的佛,禁慾。去年校花,段花都和他表過白,被拒絕了。”
“他就是座珠穆朗瑪峰,尋常人翻不過去。”
林玲打量着丁雪朝姣好的面容:“不過你倒是可以去試試看,你長得挺喜馬拉雅山的。”
……長得像喜馬拉雅山是什麼比喻。
她獃獃看着沈臣達:“我是他妹妹。”
林玲捧腹大笑:“你可得了吧,沈臣達背景多大你知道嗎?整個學校都知道,他家可是墨初集團,他家給學校捐三棟樓了已經。背景被扒的一乾二淨,獨生子。”
那個剛剛表白的小姐姐惱羞離開,正好瞥見丁雪朝和林玲看着她的表白竊竊私語。
小姐姐更加地惱怒了,她故意往丁雪朝的方向去,臨近路過時,正巧聽見丁雪朝一句“我是他妹妹。”
一句話惹得她暗笑。
這人真是比她還要魔怔。
那個小姐姐拍了拍她的肩:“妹妹。”
她上下瞥了眼丁雪朝的服裝,特別平民:“你可別做夢了。”
她強調:“真的!”
“那你喊你哥過來。”
丁雪朝可不敢,她對這個哥哥還是有所忌憚的。
她挺想出這個風頭的,但思量了下,還是聳了聳肩,算了,我可不願意去招惹他,不證明了。
等到小姐姐離開,丁雪朝看着沈臣達,嘴角微微有了點笑意。
珠穆朗瑪峰是喜馬拉雅山的最高峰。
——
像沈臣達這種人走到哪都會成為焦點吧,想低調都難。
這正是丁雪朝所希望的狀態,她拿起鏡子仔細打量起自己的臉,日常被喊成班花,縱然有些班上調皮男孩插科打諢的成分在,讓她也很自信。
她照着鏡子,這長相也算是被人從小誇到大。
由於高年級和低年級的不在同一棟教學樓,一旦出現個高年級制服的人出現在低年級的走廊上,都會被圍觀。
更何況是個帥哥!直接泛起星星眼。
沈臣達早就習慣了被圍觀。
他找到教室,隨便找了個人傳話:“麻煩叫下丁雪朝。”
一下引發了熱議。
男生拉長了尾音,頗為曖昧地喊着:“雪朝——有個高年級的找你哦——”
丁雪朝透過鏡面看到沈臣達站在門口,身姿挺拔,目光懶懶地,好像在鏡面和她撞個正着。
她莫名地一瞬緊張起來,心在狂跳。
丁雪朝怯怯走到門口,開口還猶豫了一下,已經不知道該喊他“哥哥”還是“臣達”。
沈臣達留下一句:“晚上一起走。”
他就離開了,根本沒在意她那份緊張的心。
林玲等到丁雪朝恍然失神坐回位置,驚訝:“挖槽!他找你幹嘛!”
她回到位置上,由於她是轉學生,並不知道哥哥的魅力早在這幾年,在學校生根發芽了。
一眾看熱鬧的人群圍上來,把她嚇了一跳,尋常她在班上,傳出點曖昧的花邊新聞,從來沒引起過這麼多關注,沈臣達不過是來找了自己一下。
女孩子聲音尖尖地嘰嘰喳喳地討論着。
“雪朝,你的春天來了!”
“沈臣達那尊佛不會是喜歡上我們班班花了吧。”
……
丁雪朝複述道:“我是他妹。”
大家對於男女情感的躁動慢慢消散。確實,比起沈臣達喜歡上某個長相驚艷的人,她們更願意相信,這層血緣關係。
——
由於沈臣達住校,丁雪朝住家,她們向來是不一起走的。
今天回家的原因估計是,沈歷陽回家了。
爸爸由於集團事務工作忙,向來是不回家的,一旦回家不免要聚一回餐,美名曰,家庭聚餐。
這尷尬氣氛濃重的家庭聚餐,丁雪朝有第一次,就不想有第二次。
太壓抑了。
主要是她這位哥哥——沈臣達。
無論是爸爸媽媽往他碗裏夾菜,還是耐心詢問他學校狀況。
他的表述非常固定:“不錯。”“都行。”“嗯。”……
丁雪朝從來就是個疑似多動症患者,這會也只能悶聲吃飯,等爸媽話題cue到她身上。
太難熬了。
也就家庭聚餐那會家中四人會聚在一起。
吃完飯,沈歷陽和丁芷雲和丁雪朝呆在大廳,看電視聊天,沈臣達獨自上樓。
丁雪朝鬆了口氣:“幸好哥哥不在。”
沈臣達在的時候,總會讓氣氛變得很凝重。
丁芷雲端了盤水果來,看見電梯的門緩緩關上,裏頭的光亮隨着電梯鐵門的關閉,被封在其中。
丁雪朝剛剛口不擇言被聽見了嗎?
丁芷雲催促着丁雪朝去道歉。
她也滿不情願,但她知道自己那句話卻是不當。
她到了樓上,看着沈臣達正在一間她從未到過的大房間中,那間房有一面通透的落地窗,月光在地面勾勒窗戶的影子。
房子的中央擺放着一個碩大的鋼琴,漆黑且乾淨。
即使是黑夜,那間房間也透着幽靜。
沈臣達高挑挺拔的身姿站在窗戶前,他靜靜地看着窗外。
丁雪朝在門口對他地稱呼又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哥。”
沈臣達聞聲轉頭,眼中有着被打擾到的不滿。
丁雪朝踏進房門,想鄭重和沈臣達道個歉。
“哥,對不……”
他快步走來,越來越近,一點速度都不降。
丁雪朝後半截道歉的話,被他突然靠近吞回了肚子。
她有點害怕,哥哥理她很近,又很高,籠罩了她頭頂的光芒,帶着緊張的壓迫感襲來。
她往後退了退,沈臣達一言不發,依舊逼近步伐。
她持續往後一退。
直到到了一個節點,哥哥不再逼近,她鬆了口氣,正要開口道歉。
“對不起……”丁雪朝微微鞠躬。
一陣風,伴隨着“砰”的一聲響。
沈臣達把門關上了,丁雪朝尷尬地對了門鞠了個躬。
他就只是想把丁雪朝趕出房門。
“……”
丁雪朝的髒話都到嘴邊了。
——
丁雪朝是沈臣達妹妹的傳聞在學校內傳開了。
有不少的沈臣達追求者來私下問丁雪朝一些沈臣達的日常習慣和愛好喜好。
一問三不知。
“你真是他妹妹嗎?”
有些好奇的人,只是獵奇般問問:“沈臣達在家和在學校有反差感嗎?”
依舊不知。
丁雪朝只是頂着沈臣達妹妹的名義,得知的消息寥寥無幾,甚至還不如沈臣達的同班同學多。
由於沈臣達和丁雪朝的姓氏差異,還有沈臣達對於丁雪朝態度不冷不熱,就惹得更多人好奇了。
由於墨初集團家事向來是低調的,導致沈臣達多出個妹妹的事情,從未傳開。
後來丁雪朝生母丁芷雲的家世被翻了出來,不過是一介平平無奇的小女子,沒有驚人的家世,算不上門當戶對,不過是只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麻雀罷了。
那些曾經被沈臣達表白被拒的小姐姐被就對丁雪朝毫無血緣關係的同居有所羨慕。
如今對於沈臣達不愛搭理丁雪朝的行為,更是憤憤,心頭悶着口氣,似乎想要幫沈臣達擺平丁雪朝這一困難。
高中時期的小男孩小女孩還是未具成型的世界觀,他們以站隊的形式,表達自己的立場和觀點。
喜愛一個人就不需要判斷,一旦察覺分毫,只要向其靠攏。
沈臣達的媽媽離世,丁芷雲算是後來者居上,更是在判斷上添上一筆黑色。
幫沈臣達出口氣就是她們最單純的想法。
丁雪朝課間被人以老師在201教室尋找的借口被人叫出去。
叫走丁雪朝的同學,是幾個穿着高年級制服的女生,林玲察覺不對,卻沒有阻止。
林玲很是擔心,由於丁雪朝原生家庭家世曝光之後,學校同學對她的明嘲暗諷就沒少過,時而還存在故意挑釁。
丁雪朝大大咧咧,好像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都已經打了上課鈴,丁雪朝還沒回來。
這節可是校長上課,就連學校老師都得看着情況,不佔用學生上課的時間。
她的懷疑和憂心更添上一層。
最後,她趁着借口上廁所,上課偷偷跑到高年級樓層,找沈臣達。
高年級和低年級上下課時間不一。
她跑過一段吵鬧嬉笑的走廊。
“臣達,又有個低年級的妹妹找你。”
沈臣達看見林玲跑得氣喘吁吁,眉頭蹙起,他對林玲有點模糊的印象:“怎麼了?”
林玲喘不上氣:“雪朝,雪朝……”
他眉間的更濃了“丁雪朝怎麼了?”
“雪朝被一群高年級的學姐叫去,到現在還沒回班上上課。”
“和教導主任說。”
林玲緩過氣來,神色有點猶豫。
沈臣達懂了一點,他不是沒聽到學校在傳的丁雪朝的原生家世,林玲這樣猶豫,也是害怕丁雪朝鬧到教導主任,會把丁雪朝原生家庭事情再次鬧大。
沈臣達問:“叫去哪?”
——
丁雪朝到201教室,沒看見什麼所謂的老師,幾個高年級化妝女學生,翹着腿坐在桌子上。
由於未滿十八歲,她們對於化妝打扮的女同學總是在心頭覆上,學校家長老師傳達的刻板影響——壞學生。
丁雪朝也是這樣想的,她也不是沒和丁芷雲談過學校的傳言,但是她能怎麼辦?
他們說得是事實啊。
你能阻止她們造謠。但是你能阻止他們描述事實嗎?你能阻止他們的偏見鄙視嗎?
丁芷雲只叫她安分地呆在學校,保護好自己的同時,別給沈臣達招惹麻煩就好。
她隱約察覺到一絲危機,不由往後退。
門被關上了。
沒有退路。
丁雪朝警惕道:“你們要幹嘛?”
那幾個高年級的女生跳下桌子,很隨意地笑着:“和妹妹談談。”
幾個人在逼近,把雪朝圍在一番陰影天地之中。
鈴鈴鈴——
低年級上課鈴聲叫囂着。
“我要去上課了。”
丁雪朝扭頭要走,被其中一位女生握着肩膀,一個勁力帶了回來,狠狠摔在牆上。
大片地刺痛感在背部蔓延。
那個化妝的女孩子明顯是這群人的頭,她指尖帶着勁力,狠狠地戳丁雪朝的肩,一字一頓地警告:“妹妹,離沈臣達遠一點。”
我倒想離他近點。
她被摔一下,態度語氣也橫起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離他近了。”
“上個月你們坐一輛車了。”
“大姐,我和沈臣達一個家。你去問問沈臣達願不願意打的回去?”
她的內心還是害怕的,她挑釁地丟下句話,就轉頭離開。
化妝的女子本意只是警告,無意起衝突。
但是她看見丁雪朝態度橫,繼續諷刺:“你們全家都離集團遠一點,你媽媽一個農村出身的二婚女子,怎麼配得上沈臣達他家,快滾出去吧,你們不配。”
丁雪朝停住了腳步,咬肌硬了,面容漸漸帶狠,一把抓着那女孩的頭髮:“我是他妹妹,你是個什麼玩意。”
那女孩頭髮被抓得按下,視線看不清前面,手臂亂揮亂打起來。
那幾個小妹也拉扯着雪朝,想拉架。
丁雪朝的頭髮也被抓住了,兩人互扯着頭髮,兩人視線直朝地面,都看不清眼前地廝打起來。
丁雪朝從小練舞,力氣比一般女孩子大多了。幾個小妹都沒拉開丁雪朝,兩人扭打在教室中,一段磕磕碰碰,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教室中“乒乒乓乓”的桌椅碰撞聲大了。
沒人聽見,教室門打開的聲音,沈臣達還喘着氣吼:“丁雪朝!”
這聲音!一下讓打架的一群人瞬間鬆開了手!乖乖地站立着,她們彷彿都開始認錯了。
丁雪朝聽到沈臣達的聲音,心頭一緊。
挖槽!她寧願被校園暴力,不像被哥哥知道!
這下她這臉怎麼辦啊!
沈臣達喘不上氣,掌心撐着膝蓋,吃力地吐氣。
他抬眼對上丁雪朝的目光,微微蹙眉:“過來。”
丁雪朝回想到丁芷雲囑咐的那句“別給沈臣達招惹麻煩”,咽了口口水,她小步伐走到沈臣達面前。
沈臣達直起身子,還吐着氣,抬手。
丁雪朝不由縮了縮肩膀,緊閉雙眼躲避,那一巴掌沒有落下。
他的指尖輕柔捋開眼前散亂的髮絲,他的語氣有點不耐煩:“回去上課,別和她們學壞了。”
丁雪朝從教室到走廊時,還偶爾回頭看那間教室。
林玲才跑來緊張問着丁雪朝的情況。
——
她不知道這事怎麼處理的,反正這次打架她沒被罰,那幾個高年級的同學退學了。
她背着包仔細想着,她拉開車門,發現沈臣達坐在後座看書。
沈臣達怎麼突然要回家了?
她有點僵硬地坐在後座,有點緊張,車內“呼啦”吹着空調,卻還是滲出一層薄汗。
對了,她還沒和沈臣達道謝。
丁雪朝有點猶豫地想開口。
沈臣達先說話了:“有我手機號嗎?”
“有。”
“下回再碰到這種事直接和我打電話。”
丁雪朝趁着答應,順便道謝了:“好。謝謝哥。”
談話自然且簡短。
好像氣氛有所緩和,兩人相處也隨着這次打架事件,自然許多。
那天沈臣達雖然上了車,卻沒有進家門。
車門關上,她人停在尾氣之中,看着車子漸行漸遠,消失在拐角處。
沈臣達又回學校住了。
——
沈臣達維護丁雪朝的消息也在學校內傳遍,他瞧不起丁雪朝的消息不攻自破。
丁雪朝的心裏對於這個哥哥的形象高大起來,真有一些女生來詢問沈臣達的一些訊息。
她雖然啥都不懂,還是會在女生面前誇幾句哥哥。
誇獎地次數多了,丁雪朝的誇獎,自然而然傳到沈臣達的耳朵里。
上課時,老師還在講台上夸夸其談,教導主任一過來,老師就暫停了講課。
教導主任沖丁雪朝招了招手:“雪朝出來一下。”
她起身才看見跟在教導主任身後的丁芷雲。
墨初集團有一個世代的世家,他家裏從生理醫學界轉至心理醫學界。
沈臣達一家對於他家的感情十分深厚,然而林醫生過世了。
丁雪朝在車上時,仔細聽着丁芷雲說著各種各樣的注意事項。
黑白之間,她走進去時,看見沈歷陽和沈臣達站在祭奠之前,他們身上是素黑的西裝,挺拔的背微微彎曲。
在這悲傷沉重的氣氛中,兩人都十分憔悴。
丁雪朝站在後面偶爾能聽見親戚的談話。
“集團的小公子哥不是一向冷漠,不談感情,這麼這回這麼動容。”
“兩家都這麼多年了,關係向來很好。”
“你可不知道沈臣達的生母去世時,看過一段心理醫生。就是這個林醫生給看得病,你要想想你掏心掏肺把心聲傾吐,人家給你開解了,不就像是家人一般。”
“有點道理,家人離世,確實動容。”
——
過了五六個月,林家和沈家一同舉辦了一次聚餐,算是闊別悲傷的聚餐。
大家談論起林醫生還是覺得惋惜,餐桌上,丁雪朝偶爾會看向哥哥。
他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傷或是放下。
丁雪朝看得挺仔細,細想着哥哥是不是原先就這樣。
丁雪朝和丁芷雲由於和林家一點接觸都沒有,那些事務她們都插不上話。
她偶爾會在餐桌上沈臣達談論,她想讓哥哥放鬆,說了好一些誇獎人的話。
沈臣達回答很懶,偶爾答上一兩個字。
丁雪朝樂此不疲:“林醫生是個好人,哥哥原先的病就是林醫生治好的,他會上天堂,天上的神仙會對他很好的。我爸爸也在上面,他會照顧林醫生的。”
沈臣達有點驚訝丁雪朝得知他曾經看病的事情,他聽着丁雪朝長篇大論,想着丁雪朝常在學校討論的那些名不副實的誇獎,臉色有點冷,等到丁雪朝喋喋不休結束了。
他的語氣冷下來:“別在背後討論哥哥,會被割舌頭。”
丁雪朝愣了一下,確實有點怕。
她暗自腹誹,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沒有堅持和沈臣達聊天了,無趣地把目光轉回時,正巧撞上林隱的眼睛。
他們家向來是搞心理醫生這一行當的,被林隱看上一眼,她像是被抓住了小尾巴一樣,有點慌張。
丁雪朝後知后覺地發現,那一句話里,沈臣達已經自稱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