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末日篇

十五、末日篇

十四歲的長安,孑然一身地離開了孤兒院,離開了安故里。

縱使她百般不舍,千般不願,也終究是無可奈何。

牽着她手,把她領出孤兒院的男人,顧奚,就是她以後的養父了,而她,日後就是活在林落落和安故里記憶里的顧長安了。

男人戴着一副金絲框架眼鏡,說起話來字正腔圓的,儒雅斯文,一身的書卷氣,典型的一副高級知識分子形象。

約莫是個出身不凡的,院長琢磨着,這人又是長安生父生前的摯友,想來日後定是不會虧待長安的。於是他很爽快地讓人牽走了長安,還得了一筆贊助,錢雖算不上多,卻也夠給孩子們添置些物件了。

想想他又忍不住感慨起命運無常來,怪不得一直尋不着長安的親身父母,沒成想他們居然早就已經離世了。倒也是天無絕人之路,顧先生為了找到兄弟被拐賣的女兒,大江南北地跑了八年,也是相當地夠義氣了。

院長揮了揮手,同長安告別。

甫一踏進院門,他就瞥見了藏在角落裏,目送長安遠去,淚眼汪汪的安故里。想到小丫頭這要強的性格,也大概是知曉她今日,為何死活不肯親自來送長安了。想同她說些什麼,又覺得不大合適,看破不說破的院長,最後選擇當作什麼也沒看見,走開了。

這些年裏,孤兒院裏的孩子,斷斷續續地被領養走了不少。男人不是第一個想領養長安的,卻是唯一一個能把長安帶走了的,院長知道安故里心裏不好受,也不強求,時間總會撫平一切的。

於他來說,等一些人來,看一些人走,早已是常態了,心態很是平穩。

安故里的心裏不是滋味,長安的心裏更不是滋味。明明昨日還同故里約定好了,要一起長大,今日撒丫子便同人跑了,啊,她怎麼那麼像是拿了人-渣的劇本啊╭(°A°`)╮?

系統這個豬隊友,但凡上線,必是坑她,她也是醉了。

想起當時男人同院長絮絮叨叨地在一邊閑聊,她湊上前去,想插上一嘴發表自己的意見。結果她支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來半個字,話就這麼卡在嗓子眼處,不上不下的,憋得她臉都通紅的。

奇了怪了,這身體就和散了架的機器似的,完全沒辦法跟上她大腦的指揮運作起來,讓她一個人在一旁心緒紛飛的干著急。

一雙大手伸在她的面前,長安抬頭,看着向她伸出手的男人,滿臉的不樂意,此刻,她只想一巴掌將這雙礙着她眼的手打下去。奈何她的身體,卻是不受她控制地點了點頭,應下了男人的邀請,答應了和他回家。

見她點頭,院長牽着她的手,就歡歡喜喜地遞進了男人的手裏。她這一臉的不樂意,渾身散發著的拒絕氣息,怎麼兩人就看不出來,至於這所謂的心生歡喜,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顧先生,長安這孩子平日裏還挺認生的,我也是真的沒有想到,她這麼喜歡你,不然也不會願意和你回家的。你瞧瞧這傢伙低着頭,定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男人笑的溫柔,“長安是嗎,以後可就得和我糙大叔生活在一起了哦”,他抬手捏了捏長安的臉,“真可愛啊,小丫頭,不如以後你就跟着我叫顧長安吧”。

兩個人歡歡喜喜地就拍板了她的以後,偏生她還沒辦法反抗。似乎從這個男人出現的節點開始,她就逐漸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這感覺,就像是突然淪為了可悲的木偶一般,只能被動地接受不知名的東西遠程操縱,那些看不見的絲線層層束縛着她,明明她的思想此刻還在不斷地跳躍着,卻也終究是枉然。

憤怒燃起了熊熊烈火,險些就要將她灼燒的連灰燼都不曾留下。

她本就是個控制欲比較強的人,習慣把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彷彿一眼就能看得見盡頭,那些不可預測的變數,並不討她的歡心。當然,紀雲和是個例外,從她允許這個人踏入她的世界開始,她就選擇了就接受了未知。但讓她像這般受制於人,實在是比要了她的命還要難受。

奈何系統告訴她,這是原身必然經歷過的路,小說中沒有交代的劇情,當投放到現實世界中,便會自動完善。而這其中,環環相扣,牽一髮而動全身,有今日之因,方得來日之果,她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得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總之,一句話總結就是,歷史不可更改,她只能做個旁觀者。

不可能的。

她試圖掙扎。

即使她現在的靈魂不全,但她的精神力本就超出常人,又有一世一世鍛煉下的加成,竟是有了與系統一較高低的機會,與原身的靈魂爭奪起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系統許是怕了它會改變了既定程序,阻斷了主人設定的故事旅程,乾脆就將她這不完整的靈魂直接從身體裏拉扯了出來。

這下,寧九塵只能旁觀故事的發展了。

長安的確就是後來的寧九塵,安故里同長安錯過的一生里,居然發生過這麼多讓人難以想像的故事。這個末世升級流的言情小說里,居然埋藏了一條百合線,難不成是為了寧九塵同向南庭的感情糾葛更曲折嗎?細思恐極。

她雖然從長安左肩那塊月牙胎記上隱隱察覺了什麼,卻又不曾順着這條思路往下深究。畢竟,寧九塵的記憶里,並沒有長安這段往事。更何況,小時候的長安,同長大了的寧九塵,從相貌到性格,都相去甚多。即便是女大十八變,這差異,也着實是有點匪夷所思了。她便一直當這是巧合罷了,甚至胡思亂想過,她的時空錯穿會不會同這枚印記有關係,說來也是可笑了。

這一切的一切啊,都得從長安被男人領走後說起。

有個詞叫斯文敗類,拿來形容顧溪,倒是正合適。這個從外表溫文爾雅的男人,事實上是滿肚子的禍水,他在孤兒院裏同院長交談的話,從頭帶尾,可就沒幾句是真的。真是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的長相,本身就極具欺騙性。而這男人,更是個中翹楚了。

長安,也就是寧九塵,倒的的確確就是寧暨的親閨女。但距離顧奚所謂的兄弟情誼,可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了,放到寧暨和顧奚身上,,哪來的兄弟情,呵,說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還差不多。

當年他們一伙人,因為走私加販賣人口,可是盡數折在了寧暨手裏。也就是他長得斯斯文文的,肚子裏也有點墨水,與那些大老粗相去甚遠,欺騙性太強了,才能在寧暨的手裏死裏逃生。

也是拜寧暨所賜,他堂堂的二當家,從來都是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的一個人,過慣了要什麼有什麼的生活,現在被逼得改頭換面背井離鄉,如同老鼠一般抱頭亂竄,活得不人不鬼的,叫他如何能不恨呢?這麼多年,仇恨在他的心裏,就像是滾雪球一樣,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強烈了。

他也不是沒有報復過,奈何寧暨這幾年,官是越做越大,越來越難對付了。別的不說,就光是買的殺手,都已經是折了一批又一批了。這不難得打聽到消息,寧暨的親閨女流落到了孤兒院,他才動起了這個歪心思。折磨他老子不成,我折磨閨她女還不是成么?

也不是沒想過拿這小丫頭片子當人質威脅寧暨,可當年寧暨都能為了任務拋下自己的女兒,不顧她的生死,如今八年都過去了,想威脅他怕是更不可能了。等他把這丫頭折磨得半死不活,再丟給寧暨,他就不信寧暨沒感覺。

當年就是這小破孩落到了他們手裏,沒想到寧暨放棄了她,她這麼屁點兒大的小孩,腦子倒是夠靈活,負傷居然還能從他們的手裏逃了出去。也是因為這事,聽說寧暨和他夫人爭吵不斷,當年也是琴瑟和鳴的一對,如今也是離婚了。顧溪笑得很暢快,官場得意,情場失意,總不能叫寧暨,把什麼好處都撈去了吧?

去把人拐來之前,他也算是做足了功課,知道小丫頭來孤兒院之前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這才敢大搖大擺地過來睜眼說瞎話,不然不定被這小丫頭給戳穿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想來這應該和她當初負傷逃出有關係吧,不過還想不到那院長這麼好騙,這麼容易就讓他把人領出來了。

他自然不會這麼傻乎乎的把人帶回自己的住處,而是直接綁着人塞進麻袋裏,藏在運貨的貨車裏,馱回了一處隱蔽的地下儲物室里。小丫頭太機靈了,讓人看着怕她又能想點子溜出去,思來想去,反正也是折磨人的,乾脆直接就綁在了用刑的架子上。儲物室的大鐵門從外面上了密碼鎖,任她本事通天,也沒辦法從裏面打開。

儲物室里只有一扇狹窄的天窗透氣,鐵,門一關,裏面就黑漆漆的,是不是還有老鼠出沒,稀稀疏疏地響。寧九塵自己倒是不怕這些東西,可她看着長安,就很是着急了,長安這時候可就是十四歲的孩子啊,別給她折磨出什麼心理問題來了。

顧溪也沒把她干晾在這多長時間,就開始動用花式的手段虐待她了。長安也是硬氣,不管被他怎樣虐待,也絕不低頭求饒,一身的傷,也不吭一聲。只能圍觀不能伸手的寧九塵也是很心疼,不過有一點倒是解了她的疑惑,即使沒有她的到來,長安成為人生贏家也不是瞎掰出來的。

沒見她求饒,顧溪一招不成又折騰出了個歪點子,這麼多年他是不走私毒品了,但是買賣的渠道他還是有的。是的,注射毒品,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少女毒癮犯了,狀若瘋狗一般,跪地求着他的樣子了。

啊,那是一幅多麼美妙的畫面啊。

透過那副金絲眼鏡,他的眼睛,閃着毒蛇信子一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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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到為什麼長安和寧九塵差那麼多嗎?

我已經返校了,這幾天在認知實習,雜七雜八事多,估計我要佛系更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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