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的感覺

心動的感覺

男子瞳孔震顫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現的可怖鬼面,停滯一瞬后迅速揮匕射向了那倒吊著身體的鬼面人,鬼面人伸手極快地接住彎匕旋身落地,輕巧的似毫無重量,連地麵灰塵都未曾揚起。

他伸手摘下鬼面,露出溫潤謙和的半張臉,眸里卻透着妖異的鋒芒。

“……黎安師兄。”男子怔愣一刻後有些磕愣地叫道,彷彿對這個稱呼極不順口。

“看着別人戴這個面具很奇怪吧?”黎安手執鬼面,嘴角噙着淺淡的笑。“是不是感覺自己的身份……被人奪走了?”

男子的雙瞳驀地一縮,手中忽然出現一柄月輪彎刀,如呼嘯的狂風一般朝黎安攻去,黎安握着方才接住的匕首橫空一劃,以不可思議的巧妙之力擊開了男子的武器,他身如雲霧、形似鬼魅,男子霸道凌厲的攻勢竟不能傷他分毫,數招過後黎安反將男子擊倒在地,半跪在他胸膛上扯着他的衣領,左手輕揮鬼面:“想要嗎?”

黎安眼裏銳利的冷光將他溫和的表情襯得如同惡魔的笑顏,男子死命般瞪着他,緊咬着牙根不甘地說:“果然是你!你居然藏身在萬毒教……”

黎安拿面具掩住了嘴,戲謔地笑道:“我從不像你們一樣躲藏。”

“你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樣笑得討厭。”男子雙目泛出血絲,恨不得將黎安拆吃入腹。

“只有強者才配笑得從容。”黎安以憐憫之姿注視着男子,嘲諷道:“沒了面具,你便只敢偽裝成新弟子接近夏亦初,沒有一點閻門殿殺手的氣魄,真虧你能奪到‘初七’的數字。”

聽到“初七”二字男子的牙根都在顫抖,他怒視着黎安,忽然伸出手喝道:“還我!”

黎安又狠狠將男子按在地面,噓聲道:“初七,如此大的聲響,不怕被人發現?”

初七咽下一口氣不滿地瞪着黎安,黎安暖洋洋一笑,鬆手放開了他,初七悶咳幾聲捂着胸站了起來,警惕地看着黎安道:“你要阻我?”

“你不能動夏亦初。”

“我接了委託。”

“作廢。”

“?”初七迷惑地擰起了眉頭,“你是要我違背閻門殿殿規?”

“這是閻羅的意思。”

初七的雙瞳驀地緊縮,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黎安,聲音有些顫抖。“你真的見到了閻羅?”

“你覺得呢?”黎安輕飄飄看着初七,面色泰然。

“閻羅在哪?他到底是誰?!”初七一激動,牽動傷口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你真的想知道?”黎安微微壓下眼睫,笑得高深莫測。

“告訴我……是誰?”初七眉目凜然,語氣中透着一絲難以遏制的興奮。

“是鶴知微。”

“……?”初七激動的情緒忽然熄了火,他恢復了冷漠的常態,沉聲道:“我為何會選擇聽你的鬼話。”

“信與不信,你自己去打探不就能知?”黎安冷笑着收起面具,“這東西,等你毀掉委託后再還你。”

初七嗤之以鼻,一陣清雅的香風飄來,原是夏亦初路過,她看到正處在僵持氣氛中的兩人,又見到初七捂着胸口面色不佳,臉上還有幾道划痕,詫異道:“齊越,你受傷了?”

黎安鎮定自若:“這位師弟功夫了得,我與他切磋了片刻,不小心打傷了他,罪過。”

夏亦初略感疑惑,黎安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八成是他們倆鬧了什麼矛盾。這位冷漠寡言的新弟子能將平和的五師兄惹火,着實不容易。

她看着初七臉上貓抓般的血痕,心想黎安這是揮了多少刀,光挑暴露在外的臉下手,是因為他比他俊美惹他嫉妒?

“來,我給你上點葯。”夏亦初按住初七的手臂,初七下意識回手掙脫,目光閃過錯愕:“不必了。”

“如此好看的一張臉,留下疤就可惜了。”夏亦初正色道,硬拉着初七往煉藥房走,初七有些茫然地跟着她,看着抓在他小臂上的纖纖玉手出神。

煉藥房中夏亦初讓初七坐下,自己去葯櫃翻找治傷葯,初七看着夏亦初清幽窈窕的背影,右手握住藏在衣內的刀柄,眼中暗光明滅。

現下除了黎安,對他有威脅的人物都離開了萬毒教,若趁其不備出手,他全身而退的機會最大。

機不可失,可黎安的話就回蕩在耳旁,即便他的話真假不明,他也不敢拿閻羅的意願冒險。

“你是如何惹到了黎安?”

安靜之時夏亦初驀的問起話來,初七處變不驚地放下手,默不作聲。

夏亦初拿着藥罐走來,坐到初七身前,細細向他臉上血痕處抹着藥膏,淡淡說道:“不說也無妨,只是你們身處同門,還是平和些好。”

初七漠然看着夏亦初琥珀般剔透純粹的雙眼,靜止的像座沒有感情的雕塑,夏亦初動眸發現他正一動不動地盯着她,她愣了愣,有些赧然道:“怎麼了?”

初七動了動唇:“第一次有人關心我的傷。”

“……”夏亦初不禁問道:“你經常受傷?”

初七默不作聲地垂了垂眸,夏亦初對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態度有些無奈,乾脆不再問話,幫他上好葯后清淺笑道:“好了,以後小心一些,別看黎安表面溫和客氣,據我觀察,他是萬毒教最高深莫測的。”

“……嗯。”初七似乎很認同這句話,便應了一聲。

夏亦初瀟瀟然走出煉藥房,初七握着刀柄摩挲片刻,最終還是暗嘆一聲。

……

到了城中,鶴知微與烏霜去飯館中吃了一頓,鶴知微說自己並未變裝,便讓烏霜去書局中交稿,自己在附近等他回來。

鶴知微在這一片悠閑地逛着,心思神遊天外。《痴纏仙魔引》只剩最後一卷即可完結,她不由得想到《禍靈記》這本書本身便沒有什麼門派紛爭的常有武俠劇情,所以她寫書時基本架空於現有世界,除了兩大男主的人設和門派,其他出現的門派全為杜撰,以免又得罪了哪派讓“曉松許”這個筆名背負更多怨氣。

那《禍靈記》是一本披着江湖外衣的狗血言情劇,從頭到尾基本就圍繞着四個主角的感情糾葛反覆着墨,根本沒有什麼言情線之外的主線劇情,所以她穿到這本書中,連繫統派發的主線任務都是破壞原書的感情線。

雲天大會劇情后,原本應該四處遊歷行俠仗義、被江湖男兒們熱烈追捧、被各路蛇蠍美人妒忌加害的夏亦初被她拐去了萬毒教,但這一男追女恨的設定並沒有改變,否則也不會迎來那次閻門殿殺手的暗殺。夏亦初她不知是誰買的殺手,鶴知微也無法確定,畢竟夏亦初並沒有在山下惹事的機會。

如今,鶴知微也沒有心情去探究買殺手的究竟是誰,她已經被主線任務弄的焦頭爛額了。兩男主的感情線八字沒一撇,最變態的“將萬毒教扶持為江湖之首”這個任務,她根本不知如何下手,光靠招些新人根本不足以在兩年時間成為第一大派,難道要她一個崇尚和平共處和諧共生的佛系教主去攻打侵佔其他門派,靠合併來強行提升門派地位?

鶴知微想得腦漿都在翻滾,沒能察覺到附近悄然靠近的惡意,只覺有人在她後頸上用力一敲,她便兩眼一黑沒了知覺。

待她醒來后,自己便躺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屋子裏,牆邊鋪着茅草,空寂的泥牆上方只有一方小小的窗口,連腦袋都無法伸出。

她半睜着眼,神志依舊有些不清醒,迷濛間只聽得有幾名男子在講話,有人說著“萬毒教主也不過如此”“靠近時毫無防備,江湖傳言誇大其詞”之類的言語。

還有女音說著:“不要掉以輕心,我可親身吃過虧的。”聲音頗有些恨意摻雜其中。

熟悉的高傲聲音……是謝芸兒。

鶴知微驀地清醒了過來,她動了動身子,自己手腳被綁,還像是被點了穴道酸軟無力,她實在大意,想事情想得出神便未對周圍有所警惕。

“芸兒,她好像醒了。”一個男子說道。

牢門一般的鐵欄被打開,三名長相不俗的男子走進后,謝芸兒神情得意地捏着小皮鞭走了過來,踢了踢鶴知微的腰后發出一陣尖銳的笑:“鶴知微!你不是很厲害么,怎麼此刻如此狼狽?”

鶴知微嗤之以鼻:“你暗地裏搞這些齷齪動作,不就是怕江湖上說你不講信義?就你這種心眼和膽子一個比一個小的鼠輩,居然還有臉在我面前笑。”

謝芸兒被她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狠狠揮鞭抽在她身上,啐道:“都是你這個賤女人,你害我顏面掃地!”

鶴知微吃痛地吭聲,奶奶的,她倒了哪門子霉偏偏在系統維修時候落在了謝芸兒手裏。

“芸兒消消氣,這麼可恨的女人,不如先將她交給我們,我們替你出這口氣?”謝芸兒身邊的男人好聲跟她說道,句里隱晦又猥瑣的語氣讓鶴知微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鶴知微用身份識別功能一看,這幾人居然都是邪道有名教派的掌門及核心人物,好個謝芸兒,姘頭專挑年輕俊俏又有身份的。

謝芸兒聞言緩緩勾起一個邪肆至極的笑:“只要留一口氣,隨你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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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夫人沉迷寫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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