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暗無天日
“哦，對了，諸位，如果遇到任何危險或是形跡可疑之人，記得隨時通知我！”
凌霄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石昊天，轉而神色溫和地對着眾人道。
石昊天，你聽聽這個名字，他不是個天命，合適么？
至於他身上為何沒有氣運，凌霄猜測，大概是還不夠慘。
所以，凌霄強行賜他一場慘劇，其實是為了幫他覺醒更強大的天賦、際遇，督促他成就天命之身。
這樣說，你還覺得我凌霄殘忍？
當然了，就算最終這石昊天當真沒能覺醒其他金手指，那他活着，就是凌霄對於世人的一種震懾。
“少主當真是俠肝義膽，我輩楷模！”
“是啊！能與凌霄少主生在一個時代，是我等的悲哀，亦是我等的榮幸啊！”
“小了，你格局小了！凌霄少主乃是我人族興盛之契機。”
眾人紛紛驚嘆，卻令秦塵的臉色愈發的陰沉猙獰。
如果不是對姬贏、姬寒羽等人有着足夠的了解，凌霄表現出來的正直大義，令他都感覺極為的欽佩。
可，越是如此，他心底才愈發的忌憚。
這是一個魔，一個真正愚弄蒼生，將世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魔！
不過好在顧朝辭與凌霄的關係，似乎並不像他想像的那般密切。
如此…月黑風高夜，便是殺人好時候。
“公子，石家有些特殊，我雖不認識這石昊天，但據說此族有位先祖，曾是人族第一強者，驚才艷艷，橫壓一代，最終消失了蹤影。”
城北小院，青竹蔥鬱。
凌霄躺在一張木椅上，目視頭頂落日餘暉。
在其身旁，葉青嬋俏臉有些凝重。
石昊天她確實不認識，可這長生石家葉青嬋卻是知道的。
傳言那位石家先祖，生來體內便長着一根至尊骨，本該是平步蒼穹，鼎立天地者。
可偏偏，這位石家先祖命途多舛，遭受了諸多磨難，最終成就帝位，碾壓了整個時代。
他的下落，就連石家之人也不知曉。
只是他的強大，卻是人族共知。
“我知道。”
凌霄漠然點頭，臉上卻不見絲毫波瀾。
一個消失了的石家先祖，如何能令他這位天魔轉世忌憚？
就算那人的模版，是那位荒古大帝，對凌霄而言亦無震懾。
“公子，石昊天…”
“如果石家有點自知之明，就絕不會因為此事與我為敵，與凌族為敵。”
凌霄舒展了一番筋骨，起身看了眼天際升起的弦月，“天黑了。”
“公子，你要出去么？”
“當然！趁着至尊秘境還未開啟，總要提前做些準備。”
凌霄淡然一笑，身影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顧朝辭下榻的一座別院中，只見一道黑影隱於黑暗，悄悄溜入了她的房間。
“誰？！”
原本閉目的顧朝辭陡然睜開雙眼，只是還不等她有絲毫的反抗，卻見一道人影橫撲而來，將她壓在了床塌之上。
緊接着，一雙薄唇覆下，將她到了嘴邊的驚呼盡數堵住。
顧朝辭美眸圓瞪，只是待看清眼前那一張仙韻跌宕的臉龐，原本緊繃的身體竟莫名放鬆了下來。
以如今凌霄掌控的時間、空間道則，再加之聖境神魂，別說如今修為跌落的顧朝辭，就算全盛時期，怕也很難察覺到他的氣息。
“嗚嗚嗚。”
顧朝辭拚命掙扎，狠狠推開凌霄，俏臉生霞，在黑暗中愈發的誘人。
“娘子，你千里迢迢趕來，不會真的是為了那至尊遺迹中的造化吧？”
凌霄莞爾一笑，又見顧朝辭一副羞惱模樣，心底頓時生出一股燥熱。
“反正不是因為你。”
顧朝辭輕啐一口，整理了一下髮絲，玉手輕揮，房中頓時亮起層層光輝。
“原來娘子有住處，我說怎麼不跟我住在一處。”
凌霄推開窗子，看着這座裝潢雅緻的小院，“不會又是哪個愛慕者為你準備的吧？”
“堂堂凌族少主，如此心胸狹隘，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么？”
顧朝辭黛眉輕簇，眸光清冷地看了凌霄一眼，只是心底卻莫名有些疑惑。
天魔，也會有如此小氣的一面？
“笑話？誰笑話我，我便殺了誰，如此就無人敢笑話了。”
凌霄淡然一笑，而顧朝辭臉上已經露出了一副瞭然神情。
“顧朝辭。”
“幹什麼？”
“其實你有時候也蠻可愛的。”
聞言，顧朝辭神色一愣，臉上紅霞更勝，“說吧，你大半夜的來找我，有事么？”
“我大半夜的來找我未婚妻，還能有別的事么？”
凌霄陰邪一笑，而顧朝辭已經一臉戒備地退到一旁，“凌霄，我奉勸你，如果動手，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是么？娘子你以為，這三年時間我在做什麼？”
凌霄輕輕頷首，一雙眼眸中陡然有神紋閃爍。
原本那一張戲謔輕浮的臉龐，竟突然變作一副凝重滄桑之色。
“你…在做什麼？”
以顧朝辭的脾性，原本根本不會好奇其他人的過往。
這仙途浩渺，每個人都在努力修行，又被各種束縛所桎梏。
痛苦或者屈辱，說來本無意義。
可偏偏，看着凌霄此時的神色，顧朝辭竟突然有些心疼。
都快忘了，原來這個少年才二十餘歲。
可他卻已經擁有了碾壓這青蒼年輕一輩的實力。
是啊！
這仙途浩渺，想要更快地成長，只能是經歷比旁人更多的苦難，折磨。
沒有什麼力量，是平白而來的。
哪怕天魔天賦亘古，可凌霄能在三年時間擁有如今的實力，可想而知，他都經歷了什麼。
殺伐，暗無天日的爭渡。
只有鮮血，才是一個人最快的成長方式。
“從你走了的那一刻，我就發誓，下次見你，再不會讓你站在我身前，無論面對什麼，無論多麼兇險，因為…失去你，比死難受。”
凌霄語氣平靜，似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越是如此，越是平靜，反而令顧朝辭越覺震撼，壓抑。
“滴，天命之女心思轉變，恭喜宿主獲得氣運值2000點，反派值20000點。”
顧朝辭足足愣了半晌，美眸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一張淡然溫和的臉龐。
此時她的心底，明顯有些迷茫。
如果他不是天魔，或許顧朝辭也不會如此戒備。
可傳言裏，天魔是黑暗化身，滅世根源，根本沒有感情。
她不是怕自己會死，她更怕的是得到以後的失去，或者說…欺騙。
“是么。”
最終，顧朝辭移開眸光，強裝鎮定，可心緒卻再難平復。
便是天魔，若只為我，親善或是屠盡天下，又如何？
“時間大概會證明一切吧。”
凌霄莞爾一笑，尤其是顧朝辭身上突然漲至八萬的氣運值，更是令他心底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看來，這位天命之女身上的秘密，果然與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