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一場歷練
“啊！！不要！！求聖子饒我…”
“不！不要！我很強的，我能越境殺敵，不要誅我！！”
九幽山巔，慘叫聲此起彼伏。
無數妖族強者被血衛誅殺，而有熊寰與紫嫣震懾，這些神王神侯倒也不敢造次。
有雷陣遮掩，此處腥風並未波及北疆，就算有幾個隱於虛空偷窺此處的妖族強者，亦被鬼影無形誅殺。
“鬼影，你跟我來。”
凌霄揮手，將鬼影收入域界，留下熊寰與紫嫣協九幽處理山中後事。
望着那消失原地的少年，九幽深深拜下，久久不起。
當初她之所以追隨凌霄，其實也是別有用心。
可饒是她做夢也沒想到，僅僅三年時間，北疆就重歸了她瞑鳳一族手中。
這一刻，九幽眸光含淚，朱口輕抿，心底對於凌霄的感激，已漸漸勝過了心底仇恨。
原本，她苟活於世，也不過是為了替瞑鳳一族報此血仇。
可現在她只是擔心，凌霄對上神主，會不會太過兇險。
畢竟，青龍帝也好，鳶珏等人也罷，也不過是九品之境。
就算那位神秘的黑衣強者，也未必真正踏出天地桎梏。
而神主，卻是真真正正的尊境強者，融合萬靈血脈天賦於己身。
凌霄天賦是強，心性也堪稱恐怖。
以他如今掌控的力量，橫推聖州幾無對手，除了…神主。
有時候，螻蟻再多，雖能吞象，卻…無法弒神。
域界天殿，凌霄負手而立，目視遠空。
如今北疆局勢已定，剩下東西南三疆也盡數落於他掌控之中。
可即便如此，凌霄依舊不曾感覺能真正地抗衡神主。
天地桎梏，無從打破。
原本，他還猜疑當初神主是如何邁出了最後一步，魔骨？
可如今看來，恐怖他的猜測是錯的。
真正能打破這方天地桎梏的，多半是聖州中疆鎮壓的那道龍魄。
換句話說，就算神主沒有將此魄徹底融合，恐怕也已從中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在其身後，鬼影微微躬身，眸光平靜。
雖然今日他被迫現身，暴露了行蹤，心底卻沒有半分惱怒，反而有些欣慰。
終究，以他心性也難逃凌霄算計，這聖州之地，或者說九天十界，主上也大可去得。
“我該如何稱呼你？”
凌霄突然回眸，看向身後鬼影。
雖然他一直感覺這位鬼叔很強，卻也沒想到竟強到了這般境地。
以他的手段修為，定然還在太玄道主之上。
尤其是此時鬼影身上繚繞的那一絲空間波動，更是比白芷溪還要恐怖數倍。
很明顯，他的這位護道者，精通的乃是空間之術，雖無氣運傍身，但手段卻堪稱詭異。
否則，以凌霄的神魂層次，又怎麼可能始終不曾察覺到他的存在。
只是！！
令凌霄稍感疑惑的是，當初他在凌族之時，並未看出鬼影身上的道則之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天魔殿，九將之暗鬼將鬼影，拜見主上！”
鬼影躬身拜下，遲遲未起，而凌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詫異。
“所以說，當初在海域出手鎮殺那八位神帝的，是你？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
凌霄眉頭輕挑，心中已有諸多猜測。
“不錯！不僅是天機門八大神帝，這四疆之地的聖教暗子，都是屬下所殺，包括當初葉青嬋轉世身上界，也是凌主吩咐隱瞞了其蹤跡，不僅是末將，這一切，都是上界那位大人籌劃，目的就是為了主上歸來。”
“原來如此。”
凌霄默默點頭，聖教眼線遍佈四疆，以獨孤雲鴆的手段，既出現在東疆，若非凌天臨背後佈置，或許早就注意到了葉青嬋。
畢竟，她的長相姓名，皆與前世無異。
只是當初凌霄並不知曉葉青嬋的來歷，根本無從防備。
如此看來，自己這一路之所以如此順暢，倒也多虧了凌天臨暗中扶持。
至於軒轅月，自己這位母親，向來不管世事，性情始終如此。
只是，鬼影口中的大人，又是何人？
“這位大人，也是天魔殿中人？”
“主上！我此時現身，已是意料之外，有些事情我也並不清楚，您還是回凌族，親自問問凌主吧。”
鬼影微微嘆息，突然跪倒地上，“隱瞞主上，並非末將本意，只是您此番歸來，事關重大，乃是諸位大人籌謀數萬年，方才尋到的一線機會…等到主上踏出此界，重回時間長河，大人自會親自告知，到時鬼影性命，皆在主上一念之間。”
“所以說，這聖州之地，也是被精心挑選過的？”
凌霄輕輕頷首，心中已經猜到，恐怕他的出現，並非偶然，而是被人刻意安排。
只是為何是凌族，又為何在這聖州地界，凌霄並不知曉。
但多半是與那道龍魄以及天魔遺骨有關。
“是！主上，此界本就存於鴻蒙之初，孕育過一頭先天聖靈，名為太虛宙龍，此龍天賦在於時間與永恆之道，當初主上身隕，骨骼靈寶皆被封此界，原本仙族是想以此龍氣運血骨，鎮壓魔意，不成想卻成就了我天魔殿大計。”
鬼影起身看向凌霄，神色極其恭謹。
“只是這裏畢竟是仙族看守之地，若是我天魔殿強者大肆降臨，定會引來動蕩，所以只能徐徐圖之…”
“原來如此。”
凌霄輕嘆了口氣，從一開始他便有所感覺，這聖州的時間秩序頗為怪異。
無論是無赦魔鎧還是輪迴古刃，皆散發一股蒼茫洪荒之意。
可這聖州歷史，卻僅有千年，明顯有些不符。
如今隨着鬼影解釋，他倒想明白了其中緣由。
仙族以此鎮壓天魔，而凌族圖謀，則在龍魄。
“你的戰力，與神主相比如何？還有為何我之前見你，並未察覺到你身上的道則氣息？”
凌霄眸中似有魔紋浮現，哪怕鬼影出現的意外，但戰力卻遠非熊寰等人相比。
這是一尊活着的魔將，哪怕受天地束縛，境界跌落，但戰力也絕非尋常九品神帝可比，有他相助，聖教或可覆滅。
“主上，平日裏出現在凌族的，不過是我的一道影身，此界有太虛宙龍的龍魄鎮壓，這方天地絕對無人能踏出尊境，我的戰力至多比九品強出一些，但對上尊境，絕無勝的可能。”
鬼影嘆了口氣，太虛宙龍本就是此界意志所化，哪怕被人屠戮，依舊鎮壓着聖州天道。
而葉族神主之所以不受束縛，想來多半是有與宙龍同源之物。
可即便如此，此界靈韻稀薄，早已無法與千年前相提並論，尊境怕也是上限所在。
“這樣么？如此說來，還是要融合那道龍魄才行啊。”
凌霄點了點頭，心中思緒百轉。
如今四疆已入他手，舉四疆之力，困住神主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而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令汐兒融合龍魄，他就可以躲入域界，安心修鍊。
到時誅殺神主，飛升上界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按照紫嫣所言，當初葉青嬋回歸聖教之時，已然受了極重的傷勢，方才會被周衍道尋到機會，一舉誅殺。
那麼，那個傷了葉青嬋的，又是何人？
“我知道了，你暫且隱匿身形，躲在暗中，不要暴露。”
最終，凌霄並未多言，抬腳朝着域界某處行去。
鬼影口中的大人，應該是天魔殿中的強者。
而眼下這聖州地界，或是他磨練自己心性意志的一場歷練。
亦或者說，是天魔悄悄重生崛起的契機。
畢竟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仙族之人專門用來鎮壓魔骨的地方，會是天魔重生之所。
或者說，時間封印，哪怕此界有諸多變故，也無成長契機。
可，這道龍魄乃是先天聖靈所留，既能壓制魔意，封印時間，威勢可想而知，若能將其融合，必是通天的造化。
甚至有可能會真正遮掩凌霄身上的天魔之意。
這聖州荒蕪，至強者不過尊境，可青蒼一界怕是會有真正的大能者。
以他們的眼界手段，未必看不出凌霄的真實身份。
而龍魄，或許便是隱藏天魔之身的關鍵所在。
今日鬼影現身實屬意外，可就算凌霄並不知曉這道龍魄的來歷，想要誅殺神主，踏出此界，也定要想辦法融合龍魄。
所以，這萬千道途，最終所指，皆在龍魄之上！
有意思，不愧是數萬年前的人物，這般佈局計謀，當真令人膽寒。
看來，只要汐兒融合了真龍聖骨，凌霄也該動身前往中疆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會去一趟青丘，見一見那位大公主，問一問她關於三百年前的一段…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