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5章 守殿老者
“嗡。”
百帝山中，凌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一座金色的大殿之前。
只見此殿，氣勢恢宏，佔地萬里，雕琢着諸多精美古老的圖騰符籙。
其中，一縷縷神霞交織成輝，迸射諸天，透露着無盡的仙韻。
這裏正是百帝山寶庫所在，是百帝山近二十萬年的財富積累。
相比於尋常仙族古宗，百帝山位置特殊，鎮守在中下六域之間。
因此，每當有下界強者想要上界，即便是仙族之人，也需要經過百帝山的同意。
這一來一回的費用，就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長此積累，百帝山的底蘊可想而知。
只見此時，在那帝宮之前，一位身穿布衣，模樣蒼老的白眉老者，正拿着掃帚打掃着殿前廣場。
他的氣息極為古老，行將腐朽，絲毫沒有理會山間的大戰。
即便凌霄出現，也未能引起他絲毫注意。
“嗯？”
凌霄眼眉輕挑，眼底魂光繚繞，眸光輕輕一顫。
此時他發現，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老者，身上竟澎湃着一股極為驚人的氣血波動。
見他不搭理自己，凌霄倒也未曾多言，直接邁步朝着他身後的大殿行去。
“小夥子。”
就在此時，白眉老者卻突然放下手中掃帚，對着凌霄露出了一抹溫和笑意，“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速速離開吧。”
“哦？”
凌霄眼眉輕挑，緩緩點了點頭。
以羅侯與綺羅的戰力，竟然絲毫沒有震懾到這個老東西。
可想而知，他的修為至少也在聖尊層次。
他遲遲不曾出手，證明他並不想牽扯進百帝山的紛爭。
換句話說，他很可能並非是心甘情願守護在此，為百帝山鎮守寶庫的。
“如果我非要進去呢？”
凌霄玩味一笑，絲糕沒有理會身後的老者，徑直朝着殿中行去。
“那你就留下吧。”
白眉老者神色漸漸冰冷了下來，探出一隻蒼老的手爪，朝着凌霄怒抓而去。
“嗡。”
一瞬間，他身前的虛空就徹底破碎了，裂痕貫穿。
而那一隻乾枯蒼老的手爪，更是洞穿滄溟，以迅雷之勢，出現在了凌霄身後。
令人詫異的是，此時凌霄卻連頭都未回，依舊是不急不緩地朝着大殿中行去。
“鐺。”
就在白眉老者的手爪，即將印在凌霄身上時，卻聽一道金鐵碰撞的聲音轟然響徹。
緊接着，一道身穿白衣的絕美倩影，就自虛空中現出身形，擋在了凌霄身前。
“你是…”
白眉老者眼眸微凝，眼底隱有一絲困惑。
此時他竟在這個女子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濃郁的靈機波瀾，不像是氣血之力。
“草木生靈？”
放眼如今的仙域，能以草木化形者屈指可數，而修為達到聖尊層次的，更是幾乎沒有。
畢竟，當初仙族打下九天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斬斷了諸多妖靈道統，但凡與魔族有所牽扯的種族、勢力，一律趕盡殺絕。
她是誰，為何之前從未聽說過？
“妖族？”
尋木黛眉輕簇，轉頭看了凌霄一眼，眼底隱有一絲無奈，“你為何會投靠仙族？”
在她的印象里，當初仙族斬殺的妖族強者，可一點也不少啊。
這個老者氣血雄渾，修為恐怖，應該也是妖族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卻甘願替百帝山鎮守寶庫，匪夷所思。
“說來話長，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一句，這寶庫可不是那麼好闖入的。”
白眉老者輕嘆了口氣，看似是在提醒尋木，實則目光始終都在凌霄身上。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尋木搖了搖頭，玉手蓋壓，直接朝着老者衝殺而去。
從她選擇追隨凌霄，離開輪迴仙域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一條路，將充滿着殺戮與兇險。
只是！！
一想到當初四大神木的下場，以及凌霄對建木與伏桑的庇護，尋木心底便有了決斷。
尤其是伏桑，始終都是樹的形態，並未給凌霄帶來任何幫助。
可這個少年，卻始終給予它溫養，令她重喚生機，再度化形。
與仙族相比，該追隨誰，還用考慮嗎？
至於世間關於天魔的評價…自古成王敗寇，不可全信。
“哎。”
白眉老者輕嘆了口氣，同樣探掌，與尋木轟然碰撞。
只見一縷縷氣血波瀾沸騰而起，驚懾諸天。
而凌霄的身影，也終於是出現在了那一座大殿之前，伸手將殿門推開。
“轟隆隆。”
下一剎，只見一道金輝像是汪洋傾瀉，將天地囚困。
而凌霄眼前的世界，也是變得模糊變幻，像是置身星海，璀璨光明。
“嗯？陣法么？”
凌霄眼眉輕挑，臉上卻不見太多波瀾。
以青玄老祖的心性，在離開百帝山前，又怎麼可能不準備一些後手。
顯然，那白眉老者應該是他故意留在此地，看守寶庫的。
而眼前這座法陣，同樣是他的手段之一，恢弘浩蕩，絕非尋常帝境能夠輕易闖過。
“嗡。”
就在凌霄暗暗沉吟之時，卻見那法陣四周突然傳來陣陣嗡鳴聲。
旋即，只見三道與凌霄長相相似的光影徐徐顯化，氣息皆在兩萬劫層次，與凌霄一摸一樣。
“嗯？”
一瞬間，凌霄就明白了這座法陣的威勢。
很明顯，它應該是能創造出與闖陣之人境界、功法相同的靈影，從而將他們困於其中，甚至斬殺。
換句話說，若是此時踏入陣法的是尋木，那這三道靈影的境界，就在聖尊層次。
畢竟，這世上真正最難戰勝的對手，永遠都是自己。
“有意思…可惜…”
凌霄莞爾一笑，眼底突然閃過一絲陰邪。
可怖的大霧在其周身徐徐升騰，將天地籠罩。
而凌霄則是邁步前行，周身仙輝璀璨，宛如一方神海跌宕。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此時竟完美地融合在他一人身上，匪夷所思。
甚至！！
此時就連那三尊靈影，都是遲疑了半晌，方才朝着他衝殺而來。
只是！！
他們身上的氣息，皆是仙韻靈機，並無半分魔意。
畢竟，放眼九天十地，再牛比的陣法，又怎麼可能復刻天魔的氣息？
“嗡。”
凌霄神色漠然，手掌橫推，掌心中仙魔兩意流轉，囊盡諸天萬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