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9章 細思極恐
“什麼？”
聽到司司所言，凌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困惑之色。
在其身旁，奈阿眼底卻閃過一絲恍然，終於明白了，為何之前楚凡說要將這道造化讓給自己，而他則會前往中三域，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
原來，融合人書所要付出的代價，竟然是無法離開下三域。
“人書乃是下三域的天道支撐，是維持下三域世界屏障的根基，你如果融合了人書，就永遠都無法離開下三域了。”
司司搖頭一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從她知曉的一些消息來看，凌霄的存在，不僅是輪迴仙域的變數，更是整個九天仙域的變數。
以他的天賦、實力，不可能永遠待在下三域中，勢必想要去看更廣闊的天地。
“原來如此么…”
凌霄眸光顫動，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極凜冽的寒意。
他倒不是對於人書的設定感到畏懼，而是他的兩道化身。
三大天書，九大仙域。
而他卻剛好從系統中修鍊了一門功法，掌控了三大肉身。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同樣在一些人的算計之中。
如果，這一切當真都是被人刻意安排的，那麼系統究竟是什麼？！
“如何，凌霄，只要你將這半步人書給我，我就告訴你青銅古門之後的秘密，我保證…只要你得到古門之後的造化，照樣能夠獨尊輪迴仙域。”
見凌霄神色陰沉，司司繼續蠱惑道。
“哦。”
聞言，凌霄輕點了點頭，下一剎，他根本沒有給司司反應的時間，直接一步邁出，朝着她衝殺而去。
在其周身，一層層黑色的大霧沸騰而起，將整座古林幻境盡數囊括。
在這股魔霧籠罩下，就連司司的臉色，都是頃刻間蒼白了下來，眼眸中透露着濃郁的驚恐、不可置信。
“這是什麼氣息？你…你究竟是誰？”
“嗡。”
凌霄並未多言，手掌魔印橫握，直接朝着司司鎮壓而下。
“不祥…怎麼可能，你身上怎麼會有不祥的氣息…”
司司尖叫一聲，渾身寒意入髓，有種強烈的不安。
哪怕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對凌霄有一絲的小覷。
可如今看來，她似乎還是低估了這個少年，低估了他的來歷。
“凌霄，人書我不要了，我保證不會再與你為敵，生命元珠我也可以交還給你。”
司司深吸了口氣，聲音中充斥着不甘與無奈。
放眼萬古，但凡與不祥有所牽扯的，無論生靈還是法寶，都堪稱禁忌。
“到了此刻，還跟我裝？”
凌霄神色漠然，邁步雲穹，手中滅世古印砸落下來，恐怖的波動頓時將蘇謐身影逼退。
而司司口中更是有鮮血噴濺，五臟六腑都似要破碎了。
這股滅世的力量，愈發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測。
只是！！
還不等她掙扎，就見凌霄的身影出現在了她身前之處。
黑色的大霧席捲而開，將周圍天地盡數籠罩。
天地枯竭，萬世沉淪。
一縷黑暗，像是自鴻蒙之初垂落下來，將一切遮掩。
“你…你是…”
這一刻，司司心底突然有所猜測，眼眸漸漸圓瞪，發出陣陣不安的驚呼。
“凌霄，別殺我，我可以幫你…”
“到了此刻，你還不明白？”
凌霄搖頭一笑，神色漠然而平靜。
下一剎，他根本沒有絲毫猶豫，手掌轟然探出，朝着司司頭頂印下。
“凌霄，我跟你拼了！！”
見此一幕，司司心底最後一絲僥倖頓時消散了，神色變的猙獰怨恨。
只見她手掌輕揮，直接將蘇謐推到身前，阻攔在了凌霄掌下。
“撲哧。”
只是！！
令司司感覺無比驚恐的是，此時的凌霄根本沒有絲毫猶豫，手掌蓋落竟直接將蘇謐肉身崩碎，然後仍舊是以一種不急不緩的速度，朝着她橫握而來。
“你…”
司司紅唇微張，眼底儘是驚悸。
原本她還以為，以凌霄與森嶼的關係，多半會對蘇謐這道屍骸有所顧慮。
如今看來，她似乎想多了，一道不祥之體，又怎麼可能在意別人的死活？
“嗡。”
生死之際，司司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決絕。
只見她的身軀，陡然變的飄渺虛幻，宛如流光一般升騰而起。
短短瞬間，她整個人竟化作一本殘破的古書，懸浮在了虛空之上。
“凌霄，你永遠都別想得到我！！”
司司的聲音里充滿怨毒，怒聲嘶吼道。
“人書？！”
凌霄身後，奈阿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震撼，顯然也是沒想到，這個少女竟然就是眾人一心找尋的半部人書。
只是！！
如果方才她說的是真的，融合人書就意味着永遠無法踏出輪迴仙域，那麼…以奈阿對凌霄的了解，他一定不會將這尊寶書融入體內。
甚至！！
就算奈阿，寧願捨棄下三域主宰的地位，也不會想要融合此書。
她想要的，是追隨凌霄踏遍九天十地，而非像個怨婦一樣，守在這裏日日想念。
“是么？”
聽到司司所言，凌霄臉上卻不見太多波瀾，微微搖了搖頭。
只見他眉心之處，一枚古老印記徐徐顯化，鎮壓寰宇。
黑暗、荒蕪、吞噬等等暴虐陰邪的力量，逐漸將虛空遮掩。
在這股氣息下，就連人書這等神物，都喪失了所有靈輝神韻，被生生壓制。
“凌霄…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大霧四起，而司司的聲音也是逐漸衰弱，直至寂然。
天地俱寂！！
直到大殿中，再無一絲靈威波瀾，凌霄方才揮手祭出另外半部人書，與頭頂人書交相輝映，大道合鳴。
“嗡。”
天地間，霞輝噴涌，大道交織。
無數的法則秩序，匯聚成符紋萬縷，朝着周圍天穹延展而去。
整座輪迴海，彷彿都在此時陷入了沸騰，發出震耳的轟鳴。
神海之畔，森嶼等人看着海域中央騰起的神輝波瀾，眼底皆是一抹濃郁的振奮、驚悸。
此時他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輪迴海中的天道秩序，似乎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很明顯，在那輪迴神殿中，一定有一些真正恐怖的造化，正在被人煉化、融合。
“會是公子么？”
森嶼玉手緊握，眼底是一抹淡淡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