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巴黎聖母院的敲鐘人?

第三十九章 巴黎聖母院的敲鐘人?

試問讀者,能夠想到的妖怪,該是怎樣的妖怪?如白骨精專門吃人,存放白骨;或如饕餮,空有一副恐怖的面孔,尖尖的獠牙,血紅的眼睛彷彿隨時會滲出血來,一把咬住人的喉骨,血像打開了的水泵,印染一片荒野。亦或者如巨大的涎蟲,黏黏糊糊,口吐毒液即可腐蝕皮膚,再靠近人肉將其包裹,人體會慢慢變得酥麻,暈厥,酸軟無力直至窒息而死。

那麼就該是這樣的嗎?(啰嗦的寫書人,我想錘死你)

中午,唐一一背着沉重的海王下了馬車,終於來到了鎖妖塔塔底。陰風拂面,送來陣陣寒氣。鎖妖塔的門口,刻着一對石牌字“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好詩,深刻揭示着被鎖住的鬼怪異千年孤獨的心態。

唐一一心想,我這麼厲害的師傅,居然被關在鎖妖塔,近千年,他平常都結交了些什麼人,沒一個人想起來將他救出去這破廟。

簡直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她直覺她來這裏沒錯,第一伏地魔犯得這點事,比起那些現實社會那些毒販、那些人面獸心之人,根本不值一提,關關意思一下就行了,他只不過是獨裁主義觀念太強了,也該放出來了。

天意讓她在遊戲裏遇見,那麼就意旨讓她去放出來。

唐一一王光明扶着躺着三叉戟上的海王,走進了鎖妖塔一層。

唐一一出發前發了消息給伏地魔:“師傅,你在第幾層?”

“第九層”

我前面有八個層,裏面都關了鬼怪?

5-6個應該是有的。不用怕,我都跟他們打招呼了,我徒弟來了,不要為難她。敢為難她的,我出去讓它們魂飛魄散。

可能它們所求真是魂飛魄散呢,關着也挺沒意思的。

額,丫頭,甭怕。直接上,哥看好你!

海王平卧在三叉戟上,雖同唐一一、王光明一起進了鎖妖塔。一層正中間的金色寶座上,坐着一位老人,有着充滿智慧的雙眸,若不是他有半邊臉被利器披出了一條長長裂橫,你不會以為這裏是養老院,他根本算不上一個妖怪。

此刻他正相當客氣的,請唐一一二人坐在旁邊的日式榻榻米上,喝着日式烏龍茶。這待遇算是上賓。

二位少俠,有何貴幹?

帶一個朋友到九層去求醫。王光明答道

朋友生他了,你憑什麼來?你配做農民的兒子嗎?農名的兒子有你這麼遊手好閒嗎?好好的人間你不待,非要來鎖妖塔來晃蕩,你是嫌我老就干不動你嗎?.......

唐一一和王光明在那坐了2個小時,大致了解了老人的情況。

老人生前是一位本本分分的打工人,踏踏實實打工三十年,到60歲想來該退休日子。可以領取點退休金,小區里對着老太太們吹牛打趣,怎料天降晴天霹靂,他給查出來白血病,在醫院罵了一個多月,還沒罵夠就與世長辭了。

到了閻王殿,他痛罵閻王,亂取人命。他罵世道,毫無章法,貪官污吏,霸道橫他,也罵渣男騙走她的女兒,罵他祖宗十八代。他罵得相當有層次感,先抑后揚,前鋪后墊,如行雲如流水,吐詞清晰,鏗鏘有力。他越罵越起勁越罵越血腥,地獄已受不了他綿綿不絕的謾罵,給他關鎖妖塔。無人聽他罵,可心中憤憤雞血未能平息,唐一一和王光明是幾百年來新來的聽眾,就好比滔滔江水終於衝破大壩的慶典,就好比被放生草原的狼群,他心中的謳歌終於可以在此時重新響起。

他被關鎖妖塔居然還有手機,也可以看電視。他每天都要看新聞,他說這世上每樣東西都沾滿了權錢交易的罪惡,若當年長纓在手,他誓死將滿世界的貪官污吏、道貌岸然、窮兇惡極之徒給趕盡殺絕。

此時海王昏迷是一種自我免疫的保護模式,是多麼幸運的一件美差。

罵就罵吧,兩年輕人聽着不吱聲就是,他還控制欲很強,占搞破壞。地面被他砸的稀亂,非讓兩人一塊一塊的將碎掉的石頭給重新按原有的樣子順序給排好,一個裂縫都不能有。他那張老臉是在閻王殿被鬼差劈出的裂縫,他欽點要唐一一給拿針線縫起來。

唐一一將穿好線的針頭插入他的臉皮時,他作為千年老鬼,居然還大呼小叫疼?疼痛激起了他心中的怨念,他又開始后罵唐一一不是個東西,笨手笨腳,空有人的皮囊,做事情跟還不如鬼,老鼠都不如。打着燈籠都找不着這樣的慫女,腦袋被豬拱了似的,蠢到可以跟豬媲美,丑可以跟巴黎聖母院的敲鐘人配對,這樣的長相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

兩人面面相覷,這人嘴巴這麼厲害,咱兩都不是對手啊。只得沉默。

王光明伸手去搶唐一一手中的針線,老頭頓時滿臉猙獰,那雙細細的狐狸眼被睜的圓凸凸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紫褐色的筋脈被漲得鼓鼓的,隨時準備噴涌而出,濺人一臉。

唐一一斜眼看到王光明像戰俘似的,顫顫巍巍的收回的他的右手。

(此時海王該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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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在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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