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粗茶淡飯樂長寧
小初初來的時候，子寒和小冰正在把白天晾曬的東西往易禾閣里搬，二人並沒有注意到小初初過來。
小初初見到沒人理她，有幾分不悅，就隨意喊到：“吃飯啦，我只叫一遍。”
子寒和小冰這才發現小初初來了，然後又看到小初初一臉不開心地走了，二人面面相覷。
子寒對小冰說：“收的差不多了，我們先走吧，吃完飯再來整理收進來的東西。”
小冰答應了一聲，放下手上的東西，和子寒在一旁的水缸里洗了洗手，就去了餐廳。他們倒是很慶幸，這水缸的水倒是清冽的很和屋裏的落灰完全是兩回事。
大院的餐廳也是一個小屋，並不大，但是正方形的桌子大一點，四邊的四條長凳能坐的下七八個人，子寒和小冰到的時候，小初初已經坐好了，分好了碗筷。
子寒和小冰就習慣性地在小初初對面的長凳坐了下來，等待老葫蘆的到來。
不一會，老葫蘆來了，就對着門坐，小葫蘆和小初初坐在老葫蘆左手邊，子寒和小冰坐在老葫蘆右手邊。
小葫蘆見人都來齊了，就拿開桌上的菜罩，露出桌上的食物，有粥，青菜，肉末，地瓜。
這食物，對於老葫蘆和小葫蘆來說，很正常，但是對於小初初來說，當然是沒有家裏的好，只能勉強下咽。對於子寒和小冰來說，這些東西只是當初在宗門裏食物的一部分。冰霜宗的食物，時好時壞，有時候一整天都是饅頭，有時候一桌子肉，子寒和小冰都適應了這種隨機性。
“吃吧，吃吧。不用矜持。”老葫蘆假裝笑道，“你們在大院住下，就是自家人了，不必客氣。”
“謝謝葫蘆爺爺。”小冰會心一笑，感激地說道。
“你們三個以後都和小葫蘆一樣，叫我爺爺吧，不必見外。”老葫蘆說道。
“那就多謝爺爺。”子寒笑道，心中百感交集，他覺得這麼叫似乎有幾分奇怪。
“對了，這個給你。”老葫蘆從袖中拿出一件東西，對子寒說道。
“這是什麼？”子寒接過老葫蘆遞過來的東西，發現是一條紅色的絲帶，或者說，是一條不完整的纓，因為只有一大段。
“這個是冰霜宗的人讓我交給你的，據說是你母親臨終前留給你的，似乎很重要。”老葫蘆嚴肅地說道，“不過，你們的宗主父親之所以沒有讓你先帶來，可能是他疏忽了。”
子寒沉默不語地看着那條纓，覺得有幾分熟悉感，他經常見到父親在偷偷把玩，他也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給他。
小葫蘆好奇地說道：“我能看看嗎？”
子寒嗯了一聲，把絲帶遞給小葫蘆，小葫蘆端詳着絲帶，翻來覆去地看，開心地說道：“真漂亮的絲帶，可惜這裏似乎斷了一點，而且似乎還有被血染過的痕迹。”
“你若是喜歡，那這絲帶就放你那了，我也不知道它有什麼用。”子寒無所謂地說道，他覺得這個似乎並不是很重要。
“那就多謝了。”小葫蘆開心地說道。
“嗯，不好，”老葫蘆提示說，“這東西叫做纓，是女子出嫁前系在頭上的絲帶，出嫁後由對方解下的，所以，小葫蘆你千萬別帶，收着就好。”
“啊？”小葫蘆面帶失望地說道，“那好吧，收着就收着，反正也挺好看的，就當個收藏品。”
“沒什麼別的事情了，哦對了，明天我就開始上課了，到時候還有本鎮的其他人來聽課，你們今晚記得早睡，以免明早起不來。”老葫蘆揮了揮手說道，“好了，吃飯吧。”
其他四人就聽從老葫蘆的建議，不再說話，默默吃飯。
吃完飯，子寒和小冰要回去整東西，小初初和葫蘆姐去老葫蘆的溪生閣，老葫蘆給她們預習明天的功課。
回易禾閣路上，子寒和小冰抬頭欣賞天空的風景，小冰說：“長寧鎮的晚上真美，特別是天空。”
子寒微微一笑，說：“正如你的名字。”
“好了，寒哥，別取笑我了，話說今天晚上，你吃飽了嗎？”小冰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沒有，葫蘆家的伙食太清素了，我們將就將就吧，我們明天課後上山砍柴的時候，順便打只麻雀，或者野兔回來，這樣可以增加一些伙食，背柴我來就好了，你帶只野兔，也可以看路上有沒有漿果之類的。”子寒無奈地攤了攤手。
“寒哥，你一個人背柴行嗎？”小冰以一種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子寒。
“沒問題，這也是一種練內力的方法，我們雖然不在宗門，但是這些練武之法可不能懈怠，不能只跟着葫蘆爺爺學書本上的知識，而忘了習武。”子寒語重心長地說著，摸了摸小冰的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冰的語氣很敷衍，很嫌棄。
子寒見小冰這態度，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快步向前走去。
很快，二人回到易禾閣，把還沒收完的東西收進去，稍作整理，就差不多了。
“唉，整完了，差不多可以休息了。”子寒看着今天終於能休息了，鬆了一口氣。
“寒哥，我想去屋頂上看星星。”小冰突然懇求道。
“走，去二樓的窗口，哥帶你上去。”子寒走到樓梯口，揮了揮手，示意小冰上來。
小冰點了點頭，跟了上去，和子寒來到二樓，子寒拿起屋中備用的一捆麻繩，系了個圈，就扔上去，套在屋脊角上。
子寒一拉繩子，就爬上房頂，然後接應小冰上來，小冰畢竟還小，上來的速度就比輕功小成的子寒慢，但是不一會兒，二人都到了房頂。
小冰趴在屋脊上，子寒抱着右腿坐在屋脊上。
“啊，夜空真美。”小冰看着天空，羨慕地說道。
子寒又微微一笑，說道：“對，夜空真美。”
“寒哥，你又取笑我，我說真的，天上的夜空真美。”小冰不滿地剮了一眼子寒。
“是啊，我們在宗門，基本上都是待在半山腰，那裏雲霧繚繞，都看不到天空。”子寒回想起宗門，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外面過夜，說實話，他還有點想念宗門。
“不過，我們現在要好長時間在長寧鎮，這樣天天都能看見這樣的天空。”小冰笑着說道，“寒哥，你看天上的星星像什麼？”
“我覺得吧，其實星星就像我們身上的穴道，那些星星移動的軌跡，就像我們身上的脈絡，他們都是有自己的規律的，只是我們不懂。”子寒想起醫書裏面所說的，向小冰解釋道。
“哦。”小冰敷衍地應答一聲，就不再發問，靜靜的看天空。
小冰看着，不知不覺就困了，自然而然地睡著了。
子寒原本也在看天空，但是感覺到小冰好久沒動靜，就看過去，發現他睡著了，就差沒打呼嚕。
“小冰，醒醒，別在這睡，大晚上濕氣重，我們回房裏。”子寒說著，拍了拍小冰的臉，搖了搖小冰的頭。
夜裏屋頂上的瓦片自然是很冰涼，小冰被搖了搖，臉碰到冰冷的瓦片，就是一個寒顫，瞬間清醒。
“你再不醒，我就直接把你丟一樓去了，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開心。”子寒笑眯眯地說道。
“別，我怕了，寒哥，帶我下去吧。”小冰聽到子寒要直接把他丟下去，驚恐地說道。
就在二人在屋頂打鬧的同時，葫蘆姐和小初初正從老葫蘆那預習功課回來。
“葫蘆姐，你看他們兩個在屋頂上幹嘛啊？”小初初走在後面，東張西望，突然看見子寒和小冰在屋頂上打鬧，就對前面一直走的小葫蘆說道。
“你啊，總能發現這些東西，剛剛去聽爺爺上課的時候，你也東張西望，還被爺爺教訓了。”小葫蘆轉過頭，來對初初嚴肅地說道。
小初初就不再做聲，跟着小葫蘆進了荊楚閣。很明顯，她直接忽視了子寒和小冰，其實她就是沒看清，所以這樣用假裝忽視來掩蓋真相就顯得很自然。
月光如水，鋪在瓦片上，青碧色的冷光，依舊顯得冰涼。子寒和小冰順着掛在屋脊角上的麻繩，爬回了易禾閣的二樓。
子寒和小冰就稍作修整，不再打鬧，各自去睡覺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
“寒哥，起床啦。”小冰拍打着子寒的被子，叫他起床。
子寒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擺出一副無語的表情，看着小冰。
“怎麼了？起床啦。”小冰看着子寒的神色，繼續說道。
“現在才五更末，你倒是很有精力，”子寒不滿地說道，“我要多睡會兒，在宗門都是卯時四刻才起來，你先起來自己去玩，等等來叫我。”
“好吧。”小冰不再吵子寒睡覺，躡手躡腳地穿好大衣，下樓去，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天色。
已經接近拂曉的天空，雖然不及深夜，但是卻有另一番的美麗。
小冰輕輕地關好門，生怕再驚動子寒睡覺。小冰往西穿過正廳和私塾，從西大門出了大院。
卯時五刻，小冰才從北門跑回來，匆匆忙忙地跑進易禾閣，跑上樓。
果然，子寒還在睡覺，小冰學着子寒昨天晚上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臉，搖了搖他的頭，打趣地說道：“寒哥，起床啦，不起床我把你丟一樓去了。”
子寒被小冰搖了搖，自然是醒了，推開他的手，起身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
小冰見子寒醒了，鬆了口氣，轉頭看見子寒又沒動靜了，就不再管他，下樓去。
子寒起身下床，開窗通風，見到不遠處的葫蘆姐從不遠的荊楚閣中走出來。
小冰出了易禾閣，自然也是看到了小葫蘆，就走過去問好。
“葫蘆姐早上好，你這是要去幹嘛呢？”小冰好奇問道。
“是小冰啊，起的真早，我要去廚房，給你們準備早餐。”小葫蘆見小冰起的這麼早，禮貌性地和他打招呼。
“我能和你一起去嘛，我可以給你幫忙，我不會添亂的。”小冰笑吟吟地說道。
“當然，就等你這句話，小初初每天早上都還在睡覺，沒人給我打下手。”葫蘆姐肯定地說道，“嗯？你起的這麼早？你哥呢？”
“他還在睡。”小冰擺了擺手，無奈地說道。
“那正好，你如果每天早上都起這麼早，那就每天都來給我打下手吧。”葫蘆姐輕輕笑着說道。
“好。”小冰答應道。
“走吧，走這邊。”葫蘆姐不再耽誤時間，就先走在前面了，小冰自然就跟上。
這一切都被站在窗口的子寒盡收眼底，子寒看着二人消失在視線之內，就去穿上外衣，修整洗漱一番，也出門去。
子寒繞着大院走了一圈，當做晨練，很快就到了吃早餐的時間，小冰給小葫蘆幫了一會忙，以為子寒還賴在床上沒起，就回來找子寒，發現子寒已經不在閣中，就知道他應該是去四處走走了，但是快要吃早餐了，小冰決定先把子寒找回來。
其實根本不用找，子寒只是隨便走一走，就感覺到了飢餓，畢竟昨天晚上吃的不多，他就循着香味，很快就來到了廚房。
“幹什麼，不準進。”小葫蘆見聽見外面有動靜，連忙走過來，看見子寒要進來，就直接把他擋在門口。
子寒瞧見了裏面的飯食，就對小葫蘆笑嘻嘻地說：“什麼時候開飯啊？”
葫蘆姐順着子寒的眼光看了過去，看見裏面的蒸籠，回頭一本正經地對子寒說道：“你回到餐廳去吧，一會小初初來了廚房，我就會和她把吃的端過去。”
子寒見小葫蘆不讓他進去，只好無奈又失落地嗯了一聲，就徒步往餐廳去了。
過不到半刻鐘，小冰也找子寒找到了這裏，要進廚房，看子寒有沒有在裏面。
“嗯？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來了？已經不用你幫忙了，你去餐廳等着吧。”小葫蘆見是小冰來了，依舊是擋在門口。
“寒哥不見了，我來看看他有沒有躲在裏面。”小冰一邊說，一邊向裏面張望着。
“別看了，他剛剛來過，我讓他去餐廳等開飯，你去餐廳找他吧。”小葫蘆無奈地揮了揮手，示意小冰離開。
小冰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獨自往餐廳而去。
又過了一會兒，小初初來了，她揉了揉眼睛，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就呈現在小葫蘆眼前，她之所以遲來，是因為去幫小葫蘆叫老葫蘆起床了。
“小初初你來的正好，東西都做好了，我們一起端出去吧。”小葫蘆看着小初初可愛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小初初答應一聲，就和小葫蘆各端一個托盤，把食物拿到餐廳去了。
小初初出廚房的時候，小冰已經來到餐廳，見到沒睡夠而在餐廳椅子上一手托腮，閉目養神的子寒，就要喚醒他。
子寒只是閉目養神，小冰來的時候有風流動，被他察覺到了，他就在小冰叫他之前，緩緩睜開眼睛，以一種嫌棄地眼神看着他。
小冰已經輕手輕腳地走進來了，生怕發出什麼聲音，他原本想嚇子寒一下，但是子寒現在這麼看着他，他反而被嚇了。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看到你去給葫蘆姐幫忙了嗎？”子寒平靜地問道，話語中似乎不帶什麼情緒。
“葫蘆姐說現在她一個人夠了，不用我幫忙，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說說你早上出去玩的經歷吧。”子寒端詳着小冰，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早上出去了？”小冰反問道。
子寒淡然：“你早起晨練，難道還能固步在大院裏不成，我不信。”
“好吧，既然被寒哥你猜到了，那我就說說，我早上出去的經歷。”小冰回憶着說道，“早上，我穿過中間的大廳和西邊的私塾，從西大門出去，西大門外是綢布街，街上都是綢緞莊，沒什麼吃的，而且綢布街南邊就是上山的路，北邊才連着鎮上。”
“嗯，這個我知道，然後你怎麼走的，又去了哪？”。
“我就出來西大門，往北走，走到最繁華的長寧街，據說街很長，鋪子很多，但是那時候太早了，一些鋪子都沒開門，比較多的只有各家地攤上賣的菜，還有肉，我進過大院北門，沒想進來，我就往東一直走，走到了東小門的這條街上。”
“我記得，葫蘆姐說過，東小門這條街上，有不少賣吃的，對吧？”子寒擺了擺手，問道。
“是啊，我今天到那的時候，那裏的鋪子都開門了，那裏有包子鋪，菜店，麵店，等等這樣一些賣吃的的鋪子。我這麼早獨自一個人在街上逛，倒是吸引了那些攤主不少目光，他們都讓我去買吃的，和我閑聊。”小冰一邊說，一邊回想起那條街，飢腸轆轆的他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你當然吸引他們目光咯，比較那麼早就在大街上遊盪的人不多，何況你年齡還這麼小，他們自然知道你貪吃，想要拉你進店挨刀。”子寒玩味地看着小冰，取笑他。
“不不不，他們聽說我是葫蘆爺爺的學生，那就更熱情了，他們說這一條街上的鋪子，都是葫蘆爺爺免費給他們開店的。”小冰搖了搖頭，反駁子寒。
“這樣啊，難怪，葫蘆爺爺在當地的聲望這麼高。”子寒恍然大悟。
“你們在聊什麼呢？快來給我幫忙。”小葫蘆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子寒和小冰聞聲，立馬循着聲音，向餐廳外走去，見到端着一大鍋粥的葫蘆姐。
子寒連忙上前，把粥從葫蘆姐手中接過來，說道：“啊，真的好重。”
“寒哥，需要我幫忙嗎？”小冰知道子寒會拒絕，但還是不懷好意地微笑着問道。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來就好。我自己可以。”子寒皺了皺眉頭，看出小冰的欲擒故縱，堅定地說道。
“我要。”
子寒剛剛說完，小初初的聲音，也從葫蘆姐後面傳來。
小冰無奈，早知道他就不該問的，現在沒辦法了，只好把小初初手中的托盤接過來，托盤上的是他們早餐的其他部分，配菜什麼的。
“葫蘆姐和小初初辛苦了。”子寒一邊走，一邊誇讚她們說道。
“算你還有點良心。”小初初小聲嘟囔道，聲音小道只有她自己和葫蘆姐才能聽到。
葫蘆姐聽到了小初初的抱怨，笑了笑沒有說話，讓子寒和小冰走到前面。
四人來到餐廳，老葫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先到了，坐在位置上，笑吟吟地看着走進屋子的四人。
“爺爺，你什麼時候來的？”小冰震驚道。
“他肯定是我們剛剛出去那會偷溜進來的。”子寒小聲向小冰說道。
子寒剛剛放下粥，老葫蘆就是敲了敲桌子，說道：“什麼叫偷溜，怎麼說話呢？罰你吃完飯去把私塾的地給掃了。”
子寒啞口無言，小初初在一邊捂着嘴，幸災樂禍地偷笑。
眾人坐好，就要開飯，小葫蘆為老葫蘆，小初初和自己盛粥，小冰看到桌上有粥，饅頭，雞蛋，蘿蔔乾，榨菜，覺得還不錯，但是看上去就像是七人份的，不禁問道：“今天的早飯好豐盛啊，但是為什麼看上去有點多？”
“爺爺看出來你們昨天晚上沒吃飽，今天特地讓我把你們兩個人的調整成雙人份，你們還不趕快謝謝爺爺？”小葫蘆一邊盛粥，一邊和小冰解釋道。
“謝謝爺爺。”小冰和子寒這才明白老葫蘆的苦心，連忙感激地說道。
“好了，吃飯吧，吃完你們倆一起去打掃私塾。”說完這句，老葫蘆不再說話，只顧吃飯。
子寒和小冰嗯了一聲，小冰開始啃饅頭，子寒從剛剛打完粥的小葫蘆手中接過勺子，為他和小冰盛粥。
沒過多久，子寒吃完早飯，就直接去私塾掃地了，這一餐他倒是飽餐了一頓，不再覺得吃不飽。小冰見子寒已經去打掃了，也很快的吃完，去幫子寒掃地。
等到二人掃完地，小葫蘆和小初初才姍姍來遲，這時候已經有鎮上其他人家的孩子來私塾上課了，葫蘆姐讓小初初自己坐好，自己去幫爺爺接待來客。
老葫蘆吃完早飯，就回到溪生閣準備上課要用的東西，戒尺，書，還有發給學生寫字的紙。等到老葫蘆來到課堂，葫蘆姐都已經組織大家坐好了，子寒和小冰坐在左邊最後一排，葫蘆姐和小初初坐在他們前面。
“嗯哼嗯哼。”老葫蘆走到講台上，放下手上的書本，習慣性地拿着戒尺在桌上敲了敲，發出咚咚咚的聲音，一是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二是為了讓大家安靜。
吵鬧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老葫蘆在上面發話了：“今天，是新學期的第一天，你們一群人，今天開始就在這裏上課。三年一學期，中間每月初一，十五，還有一些節日會放小假，每年過年的時候，放假一個半月，從臘八，放假到正月二十三。”
老葫蘆頓了頓，拿起桌上的水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繼續說道：“葫蘆，子寒，你們倆上來把大家課本發下去，小冰，小初初，你們來把大家寫字的紙發一下。”
四人應聲上去，幫助老葫蘆發東西，主要就是書本和紙，筆墨這些桌上都有，一桌一筆，兩桌一硯。
“這些課本一部分都是上一屆學生傳下來的，你們不要在上面亂寫亂畫。”老葫蘆吩咐道。
“好了，我開始上課，你們把書翻到第二頁。”老葫蘆也開書，說道，“你們和我讀，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下面的學生們悠悠地聲音傳來。
就這樣，四人在老葫蘆的私塾里學習，早上老葫蘆給他們上課，下午老葫蘆給另一批較大的孩子上課，這就是所謂的三年一批，六年兩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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