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思源薄酒念過往
子寒看了看，這酒肆里倒是裝飾地很簡單樸素，但是空氣中倒是瀰漫著酒香。
“掌柜的，今天有什麼好酒啊，我聞見這麼香。”羽川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酒肆的掌柜聞聲連忙走了出來，見到是羽川，連忙熱情地說道：“羽川小兄弟，我就知道你今晚閑不住，一定會上我這裏來買酒，小灶上溫的是我特製的青梅燒刀子，怎麼樣，要不要來兩盅？”
“這，不會很貴吧？”子寒試探性問道。
“這位小兄弟，我們這裏的酒都是物美價廉，不信你問問羽川小兄弟。”掌柜得意地說道。
“掌柜的，那就來兩小壇，我帶回去和我的兄弟慢慢喝。”羽川毫不客氣地說著，拿出一些散碎銀子，遞了過去。
“好嘞，不過煮酒需要些時間，您可能要多等一小會兒，您若是還有其他事，可以先去逛逛再來。”
“那好，有勞掌柜的了。”羽川說完，就拉着子寒往外走。
子寒跟着羽川出了門，就問道：“接下來要去哪？”
“你剛剛不是很積極的要我準備酒菜嗎？現在當然是去買一些下酒菜，要不然光喝酒多沒意思。”羽川說著，一拉子寒的手，就向前走去。
過了不長時間，二人再回到酒肆門口，手上已經提了不少東西。
“你提着吧，我進去拿酒。”羽川把手上的小菜交給子寒，走進店門。
“羽川小兄弟，回來的正好，酒剛溫好。”酒肆掌柜把兩小壇溫熱的酒遞給羽川。
“多謝掌柜的，我們走了。”羽川難得地笑了笑，轉身就走了。
“有空常來。”
羽川來到門口，發現子寒背對着他，看着外面的天空。
“羽川，下雪了。”子寒知道羽川出來了，小聲地對他說道。
“是啊，下雪了，好久沒見下雪了。”羽川一手提着酒罈子，另一手伸出來，去接緩緩飄落下的雪花。
“這是新年的第一場雪，這雪景，真美。”子寒徜徉在這雪天裏，感受這久違的寒冰氣息。
在清錄軒，四季如春，自然是沒有雪的，而自從子寒去就夜空，最後一次離開冰霜宗之時，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這寒冷的氣息。
羽川微笑着看着子寒，突然感受到他放在懷裏的冰霜玉玉牌微微發涼，一股冷清的氣流自上而出，浸潤他的筋脈。
“這……”羽川感受到身體奇異的變化，有些震驚。
“羽川，怎麼了？”子寒注意到羽川的神色，看了過來。
“沒什麼，可能只是心理作用罷了。”羽川搖了搖頭。
子寒輕輕一笑，想到應該是他送給羽川的冰霜玉牌在大雪天起作用了，畢竟可以醒神禦寒的冰霜玉，世間罕見，唯獨冰霜宗才有。
突然，子寒感受到一股寒冷，微微打了個噴嚏，他有些疑惑，難道他在冰霜谷修鍊了這麼久，還是無法完全抵禦嚴寒嗎？
“你看你，穿太少了，拿着去去寒，菜給我。”羽川走到子寒身邊，把那兩壇溫熱的酒給了他，讓他抱着，隨後提走他身邊的小菜。
“怎麼樣，還冷嗎？”羽川看着子寒把兩個酒罈摟的很緊，打趣道。
子寒搖了搖頭。
“那我們回去吧。”羽川這會兒，先走在了前面，讓子寒跟在後面，兩人一行，迎着飄雪，走回了方家客棧。
羽川找了件厚衣服，讓子寒披上，子寒則是拿了兩個酒碗，又拿了些筷子和碟子，把小菜都倒出來。二人這才一起上了四樓，在亭子裏，一邊賞雪。
羽川滿意地看着眼前的飛雪，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感覺到不是那麼的寒冷。
他低頭一看，方雲小院的那邊，方鼎和羅婧瑤居然靠在門邊賞雪，方正豪小院的那邊，陽婉兒微開窗子，端坐在窗邊賞雪，方正豪則是在屋外，左一拳，右一拳地打着太極取暖。
方雲穿着狐裘，跑來跑去地，還看着方正豪偷笑，任遠則是站在門口望着天，就像有心事一般。
“羽川，你在看什麼呢？”子寒見羽川在俯視，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隨便看看。”羽川說完，轉身坐回椅子上，看着一身白袍的子寒，不禁覺得他更有幾分仙雅之氣。
“你不是要聽我講故事嗎？”子寒給自己倒了一點青梅燒刀子，喝了一小口，倒是覺得有幾分暖，勁也不大。
羽川也學着子寒倒了一點，回答道：“當然，我想聽聽，你這一路是這麼過來的，還有你和初初的故事。”
“那我就都說一遍吧。”子寒想起他出生之前的故事，想起了已故去的冰霜淼，“我的父親，是冰霜宗宗主，再一次宗門外派任務中，遇到了我的母親。原本他們情投意合，但是我的母親因為家族要求，不得不進宮，幸不辱命地當上了雲天文王的妃子。我的父親也不知道通過什麼辦法，能得以進宮與母親私通，母親在家族和王室的看護下，生下了我和我的兄長。而我和兄長出生后不久，我的母親被她的妹妹迫害，單獨帶着我，逃出了雲天王宮，結果她在路上怕連累到父親，選擇投崖自盡，而我就被母親留給了父親，成為了冰霜宗大公子。”
羽川神色微動，他想不到子寒的身世竟然會是這樣，他自己倒是普通平凡，身為何家的長子，他倒是清平許多，身世也沒這麼離奇。
“我小時候，一直都待在宗門，父親也被宗門安排，娶了妻子，但是那位宗主夫人生下我的弟弟，沒過多久也就撒手人寰，我和弟弟相依為命。”
“遇到初初，是我七歲時，和弟弟一起下山，為宗門採辦，購置宗門需要的物件，那時候，我和弟弟四處遊玩，欣賞了城主府的大門，就走到對面的糖水鋪喝完糖水解解渴，在那裏，我遇到了比我小一歲的初初。”
就這樣，子寒一邊講，羽川一邊聽，對於子寒的經歷，羽川時而感慨，時而驚訝，他覺得子寒的過去要比他豐富很多。
子寒從他與初初初遇，到一起在長寧鎮學習，出門去子夜城，夜空城，雲天城的遊歷與經歷，然後他就說道了他不願意說的那部分，初初進宮。
從初初進宮，說到他被石昀發現，身份被揭穿，然後他離開雲天城，回到輪迴城，進入冰霜谷。
羽川聽見子寒死在了冰霜谷，心中覺得有幾分悲涼，還有幾分疑惑，現在子寒不是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嗎。
子寒後來又解釋了，關於十七身份，他和十七後來又去了哪，他獨自前往雲天國鬥倒歐陽露的事情，然後再說到雲天城軍區的大火。
“那幾個軍士真是，太狠毒了，想必全都是歐陽家的劣徒。”子寒想起那場大火，有幾分憤怒，他不明白為什麼他自己也能算是歐陽家的血脈，卻還要被同族人謀害。
“也就是因為那場大火，你我才能在清錄軒相遇，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是嗎？”羽川輕輕笑了笑，勸慰道。
“也算是吧，那場大火我昏過去后，我就在清錄軒醒來，後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子寒說完了經歷，重重嘆了口氣。
“你的經歷，真是豐富，光看你表面，完全不知道你經歷了這麼多，那，你和初初。”羽川遲疑道。
“我一定會找到她的。”子寒下定決心，但心中暗嘆，奈何沒錢。
“我相信你會的。”羽川微笑着點了點頭，也給子寒信心。
事已至此，羽川還能奢求什麼呢，有些事情，不是在身邊就是好的，也許對方開心了，自己也是喜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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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寒向羽川袒露實情，羽川也決定放過自己，理解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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