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亂世出英雄（2）
“如今天下大亂，而亂世必出英雄！男子漢大丈夫，何不趁此良機，建功立業，掙一份潑天的富貴！”
黑瘦的菜刀少年緩緩環顧了地上的三個精壯大漢，說出了一番完全超出代剛三人想像的話。
亂世英雄、潑天富貴！
代剛、盧耀祖和徐三兒三人，不由猛地睜大了眼睛，連口中的呼吸也急促起來——這讓他們想到了一些傳奇話本中的段落，這樣的事兒，其實每個小混混都有幻想過。
不過興奮只持續了短短一會兒，代剛最先恢復了頹然，認清了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有些瓮聲瓮氣的說道：
“俺、俺們怕是···沒那個本事。”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黑瘦的少年指着代剛問道：“你不是想學武藝么？我教你武藝，你可想學？等你學成武藝，那就是亂世之中一等一的本事。”
“武藝？如今朝廷設“統武堂”，嚴令民間不得私相授武，你、你還敢教俺武藝？”
代剛一聽，要不是還被踩在地上，幾乎就要激動得蹦起來了。
他這些年來一直醉心在“練武”上，尋過、見過的“高人”也不知有多少，武藝沒學到多少，反倒是白白揮霍了不少家財，真正算是學到了點真本事的，還是在打行的一個老師父手中——不過其實就是半套拳法，他也是在這個打行里認識的盧耀祖和徐三兒。
統武堂？
李狗蛋的臉上露出一絲迷惑，他一個農家小子，整天不是鍋碗瓢盆就是切菜燒菜，縱然在一些客官口中聽見過這個詞，但也不甚知之。
既然李狗蛋不了解，那麼掌握他歷史經歷的菜刀之魂何真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好在，何真除了“李狗蛋字典”外，還有一本更靠譜點的大崇朝某軍隊小隊官“王四德字典”。
何真迅速的翻閱了“死鬼王四德”的記憶，果然找到了關於“統武堂”的詳細記憶。
所謂統武堂，是大崇朝的上一任皇帝，在六十年前設立的江湖監察機構——“凡大崇治下，所有江湖門派、人員弟子均須造冊登記，無朝廷硃批，不得私相授武，無官府武碟，不得離開駐地行走，違者重罪論處，此事茲有統武堂管轄。”
‘靠，說白了，這江湖門派，就變得和歷史上那些和尚道士廟一樣，被朝廷監管起來了···’
何真翻閱完王四德的記憶，馬上就明白了這個統武堂的意義所在，就是為了鎮壓“俠以武犯禁”的事情，事實上，王四德這死鬼能提拔成小隊官，也是因為在鎮壓某一小門派的時候立了點功。
既然有“統武堂”立冊管轄，那也難怪代剛花了不少力氣，卻沒辦法學到真功夫，如今一聽有人敢私相授武，又如此驚訝開心。
“這小小吳縣搞不好明日就被南軍給破了，俺有什麼不敢教你們的···”
李狗蛋聽着耳邊只有自己能聽見的刀老的指揮，哈哈大笑兩聲說道，頓時不僅是代剛，就連盧耀祖和徐三兒，眼睛也猛地亮了起來，滿懷希冀。
如今大崇地界上，統武堂將整個江湖都彈壓的服服帖帖，不僅是各門各派的江湖人士都要聽從朝廷指揮，甚至就連民間一般會點正經武藝的拳師也都登記在冊，被朝廷監管之後，就算是將一身武學傳授給親生子女都需要經過官府層層審批，普通人再想拜師學藝，若不拿出大筆銀錢或是找對門路，幾乎不可能。
至於那些不聽話、不服從統武堂管理的江湖門派和武林人士？要不被大軍碾壓，徹底從江湖除名，要不就隱姓埋名，躲到一些官府無法觸及到的角落，再不然，就是跑去“南朝”了。
代剛三人眼裏，黑瘦少年李狗蛋能瞬間擊倒三人，絕對是少見的高手了，如果能學到他的武藝···至於對方的年齡來歷什麼的，這時候就不是很重要了，達者為師嘛。
“不過，俺為什麼要教你們？”
下一刻，黑瘦少年的話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三人的腦袋上。
對啊，就算有武藝，為什麼要教他們呢？就算沒有“統武堂”的存在，想真正學到幾手真功夫，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盧耀祖和徐三兒還好，雖然很渴望，但是學不了也就學不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今後繼續賣力氣在打行當混子。
但是代剛卻極為不甘心——他這些年被江湖騙子騙取了大量錢財，卻只學到點入門拳腳功夫的皮毛，如今真的遇見了願意傳授功夫的人，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少俠，你有什麼要求，俺代剛都做的到！”
代剛一把就抱住了李狗蛋踩在自己胸膛的大腿，高聲呼喊道。
“呵，那麼拜俺為師，侍之如父，你也願意？”
黑瘦少年有些狠厲的說道——不過看他的眼神和表情，卻始終有些忐忑和意外。
李狗蛋是完全聽從着何真的吩咐，在一句一句的轉念着台詞，刀老讓他說出這些話也超出了他的想像。
不是說好的兄弟情么，怎麼就變成師徒了？自己鎮的住這些精壯大漢嗎？
代剛略一猶豫，似乎就拿定了主意，繼續抱緊李狗蛋的大腿，口中說道：“少俠你武藝高強，只要肯教俺功夫，自然就是俺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過是應有之義！”
一邊說著，代剛一邊還向著邊上呆愣着的盧耀祖、徐三兒狠狠使了個顏色，口中又道：“驢子，阿華，你們呢？真想一輩子當個打行混子？”
相比這兩個憨憨，代剛是真的知道如今在大崇地界上，想學武是如何困難的一件事，但是同時，學成的回報也是極大的。
若是單純想要個富貴，只要不犯下什麼大罪，武藝有所成的武林人士都會被收編賜下官方身份，這也算是“吃公家飯”了，這不比當到處收保護費的混混有出息？
當然，若是他們這樣未曾“審批”就學武藝的，也存在一定“違法”風險，不過這風險主要是出在“師父”身上——既然學不成沒風險，學成了風險也不大，倒是利益很可觀，那沒理由不幹啊！
盧耀祖和徐三兒也反應過來，一同向著黑瘦少年喊道：“俺們也願拜你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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