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小無猜0.2

說到這裏，陳鳳儀就衝著唐龍的臉頰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紅着臉頰繼續說道：“你呀，明明很聰明，可卻將自己的光芒隱藏起來，只為了襯托我，你每次考試都倒數第一，我知道，你只是為了將所有人對我的非議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罷了，你考得越差，我就會得到更多的表揚，更多的讚美，也讓人從心裏覺得，一個考那麼好，一個考那麼差，兩個人絕對沒有花時間在卿卿我我上，記得班主任還常常摸着我的腦袋對我說‘鳳儀還是很乖很棒的，沒有早戀，當然，你若是離那個暴力狂遠點就更好了，小心點，別被帶壞咯’。嘻嘻，其實她老人家絕對不知道，我那時候已經稀里糊塗地和你走到了一起，還經常被你各種要求折騰、欺負，甚至，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男朋友所輔導的功課，比講台上的老師們講的還要透徹，一點就通的那種。”

“我承認，那時候之所以和你在一起，一是有些小任性，我們明明就沒在一起愣是被說在一起，那我不早戀簡直對不起我這莫須有的‘罪名’，二是，陷於你的才智。那時候的愛情，對我而言，只有在成績上壓我一籌就滿足了我的擇偶標準。”

“初中、高中的時候，大概是我真正把你當男朋友的時間段吧！你雖然很聰明，但隨着長大，我的擇偶標準已經不是單單的成績好了，加上你經常打架惹事，一開始我是有些厭惡的，可是，你這傢伙卻偏偏什麼都會，籃球啊、羽毛球啊、足球乒乓球之類的，甚至連校運會的長跑比賽你都榜上有名，還代表學校出去參加過比賽，獲得過不錯的名次，想讓人不注意都難。那時候，我覺得有一個這麼棒的男朋友，在朋友圈裏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聽到同學們私下議論你多麼多麼棒，感覺就像誇我自己一樣，心情美滋滋的，加上你對我保證不再輕易打架后，確實變得穩重了許多，對我更加呵護了。現在想想，你這傢伙之所以到處打架，惹得一身騷名，估計是為了讓所有同學都怕你，然後有人向我表白的時候都會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抗你的揍，嘖嘖，好心思啊！”

唐龍搔了搔腦袋，一臉地不好意思。

只是忽然間，陳鳳儀的語氣有些不滿和幽怨，“有一件讓我很不痛快的事情就是，我以為你會和我考上同一個大學的，畢竟哪怕到了高中，我的功課大部分都是你輔導的，而且還是一如既往地輕鬆。得知高考成績的那天，我心裏莫名地悲痛，想到要和你分隔天南地北，我整個世界突然出現了大地震，緊接着就是各大板塊出現滿目瘡痍的裂縫，我記得我在你懷裏哭了很久，還咬了你好幾口，質問你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可是，你始終沒有給我答案。那是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吵架，第一次我生氣而你不主動過來安慰我，第一次用沉默替代爭吵打鬧，這種感覺，讓我很恐慌，在我前往帝都的前一晚上，我終於開始靜下心來審視我和你之間的感情了，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我們會分手。”

“其實……”

陳鳳儀卻是打斷了唐龍，“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比我成熟，比我考慮的多，比我更懂得什麼是愛情。雖然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你之所以不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學，是因為我們膩在一起太久了，沒有經歷過時間和空間的折磨，沒有經歷過真正意義上的考驗，我知道你愛我，但在你心中，能經歷時間和空間雙重考驗下的愛情，才會顯得真摯，否則，就會像高中時文理分班時那些情侶一樣，久而久之便不歡而散了。在你心裏，經不起考驗的人註定只是過客，哪怕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你也會毫不猶豫地轉身將另一個女孩摟入自己懷中，畢竟那時候的我並不懂什麼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而你因為早熟，懂得。”

說到這裏，陳鳳儀突然扭過頭來，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望着唐龍，“假如這幾年我沒有承受住異地戀的痛苦，在我提出分手之後，你是不是會發瘋？”

唐龍摸了摸鼻子，“發瘋倒不至於，因為那時候我已經做好了分手的心理準備，大學這幾年，我只是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罷了，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畢竟人心善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在哪一刻，也許是你看才藝表演的時候突然對某個帥哥心動了，也許突然有個富二代對你大手大腳博得你的歡心，又或許你和哪個同學實習期處在一起有了分割不開的共同話題……這世上的誘惑太多太雜了……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就不至於太痛苦了。”

“哼。”陳鳳儀的瓊鼻皺了皺，“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現在，我終於知道在我踏入城軌站前往帝都前，你將我攔下，給我唱歌、給我跳舞的意義在哪裏了。你是想讓我知道，你是最優秀的。我也是從那天才知道，你會寫歌，你會彈結他，你會唱歌，你會跳舞，甚至還會編舞，你倒是真能忍，竟然將自己的才華隱藏得那麼徹底！你用的你優秀將我的腦海填充得沒有任何一絲縫隙，即便後來出現太多的男生，我都覺得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你。你的才華，幾乎掩蓋了你所有的不足。別人是崇拜明星，我是崇拜自己男朋友。”說到這裏，滿心自豪感的陳鳳儀突然眼睛一亮，“哎呀，其實你並不是不想和我上同一所大學，是因為你學了太多東西，根本沒時間學習。你之所以能輔導我功課，那是因為你太聰明了，只要我把錯題本拿出來給你，你回去惡補一番，回頭再給我解答……你呀你呀，讓我怎麼說你才好！”

唐龍又一次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不是為了泡你嘛！我知道我長得不帥，家裏也沒什麼錢，即便我考上重點大學，也只是一個工資高點的打工仔，而且還沒什麼特長。我之所以學那麼多，是因為多找幾條出路方便賺錢養你罷了，哪怕將來失業，我也可以去搞音樂創作，如果因為長相上不得檯面，那我就去幕後搞編舞的，也不至於讓你跟着我餓肚子。”

陳鳳儀一臉地不信，“難道不是因為多學一點，在我離開之後，更容易泡妞？”

“天地良心，絕對沒有！”唐龍一臉緊張地豎起三根手指，向天發起了毒誓，“我發誓，從小到大，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哪怕是將來，天皇老子來逼問，我也會說你才是我最愛的人！”

二人說說笑笑，萬分緊張的唐龍雖然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可也終究是來到了陳家，陳鳳儀用鑰匙打開門，卻沒有看到自己內心深處所期待的場景，好像父母在房間中稀稀疏疏交談着什麼，從語氣中不難聽出二老的急促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