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旁若無人

而我整個人都是嚇呆的狀態。

我想推開他，但不敢，以後我還會用到這個大少爺，我不能惹惱他。

耳邊傳來“唔”的一聲驚訝之極的低呼。

此時，恰好五少偏過臉去，我看到不遠處有兩人的身影在馬背上傲然而立。

那個驚呼的人，便是莫子謙的好朋友，高樂，曾經，莫子謙的幾個鐵哥們里，我和高樂最說的來。

高樂的旁邊便是一身僵直的莫子謙。

他面色清寒如霜。

經過昨天的事，我們就這樣又見了面。

那個視頻所帶給莫子謙的，決不只是名譽掃地，還有未來極有可能的金錢損少，利潤下滑，而且決不會是個小數目。

莫子謙直直地盯視着我，我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憤怒，是因為視頻的事情吧。也對，是我害的他和他的太太，名譽掃地。

我忽然就抬起雙臂勾住五少的脖頸，腳尖也踮了起來，主動吻了上去。

五少忽然就僵硬了一下，他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鋒芒無比的銳利，直直地扎進我的心裏。

“五少好雅興。”

莫子謙清淡淡的聲音隨着這春末的風飄悠悠而來，卻似帶來了清冷冬日的雪花，我的全身驀地一冷，而五少便在此時鬆開了我，他慢悠悠轉身，一身的慵懶，向著說話的人。

莫子謙他坐在馬背上，俊臉上表情依舊，卻直直注視着五少。

“莫總最喜歡壞人好事嗎？”

五少一雙漂亮的眼珠斜睨着莫子謙。

莫子謙淡淡一笑，笑容如冰雪微融，“不如，我們賽一場如何？”

五少神姿慵懶地挑挑濃眉，卻是低頭故做沉思一刻，“也好，相識這麼久，還沒有跟莫總切磋過，不如今天，我們放馬一搏。”

五少當下便躍上馬背，與莫子謙並駕而立，莫子謙揚起馬鞭手指數里之外，“我們那邊的的楊樹下見。”

五少邪魅一笑，朝着高樂勾了勾手指，“你，來給我們做個見證，我和莫總誰若輸了，便圍着這數十里馬場跑上那麼一圈。不準耍賴，亦不許取巧。”

五少說罷，忽地揚起馬鞭，“預備！”

一聲“跑”，五少和莫子謙兩人兩騎便沖了出去。

五少氣宇軒昂，馬上的背影篷勃着無限的張揚和活力，他的馬起步便快了莫子謙一分，眼看着五少一人一馬飛馳而去，莫子謙竟是不急，沉着淡定地揮鞭，低喝了一聲‘駕’，那馬兒這才撒開四啼，向前飛馳而去。

我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那兩人的身影越跑越遠，高樂也在此時，一人一馬絕塵而去。只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這寂寂無人的地方，心頭一片洪荒。

我一步一步步行回到馬場俱樂部的時候，沒有見到莫子謙和五少的身影，

前方一棵大樹下，有人在低頭吸煙。

那背影，我認識。

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回過身來，一雙彎月般的眼睛望過來，深深的，帶着某種失落抑或責備。。

我想就這麼走掉，高樂卻開口了，額前碎發遮住他此刻的神情，聲音幽幽的，“你在自甘墮落嗎？”

這個青年，他比我還要小一歲，在莫子謙的三個好友裏面，他性子最隨和，喜歡嘻嘻哈哈，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又能在你被某件苦惱的事折磨的時候，用他的高樂式幽默逗得你哈哈大笑，瞬間忘確所有煩惱。

高樂是莫子謙的好友裏面，與我處的最好的一個。

“你願意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反正我在你們眼裏是那麼不堪。”此刻，應該有一支煙的，不知為什麼，我忽然想吸煙了。或許，吸煙，真的能排解心頭的不快吧。

但是我沒有煙，也不會吸煙，我淡淡地說完，逕自從高樂的身邊走了過去。莫子謙的背叛，讓我恨上了有關於他的所有的東西，包括人。我不能忘記，這些人都是怎麼樣一邊叫着我嫂子，一邊幫着莫子謙瞞天過海。

他們統統都把我當成了可以讓人愚弄的傻子。

“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高樂低低的聲音隨着拂面的輕風遞過來，帶着憂鬱的氣息。

我駐足卻沒有回頭，聲音里沁了冷融融的笑，“你什麼意思？你是在告訴我，莫子謙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迫的嗎？你是說，他並不是一個偽君子，不是人渣，而是一個好丈夫、好男人嗎？”

或許是我話語裏涼涼的諷刺刺痛了高樂，也或許是我的話讓他啞口無言，這個一向開朗熱情的青年，像啞巴了一樣，怔怔地站在那兒，卻是再不知道說什麼。

五少左右各攬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從馬場俱樂部里出來了。不知道他和莫子謙誰勝誰負，但他看起來心情着實不錯。

那兩個女人有一個是依依，另一個是生面孔，兩個人嬌聲燕語，神情嫵媚，他們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五少忽地抬了眼，“你，把鞋給我擦擦。”

我望着五少似笑非笑的眼睛，驀地愣住了。

陌生女人咯咯笑道：“五少讓你擦還不擦？你當是誰，都可以給五少擦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