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大轉折
“不要多想了，花未然也絕對不會和你計較什麼，他為你擋劍是為了保護你，那個瞬間，他根本就不會想那麼多。反倒是你，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不要讓自己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要是他看到你這內疚的樣子，心裏面肯定也會不好受的。”
看着南蘇微微點頭，鍾離玥抿嘴點了點頭，終於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嘆了口氣回過神去，這才注意到躲在樓梯角落的身影，不由得邁開腳步朝着那邊走了過去。等走近了才發現，躲在那裏的人竟然是慕容染：她大概是認出了花未然，也擔心他吧。
想到這，她轉過身去，緩緩道，“南蘇姑姑，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確定阿然沒有危險了，我也就回去休息了，你不用擔心我。有什麼事情，我會在叫你的。”
南蘇撇了旁邊的慕容染一眼，倒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詢問什麼，離開了。
見此，慕容染適才緩緩走了上來，在鍾離玥的身邊停下，“聖公主，你有時間嗎？我……我想跟你聊兩句。你放心，我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的，我就說幾句話，就幾句話……”
“染染，好久不見。”鍾離玥看着面前的人，心中百感交集，薄唇輕啟緩緩道。
這一聲‘染染’，徹底讓慕容染徹底愣住了，眼眶更是瞬間濕潤了起來。這一聲‘染染’，她真的已經等了五年了，從打當初落九月的死訊傳來之後，她再沒有聽到過那一聲輕喚。
她從未想到過有一天，她還能夠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輕輕的喚她一聲‘染染’。
“九月……我就說你一定是九月……”終於忍不住的放聲哭了出來，慕容染撲上去，緊緊摟住了鍾離玥的脖頸，哭得像個孩子，聲淚俱下，“九月，這五年你上哪去了，你為什麼才回來！當初齊王府突然傳來你的死訊，那個時候，我真是心都要碎了。我真的以為你死了！”
“九月，我好想你，我真的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今早的門口，你為什麼不認我，為什麼不肯認我！你那看我的冷漠眼神，讓我感覺到了無盡的陌生。我甚至真的以為，你只是個和我的九月長得像的人，我以為我好不容易萌生出來的希望，一瞬間全都破滅了。”
“對不起。”伸手回抱住了面前的人，鍾離玥強忍着眼淚，卻還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隱瞞什麼，可是我沒得選擇。五年前，我也以為我要徹底離開這個世界，我也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如果不是南蘇姑姑，我大概真的已經入土了吧。可是這五年來，我從未如此煎熬過，對於我的每分每秒，都難熬得想一個漫長的寒冬。”
“不過還能夠再見到你們，真好，還能夠看到你們，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兩個人並排在樓梯上坐下，慕容染緊緊握着鍾離玥的手，彷彿還生怕她會跑了一樣，“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為什麼一直杳無音訊？還有，你怎麼就成南疆公主了？”
“那說來，就話長了。”她緩緩低下了頭去，不由得咧開嘴角苦笑。
“五年前，我離開了齊王府，我覺得我並不了解段景宸。可我更加不了解的是，那些也不過是所有噩夢的開始罷了。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終於知道了，原來這個世界上最令人無助和絕望的，就是你所在乎的人，一個一個的離你而去。他們本不該如此，卻為你而死……”
“我跌落山崖，是段北捨命救了我，而後我全身骨折，被南蘇姑姑帶了回去。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娘鍾離婕，竟然是南疆的上一任聖公主，南疆的聖女。而我，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南疆的新一任聖公主。可是我心中所想的，確實等到徹底好起來了，回來報仇。”
不敢置信的聽着鍾離玥的話，慕容染明顯愣了下，“齊王派人追殺你？怎麼可能！”
“我當時聽伽羅提起過，齊王瘋了似的將府上所有人派出去四處尋找你，恨不能徹徹底底的將北冥都翻過來。後來，他好像是知道了殺你的人，是六皇兄派出去的，不惜一切代價的給六皇兄扣上了大罪，六皇兄滿門被流放。聽說後來，是趕上了什麼疾病，死在了路上。”
“但其實所有人心裏面都清楚，怎麼可能他們一家子都病死，肯定是齊王動的手。”
聽着慕容染的話眉頭緊緊鎖了起來，鍾離玥一時間腦子似乎有點不太夠用了。
這顯然跟她所想像當中的情況有些大不相同，她所想像當初的情況，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可是為什麼實際上，到了他們嘴巴裏面，當初的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走向……
想到這，鍾離玥整個人徹底陷入了沉思當中。她明明親眼看到了那些江湖人手中令牌。
緊鎖着眉頭重新看向身邊的人，她緩緩開口，“染染，你能不能幫我保密？我身份的事情。說實話，我還沒做好今後的打算，我也沒想好我今後應該如何才好。”
慕容染微微點頭，“那齊王府那邊……你有什麼打算？你的身份，不準備告訴任何人嗎
“至少到現在如此是的，我心裏面有點亂，我想好好重新捋一下子。我現在需要的時間，來讓我自己也稍微的清醒一點。”
所有的事情突然到她已經無法接受了，這一下子，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慕容染說，當初殺她的人不是齊王府的人，是六皇子的人，這也是六皇子被滿門栽贓流放的原因。可是，雖然眼見不一定為實，但她卻非常清楚的認得，那個就是齊王府的令牌。
齊王府的管理那麼嚴格，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會輕易丟失。
不管是不是自欺欺人，總之，她還是沒辦法接受那些一切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