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送她回家
范雨柔考慮良久,因為硫磺的來路不好解釋,最後她還是決定把元王的事告訴范儒山。
第二晚上范雨柔同范儒山在前院的書房談話。
“什麼事情還要來書房才能說?”范儒山隨意的在凳子上坐下,笑着問她。
“阿爹,上次我不是說有辦法去除藥材上的蟲卵,長久儲存藥材嗎?”范雨柔說道。
“嗯,但是民間沒有辦法弄到硫磺呀。”最近藥鋪的藥材變質,損失的都是銀子,他也正為此發愁,他甚至已經考慮是否把藥鋪關閉了。
“阿爹,我已經弄到了硫磺,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送到藥鋪。”
“你怎麼會弄到硫磺?”范儒山驚奇的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范雨柔把元王曾救過范玉海,以及後來給元王治傷,包括在謝府元王幫她擋劍,送她們離開謝府的事,都簡略的告訴了范儒山。
范儒山震驚的久久回不了神。原來當年范玉海走失,送他回來的人就是元王!
還有後來發生的一件件事情都讓他難以置信。
范雨柔看阿爹沉默着不說話,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阿爹會不會怪她自作主張,給家裏惹麻煩。
“柔柔,你和玉海做的對,元王是宋國的大英雄也是我們范家的恩人,哪怕是惹上麻煩我們也要救治!”范玉海嚴肅的道。
“阿爹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這是硫磺熏蒸的方法,我已經詳細寫下來了,阿爹讓人按照上面的方法做,那些剛剛開始發霉的藥材熏蒸后就不會繼續發霉,這樣以後不需要晾曬,藥材也可以保存幾年不發霉變質。”范雨柔把提前寫好步驟的箋紙拿給他。
范儒山看過後把箋紙妥善收好。
“好的,等拿到硫磺我就讓人按照這個方法熏蒸。”如果方法有用,藥鋪的損耗降低,那麼鋪子也就可以繼續開下去了。
“元王還答應,我把儲存藥材的方法告訴他,如果阿哥不能通過院試,他會把阿哥的名字從參軍名單里劃掉。”她接著說道。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阿爹想過了,玉海一直嚮往去關北從軍,如果這次他真的過不了院試那便去參軍吧!但願到時候他去了關北,元王能照拂一二。”自從知道院試提前,他和沈婉欣都開始擔心。他們都希望范玉海可以通過院試,但是萬一通不過,他們也同意他去參軍。孩子大了,以後都會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因為父母的擔心而束縛在身邊。
其實范雨柔也贊同范玉海去參軍,因為一直以來帶兵打仗都是他的夢想,如果留在京城,可能一生都會留有遺憾。
“好的阿爹,如果藥鋪用了這種方法有效果的話,我再把方法告訴元王。從軍打仗我不會,但是別的方面能出力的我一定儘力。”沒有人想做亡國奴,來到這個世界的這幾年,她對這個國家已經產生了很深的歸屬感。
“你和玉海都是好孩子!”范儒山欣慰的點頭。
之後的幾天范儒山和范玉海都非常忙碌,一個是處理藥鋪的事情,一個是在忙着學習。
這日一早,范雨柔正在房裏搗鼓藥品,寬大的書桌上擺滿了琉璃試管、漏斗、導管、棉油燈、燒瓶等東西,幾個琉璃瓶里分別裝着紅色、綠色的液體,她手裏正拿着一瓶紫色的正在‘咕嘟嘟’冒着泡的琉璃瓶。
現在還沒有玻璃這種東西,這幾個琉璃瓶還是她上次定做的,最近為了做藥品實驗,她手裏的錢幾乎花光了,看來要想個辦法掙點錢了。
“小姐,今天門房又收到了給你的帖子。”冬青從外面走進來,手裏拿着一張請帖。
范雨柔放下手裏的東西接過帖子打開一看。
又是謝府的!
前日她已經收到了謝輕靈邀請她去府上的帖子,被她找理由回絕了。
沒想到今天她又邀她去天雨樓喝茶。
“小姐還要讓人去回了嗎?”冬青問道。
“不用了,我還是去一趟吧。”范雨柔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
午後,范雨柔如約來到天雨樓,冬青扶着她從馬車上下來。
天雨樓坐落在護城河上,一座三層高的茶樓,四角飛檐、雕欄玉砌,充滿了古色古香。這是安京城最大的茶樓,普通人在這裏根本消費不起。
今天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裙,頭上戴着一串粉色的珠花,走起路來珠花輕輕顫抖。
“小姐裏邊請,您有預定的茶室嗎?”小二在門口招呼她。
“我家小姐是瑤華廳的客人。”冬青上前道。
“好嘞,小姐這邊隨我上二樓。”小二連忙帶着兩人上樓。
“小姐,瑤華廳到了。”小二行禮後退下。
冬青幫她撩開竹簾走進去。
“雨柔,你來了?”謝輕靈看到她高興地起身說道。
“抱歉,讓你久等了。”范雨柔笑着對她道。
“我和大哥也是剛來不久。”謝輕靈道。
范雨柔身形一頓,謝司辰也來了?她還以為只有她們兩個人呢。
這時竹簾掀開,謝司辰清瘦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你來了。”謝司辰微笑着說道。他的笑容乾淨溫柔,讓人不禁覺得心情舒暢。
“謝公子。”范雨柔點頭應道。
三人在窗前落座。瑤華廳臨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下面的護城河。
謝思辰動作優雅的煮茶沏茶,水霧繚繞,很快房間裏瀰漫著茶水的幽香。
“雨柔,實在抱歉,上次賞花宴讓你受了驚嚇。沒想到會有賊人如此膽大,竟敢趁賞花宴到府上行刺,還好當時沒有人受傷。”謝輕靈喝了一口茶說道。
捲軸失竊的事是機密,謝府對外宣稱是府上進了刺客。連謝輕靈也不知道真實的情況。
“不用道歉,上次府上的事是個意外,沒有人員受傷就好。”范雨柔道。
謝司辰別有深意的看她,顯然兩人都清楚那天賞花宴發生了什麼。
“令堂的腳傷好了嗎?”謝司辰關心的問道。
“多謝關心,我阿娘已經痊癒了。”她微笑着說。
“痊癒了那就好。”白皙修長的手伸過來幫她把面前的茶杯沏滿。
“雨柔,上次聽你說你阿哥在松山書院讀書是嗎?”謝輕靈問道。
“是的。”
“那你阿哥也要參加今年的院試嗎?松山書院往年能通過森山書院院試的考生就不多,今年時間倉促怕是通過的會更少。”謝輕靈擔心道。
“是呀,我阿哥最近都在努力溫習,不知到時候能不能通過。”范雨柔拿起茶盞品了一口。
“我這裏有一些平時在書院總結的手札,也許對這次考試有用,回來我讓人送到你府上,你阿哥有時間可以看一看。”謝司辰說道。
范雨柔也聽說過,他在森山書院蟬聯七年文試武試雙魁首,他更是秦先生的關門弟子,這次院試就是秦先生和其他幾位翰林院的院士一起負責出題。
“好的,那就多謝了。”范雨柔於是沒有拒絕。
“不用謝,但願可以幫上忙。”他唇角輕揚溫和的說道。
范雨柔和謝輕靈又聊了很多東西,兩人性情相投,聊的十分開心。
謝司辰在一旁不時地給兩人換茶,微笑的看兩人聊天,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雨柔,十月初五是達摩祖師聖誕,到時候我們去普濟寺上香,我想去給家人求個平安符。”謝輕靈提議道。
“好的,十月初五我正好也有時間。”十天後是十月初五,正好她也想給家人求個平安符。
約定好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傍晚了,三人起身準備離開。
到了樓下謝司辰的小廝去牽馬車,過了一會兒福伯也把范家的馬車牽出來,但是馬車輪子走起來一跛一跛的。
“小姐,馬車輪子不知怎麼突然壞了。”福伯過來說道。
“那這可怎麼辦,需要多久能修好?”冬青着急的問道
“這輪子不好修,怕是要一個才時辰能修好。”福伯為難道。
“那靈兒你先回府,我送范小姐回去吧。”謝司辰這時過來說道,謝府的馬車正好停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