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艷壓群芳（2）
隨着宮人的唱報聲，莫林帶着奇頡和三九走進了啟祥宮。莫林朝着大殿上方的慕容適虛抱一拳，微微彎腰，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就站在那兒。
一旁的奇頡上前一步，道：“玄武國八皇子水土不服，身體抱恙。未能赴宴，還請貴國海涵。是以七皇子特代赴宴，與貴國共商邊界規劃事宜。”
慕容適眯着眼，盯着“七皇子”看了好久，才緩緩說到：“八皇子不能來赴宴，朕深感遺憾。來者是客，用不用朕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前去診治？”
“勞煩。”還沒等奇頡出聲拒絕，莫林搶先一步，用他哥特有的清冷的語調接下了慕容適的話。
慕容適沒表現出異樣的神情，反而笑了起來：“如此，朕就放心了。還請七皇子快快入座。”
莫林的桌案位於皇帝的下首，對面就是後宮的嬪妃們。和莫林正對着的，是皇后賀蘭沁。
賀蘭沁已經被皇帝解了軟禁，並且還允許了賀蘭沁參加這次的宴會。人人都說皇后算是苦盡甘來，可以安心了。可是皇帝也只是允許皇后參加宴會，皇后的玉璽和鳳印都還在靜貴妃那兒呢。皇后不去要，皇帝也不提，兩人就這麼耗着，像是在暗自較勁兒一樣。
皇后的下首依次是靜貴妃，淑妃，良妃，芫妃，賢妃，周昭儀，徐昭媛，劉美人，潁美人。
楚煙然穿的是皇帝命人送來的那件青底水墨色的長襦裙，配上幾點珠翠，整個人淡雅而又靈動，像是個下凡的精靈，輕易地就抓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不同於一眾鶯鶯燕燕的濃妝艷抹，粉黛微施水墨疊加，更加的高貴典雅。楚煙然位於后妃之中，宛如大染坊中的一滴清水，艷壓群芳。
楚煙然坐在賢妃身旁，賢妃今日打扮的尤為隆重，穿金戴銀，恨不得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往身上套。一身大紅色的系腰宮裝，頭上左右兩支分量十足的攢絲雕花金步搖，一支白玉如意釵，一對東珠耳環，手上還帶了一對兒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
賢妃端坐在座位上，與往日的妖嬈嫵媚不同，今日的她不苟言笑，舉止言行都盡顯貴態。
在賢妃的對面，是右相一家的桌案。右相和右相夫人只帶了兩位公子和一名二八年紀的少女。少女面貌清麗，像是特地打扮過一番，從頭到腳都讓人感到很舒服。溫婉，柔弱，安靜，這是每個人見到她的第一印象。她安靜地坐在右相夫人身旁，細心替右相夫人布菜，一舉一動，動人心弦。才開席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有五六個公子在暗自打聽這位少女的身份了。
楚煙然一直在暗中觀察，從賢妃的反應還有那女子的表現來看……莫非這位便是賢妃口中的那個小庶女？
嘖嘖嘖，有好戲看了呀！
賢妃自打楚煙然被封妃就沒再侍寢過，平時更是連皇帝的面兒也見不到。一晃，已經三個月了。右相早就沉不住氣了，今日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怎能輕易放過？他們家的嫡女固然爭氣，可那也是從前，他們右相府總要活下去的，不能在她這一棵樹上弔死，他作為父親，對他的女兒已經仁至義盡，讓她嫁給了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享盡榮寵。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他給予了賢妃富貴一生，賢妃也理應為家族做出貢獻。她畢竟也是右相府的人。這一點，柔兒就比賢妃懂事的多。柔兒就是那位相府三小姐，今天準備要獻給皇帝來替賢妃爭寵的美人兒，名喚李皖柔。李皖柔雖是庶出，但她的生母生的很美，很得右相的寵愛。因為她的母親，她也生了一副好皮囊。右相只有賢妃這一個嫡女兒，其他的女兒都是庶女。李皖柔實在長得太好看，把她就這麼隨便嫁了人他總覺得虧，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獻給皇帝，還能為他帶來無限的榮耀前途，何樂而不為呢？
楚煙然淡笑不語，靜靜坐着看戲。
其實賢妃的性子急躁又善妒，是很不適合在宮裏生存的。她“得寵”的那段日子，也只不過被當做一個擋箭牌，製造一個皇帝貪戀酒色，昏庸無能的假象。而賢妃是一日也沒有走到皇帝心裏去的。那她穿戴的這些首飾來說，不是金步搖就是玉鐲子，這些東西在宮中隨處可見。連皇后最近得的賞賜都比給賢妃的要用心的多。
皇后今日穿的是一身玄色金綉線的鳳凰錦衣，和皇帝的那身玄墨色的錦袍很相配。皇后鬢間只戴了一頂鳳凰金冠，一左一右兩支流蘇垂下，典雅大方。想來這一身也是近來皇帝新賞的了。
“說到邊界的問題，本王還是先問問玄月國皇帝的意見。”
楚煙然回過神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莫林說的這一句話。楚煙然也曾做過將軍，上過戰場打過仗，對這類話題還是很感興趣的。
當年她打的最後一場仗因為援兵遲遲未到，最終慘敗。玄歷國的軍隊乘勝追擊，接連佔領了玄月國五座城池。而玄武國也趁人之威，派兵佔了離着玄武國比較近的一片城鎮。而玄歷國自是不願意玄武國這般橫插一腳，於是兩國交戰，最後以玄武國的勝利結束。玄武國還順便，佔領了阻在玄武國和玄月國城鎮之間的，屬於玄歷國的兩座城池。
這樣一來，本是不接壤的兩個國家就也就接壤了。玄武國佔領的那個城鎮叫做郇（huan）州，有幾萬人居住，郇州有大約普通三座城池那麼大，由於地處邊界，商貿發達，這裏也很是富庶，每年獻給朝廷的銀財不下千萬兩白銀。要知道別的城鎮連百兩銀錢都不見拿的出。由此可見，郇州這個地方，就是一塊兒肥肉，任誰見了都眼紅。
玄武國佔領郇州，相當於斬斷了玄月國百分之四十的國庫來源，玄月國上下自是不願意的。前前後後派了數十個使臣前往玄武國交涉，表示願用郇州周邊三十一郡換取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