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進了後宮
“你……”
“呵。”皇帝笑了,“還從來沒人跟朕說過這麼有趣的實話。”
楚煙然曲下雙膝,向皇帝行了個禮。
“皇上,奴婢這一輩子,只有一個心愿:一生一世一雙人。皇帝是這世間最尊貴的男子,奴婢今生無望此願,只求皇上的一個恩典。”
“哦,什麼恩典?說來聽聽?”
“奴婢……奴婢想……想試着愛上皇上。等到……等到奴婢真的心悅於皇上的那一天,再把自己獻給您,好不好?”
楚煙然說這段話的時候,雙頰緋紅,話說出來也結結巴巴的,像極了一個未經世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呵。”皇帝又笑了,“欲擒故縱?”
楚煙然聽到這話,連更紅了,把身子彎的更低,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是……是……”
“行了,朕不動你就是了。但你也最好也別耍太多的把戲。朕,並沒有多少耐心。”
“奴婢謝皇上隆恩。”
楚煙然聽到皇帝的話,似是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眼睛比北極星還要明亮。
好像一個討到糖吃的小孩子。
更加的勾人了。
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吐個唾沫都是釘。
皇帝心裏煩躁得很,抬腳去了偏殿。
……
偌大的房屋內只剩了楚煙然一個人。
楚煙然靜靜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欲迎還拒對嗎?
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楚煙然還不屑於對皇帝玩這種把戲。
只是,這樣的方式可以很有效的激起一個男人的征服欲。
讓情感戰勝理智。
或許一直以來都是她錯了,皇帝並不是什麼昏庸懦弱,毫無主見之輩,賢妃便是他最完美的擋箭牌。
這個皇帝,心機深到連她都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
……
第二日。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孫氏女玉白。賢良淑德,廣為傳頌。賞識大體,溫婉端莊。特賜為昭儀,封號芫(yuan)。賜居朝陽殿。於六月初九舉行受封典禮。欽此。”
楚煙然跪在朝陽殿門外接過聖旨和妃印。
朝陽殿啊,楚煙然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光芒。
朝陽殿可是離着賢妃的慶陽殿最近的宮殿了,說皇帝不想搞點事情,打死她也不信。
用她的手除去賢妃,打壓下賢妃母族的勢力,再繼續拿她頂替賢妃的位置。
他依然是那個沉迷女色,昏庸無能的“傀儡皇帝”。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只是可惜了,拿來除去賢妃的第二寵妃偏偏是她。
她要的可不是什麼皇帝的寵愛,她要的是皇帝的命。
……
接了聖旨,楚煙然雖沒有侍寢,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后妃了。
芫昭儀。
嘖,這個位分只比賢妃低了一階。
對於一個卑微的宮女來說,封昭儀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了。
這等恩寵,按規制只有有大功的朝臣的女兒進宮,才可越階晉封,以示皇恩。
她這個昭儀,宮女出身,實在是太能讓人嫉妒眼紅了。
楚煙然並不在意這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有什麼事難倒她不成?
打發走前來宣旨送禮的各路奴才,楚煙然終於有機會喘口氣了。
走進朝陽殿,大院裏男男女女加起來得有二十來號人,都是內管太監調來專門伺候她的生活起居的。
當然,也是監視。
楚煙然在宮裏沒有認識的人,這二十多個人全是新面孔。
楚煙然走到他們面前,站定。
她身着華服,暗紅色的衣服襯的整個人愈發的貴氣逼人。
楚煙然開口道:“你們今天既然站在了這裏,我也就不跟你們多說些客套的廢話了。我這個人喜歡清靜,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隨便進我的房間,有事在門外說即可。”
“我不喜歡背地裏嚼舌根的人,都少說話,多做事。”
“行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散了。”
底下的宮女太監們面面相覷,滿臉懵逼:
還有這樣的?不讓他們介紹一下自己?不問一下他們以前在哪裏當差?
這是以後都不打算用他們的節奏嗎?
楚煙然看到他們沒有解散,依舊站在那兒,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了,哪個是我的貼身宮女?”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太監急忙回話:“回芫娘娘的話,貼身宮女您看哪一個和您心意,哪一個就是了。”
楚煙然點了點頭:“那你是什麼職位?”
“回娘娘,奴才是首領太監,江德全,您叫我小德子就成。”
“嗯,我知道了。第二排左數第二個,就她吧。”
第二句話是對那個宮女說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宮女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遣散了眾人,楚煙然進了正殿。她如今身居昭儀,是可以做一宮的主位,住正殿的。
朝陽殿位於東西十二殿的右側,正對景軒門,裝橫也最是華麗。
楚煙然在屋裏四處轉悠着,發現這裏竟然還有密道。
這個密道的位置藏的很好,只不過與將軍府的密道位置有些相似,才被楚煙然發現了。
密道的開關是梳妝枱的一個桌角。
這個梳妝枱四個桌角都是弧形的,靠牆的兩個桌角稍微凸起一點,非但不突兀,反而使梳妝枱的樣式更加新穎美觀。
但是,左邊那個凸起的角,卻很巧合的有道刻紋。
楚煙然摸索着那個奇怪的桌角,果然在它的下方發現了一個活動的木塊。
楚煙然將木塊小心抽出。
“咔嗒咔嗒——”
梳妝枱下面的青磚突然鬆動,不知道被機關移到了什麼地方,一個方形的樓梯口露了出來。
還是個地下的密道。
楚煙然不動聲色的把木塊插回梳妝枱,密道緩緩關閉。
等到合適的時機她再下去一探究竟。
天色漸晚,門外的宮女在敲門了,說是送了晚膳來。
宮女擺着晚膳的時候,皇上身邊的福海來了。
“給昭儀娘娘請安。”
趙福海一下子就給楚煙然行了個大禮。
“好了,公公快些起來,都是老熟人了,用不着這些客套的。”
福海臉上笑的更加厲害了,這聲“老熟人”就是在告訴他趙福海,眼前這位娘娘,並沒有忘記當日的引薦之恩。
趙福海眼中的那絲探究也終於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