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求醫
西域四國中央,斷臂山脈中群山連綿一片蒼茫,山頭落霞與孤鶩齊飛,山澗有溪水長流不息,山頭一座接着一座,連綿不絕。
兩隻巨大的火靈飛鵬自東域轉而向北,跨越茫茫北境,再折向南,飛過一座座山頭,踏夜啟程,晝伏夜行數十日,最後在西域一座並不起眼的小山包遠處停住,然後並排停在空中,距離那山頭不過十丈。
兩隻巨大的火靈飛鵬,清一色的王級妖獸,目前西州大陸通用的最高級別的飛行妖獸,翅膀展開后可達四丈,每一隻背上可載三到四人,此時齊刷刷地懸空停在獨山外圍,卻將氣息收斂,不敢釋放出絲毫威壓。
普通的妖獸一般最高只能修鍊到王級,王級以上再沒有成長的空間,只有那些血脈特殊的妖獸才能突破到玄妖獸,再持續修鍊有望能突破皇妖。
皇妖便已經可以成為一方大能,統領妖族一域,相當於人類的道皇。
妖獸修鍊到皇妖之後是可以幻化成為人形的,只是這個過程十分艱難,需要經歷天地雷劫的考驗。
左手邊的一隻火靈飛鵬之上穩穩地立着一位俊朗清秀的年輕公子,他眉頭微蹙,似乎正有什麼煩心事困擾着他。
他左右掃了一眼,對飛鵬停靠的位置和經過收斂之後散發出來的氣息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擺了擺手。
右手邊的一隻火靈飛鵬之上,一位老者在得到了年輕公子的首肯之後,將手搭在嘴邊,緩緩開口。
“天楓十二城慕名而來,求見靈琴夫人,望貴庄能開啟護庄結界,允許使者入內拜見。”
高亢的聲音彷彿洪鐘一般嘹亮,穿過百丈的距離,清晰地傳入孤島上的山莊之內。
獨山上的靈琴山莊本是依山而建,此刻獨山最高處的奉琴殿內,琴心與琴韻二人正在對弈,棋盤上你來我往殺得難解難分。
聽到那遠遠傳來的聲音,琴韻眉頭輕微一皺,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卻將手中的棋子輕輕落下。
琴心捏着手心裏的棋子,左右瞅了許久,才將手中的棋子落定,口中淡淡道:“看來夫人歸來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西州了,這才幾個月時間,遠在東域的天楓城的人居然就找來了。”
“意料之中的事。”琴韻微微一笑,繼續下棋。
“靈琴山莊早已經避世多年,不惹江湖是非,來人請回。”
琴韻的聲音落下並沒有多久,奉琴殿外一道清越的女音自靈琴山莊之內遠遠傳了出去。
“天楓十二城……”琴韻聽着外面回絕的聲音,低吟一句,隨意道:“天楓十二城可不容小覷。”
西州地域廣闊,圍繞中央的淚海,周邊之地分東南西北四大域,四域之中除了十六國之外,還有九城存在。
西域四國轄地荒涼偏僻,地勢險惡,靈氣匱乏,絕大多數的修者都不願意紮根在這裏。
南域四國與北域四國就好了許多。
東域地勢平坦,仙山福地頗多,那裏才是真正的修者領地。
並且東部地區好山好水,環境優美物產豐富,所以歷來九州大陸人們眼中的西州基本指的都是西州的東域地區。
四域九城十六國,水月聖宮坐落在淚海中央,十六國分佈在東西南北四大區域,九城穿插於十六國之間。
九城地域面積沒有四國面積大,實力卻堪比一國。所以,九城非國,卻不亞於國。
天楓十二城在西州諸多勢力中並不算強,甚至可以說是弱的,因為它在東域只佔領着東陵國與東晉國邊境之地周圍十二座城池,數量算是很小的了。
然而這十二座城池的規模卻不小,是十二座超級大城,每一座城都是十分緊要的關卡之地。
就比如天樞城便是連接東陵國與東晉國的重要要塞,很多東晉緊俏的物資都是從這裏運送往東陵,東陵特有的一些特產也都是從這裏送往東晉。
而天權城是進入墮落魔域之前的又一座重城,過了天權城才能到達風雨城,風雨城則是西州通往中州的第一個關卡,是死亡之旅的出發港口。
並且這每一座城池之下,也有不少弱小勢力依附這些主城生活。
所以天楓十二城也不能算是太弱。
琴心看了一眼琴韻,卻道:“來得好快!”
天楓十二城的領袖風家生活的天風城是天楓十二城最大的主城,在東域中央區域,距離這裏可並不近。
東域與西域,中間可是隔着一個淚海的。
“據說風家的老家主幾個月前忽然得了怪病,風家正在重金懸賞醫者,如果能治好風家老家主的怪病,將獲得一份上古丹方,同時將獲得賞金百萬。”琴韻手裏捏着棋子,微微笑道:“這風家想必是來求醫的。”
“這短短几個月,你在東邊的夜鶯組織所有據點幾乎被全數毀去,不過既然還有消息能傳回來,可見對方還是留了餘地。”琴心的眉頭一挑。
“水月聖宮,哼!”琴韻一聲冷哼,全身氣息瞬間冰冷,慘白的臉上那一道疤痕越加明顯。
四百年前,東域突然崛起了一股神秘勢力被稱之為夜鶯,誰也查不出來它的來歷。
這幾百年來,夜鶯組織一直暗中活動,東域各大勢力在其手中吃了不少的虧。
琴心早已經猜到夜鶯的首領就是琴韻。
四百年前琴韻離開靈琴山莊的時候,帶走了自己全部的直系弟子之後再無音訊。
琴韻安排在東域的總負責人是芳姑,與惠姑一樣同屬於靈琴山莊建立之後招收的第二代弟子,一直跟隨在琴韻身邊。
前幾日芳姑傳回來的消息,刺殺段月的行動失敗,她們掩護琴韻逃離,其他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撤走,安插在各大城池的夜鶯暗樁就被水月聖宮全部拔除。
大半的人都被滅,只有一半的人活了下來,還損失了兩名玄境高階的直系弟子。
芳姑將僅余的人手從琴韻酒樓撤走,全數隱藏這才幸免於難,而芳姑本人卻受了不輕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