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身死與信
說完也不管敖廣答不答應,就向後一轉,跪在地上,哪吒看着李靖和李夫人,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又說不出口,哪吒本想着可以得到李靖的父子告別,卻只見李靖黑着一張臉衝著哪吒說:“本將軍只當沒生過你這樣的逆子,若不是你回來的及時,陳塘關就要因為你一個人而遭到滅城之災,哼!”說完李靖甩了下袖子轉過身去,而李夫人只是在一旁哭個不停,聽聞此事的金吒木吒也從師門趕來,本想替哪吒做些什麼,畢竟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弟弟,卻發現以自己的能力什麼也做不了,兩人分開兩邊攙扶着李夫人,一臉疼惜和懊悔的看着哪吒,兩人都認為是因為自己辦事不利,查不到真兇才害得弟弟遭此大劫的。再說哪吒,聽到李靖對自己說的話后,冷然一笑,對着李靖和李夫人九叩頭后說到:“爹,娘,孩兒不孝,不能服侍父母身前,還為父母帶來如此災難,哪吒今日一死,恐此生再難相見,大哥二哥,請代哪吒行孝。”說完毅然轉過身,用太乙真人給他的匕首,先從左臂開始一刀一刀的割着身上的肉整整一個時辰!期間,哪吒從未吭過一聲,就連敖廣也有所動容,而李靖至始至終從未轉過身來。最後一刀哪吒回頭看了一眼背着身子的李靖和已經哭暈過去的李夫人,之後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臟。
哪吒死了,痛苦和不甘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敖廣帶着水族退去,並告訴李靖此事一筆勾銷。金吒木吒懷着悲痛的心情送李夫人回了房間。只有李靖,面對着哪吒的屍體淚水洪涌而下,李靖吩咐身邊的人,不要給哪吒收屍,放在這裏曝屍三日,以解水族之恨。然而沒有人知道,李靖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忍不住吐了血,昏迷三日才起來。李靖起來后就獨自來到了城牆上,發現哪吒的屍首消失了,李靖以為是自己的夫人也就沒多干預此事,回府後就命人封鎖了哪吒曾經住過的房間,並且下令不准誰再在李府提起哪吒的名字。就連李夫人醒來后偷偷給哪吒立的牌位都被李靖給毀了,為了此事李靖和李夫人冷戰了月余。
就在哪吒剔骨還父,割肉還母的當日,陳塘關雲層上站着一個青年男子,身着白衣,飄然而立,放他看到哪吒開始割第一刀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想要阻止了,怎奈想到師父的囑咐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行為,當夜晚來臨青年從雲頭下到城牆上,一片一片拾起哪吒的肉身,用法術將之拼湊在一起,瞬間就恢復成哪吒原本的狀態了,可是這也只是肉身,沒有了靈魂,且肉身損傷嚴重,即使靈魂歸位也無法起死回生。青年默默地抱着哪吒的身體,駕着雲向昆崙山飛去。青年將哪吒的身體放入昆崙山的瓊露池中一隻獨自開放的火紅蓮花里,自己又立刻帶着一個晶瑩剔透的葫蘆飛向陳塘關。
說回到哪吒,從他剔骨還父,割肉還父起已經過去六天了,一但第七日過去哪吒就會魂飛魄散再無重生的可能了。哪吒死後六天內處於遊離狀態,第七日有了些許感覺,不由自主的飛到了李府內,哪吒發現李靖正在和李夫人吵架,並且一把將李夫人給哪吒立的牌位搶過來,摔碎到地上。哪吒悲涼的看着這一切,默默地對着李夫人磕了三個頭,轉身離開了。
當青年再次來到陳塘關的護城牆上,只見他眉眼中央豎著一道符文,光芒過後另一隻眼睛出現在了眉眼處。原來這個青年就是長大后的楊戩,楊戩再不久前偷聽到玉鼎真人和太乙真人的對話,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了靈珠子應劫的消息,沒顧得聽後面的話就一把推開玉鼎真人的房門衝著太乙真人問到靈珠子現在究竟怎樣了,太乙真人無奈的將靈珠子應劫前寫給楊戩的信給了了他,只見信中寫到:
楊戩,很抱歉,焱大哥可能要失約了。第三次天地浩劫即將到來,我就是這浩劫的中心,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你焱大哥可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天界戰神,誰能奈我何?哈哈哈……下次再見可能我就得叫你大哥了,唉!想想都悲催。
對了小子,你給我記着,雖然哥哥我不能檢查你的修鍊結果,但你也不能偷懶,一定要好好修鍊哦。還有,你父母大哥的仇能忍多久就忍多久吧,忍到你認為有能力對抗天庭的時候再說,或許那時哥哥還能助你一臂之力呢。
好了,就不多說了,你珍重!
信並不是這麼一點,中間還有些靈珠子對天庭眾人實力的分析,力圖勸告楊戩在能不沒到達到之前能夠隱忍,並且還有些是讓楊戩轉告楊嬋的內容。楊戩看完信后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沒想到第一次分離就是永遠。楊戩反覆的讀者靈珠子給他寫的信,一遍又一遍,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着。幾個時辰過去,楊戩猛的衝到玉鼎真人的房間跪求玉鼎真人告訴他靈珠子轉世后的身份和位置,玉鼎真人拗不過楊戩的祈求就讓太乙真人告訴了哪吒的事情,楊戩想也沒用就跑到了陳塘關默默關注着哪吒的一切。哪吒跑到乾元山求太乙的事情他也知道,當太乙真人讓哪吒回去的時候楊戩險些沒忍住沖了出來,之後楊戩和太乙真人大吵起來,玉鼎真人忍不住告訴了楊戩這是哪吒的劫難,不過度過此劫哪吒就可以有大實力的提升,並且女媧娘娘給了太乙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幽冥血蓮助哪吒重生,不過這個過程中還需要將哪吒的血軀與幽冥血蓮相結合才可以,於是玉鼎和太乙就將收集哪吒身軀和魂魄的任務交給了楊戩,這才有了楊戩從雲頭中下來收集哪吒血軀的情景。
當楊戩打開天眼試圖尋找哪吒的魂魄時,發現哪吒的魂魄不見了,他找遍了陳塘關都沒有找到哪吒的魂魄。眼看着七日之期就要過去了,楊戩覺得自己對不住靈珠子,他護着自己兄妹二人三年,更為自己找到了強大的師父,而自己連他轉世的魂魄都守護不了,楊戩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這時玉鼎真人傳音告訴他哪吒的魂魄自己飛到了太乙真人的乾元山金光洞內,楊戩這才放下心來,當即就向乾元山飛去。
乾元山金光洞內:哪吒的魂魄看着師父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畢竟哪吒也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而已啊,李夫人看不到自己想哭也沒人看到,現在師父可以看到自己,哪吒就忍不住了。太乙看着這樣的哪吒心疼不已,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便勸到:“哪吒,師父知道你委屈,不過現在你再不進到靈玉葫蘆中就要魂飛魄散了,這樣師父也救不了你了啊。”哪吒一聽知道自己還有重生的可能,愣了片刻,趕忙鑽進太乙真人腰上別的靈玉葫蘆里了。哪吒進去不到一刻鐘楊戩就到了金光洞,太乙指了指腰間的葫蘆,楊戩徹底放下心了,當即就要拉着太乙往昆崙山去,太乙卻對楊戩說時機不到,讓楊戩先回玉泉山修鍊,楊戩卻說自己放心不下要待在乾元山直到哪吒重生為止,太乙無奈只好答應楊戩的請求。
哪吒在靈玉葫蘆中帶了七七四十九天後,魂魄凝實,太乙真人讓他前去給李夫人託夢,讓李夫人為哪吒建造一座哪吒行宮,受世人香火三年即可獲得重生。哪吒走後,楊戩現身詢問太乙為什麼不直接讓哪吒蓮花化身,太乙真人卻只說時機未到,楊戩沒辦法只好跟着哪吒,好生的守護他。
話說陳塘關,距哪吒自殺起已經過去五十多天了,李夫人日夜想念哪吒,身體日漸憔悴,李靖沒法,只好讓金吒木吒留下好生安慰李夫人,這天晚上李夫人夢到哪吒託夢給她,讓她建立一座哪吒行宮受人間香火三年便可重生,李夫人激動的連夜爬起來告訴李靖,李靖卻不肯同意李夫人的要求,說是與哪吒已經斷絕父子之情。李夫人怪李靖狠心,自己偷偷的拿出出嫁時的嫁妝在陳塘關外的一座山上替哪吒建了行宮,供奉哪吒的金身,以受世人香火。
哪吒給李夫人托完夢后就看到李靖的絕情,哪吒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李靖不肯相信自己,不過想想自己已經剔骨還父,割肉還母,與李靖再無干係,就不那麼難過了。哪吒在行宮建好前還需要待在靈玉葫蘆中,於是他便要返回乾元山,途中哪吒總感覺身後有人跟隨自己,使了個計謀引出了身後的楊戩。哪吒看到楊戩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說不出在哪裏見過,正想問問楊戩要幹嘛,就看到楊戩腰上掛着的靈玉葫蘆,楊戩知道如果不對哪吒說明身份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說自己是受太乙真人的命令在哪吒身後保護他,以防止有人傷害他,哪吒不疑有他,聽了楊戩的話便稱了一聲師兄,跟着楊戩一起回到乾元山。不過哪吒沒有看到在他轉身後楊戩眼神中複雜的神色,有疼惜,有留戀,有回憶,有激動……最後都轉化為堅定的保護欲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