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之幸亦是我之幸
“本殿下懷疑,真正殺死蔣若瑩的,就是太子妃陸南霜。”
一抹驚詫之色從眸底快速閃過,蔣京宏緊蹙着眉宇,道:“五殿下可有證據證明此事是太子妃所為?”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蔣京宏可不想冒着得罪太子殿下的風險去重提此事,萬一,惹怒了太子殿下,對他們蔣家而言,無疑會造成致命性的打擊。
難免心裏擔憂。
夜元墨也早已料到蔣京宏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所言,便繼續說道:“雖沒有確鑿性的證據,但本殿下可以以性命擔保,就是陸南霜殺的蔣若瑩。”
“五殿下,僅憑你說的這三兩句話,就讓我相信是太子妃殺了瑩兒,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別說我不相信,就算是大理寺卿聽了,也會說一句荒謬至極。”
蔣京宏心中覺得可笑,可臉上卻不顯現絲毫。
生怕會因此招來橫禍。
夜元墨面容陰鷙,說出來的話幾近咬牙切齒:“如此說來,你是不相信本殿下的話了?”
“不敢,不敢。”蔣京宏聞言,忙不迭矢口否認。
奈何,夜元墨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也懶得繼續跟他周旋,冷聲威脅道:“既然不敢,那你就老實聽話些,按本殿下的吩咐行事。”
蔣京宏雖然極不情願,但卻不得不暫時應允下來。
“好,五殿下希望我怎麼做,直接吩咐便是。”
“本殿下要你回去告訴尚書大人,就說蔣若瑩的死,跟東宮脫不了干係,懇求陛下重新審理此事。”說及此,夜元墨深邃的眼眸幾不可見的劃過一抹寒芒。
蔣京宏點點頭,“五殿下放心,我必定將你交待的事情如實轉達?若無它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只想立馬逃離,免得夜元墨繼續給他添堵。
不管是太子,還是五皇子,都是他得罪不起,惹不起的人。
夜元墨深知蔣京宏心裏的想法,直接擺擺手,就放他離開了。
——
蔣京宏回到尚書府之後,就立馬跑到書房,將方才所發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說給了蔣延聽。
“爹,五皇子讓我轉告你,瑩兒的死跟東宮脫不了干係,他還讓你進宮稟明皇上,要求重審此案。”
聽完蔣京宏的話后,蔣延臉上的神情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宏兒,不管五殿下說的是真是假,我們蔣家都不能參與其中。況且陸清月已死,我們萬不能再揪着此事不放,惹怒五皇子事小,可若得罪太子殿下,蔣家怕是危矣。”
“爹,太子殿下當真如此可怕?”
“當然,太子殿下可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招惹的,可五皇子雖是皇子,但並無實權在手,不然,他也不會想着利用我們去對付太子殿下。”
“原來如此,兒子明白了。”
“明白就好,沒事少出去,免得再讓五皇子逮到你。”
“知道了,爹。”
“下去吧。”
蔣京宏點點頭,就轉身回自己的屋裏歇息去了。
蔣延看着蔣京宏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神情卻不曾緩和半分。
夜元墨這次把算盤打到蔣家的頭上,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若不照着他的吩咐去做,也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
想到這裏,蔣延不禁重重的嘆了口氣。
夜幕降臨,涼風徐徐。
東宮內燈火通明,夜景宸和陸南霜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欣賞月色。
“阿婧,今夜的月色極美,此生有你陪伴身側,乃本宮之幸也。”夜景宸環着陸南霜的肩膀,含情脈脈道。
陸南霜聞言,粉唇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之幸,亦是我之幸。”
“今日在宮裏,父皇突然提及要讓夜元墨去帶兵去抵抗匈奴,對此,你有何看法?”
“我相信父皇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只是不知,以夜元墨的聰明才智,能否順利擊退匈奴。”
夜景宸薄唇微勾:“聽你這話的意思,像是不相信他能做到了。”
夜元墨的能力如何陸南霜前世早就有目共睹,並不是她不相信他能做到,而是他的能力真的有限。
只是這些話,她不會告訴夜景宸,因為就算她說了,也只會讓人覺得是天方夜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隨着陸清月和蔣若瑩的先後離世,她心中的怨氣也隨着消散了不少。
雖說夜元墨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禍首,但她現在似乎也沒那麼恨他了。
也許是夜景宸出現的緣故,徹底改變了她。
讓她知道,人總不能一直沉浸在仇恨之中,珍惜眼下的幸福才是重中之重。
思及此,才緩緩說道:“拭目以待就好。”
“阿婧所言不無道理,既是父皇交給夜元墨的重任,讓他自己解決就好。”夜元墨輕揉着陸南霜的發頂,語氣顯得格外溫柔。
翌日。
天鴻帝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佈,冊封夜元墨為瑾王,並命其帶領十萬大軍,出發邊境抵禦匈奴,即刻出發。
夜元墨本還想着藉助尚書府,給夜景宸乃至整個東宮發難。
不曾想,在朝堂之上,尚書蔣延卻對此隻字不提。
就算他再不甘,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眼下,天鴻帝的身子是越發的虛弱,也不知還能否撐到他擊退匈奴回來。
他最擔心的,就是天鴻帝趁着他帶兵離開燕京城之際,把皇位傳給了夜景宸,就真的是再無轉圜的可能。
退朝之後,夜元墨緊隨着夜景宸走了出來,冷聲質問:“皇兄,父皇命我出發邊境抵禦匈奴一事,你可曾在背地裏推波助瀾?”
“五弟莫不是以為,是本宮教唆父皇,派你前往邊境抵禦匈奴?”
“難道不是?”
“五弟怕是誤會了,本宮從不屑做這樣的事情,讓你去邊境抵禦匈奴,是父皇的意思。”
夜元墨輕眯的眼眸危險,像是要把夜景宸的靈魂骨髓都看穿了一般:“皇兄,這真的是父皇的意思嗎?”
“當然,五弟若是不信,大可去找父皇對峙。”夜景宸語氣坦蕩,沒有半分心虛的模樣。
一時間,夜元墨也拿不準,夜景宸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
“對峙倒大可不必,我只是想不明白,父皇為何會突然派遣我到邊境抵禦匈奴罷了。”
“俗話說,天要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父皇這麼做,想必也是這個道理。或許,等五弟勝利歸來之時,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不得不說,夜景宸的這番話對夜元墨很是受用,聽了之後,心情明顯好了不少,也多了一些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