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她瘋了
原來，早在他們初相識的時候，夜景宸就已經讓人摸清了她的底細，將她過去的事情，全都查了個底朝天。
想必，也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吧。
夜景宸像是猜出了陸南霜的心思一般，握住她的手，懇切道：“阿婧，我知道，我不該沒經過你的同意就去調查你的過往，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自己多了解你一些。”
在今日之前，陸南霜若是知曉夜景宸在背地裏調查她的時候，必定心存芥蒂。
可眼下，她非但沒有責怪夜景宸的意思，反而還有些慶幸。
若非夜景宸心裏有她，怕是也不會對她的事情，如此感興趣。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對她們而言，更重要的，是餘生，是將來。
“阿宸，我明白你的心意，以後，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同你商量的。”
夜景宸唇角微勾：“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那，夜元墨那邊？”
“有我在，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說及此，話鋒一轉，又道：“我若沒猜錯的話，你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對付夜元墨了吧？”
陸南霜點點頭：“沒錯，你會幫我嗎？”
“當然，我早就看夜元墨不順眼了，先前，也是為了你，才一直對他隱忍至今。”
這些年來，夜元墨也沒少在背地裏找人來刺殺他，想要奪走他所擁有的一切。
也許就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才沒讓他得償所願。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是時候該有個了結了。
陸南霜抬眸看向他，問道：“阿宸，那你想好要怎麼做了嗎？”
夜景宸微微頷首，湊近陸南霜的耳邊用着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嗓音說完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南苑。
……
自從陸清月死了之後，柳姨娘就變得瘋瘋癲癲的，每到夜裏，就在屋裏喊着陸清月的名字，一會哭一會笑，嚇得弄玉小築的丫鬟們躲在屋裏不敢出來，生怕夜裏會看到陸清月鬼魂。
雯姨娘得知柳姨娘的變化之後，便帶着丫鬟來到弄玉小築，打算一探究竟。
剛走進來，就看到柳姨娘坐在不遠處的亭子裏，手上還拿着陸清月平日裏最愛的簪子，睹物思人。
才兩日未見，柳姨娘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面容蒼白，沒了往日的風采。
“喲，柳姐姐，你這是在幹嘛呢？”
聞言，柳姨娘才抬起頭看了雯姨娘一眼，不悅道：“你來這做什麼？”
“柳姐姐，我這不是聽說三小姐的事情之後，心裏記掛着你，便想着過來瞧瞧。”雯姨娘笑笑，便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柳姨娘冷哼一聲，譏誚道：“你怕不是特意過來看我的笑話吧？”
“柳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雖說，咱兩的身份都一樣，但我好歹也喊你一聲姐姐。如今，三小姐已經去了，身為妹妹，理應過來安慰安慰姐姐你才是。”
“行了，這裏又沒有別人在，你也用不着假惺惺的在演戲。”柳姨娘白了她一眼，繼續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的心裏有多得意。”
雯姨娘唇角微勾，揚聲笑道：“哈哈……還是柳姐姐最了解我。”
“就你那點小心思，只差寫在臉上了。”
“柳姐姐，說實在的，當我得知三小姐要嫁給五皇子的時候，心裏的確還慌了一下。以為你們母女二人會自此飛上枝頭，直上雲霄。沒曾想，三小姐會殺了蔣家小姐，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從此香消玉殞。”
聽完雯姨娘的話后，柳姨娘的粉拳也隨着越攥越緊，險些掐破掌心，怒喝道：“夠了，你要再敢說下去，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雯姨娘越說越得意，絲毫不把柳姨娘的話放在心上。
“柳姐姐，你這麼生氣做什麼？難道我剛才說的那些不是事實？我勸你啊，日後最好待在這弄玉小築里，沒事千萬別出去。雖說有老夫人護着你，但你沒了五皇子這個靠山，怕是沒人會把你當一回事了。”
柳姨娘氣得雙眸泛紅，緊握着手中的簪子，就往雯姨娘的方向刺去。
雯姨娘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着柳姨娘把簪子刺入她的胸膛，任由鮮血噴涌而去。
眼前的一幕，把一旁的丫鬟嚇得夠魂飛魄散，驚呼着跑了出來：“殺人了……柳姨娘殺人了……”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陸江和賀舒華的耳中。
丫鬟跪在地上，帶着哭腔道：“侯爺，夫人，柳姨娘她瘋了，她要殺了雯姨娘。”
陸江皺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侯爺，事情是這樣的……”丫鬟將雯姨娘去弄玉小築看望柳姨娘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陸江聽了之後，眉頭也隨着越皺越緊。
像是沒有料到，柳姨娘會因為陸清月的死，變得如此瘋魔。
“老爺，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先過去看看再說。”
隨着話音落下，賀舒華便站起身來，帶着陸江一起去了弄玉小築。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雯姨娘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柳姨娘卻不見蹤影。
賀舒華半蹲下身子，抬手探了探雯姨娘的鼻息，卻發現早已沒了呼吸。
她朝着陸江搖了搖頭：“老爺，雯姨娘已經去了。”
陸江看着雯姨娘的屍體，重重的嘆了口氣：“罷了，家醜不可外揚，就對外宣稱，是得了急病突然去的，命人好生安葬。”
賀舒華微微頷首，便將雯姨娘的身後之事，交由綠容全權處置。
隨後，才看向陸江，再次問道：“那柳姨娘呢？打算如何處置？”
“從今往後，魯北侯府再無柳姨娘，以後有關她的事情，都不必告訴我了。”
丟下這這句話后，陸江便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府里所有的鬧劇，全都因柳姨娘母女而起，如今陸清月已死，柳姨娘失蹤，對魯北侯府而言，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經此一事，府里再也無人敢提起及柳姨娘和陸清月的名字。
……
隨着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大家漸漸的也就把此事給淡忘了。
而魯北侯府，也恢復回了往日的平靜。
慶泓院。
陸老夫人盤坐在矮塌上，手上拿着一串佛珠嘴裏念念有詞。
羅媽媽端着剛沏好的熱茶上前，道：“老夫人，柳姨娘都失蹤這麼長時間了，一點消息也沒有，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要不是因為她把侯府弄得雞飛狗跳，也不至於讓侯府淪為燕京城的笑柄。都怪我以前以為縱容着她，才會鑄下大錯，讓月丫頭無辜枉死。”
陸老夫人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歸咎於柳姨娘的身上，心裏更是恨極了她。
若不是因為她，陸清月也未必會死於非命。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無顏再去面對陸江和賀舒華，乾脆就留在慶泓院，吃齋念佛，為魯北侯府祈福。
羅媽媽知道陸老夫人還在生柳姨娘的氣，便也就不再提及跟柳姨娘有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