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到都市
一夜無語。
天總算亮了，江直來到屋內，手上拿着兩個紅薯，扔了過來道：“接着，你們的早飯。”余化龍倒是自覺，馬上把紅薯給吃了，還意猶未盡的抹了抹嘴皮道：“還有嗎？”
我看着江直道：“你把早飯全給我們吃了，你吃什麼？”余化龍一驚道：“你只有這些食物了？”江直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果然眼力不凡。”
我雙目放出妖異的光芒，盯着江直道：“你打算這麼一直在這鬼地方窩下去？不想出去拼一下？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你總要為孩子的日後着想吧？”江直苦笑道：“這窮山村，連女人都不願嫁過來，我還能還有什麼孩子？”
趁熱打鐵，我繼續鼓動道：“你不出去闖闖，當然是連孩子都有不起。難道你不想有個老婆熱炕頭，有個孩子給你捶背？走吧，和我們一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總比在這強多了。”
江直一咬牙道：“好吧，我和你們一起走。等我一下。”轉身從牆角拿出一個小木箱，脫下身上這套襤縷的衣服，換上了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舊軍裝。
江直道：“走吧。”帶頭出了屋子。余化龍奇道：“你什麼都不帶？”江直苦笑道：“身無長物，還能帶什麼？”
一路走，我一路問道：“江直，你當過兵？”江直道：“就是因為當兵的時候，失手把武裝部長的兒子打殘廢，才坐了牢。現在剛回來沒幾天。”我心裏暗喜，嘿嘿，又一個打手為我所用了。
前面的路越來越寬，一會兒就接上了柏油路，路邊的房子也越來越多，還一幢比一幢高，一幢比一幢漂亮。江直道：“現在要進入市區了，我們要去哪兒？”我一時也呆了，目標在哪兒？
還是余化龍機靈，說道：“走了一天了，大家也累了，還是找個地方先住下來吧。”我趕緊點頭，不能丟了我老大的面子，讓別人笑話我。
江直道：“那我們是住旅館還是住賓館？”我很豪氣的一拍胸口道：“當然是哪裏舒服住哪裏嘍!”江直不再吭聲，帶着我們找到一家金碧輝煌的賓館，問道：“小姐，標間多少錢一晚上？”
奇怪了，牆上不是掛着標價嘛？上面明明白白的寫着：標間捌佰捌拾捌元/天，難道江直不識字？
正疑惑間，卻聽見總台的小姐用蹩腳的普通話很禮貌的回答：“先生，每間標間一百元一天，請問您要住幾天，要幾間房？”聽了這話，我險些暈倒，牆上的標價是寫給誰看的？
鎮定了一下心神，我道：“就要三間，先住一天吧。”小姐飛快的說：“先生，請交四百元押金，請出示您的身份證。”什麼東西？身份證？我哪有那玩意兒？
江直拿出一張小卡片，扔給小姐道：“證件在這。”我連忙從衣服里拿出死鬼開春留下的那些紙張，照着面額數了四百元遞了過去。
小姐飛快的開單，交出三把鑰匙，遞給我道：“先生請按上面的房間入住。對了，請先生以後直接叫我們服務員，不要叫小姐了。”為什麼？
還沒想明白，性急的余化龍已經拉着我和江直上了電梯了。進了房間，我把他們二人召集起來，翻開衣服的兜道：“你們看，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多少錢了，除了每人買身新衣服，再吃頓晚飯，就不剩什麼了，怎麼辦？”
余化龍性急道：“大哥，你說該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這個盲目崇拜的白痴!我把目光望向了江直。江直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是什麼正經做生意的人。這樣吧，我知道這裏一家銀行……”
余化龍叫道：“大哥，我們搶銀行!”我一掌扇了過去，罵道：“白痴啊你!搶銀行是重罪，到時候就成了天字號的罪犯，到哪裏都會被抓。你不想過點安穩日子，我還想呢!”余化龍委屈的叫道：“大哥，就算我說錯了，你也別打我的頭啊!要是打笨了怎麼辦？”懶得理他。
江直看了我一眼，繼續道：“那家銀行效益很好，可是職工卻都很窮，據說是他們的行長把那些好處都獨吞了，還成天拿下崗唬人。不如我們就去找他吧。”我沉默了一會兒道：“好是好，可你知道他住哪裏，長得什麼模樣嗎？”
江直道：“據我那在銀行工作的表哥的侄子說，那傢伙非常燒包，每天早上開門時、下班關門時都要在大門外守着，好認。”嘿嘿，有機會!我一拍巴掌道：“好，就拿他下手!”
說干就干，我們出去買了一身衣服，換上后就直接朝銀行過去。
到了銀行門口，果然看見一個腆着大肚子的男人在銀行門口，眼睛像是盯賊一般的盯着裏面的職員。嘿嘿，就是你了!
叫出倀鬼開春，吩咐他盯住這個男人，我拉着余化龍、江直就走，口中道：“肚子餓了，去吃飯。”余化龍倒是沒什麼，江直卻小聲道：“我們不是要盯着他嗎？”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擔心，山人自有妙計。”
吃完飯，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到處燈光照耀，比夜明珠還亮許多。帶着江直他們到河堤邊轉轉，就有無數衣着暴露、渾身惡俗的脂粉氣熏人的女人過來問道：“先生，要不要小姐？”
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賓館裏的服務員不願被叫“小姐”的原因啊!看着江直，我邪邪的一笑道：“江直，你不是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嗎？我幫你開葷。”不由分說，拉了一個小姐給江直，又和余化龍每人拉了兩個小姐回賓館。
不要以為我們貪心，其實我們很善良的。要知道，龍性本淫，要是我們只有一個小姐陪，肯定會出人命的!
折騰了幾個小時，三間房門同時打開。嘿嘿，五個小姐都是有些腿軟的出來。我們當然厲害，可沒想到江直這個老光棍竟然也不遜於我!
小姐走完后，我扔了兩支煙給江直和余化龍，大家都點上火，頓時煙霧繚繞。我嘿嘿笑道：“江直，沒想到你還是挺厲害的嘛。”江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憋得太久了。”
看看外面的大鐘，已然是凌晨二點了。我扔下煙頭道：“準備開工。”三人一起朝銀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