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入懷
蘇世秀斟酌一二,才問:“阿靈,你可有回禮給我?”
額......並沒有。
看他滿臉期待,鍾靈略囧。
“明兒我可就要南下去了。”蘇某人裝地可憐兮兮。
說到南下,鍾靈倒是有所準備。
蘇世秀幫她良多,她卻一直未有機會表示。此番他要出遠門,她特意準備了些東西。
心想,不如此時拿出好,充作回禮好了。
“我給你準備些在外用的東西。
也不知有什麼得用的,不過衣食住行為大。這四樣到位了,便過得去。”
說著從空間拿出一件雨衣一雙長筒靴來。
“山裡霧重濕氣大,這雨衣你收着。是我給一親戚代購的,可能有些大。”
蘇世秀心裏美滋滋,不過對於這偏大的說法,卻不能認下。
便嘟囔:“我如今還未滿十五,等過兩年,一準兒小了。”
鍾靈懶得理他,她那表姐夫可有一米八五。
“這牌子的雨衣質量挺好的,輕薄透氣又結實。你可以穿在外衣裏面,應不會臃腫。”
蘇世秀捧着雨衣,乖乖點頭。又眼神示意那靴子,也想要!
鍾靈便將靴子也遞給他。
“這也是我姐讓我買的,本是一雙雨靴。不過我怕打眼,前兒才尋了皮子來,用膠水貼了面。”
說著有些難為情,“貼的不好,你別笑話。”
蘇世秀看那上面的褶皺與拉扯之處,忍俊不禁,不過內里卻是暖意一片。連番感嘆,阿靈真好,如此關心我!
還有呢!
鍾靈又掏了一個電爐子,一口小鍋出來,還有一打方便麵。
“之前給過你幾條被子,便是路上有何不便,你也可進空間裏睡。
這爐子與鍋子也是。若是一時找不到吃的,便自己煮麵煮粥吃吧。”
說著揭開鍋蓋,原來裏頭放了一小袋米。
“應急用,就不那麼講究了。”
想想又埋汰他,
“講究了你也不會!我估計你也不懂生火,才特意地準備了電爐子。”
蘇世秀隻眼神溫柔,聽她細數囑咐。恍惚升起夫妻清平日子的溫馨來,只覺得格外舒心。
她說什麼,他便應什麼。
蘇世秀將東西都一一收好了,便不錯眼地盯着鍾靈看。
這丫頭對他未嘗無情,只不知為何,不肯正視。都說小別似新婚,沒準兒這回他一離京,這丫頭便想通了。
只不過,離開前得將她帶進門才行。不然,柔情蜜意沒有,反倒人走茶就涼。可別真涼涼了!
便屁股一點一點往她身旁挪,
“阿靈,我這一出門,少則半年,多了一年兩年也說不準的。你可有什麼話想同我說?”
鍾靈知道他想問什麼,奈何她這邊還沒捋清楚,便只作不知搖頭。
蘇世秀暗自嘆息,如此瞻前顧後可行不通。看來還是得使力推上這丫頭一把!
遂直接長臂一伸,攬了佳人入懷。
又趕緊趁壞中之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壓低了聲音,頹喪失落地道:
“我這回南下,路上艱難險阻。又是孤家寡人一個,要是遇上點什麼,還不知回不回得來。”
鍾靈翻了個白眼,低聲呵斥他,“放開!”
蘇某人繼續可憐兮兮,搖頭道:“不放!”
“你放開,讓人瞧見了笑話。”
“咱們在暗處,下面人在明處,便是火眼精金,也瞧不見咱們這邊。你可別唬我!”
鍾靈懶得同這潑皮無賴理論。
如今尚未開春,夜裏還是很有些冷,更何況在這屋頂上吹着冷風?
只得自我安慰,就權當一人形大氅吧。
也是鴕鳥得爐火純青。
習武之人,本就不畏寒。更何況,這是要將身上披着的狐裘大氅的面子往哪兒擱?不知會不會氣得掉毛。
見懷中之人沒了反抗,蘇世秀暗戳戳竊喜,心裏美得直冒泡兒。
二人相依相偎,靜看此間人潮湧動,燈火明滅。
鍾靈再醒來的時候,已是人盡燈未歇。
夜深人寂靜,情迷意繾綣。
“啊?我睡著了?”鍾靈抬頭問。
蘇世秀見她迷糊的樣子,呵呵低笑一聲,“嗯,睡得可真香!還有口水。”
是嗎?又低頭看他胸口,果然一灘水漬,鍾靈不好意思撓撓頭。
“什麼時辰了?”
鍾靈邊問邊從他懷裏坐起,順便將肩上多出來的披風還給他。
“下面才散,應亥時未久。本也要叫醒你了,再晚,伯父伯母可該着急了。我送你回去。”
蘇世秀說著便站起身,捏捏胳膊活動活動腿腳。隨後便伸手過去,要拉鍾靈起來。
鍾靈見了面前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指根掌緣處多有厚繭,不知怎的,看着頗叫人安心。
遂略微猶豫了一下,便放了自個兒小手上去。藉著力順勢起來了。
許是久坐腳麻,更許是起來時某人暗中使了力,鍾靈再入其懷。
蘇世秀順勢便攬了她,二人往城西飛掠而去了。
鍾靈躲在他披風裏頭,只冒出一個小頭透氣。一路無言,暗自思忖着二人如今這情形。
待進了莊子,蘇世秀放了她下來,正要張口,鍾靈已經扭身跑開了。
只往背後揮揮手道:“今兒太晚了,明兒一早我去城外送你,有什麼話到時再說。”
她得回被窩裏理理清楚,接下來要如何是好。
這人是個狗皮膏藥型的,她裝傻充愣也有一陣了,可是行不通。
蘇世秀見她逃也似的速度,暗笑,也不能逼這丫頭太狠。
今兒夠了!
邊轉身回城去了。
他們二人走得快,前面那伙人也才剛到不久。
這邊鍾靈到小院門口時,見裏頭燈還亮着。便知她爹娘都還未歇下,只怕還在等她。
才推門進去,便見正廳大門開着,鍾興維夫婦兩正坐在火盆邊。
那二人聽了這邊動靜,扭過頭來。先是放下心來,隨後便是唬了臉,讓她進屋坐下問話。
方才聽了她大哥的話,二人憂心之餘,也下定了決心,約束這丫頭刻不容緩。
那蘇世子明顯對他家閨女有意,只是這些大戶人家的子弟,能有幾分真心?便是如今心誠,往後日子長了,可難說。
他們小門小戶的,便是說理也沒處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