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長生三秘境
司徒大美女狠狠一腳,踩在那本《如何套取富婆的歡心》之上,在封面上留下一個惹眼腳印,憤然離去。
陳玄策叫都叫不住。
雲中劍光飛縱,閃爍消失,不知去了何處。
唉!
陳玄策把書撿了起來,擦拭封面上的腳印,嘆道:“這可是我目前唯一的財產了,必須好好珍惜。”
不過。
陳玄策轉念一想,又覺得剛剛那一聲嘆息,有些不合適。
不對啊。
如今,這整座青冥峰都歸了我,我已財大氣粗,財產何止這一本《如何套取富婆的歡心》?
陳玄策決定去巡視一下自己的產業,走遍了山頂的宮闕殿宇、亭台樓閣,漸漸發現幾個問題。
首先,師門分配的地產房產很大氣,很不錯。
其次,整座青冥峰,只有他一人,除了鳥雀昆蟲之類的動物,別說人影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青冥峰似乎沒有下山的路。
也沒有吃的。
獨自一人守着這座青冥峰,會不會餓死?
難道要吃草根、啃樹皮?
陳玄策只是這麼一想,肚子就開始咕咕叫。
去哪裏找吃的?
師傅雖說會來青冥峰找我,但他說的是半夜才來。
難道我要餓到半夜?
陳玄策捂着肚子,回到青冥峰大殿正門口,坐在白玉台階上,抬頭看了看殿外沒有野果的山林,又看了看大殿牌匾上寫着的“劍沖青冥”四字,心中暗自腹誹,想道:“難道青冥峰一脈劍仙凋零,都是被餓死的?”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罷了。
劍仙飛來飛去,又怎麼會在山中餓死?
山高則風冷。
清風徐來。
陳玄策被吹得寒毛豎起,更覺得饑寒交迫。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難免會想家。當孤單寂寞的情緒濃烈到一定程度,甚至會流淚。昨夜在荒山野林里,陳玄策走投無路之時,甚至連臨終遺言都想好了。
唳!
空中飛來一隻白鶴,背了個大包裹,爪子下面提着個食盒,落到陳玄策面前,將食盒遞了過去。
“首座請用膳。”
白鶴口吐人言,聲音猶如花信年華的少女,聽上去很甜美。
“你竟然會說話?”
陳玄策接了食盒,眼中滿是驚奇。
“我是一隻煉化了腦後橫骨的靈禽,自然是會說話的。”
白鶴收攏翅膀,像人一樣拱手行禮,道:“司徒長老有令,讓我來青冥峰,聽候首座的差遣呢。”
煉化橫骨?
陳玄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道:“為什麼叫我首座?”
白鶴道:“首座是宗主座下的掌教大弟子,如今奉宗主之令,獨領青冥峰,當然就是這青冥峰的首座呀。”
原來如此。
陳玄策點點頭,打開食盒,發現師門的伙食有葷有素,菜色看起來很不錯,便拿着筷子吃了起來,又問那白鶴吃不吃。
白鶴卻拒絕說只吃野果。
“山野無人,閑得無聊啊。”
陳玄策吃着飯菜,問道:“你有沒有什麼才藝,可以表演一下,解解悶。”
“尊令。”
白鶴放下包裹,展開翅膀,鶴舞蹁躚。
陳玄策瞅着白鶴看了半晌,忽而問道:“你能不能變成人,就是……就是變成一個美女?”
白鶴聽了這話,陡然想起司徒長老的對她叮囑……
“不!我不會!”
白鶴嚇得連連搖頭。
陳玄策又問:“那你要什麼時候,才能變成美女?”
白鶴眼中帶着一絲驚怕,低頭想了想,道:“至少要修鍊到修真秘境的第八境,魂變境,才有機會化形為人。”
修真秘境?
修行境界么?
陳玄策是頭一回聽說此事,便仔細詢問起來,白鶴見陳玄策不再執着於讓她變成美女,暗暗鬆了一口氣,對陳玄策詢問的修行之事回答得很仔細。
修仙問道,是一條長生路。
長生路上有三大秘境:修真秘境、神通秘境、長生秘境。
仙路崎嶇難以攀登。
長生三秘境的第一秘境,那修真秘境,就有十大境界。開脈,築基,道火,百鍊,藏真,貫幽,祖竅,魂變,靈海,如龍,統稱為修真十境。
那神通秘境,同樣也有神通十境。
有朝一日,修鍊至長生秘境,世稱陸地神仙,長生不老!
……
陳玄策聽得入神。
哪怕師門的伙食極佳,色香味俱全,陳玄策也有些食之無味。
修仙!
長生不老!
這種傳說中的事情,嚴重影響了陳玄策的食慾,腦子裏一個勁的想着,有朝一日若是修鍊有成,騰雲駕霧,呼風喚雨,御劍飛行,上窮碧落下黃泉……
那是何等的瀟洒。
何等的牛皮!
陳玄策開始發獃。
發獃則容易讓人犯困,打起了哈欠。
昨晚上,陳玄策一夜沒睡,如今睡意一來,擋都擋不住。
“我去幫首座整理房間。”
白鶴察言觀色,立即打掃了一間院子,施了個避塵決,就將庭院清掃得窗明几淨,再走進卧房,從包裹里拿出被褥鋪上。
陳玄策倒頭就睡。
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
月明星稀。
白鶴站在窗外的樹枝上,單腳站立,另一隻腳縮着,眼睛卻閉上了,似乎在睡覺,當陳玄策翻身下床,白鶴立即睜開眼睛,飛了過來,等候吩咐。
“你一隻腳站着睡覺,不累嗎?”
陳玄策打量着白鶴的腿腳,覺得很奇怪。
“鶴都是單腳站立睡覺的呀。”
白鶴理所當然的回答着,又詢問陳玄策有何吩咐。
“餓了。”
陳玄策摸了摸乾癟的肚子。
“首座請稍等。”
白鶴飛馳而去。
陳玄策走至院中,仰觀夜空的明月星辰,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在星空下飛來飛去,頓時記起了師傅說過,半夜會來青冥峰,不禁嘀咕道:“我等到肚子都餓了,師傅為什麼還沒來?”
嗖!
一道人影落在院中,正是李清虛。
陳玄策歡喜道:“師傅你可算來了,我等你等得是望眼欲穿啊。”
李清虛道:“難道不是等到肚子都餓了么?”
陳玄策嘿嘿一笑,道:“人生在世,無外乎兩件事嘛。”
李清虛問道:“哪兩件事?”
陳玄策道:“當然一日三餐啊。”
一日三餐難道不是一件事?
李清虛心生疑惑,忽而覺得不對。
一日,三餐。
這要是分開來算,豈不正好是兩件事?
李清虛想通了這一點,不禁對收陳玄策為徒之事,有些後悔,心中暗自嘆息:“此子心性頑劣,不像一個可以託付大事之人啊。可如今,他卻成了我凌霄仙宗的掌教大弟子……此事,本宗主是不是失策了?”
陳玄策見師傅不說話,急忙問道:“師傅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心理承受能力強,我頂得住。”
咳咳。
李清虛清了清嗓子,只當那“一日三餐”的話題沒有發生過,道:“根骨二字,實際上有兩個意思,靈根和仙骨。靈根和仙骨相比,猶如螢火之光與皓月爭輝。”
“你雖無靈根,卻有天生的仙骨。”
“不過,你雖有仙骨,卻是逆命之骨。”
李清虛緩緩說著,語氣凝重。
仙骨!
逆命之骨!
陳玄策聽得又驚又喜,急問道:“師傅,什麼是逆命之骨?”
李清虛仰觀夜空,凝視着點點繁星,意味深長的說道:“逆命二字,就是逆天改命的意思。”
啊這……
陳玄策驚道:“逆天就是造老天爺的反啊!這麼說,我那逆命之骨,豈不就是反骨?我,我豈不是個天生反骨的反骨仔、二五仔?”
“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李清虛一副話雖不能這麼說,但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的樣子。
陳玄策卻有些害怕,慌忙間退後幾步,道:“凌霄仙宗是正道仙門,師傅身為宗主,為何不將我這個天生反骨的二五仔,早些逐出師門?莫非,師傅要在夜深人寂之時殺我,殺得神不知鬼不覺,再挫骨揚灰,免得泄露了殺徒之事,有損師尊正道仙門宗主的名譽?”
李清虛搖頭嘆道:“非也。”
陳玄策聽了這話,不僅沒感覺到半點安全感,反倒頭皮發麻,驚道:“你!你不會是想謀奪我的仙骨,把我敲骨吸髓,或者要將我活生生的煉成丹藥……”
“住口!”
李清虛聽得直皺眉頭,怒斥道:“你這奸詐之徒,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為師若是那麼想,何必告訴你仙骨之事?為師修行多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突破至長生秘境,修鍊成陸地神仙。到了那時,褪凡升仙,仙骨自成,哪裏用得着謀取你這反骨仔的仙骨?為師就是怕有人會居心叵測,要圖謀你的仙骨,這才故意在眾人面前,隱瞞你身懷仙骨之事,這都是為了保護你,你卻不知好歹……”
陳玄策聽得眼神發亮。
咦!
有道理啊。
陳玄策趕緊走上前去,道:“師傅消消氣,先坐下,徒弟給你老人家捏捏肩,捶捶背,按摩按摩,儘儘孝心。”
李清虛果真坐下了,任由陳玄策按摩一陣。
“師傅啊。”
陳玄策按着按着,見師傅消了氣,這才問道:“我那逆命之骨,到底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