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真的狗
“你們當著我的面討論殺不殺我真的好嗎？”方寧黑着臉道。
白琅譏笑道：“難道我想殺一隻螞蟻之前我還要跟它商量一下嗎？”
“你是在藐視我嗎？”方寧嘴角抽搐。
白琅臉上笑意更濃：“怎麼，你有意見？”
方寧秒慫：“誤會誤會，我是想給你解釋解釋藐視這個詞語的意思，藐視形容某種事物很卑賤、渺小、沒有價值或令人厭惡。【高談消長才驚世，藐視公侯行出人。】出自宋代曾鞏的《送孫穎賢》。曾鞏的詩深刻闡釋了藐視的含義。”
方寧嘻笑道：“我解釋完了，你們慢慢討論哈，不用找我商量，為了恢復這兒的空氣質素，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魔域是你家嗎？”
白琅指尖輕彈，方寧瞬間被定住了。
方寧氣得吐血：“大爺，拜託你長長腦子好不好，明明是你家屬……吶，就是這隻鯰魚怪綁架我，你怎麼顛倒黑白呢？”
話剛說完，方寧身體突然懸空，然後以頭部為圓心像風火輪似的在半空中轉圈圈。
突然間世界天懸地轉，方寧破口大罵：“啊啊啊啊，我敲你瑪，聽到了嗎？我敲你瑪，你個白狼成精的人妖，祝你找不到老婆，祝你生兒子沒**，祝你印度神油不管用，祝你精……盡……人……嗚啊啊啊啊！”
轉的越來越快，方寧最後暈的口齒不清了。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對方寧來說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天地在交替，眼前一片混亂，暈頭轉向，頭疼欲裂。
差點被玩壞，是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不是說白琅不會趁人之危以及不喜歡不公平的戰鬥？
還內心孤獨，去泥馬的孤獨，他孤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不孤獨？
“爽不爽？還要再來一次嗎？”有個看不清臉的傢伙湊過來，惡劣道：“我覺得你應該還可以再堅持堅持。”
原來是你，賤狗，你真的好賤啊。
方寧爾康手想黃氏怒吼：不，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當然，現在不能作死。
掛的早，往往死於話多，方寧忍住頭暈眼睛都無法聚焦，仍強顏歡笑面對重疊的影子甜蜜蜜道：“不了，謝謝，你是主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關進地宮。”
這是方寧徹底暈倒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方寧是被奇怪的聲音吵醒的，那聲音像青蛙叫，反正就是呱呱哇哇的水生動物的叫聲。
一睜開眼睛，眼前是一隻放大版的魚頭，方寧差點被嚇得靈魂出竅，太驚悚了。
回過神才注意到這裏四面是牆，除了黑，就空空如也，唯有一扇緊閉的門和一個方形的透氣窗口。
不用懷疑，這就是傳說中的小黑屋。
“我何德何能啊？”方寧心裏悲呼：“佛祖，觀音，媽祖，上帝，耶穌啊，求求你們，隨便哪個，得空快來解救我，我受不了了，這裏全是變態，殺人狂魔，根本不適合我這種只喜歡暴富暴瘦平平淡淡過一生的米蟲。”
等半天，也沒見誰有空可憐可憐自己，於是她放棄了，轉頭悲切地望着努力鑽進牢房小窗口卻因頭太大嘴巴被卡住的鯰魚怪。
方寧眼神放空，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哇哇！”鯰魚怪委屈巴巴狂飆魚淚。
啊！魚也會哭，方寧感嘆。
看，多麼生動活潑可愛的魚呀，不像她，根本不生動活潑可愛，不然那些變態怎麼會忍心這麼殘忍對待她捏。
方寧獨自憂傷自閉那麼一分鐘才慢悠悠站起來，輕飄飄抬起腿，懶洋洋送鯰魚怪一腳，助它拔出嘴。
“哇！！！”
鯰魚怪一聲慘叫終於自由了，它兩隻牛眼睛眼淚汪汪感動的面向方寧深情注視。
“不客氣，不要太感動，小事一樁。”方寧不在意擺擺手轉身回去蹲角落畫圈圈詛咒那些傻X。
“哇哇哇。”
“哇哇？”
“哇哇哇哇！”
鯰魚怪痴心不改，仍留在牢房外深情呼喚方寧。
方寧不得不伸出頭道：“你好吵啊，乖，換個地方玩去，不要打擾我。”
“哇哇～”
鯰魚懟上來用它的巨魚頭蹭方寧，糊了方寧一臉魚淚。
“夠了夠了。”方寧推開魚頭，擦擦臉上的不明液體：“我知道你喜歡我了，不過我不約，沒看到我正深陷牢獄之災嗎？沒本事救我出去就一邊呆去。”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還是只有四面牆和牢房外一隻會哇哇叫，什麼鬼用都沒有的鯰魚怪。
方寧兩天沒吃東西，已經餓的有氣無力，連氣也是進氣多出氣少，她癱軟躺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大爺，哪位大爺，行行好，賞口飯吃唄。”
“犯人也是要管飯的，只管抓人不給飯吃，天打雷劈。”
“我要投訴，經理，誰是經理，快叫你們經理出來，我要投訴聽到沒有？來人啊！”
地宮上，魔宮大殿內，紫英正用幻境，也就是電視劇里像投影儀一樣牛逼哄哄的仙法給魔王藍喬看地宮裏的情形。
紫英捂着肚子笑得喘不過氣：“哈哈哈哈，王，是不是很有意思的人類？”
“人類？”
藍喬坐在王座上呢喃，似乎陷入了某些回憶，記憶中好像有那麼一個人類，也是天天喊餓。
當時天界哪裏找的到凡人吃的飯菜，年僅四歲的他也是每天飲一杯仙露吃兩顆仙丹就可以了，誰知道撿來的人類卻特能吃，一日要吃三四餐，餐餐要葷素搭配，飯後至少三種水果。
養個凡人原來還有這麼多要求，還好他的護衛東鵲喜烹飪，常效仿凡間御廚製作各種吃食，他就拜託東鵲定時幫他準備那個凡人女孩的一日三餐。
偷偷養了個凡人，誰也不知道，原本他還頭疼，如果她長大后吃的更多該怎麼辦，沒想到七天後莫名其妙不見了，來時憑空現，去時了無痕。
害他難過了好久，翻遍整個天界也尋不到，甚至去凡間抓了另一個人類女孩回天界養。
可發現不一樣，根本沒有之前的那種感覺，明明長的都一樣，都是白白嫩嫩軟乎乎的，最後他就把抓來的小女孩放回凡間了。
至於原來愛不釋手的凡人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五百年歲月早已從記憶中淡去，唯深刻記得，她真的很能吃，一天就知道吃吃吃，小嘴巴就沒停過，年齡大不了他幾歲，還喜歡以大欺小，這不許那不許，呼來喝去完全不客氣。只一點，答應他不亂跑，就真的乖乖呆在他房間裏哪也不去。
如今地宮裏的女人倒是頗似記憶中的人類孩子。
藍喬喚來東鵲：“給她弄一些飯食。”
“是，王。”東鵲恭敬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