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森林
身為四個國家之首的青龍國,無論實力還是街道的繁華程度都遠勝於朱雀國,幽雪剛踏進青龍國皇城的大街的時候,有一種兩年多前剛從碧雪城進入朱雀國皇城的感覺。
但是主街道,它就能有朱雀國街道的一個半寬,更別提邊上的商鋪建築什麼的了。
沒錯,差距就是那麼大。
以前的時候幽雪不是很理解為什麼朱雀國的皇帝那麼愁,但是現在她能理解到了,一個外在實力就差這麼多的國家,他們培養出來的人才一定更加卓越,更加厲害。
與此同時,她的心裏面升起了一點戰意。
邊上的鐘悅沒有表現出她這樣驚訝的樣子,她之前來過一次這裏,但是時隔兩年多再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仍然是欣喜激動的。
這兩年來她除了修鍊之外沒有想別的事情,為的就是有一天重返這裏,為國爭光。
現在她終於回到這裏了,當然要先好好放鬆一下再說。
於是直到這一天有些才知道,原來鍾悅的內心並不像她外表這樣,而是很細膩的,她也喜歡女孩子喜歡的那些東西,甚至比幽雪還要喜歡。
她被鍾悅拉着選了各大飾品店和衣服店之後,再走出來的時候已經需要去皇城集合了。
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有一份文書,那是朱雀國國家給他們準備的通行令。
她們兩個人憑藉著這份文書成功的進了皇城,今天對於所有國家來說都是最重大的一天,青龍國也用了最高的禮遇來接待他們。
正式開始的時候是在午後。
每一個國家選出五百個人,四個國家總共擁有兩千個人,這些人將大廣場團團圍住,再大的廣場此刻也顯得逼仄擁擠。
幽雪鍾悅兩個人找到了朱雀國所在的地方,但是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她們找到認識的人的時候花費了不少時間。
當她們剛站到穆宇落等人身邊的時候,前方的鐘聲敲響,青龍國的皇帝出來了。
這一刻和兩年前某一個場景完美重合,彷彿是第一次見到朱雀國皇帝那樣,幽雪跟着所有人一起下跪行禮。
青龍國的皇帝的身體狀況明顯要比朱雀國的好多了,他講起話來底氣也足,而不像朱雀國皇帝那樣語氣漂浮。
他的年紀約莫四五十歲上下,一身黃色大龍袍加身,坐在那裏顯得威風凜凜,單是往那一坐就會給人很大的壓力。
“歡迎各位遠道而來的英雄來到青龍國,你們都是代表各個國家的戰士、勇士,你們能突出重圍到這裏來,我對你們表示深深的敬佩,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將會在此處,直到對決出最後的勝利者為止……”
他說了很多,無非就是些鼓勵激勵的話,幽雪只抓住了那一個關鍵點,他們只會在這裏停留一個月。
來之前的時候她問過付業和鍾悅等人,得知這個四國賽的爭霸比較殘酷,它比全國賽都要殘酷的多。
它不再單純只是在擂台上比試,而是直接會進入一片森林,那片森林連接着夢幻海域,在裏面待整整一個月,他們會拿到一個勳章,在裏面獵殺的所有東西,找到的所有機緣都會進入那枚勳章裏面變成積分。
而最後的關鍵就是,一個月之後出了森林的時候,誰的積分最多,所以就是最後的勝利者,與此對應的,他身後的那個國家也將是這次比賽的第一名。
讓幽雪最覺得不太舒服的是,這種勳章是和他們綁定在一起的,他們可以掠奪別人的勳章,當然,也可以被別人掠奪走。
但是積分轉移只有兩種辦法,第一種是原持有勳章的那個人死去,第二種是那個人甘願轉移。
這樣一來到時候一定會互相殘殺,國與國之間不會再存在友誼,他們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國家的人。
但是誰知道自己國家的人會不會反叛?
一切都存在不定數。
在場這麼多人已經有人參加過一次了,所以他們大多都知道這個賽制,在青龍國的皇帝宣佈出來的時候,他們沒有特別驚訝,只是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了凝重。
幽雪現在是朱雀國實力最高的,她無疑是朱雀國所有人的倚仗,這樣一來身上的擔子也更重。
她重重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感覺十分不好。
他們這一次的比賽真的很着急,定於三天之後全員前往那個森林。
也就是說這三天是他們的僅剩的最後休息的時間,三天之後他們就要陷入一場為期一個月的大型廝殺中。
所有人都是笑着進來的,所有人都是板著臉出去的。
不排除有一些天性樂觀的人。
鍾悅回憶起上一次的比賽:“上一次比賽的時候,我們國家積分很高,當時真的是四個國家最高的一個,但是後來我們把所有的積分都給了第一名的時候,第一名被別的國家的人聯合剿殺了……”
鍾悅和付業兩個人是唯一參加過上一次四國爭霸的人,他們兩個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睛裏面的痛苦和不甘心。
周圍的人聽得心驚,幽雪也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她微微擰眉,問道:“然後呢?”
鍾悅緩了一會兒之後,說:“然後他們三個國家爭奪那些積分,全部都被瓜分走了,所以最後我們國家的積分接近於零……”
“就是這件事情之後,皇上一病不起,身體越來越差了……而我們國家也一直被他們三個國家所打壓着……”鍾悅無奈的攤攤手,抬眸看向幽雪,“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啊,當時帶頭的那個國家就是青龍國的人,我聽說那個人這一次還會參加四國爭霸……”
說到這裏她都有一點說不下去了,她長嘆一聲,“那三個國家的第一名都好好的,他們都會參加這一次的比賽,但是我們國家的那個第一名……哎。”
當時他們兩個也算是和那個第一名一起待了好長時間,結果誰能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
要怪,也只能怪他們防範心不強。
幽雪眉毛一直鎖着沒有鬆懈下來,鍾悅瞧見她的臉色不太好看,發現自己把氣氛搞得太沉悶了,連忙開口補救:“不用擔心,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陰謀了,他們就算再搞一次,我們也不帶怕的。”
“而且當時那個第一名的實力沒有你好,我記得他當時是青靈一境,如果按照上一次那樣說的話,我才算你這一次的實力,應該在四個國家中都是名列前茅的。”
然後她看向付業:“話說你有沒有問到他們其他國家的實力怎麼樣?”
付業很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沒有問到,上一次那點事情好像他們全部都知道,他們都比較防着我們組朱雀國。”
鍾悅說:“這樣就比較難辦了,為今之計,我們也只能讓他們不要把幽雪的實力外傳出去,萬一招來殺身之禍可就不好了。”
幽雪其實不太怕那些人,她和雲祁華有本命契約,沒有那麼容易死。
但是她還是要小心為上,畢竟她肩上擔著的全是朱雀國的希望。
於是接下來的三天,幽雪待在屋子裏面乾脆哪裏都沒去。
三天時間而已,她也沒有做什麼,就是正常的修鍊和煉丹,偶爾停下來的時候,她會想到雲祁華。
兩年之前,蘇默矜說在白虎國里見過他,從那之後幽雪就沒再聽到過雲祁華的消息,她也沒再怎麼見過蘇默矜。
她有一次去落花樓裏面找過蘇默矜,卻被告知他出了遠門,不定時會什麼時候回來。
這一眨眼過去,就是兩年。
她到現在也不知道蘇默矜去做什麼了。
……
三天之後。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了皇城,前往那座森林。
因為人數實在太多,他們都是自己想辦法去森林。
以一個正常修鍊者的速度是半天就可以到達那個森林,所以青龍國給予了一天的時間,在第二天清晨之後到達的人就不能進去森林了。
每一個人都是快速往那邊走,生怕自己會遲到從而錯失這次寶貴的機會。
幽雪有風系靈力在身,速度要比尋常人更快一些。
但是她卻不能獨自走,萬一她先走了之後,其他人遇上了棘手的麻煩可就糟糕了。
於是她跟着大隊伍直到半天之後才到達森林。
那枚用來記錄積分的勳章是在森林入口處發放的,每進去一個人就會得到一個相應的勳章,到時候他們要將自己的神識打在勳章上之後,被檢查完之後才可以進去。
因為都是修鍊者,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在半天時間到達的。
高達兩千的人浩浩蕩蕩的圍在森林外邊,排隊一個個的進去,那場景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此生只能見一次。
森林的入口只有一個,所有人都要按照先後次序來,但是沒有人着急,現在這個時候如果着急就會被當成出頭鳥,而且還有長達一個月的時間,先進去一步後進去一步並不能改變什麼。
等到排到幽雪他們隊伍的時候,已經是日落黃昏時。
他們國家的大隊伍是在第三個到達的,最後到達的是青龍國的隊伍。
鍾悅往後看了一眼長長的隊伍,在幽雪耳邊跟她咬耳朵:“他們國家一肚子壞水,現在指不定在打什麼主意呢,我們一定要小心為上。”
幽雪哭笑不得的點點頭,心裏多了幾分警惕。
青龍國作為東道主的國家走在最後面其實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因為之前鍾悅他們說上一屆的那件事情是他們指使的之後,幽雪便覺得他們走在最後可能是在觀察的國家的人的實力。
一個國家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聚集在一起,因為人數實在是太多了,進去之後,他們就按照平常自己的小分隊開始分頭行動。
在他們來之前,朱雀國的皇帝給他們每個人發了一支信號彈,幽雪之前還疑惑是幹什麼用的,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讓他們以後尋求幫助用的。
鍾悅把玩着手裏小小的信號彈,有一點無奈,“這個東西造價很高,我們每個人只有一個,就是說我們只有一次求救的機會。”
幽雪把東西扔進了儲物空間,點頭:“希望我們永遠不會用到它。”
鍾悅笑吟吟的點頭:“嗯。”
每個人都跟自己平常一起走的人走在一起,幽雪他們這支小分隊就有一點奇怪。
他們整支隊伍裏面居然只有她和付悅兩個人是女生,其他全部都是大老爺們。
問題是他們這個已經不是小分隊,而是大分隊了。
因為她身邊要跟着穆宇落等人,這就已經是五個人了,而且付業的弟弟付嘉要跟着他哥哥。
付業和鍾悅又是和她走在一起,更要命的是付嘉的朋友們也會跟着他,付嘉的朋友還有自己的朋友們。
這樣一來,幽雪僅是往回頭看一眼之後就會發現很多很多個人,烏泱泱的一群,特別扎眼。
她有些許無奈地扶上額頭,提議:“我們這些行動實在是太扎眼了,而且這樣我們每個人賺不得多少積分,還是分開吧。”
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他們根據強弱組合分了一下組,實力最強的幽雪,決定單獨行動。
鍾悅對上一次那件事情的心理陰影很深,她很是擔心的看着幽雪:“真的可以嗎?你一個人走真的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嗎?”
幽雪現在是整個朱雀國的希望,如果她出現了什麼差錯的話,他們整個國家這一次就完蛋了。
幽雪搖頭笑了笑,“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他們沒有人知道我的實力究竟如何。”
許是因為朱雀國的人都知道是上一次比賽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一次他們的人心異常的團結,愣是沒有一個人說漏嘴。
其他國家的人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國家的第一名叫什麼名字。
其他人也是擔憂的看着幽雪,現在是對她要單獨走的這個行為很不贊同。
畢竟人多力量大,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幽雪做好的決定很難再被改變,她當即乾脆地和眾人道別,獨自往森林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