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聽話
葉纖纖和許東兩人面面相覷。
“走吧。”出乎許東的意料,景煜衡表現得很淡定。
見景煜衡並沒有被那輛車子所吸引,葉纖纖偷偷地長舒了口氣,她還以為她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走到顧雲溪的病房前,景煜衡停住了腳步。
“景……”
“噓!”景煜衡做了一個沉默的手勢。
“雲溪,我再出個謎語給你猜吧。”凌雲辰一邊替顧雲溪削蘋果,一邊活潑地說道,“烏龜在它的龜殼裏蓋了一座房子,然後又鑽了進去。猜一個保健品。”
“啊?”
“很容易的,猜一猜。”凌雲辰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這可是一個十分簡單的題目,你肯定想得到的。”
顧雲溪沉思了好一會兒猶豫着問道:“蓋中蓋?”
“回答正確!”凌雲辰激動地拍了拍手掌。
顧雲溪剛想笑,卻發現凌雲辰把手給割破了。
“你的手流血了?”她擔心地抓住了他的手,“我叫護士過來給你包紮一下……”
“雲溪,”凌雲辰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我沒事的,只是一些小傷口而已。”
“沒事嗎?”顧雲溪不動聲色地把手從他溫熱的手中抽了回來。
“沒事,”凌雲辰看着她擔憂的眼睛由衷地讚賞道,“雲溪,你的皮膚真好。就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
抬頭正好與凌雲辰四目相對,顧雲溪急忙又低下了頭:“我看這傷口挺大的,還是讓護士包紮一下吧。”
凌雲辰不由自主地朝她伸出了手,他想輕輕地撫摸着她瘦削的臉龐。
“凌雲辰!”顧雲溪把頭扭向了一邊,“我先替你把手上的傷口包紮一下,等下你去叫護士處理一下,然後就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她下了逐客令。
下午,凌雲辰突然出現在她病房的時候她也很意外,凌雲辰只說剛好路過醫院,她也沒有多加追問。
凌雲辰的手在空中尷尬地停頓了一下,他還是笑着揉了揉她的額頭:“好吧,既然趕我走了,那我就走吧。”
聽到此,景煜衡冷着臉離開了病房。
離開之前,葉纖纖看着病房裏的顧雲溪和凌雲辰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你好好休息。”離開之前凌雲辰不忘關心地囑咐道,“你要是想吃什麼,隨時給我打電話,我都有時間。”
目送着凌雲辰離開,顧雲溪的心中有些失落。她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手機,手機一直很安靜,那個男人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他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嗎?顧雲溪抱着手機陷入了沉思之中。
景煜衡站在八層,看着凌雲辰愉快地離開了住院部。
“景董,凌總怎麼會在少夫人的病房裏?”葉纖纖故作驚訝地問道,“剛才,看凌總和少夫人好像很熟的樣子。”
景煜衡放在欄杆上的右手緊緊地握在了一塊。
“呀!”葉纖纖無意地一瞥后緊張地握住了景煜衡的右手,“景董,您的手正在流血,趕緊去處理一下吧。”
“不用。”景煜衡冷冷地把手給抽了回來,那點傷根本就不算什麼。
葉纖纖的嘴角尷尬地扯了扯。
“景董,馬上就到飯點了。”看了一眼手錶,葉纖纖低聲提醒,“許東已經提前去赴王總的聚會,我們是不是也?”
“你替我去,”景煜衡背對着葉纖纖把手從欄杆處收了回來,“就和王總說我今晚有急事沒法去。”
“可是,景董……”
景煜衡留給了葉纖纖一個冷漠的背影。
“哼!”葉纖纖不滿地跺了跺腳,“顧雲溪,只要你和凌雲辰多來往幾次,我相信你景家少夫人的位置就要不保了!”
回到病房的時候,顧雲溪正鬧着脾氣不肯吃藥。
“少夫人,醫生說了這葯您一定要吃,”阿芳溫柔地勸慰道,“只有葯吃了,您才能好得快。你也不想整天待在醫院裏吧。”
“我看這醫院挺好的。”顧雲溪低聲感慨道,她倒是覺得待在醫院裏比在別院裏要好得多。
從前她是那麼地渴望與景煜衡時時刻刻地待在一塊,現在,她卻想着法的想要躲開他。
站在病房門口的景煜衡不禁皺起了眉頭,她還是小孩子嗎?竟然鬧着不肯吃藥。
看到景煜衡推門而進的瞬間,顧雲溪覺得世界都靜止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襯衫解開了兩處扣子,露出了小麥色的喉結,推門而進的瞬間驚艷了時光。
他那如刀削般的臉頰上五官好像天賜般好看,每次看見他高挺的鼻子,顧雲溪都有股衝動想要摸一摸。
“少爺,您來了。”啊芳立即站了起來,她端着葯喜悅地退到了一邊去。
她是為顧雲溪高興的,她看見這幾個小時顧雲溪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房間門口。雖然顧雲溪嘴上不說,但是她也知道她在等誰。
“嗯。”景煜衡瞥了一眼那黑乎乎的一碗葯淡聲道,“怎麼是中藥?”
“這是老夫人特意讓人送來的,”阿芳低聲道,“老夫人特地請教了中醫,想給少夫人補補身子。”
阿芳並沒有把景老太太的話給複述完整。
景老太太的原話是:雲溪喝了這葯,身體就比較適合生養。
景煜衡坐了下來,他接過了葯碗:“既然是對身體好,你就喝了吧。所謂良藥苦口,忍着些喝下去就好。”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若不是顧雲溪費心聽就聽不清楚了。
“可是……”
顧雲溪還想說兩句,但是在與景煜衡眼神對視后,她吞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景煜衡不對她橫眉冷對的時候,眼睛裏好像總帶着淡淡的憂愁。
明知道他為什麼難過,顧雲溪卻還總是不忍心拒絕他。她想他已經這麼苦了,她不能再讓他難過了。
“自己喝還是?”景煜衡用勺子攪拌着手中的葯湯不咸不淡地問道,他甚至都沒有抬頭看她。
她自然是希望他能喂她喝。
“我來吧。”最終,顧雲溪還是乖乖地接過了葯碗,她不能要求太多。
中藥極苦,顧雲溪皺着眉頭一口氣把葯湯全部都喝了下去。
“阿芳,給我開水。”喝完之後,顧雲溪又急忙喝下去一大杯的白開水。她只覺得舌頭都無味了。
“為什麼要這麼聽話?”看着她眉頭緊皺,好像十分痛苦似的,景煜衡忍不住問出口,她是可以拒絕他的。
顧雲溪看着他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