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恨意滔天(求推薦票)
寬礦的第一層,明離把自己變幻成各種事物,一會石柱,一會又是一些破爛的殘骨。其實,他也明白,變幻成死物,只不過是自己隱身於其上,並不是可以真的任意變化,隱匿聖術雖然逆天,但卻並不能把人身變幻成某一種事物。
這樣的術法對於他以後要走的路實在是幫助太大了。
在神殺王朝里,對於一個殺手來說,進行刺殺時,不但要時刻提防目標的反擊,還要提防同朝其他殺手的刺殺,有了這門聖術,對他來說,意義絕對非凡。
目前的明離處於凝基初期,尚還可以再進行闖關,他也十分期待第二層的聖術究竟又是什麼樣的逆天之法!
伸出右手,體內真遠暗吐,用力按在了走廊盡頭的巨大骨門上。兩丈多高的巨大骨門很沉很厚重,門上雕刻着一條咆哮奔騰的血色長河,河水滔滔,氣勢洶湧,他伸手按於其上,竟有一種隱隱震動的感覺傳入心神,仿似要把的心神連同身體都要吸納進去一般。
深吸一口氣,明離真元旋轉一周,運於右手,真元一吐,推開第二層的石門。
第二層,究竟又有什麼樣的神通?
他無比期待,但推開門,他卻失望了,失望得恨不得痛哭一場。
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空間,大得連他的神識都看不到邊,灰色的霧氣濃稠而黏糊,彷彿能夠粘住物體的移動。
耳邊有流水聲,轟隆隆而來,仿若雷霆在天邊滾動,咆哮着,奔騰着,憤怒着,嚎叫着。
眼前一片模糊,神識僅能達到丈多遠近,他抬腳,卻現,竟是沉重無比,他心下暗駭,這個空間,竟然設置有重力!
這一腳,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僅能抬起腳後跟罷了,腳尖,卻始終不能離地而起,始終跨不出那一步,非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他閉目,暗自運轉真元,但那奔騰嚎叫的流水聲,卻似有一種莫名的魔力壓製得他體內的真元運轉不動。
明離第一次,自修行以來第一次汗如雨下,那轟隆隆的水流聲不但壓製得他體內的真元難以運轉,還震蕩得他的心神都顫抖起來。
他終非常人,身懷逆天之火,以殺入道者肉身靈魂,具都是強大無比,殺生者一生為戰而生豈是易於之輩!
八天!明離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八天,左腿站地伸得筆直,右腿欲抬非抬,雙手掐訣,臉色蒼白,汗水已流干。
這是一種煎熬,或許,也是某種考驗。
辛苦修鍊幾十年,殺人無數,殘肢斷指間條條人命歸西,腥風血雨,殺伐決斷中凝練意志,他的忍耐力可見一斑,他的意志力堅韌得怎可隨意斷定!
奔流聲傳入他的心神,化作轟天之響,震得他丹田似都要崩裂開來,他努力聚起的一絲真元竟是差點消散。
“我的身體,由我做主!”明離一聲低吼,雙眼血紅,身子抖動間,絲絲血絲自眼角流下,體內運行了一半的訣法迥然一頓,終於向前前進了一小截。左腿不住的抖動間,右腳尖終於抬離了地面。
一腳落下,地面轟然一震,體內的真元終於運行了一周。
他神識進入丹田,卻驚異的現,那運行了一周聚集起的一絲真元,竟隱約有凝固的趨向。
要想有收穫就得有付出!
這世間雖說很殘酷但卻也很公平,八天的艱苦忍耐,忍耐的不但是身體的極限,還有意志力的堅韌度,同樣,還有殺戮真元力的凝固度。
他前進了一小步,這一小步無比的艱難,但,值得!
轟入他心神的奔流聲更加激蕩,體內的真元運行慢如龜,那衝擊力一波又一波,不斷的轟入他心神內。
明離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眼前的灰色霧氣瞬間染上了點點紅霞,凄厲得令人心悸。那衝擊力一波更是強似一波,身子一陣搖晃間,竟有退回原地的趨勢!
不能退!決不能退!
明離咬牙,乾澀的嘴唇被咬出絲絲血跡,瞪圓的雙眼內,瞳孔收縮得凝聚成一點。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為,逆天而為者,本是逆天而生者且還懷有逆天之火,豈能退!
浮屠塔,第二層,考驗的便是意志力。
明離仰頭,猛然嘶吼,吼聲嘶啞,轟地一聲,體內真元第二周運行完畢,腳步一抬,又是一步邁去。
這一步落下,骨質地面轟然裂開,面前霧氣翻滾捲動不休。
凝基中期!
第二步是第一步的兩倍,體內的真元隨即固化了十分之四,到達了旁人修行無數年而難以奢求的凝基中期。
這地方好!不愧是浮屠聖堂引以為傲的至寶!
明離咧嘴,究竟有多少日子都沒有過這種豁然突破的舒爽感了呢!
這一層的神通之術,肯定非同凡響!
隨着他每前進一步,那奔騰的水流聲便清晰一些,相應的,那轟擊力更大了一絲。
一陣更加猛烈地水流聲傳入心神,他又噴出一大口鮮血,眼前紅彤彤一片,慘烈得讓人神魂皆傷。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命我的身,於父母,長於己身,你憑什麼可以主宰?”明離怒嚎,狠狠地一步踏下,大地龜裂,裂開的縫隙里吹出股股滔天恨意。
不錯!是恨意,恨天恨地,恨蒼穹!
又一波轟擊力襲來,導入心神的剎那,他怒瞪的雙眼,瞳孔一陣擴散,接着便快凝聚,瞬間竟似幻化成虛無,眼中白茫茫一片,隱約可見淡淡血絲滿布,恐怖而凄厲。
淡淡血絲陣陣蠕動,隨即,在他的眼中,那白茫茫的天地間,憑空幻化出了一條血色長河,看不見盡頭,似飛天而來,洶湧奔騰,激流擊盪,仿若一條咆哮的怒龍,欲要吞人而噬。
狂風怒嚎,奔騰的血色長河殺意滔天,似要把整個天地都吞噬進去。
明離保持着抬腳的姿勢,一動不動,體內真元隨着掐動的訣法,轟轟運行,每運行一周,那幻化出的血色長河便壯大一分,氣勢便雄渾一分,相應的,他體內的真元便也凝固一分。
他的神識仿若已被禁錮在眼中那白茫茫的天地內,禁錮在那奔騰不息的長河中,血色長河每一次激蕩而起的水花,盪起的狂風怒號,似都在他的把握之內。
他欲要吞天,這長河便會化天,他欲要泯滅大地,這長河便會淹沒這大地。
風欲動,樹不止,天欲靜,水不息!
長河滔天而動,帶着無邊恨意,帶着漫天殺機。
天欲殺,無物可活!
天有恨,萬物無情!
這,便是第二層的那一式神通聖術。
此恨綿綿無絕期!
盪不盡的殺機,傾不盡的無邊恨意,猶如天河倒掛,傾出滔天恨意,無長短,無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