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月亮回來了
聖誕節前的最後一個星期,學校里越來越熱鬧、嘈雜,到處都在談論聖誕舞會的消息,而且大部分都說的很對。
鄧布利多在三條掃帚買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讓工具鳥福克斯運回來的,他還預訂了巫師界有名的樂隊古怪姐妹,這讓不少從小就聽WWN(巫師無線電聯播)的同學們無比興奮。
躁動的學生們根本沒有心思上課,西弗勒斯向秋百抱怨了這一點,“我告訴他們我會在最後一節課上測驗他們的解毒藥劑。”
“你真會掃興,西弗。”秋百笑着為西弗勒斯的腹黑點贊,不過她相信這件事絕對不會打倒哈利,但會打倒納威,那個可憐孩子依舊對西弗勒斯感到恐懼。
納威雖然很膽小,但是作為秋百的故人之子,她還是願意給予一些照顧的。這一次舞會他找不到舞伴鬱鬱寡歡的時候,秋百給他提了一個小建議,讓他順利找到了一個漂亮可愛的舞伴,就是秋百很喜歡的盧娜·洛夫古德。
至於哈利,他終於是開了竅,向金妮發出了邀請,小姑娘主動教哈利跳舞,這也省下了秋百的事。而羅恩……他主動出擊用錯了地方,在芙蓉那裏遭遇了滑鐵盧……
“你有舞伴了?”秋百問赫敏。赫敏是來問秋百有沒有合適的順發劑的。
“嗯。”赫敏的表情介於開心和不開心之間,顯得有些怪異。
“不是你想要的舞伴?”秋百又問。
“嗯……”赫敏頭低了下去。
秋百心裏對羅恩是恨鐵不成鋼,望着赫敏蓬蓬的發頂,她沒忍住上手摸了摸,說:“那說明他沒有眼光,你得驚艷住他,讓他看看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赫敏眼含淚光地抬頭看秋百,“真的可以嗎?”
“當然,你是個漂亮的小姑娘,自信一點。”秋百說,她從手鏈里掏了掏,拿出了一瓶速順滑發劑,遞給了赫敏,“剛好,我正準備把這個給哈利的,你可以跟他一起用,聽說效果不錯。”
“謝謝!夏爾小姐!”赫敏接過速順滑發劑,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門牙事件之後,她的笑容又可愛了幾分。
秋百又揉了揉赫敏的頭,說:“去吧,好好打扮一下。”
赫敏想要怎麼驚艷羅恩,秋百暫時還不知道,但弗利維教授他們正想方設法的讓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人為霍格沃茨而驚艷。
離聖誕節還有兩天的時候,學校里就張燈結綵地佈置了起來。大理石樓梯的扶手上掛滿了永遠不化的冰柱,禮堂里慣常擺放的那十二棵聖誕樹上,裝飾着各種各樣的小玩藝兒,從閃閃發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鳴叫的活的金色貓頭鷹。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經過,它們就會演唱聖誕頌歌。聽一隻空頭盔唱出“哦,來吧,你們這些虔誠的人”,真是特別滑稽。
本來皮皮鬼還想要躲在空頭盔里嚇人,但是一碰到秋百,就像是他碰到了“鬼”一樣,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鬼,秋百無奈地想。
最近幾天她不止在皮皮鬼那裏像是“鬼”,在西弗勒斯這裏也像。西弗勒斯不知道是不是被聖誕節晚會來臨的氣息搞得心神不寧,還是不適應這種甜甜蜜蜜彷彿春天已經來了的氛圍,他最近每回看到情侶或者是秋百,神情都有些奇怪,讓秋百摸不着頭腦。
但是秋百沒想到的是,在她沒能找到真正原因的時候,聖誕節的清晨她就在西弗勒斯那有些窒息的吻中醒了過來。
”你到底怎麼了?”秋百雙手壓住西弗勒斯的臉,讓他的嘴唇翹了起來,“你這幾天很不對勁。”
“沒怎麼。”西弗勒斯的沒掙扎,顫動着嘴唇說,“今晚我們一定要跳舞?”
“你不想?”秋百放開了西弗勒斯的臉,因為她用了點力而顯現出了紅暈,她抬手撫開了西弗勒斯額頭上的一縷碎發。
“人太多了。”西弗勒斯抓住秋百的手放在了額頭上,然後閉上了眼睛,“我們可以在別的地方跳,沒人的地方怎麼樣。”
“你跳的很好,西弗。”秋百無奈地說,“人會很多,沒人關注到我們的。重點是勇士們不是嗎?”看着西弗勒斯一動不動的樣子,秋百傾身咬了一下西弗勒斯的鼻子,妥協地說,“那就找個別的地方,但是得讓我先在宴會裏吃點東西。”
“當然。”西弗勒斯露出滿足的淺笑,“你的這點要求我還是願意滿足的。”
教授們就算是在聖誕節當天,也依舊忙碌,特別是西弗勒斯還是院長。批改完每人5英寸加起來能繞霍格沃茨一周的作業,再處理一兩件公務,天色就已經昏暗了下來。
秋百抬手用了一個顯時咒,在看到已經晚上7點半的時候,趕緊催促西弗勒斯換衣服,而她也換上了她的禮服。
這一次她選擇了一件黑色的禮服,和西弗勒斯那件如出一轍的低調,只是在背後的裙擺和腰際的扣環那裏有一些精緻的細節設計。扣環上的黃色寶石與秋百脖子上的喚靈相映成趣,讓秋百又增色了幾分。
穿好了禮服的秋百,在西弗勒斯的眼裏就像是仙女,讓他忍不住把她摟在懷裏親吻。曾經穿着精靈公主衣飾的她是看起來只可遠觀的精靈,現在的她是暗夜裏的妖精,讓他剋制不住自己的慾望。
“時間要來不及了,西弗。”秋百及時阻止了他。
他們來到禮堂時,裏面已經擠滿了人。禮堂的牆壁上佈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燦爛的夜空,還掛着好幾百隻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四張學院桌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張點着燈籠的小桌子,每張桌子旁坐着十來個人。
秋百和西弗勒斯又悄悄地不引人注意地來到一張教工桌子旁,找了空位置坐了下來。左邊桌子上是穿着難看的毛絨絨棕色西裝的海格,他正望着主席桌發獃。右邊桌子上是吃着小餅乾的斯普勞特教授和麥格教授,再右邊就是死死盯着勇士們的假穆迪。
主席桌上的巴格曼穿着艷紫色的長袍,上面印着大大的黃星星,正在研究菜單;鄧布利多和卡卡洛夫好像在說話,卡卡洛夫的表情不太愉快;馬克西姆夫人脫去了她平常的黑緞子制服,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飄逸長袍,她與海格相視一笑;珀西穿着一件嶄新的藏青色禮袍,正得以的和哈利說著話,金妮在一旁怒瞪着他;赫敏和克魯姆正談得投機,笑得很可愛……
赫敏真漂亮,秋百感慨。秋百收回視線,往西弗勒斯旁邊靠了靠,“看吧,根本沒人注意你。”
西弗勒斯不悅地哼了一聲,他早就發現了在秋百進來之後,有無數雙眼睛假裝不經意地看向秋百,又心滿意足地移開。他就不該來這裏,好氣啊。
但秋百沒注意到,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拿起了桌子上的小菜單,“餓了,有什麼吃的?”掃視了一下上面的菜色之後,她說,“確實很豐盛,但是怎麼才能吃到呢。”
“對着盤子喊你想吃的,夏爾。”麥格教授回頭對秋百說,她今天穿着一件紅格子呢的長袍,帽檐上裝飾着一圈薊草花環。
“哦,謝謝您,麥格教授,我這就來試試。牛排!草莓布丁!”話音剛落,她面前的盤子裏就出現了她想要的食物,她感嘆着說,“真是方便啊。”
秋百他們兩來的太遲了,其他人東西都已經吃完了。鄧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學們也站起來。秋百看了看自己這角落裏的桌子,放心地繼續往嘴裏塞着牛排。
鄧布利多的魔法果然沒有波及到秋百他們,但是因為桌子都飛到了牆邊,讓秋百他們覺得有點兒擁擠。鄧布利多一揮魔杖,又變出一個高高的舞台,貼在右牆根邊,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幾把結他、一把魯特琴(詩琴)、一把大提琴和幾架風琴。
被學生們期待已久的古怪姐妹一起湧上舞台,觀眾們爆發出雷鳴般的熱烈掌聲。她們的毛髮都特別濃密,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爛爛的黑色長袍。她們拿起各自的樂器,奏出一支緩慢、憂傷的曲子。
勇士們紛紛上了中央明亮的舞池,秋百饒有興緻地看着舞技半生不熟但被金妮帶着也還不錯的哈利,吃飯的手停下來了都沒注意到。
“吃飯!”
西弗勒斯簡短的話拉回了秋百的視線,她的手重新動了起來,一邊嚼着牛肉,一邊說:“好嚴厲哦,西弗。”
沒一會兒,其他人也加入了舞池,鄧布利多和馬克西姆夫人跳上了華爾茲,就連假穆迪都和辛尼斯塔教授在跳兩步舞。秋百有些意動,她趕緊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在秋百把最後一口布丁咽下去的時候,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禮堂里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秋百拿手帕擦了擦嘴巴,湊近西弗勒斯說:“走吧,去哪兒?”
“跟我來。”西弗勒斯輕聲說。
秋百跟着西弗勒斯站了起來,他們正準備從禮堂的側門溜出去,卻被卡卡洛夫擋住了,他看了一眼秋百之後,才低聲對西弗勒斯說:“我們必須得好好談談,西弗勒斯,這一次你逃不掉了。“
西弗勒斯眉頭緊皺,他內心的不愉快一瞬間湧上了頭,無論是卡卡洛夫剛剛看秋百的眼神,還是卡卡洛夫打擾他和秋百的約會,都讓西弗勒斯想要給卡卡洛夫一個神鋒無影。
但秋百總是能安撫他的情緒,“去天文塔等我。”西弗勒斯用秋百一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秋百點了點頭,先從門后離開,去到了天文塔。天文塔是霍格沃茨最高的地方,看着外面一輪圓月,耳邊是夾雜着些許細語的風聲,秋百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掃視了一下空曠的天文塔,暗自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跳舞地點。
秋百好心情地背着手一個人跳起了舞步,旋轉了三個回合,西弗勒斯就趕來了。他臉上本有怒意,在看到秋百的時候瞬間融化成了微笑。他走兩步向前,彎腰伸手:“可以請小姐跳支舞嗎?”
“當然可以。”秋百把手放在了西弗勒斯的手心。
沒有音樂,就這樣,秋百靠在西弗勒斯的肩頭,在無人的天文塔上,在清冷的月光下,慢慢旋轉。
一舞畢,秋百主動放開了西弗勒斯,“說吧,想跟我說什麼?”
“果然只有你最了解我。”西弗勒斯輕笑,他拉住了秋百的手,帶領她來到了天文塔的垛口旁,“你相信我嗎?”
秋百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摟住我的腰。”西弗勒斯說。
秋百照做了。一瞬間一種失重感襲上了秋百,但腰間的手臂像硬鐵一樣讓她充滿了安全感,有風從臉頰擦過,夜空在眼前旋轉。等她落地,眼前就是一片墨綠色的汪洋,那是禁林。
他們站在了天文塔的屋頂之上,能看到波光粼粼的黑湖和湖面上停泊搖擺的船,能看到馬棚里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的馬克西姆夫人的馬和旁邊的馬車,能看到無垠的禁林和遠處連綿的山影。那是秋百未曾見過的景色。
“好美啊。”秋百讚歎道。
“我以前經常來這裏。”西弗勒斯的聲音像是流淌的大提琴音符,在訴說著心酸的故事,“那時候我以為你徹底離開我了,我想我在這裏,或許能離你更近一點。我喜歡月亮,洛蒂……”
“西弗……”秋百的眼眶有點紅,冷風刮過,沒有掀起她的裙角,因為西弗勒斯早就貼心地為她釋放了魔法罩。
“別人的月亮掛在天上,我的月亮回到了我身邊。”西弗勒斯說,“我很幸運……但……但我想成為更幸運的人,”他單膝跪了下來,從口袋裏拿出了他準備了很久的戒指,“你願意讓我成為更幸運的人嗎?你願意嫁給我嗎,洛蒂……”
秋百從沒想過這一幕,或許是在年少時想過那麼一兩回,至少是在回到這個時代之後,她還沒有考慮過這回事。她默認自己已經和西弗勒斯成為了共度餘生的人,卻忘記了自己還未和西弗勒斯擁有一個婚禮。
這一刻,有一股情緒從全身各處湧上了她的眼睛,淚水迅速盈滿了她的眼眶。眼前這個人啊,明明不懂浪漫,卻在月光下向她求婚;明明不善言辭,卻向她說出最動人的話;明明孤僻冷清,卻用最迷人溫暖的黑眸注視着她。
她怎麼能不同意,她不可能不同意。她從小到大的願望,就是和西弗勒斯在一起,這從來沒變過,所以她脫口而出哽咽的話語,“我願意。”
西弗勒斯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在月光下綻放出了異常美麗的光彩,他有些笨拙但又很堅定地把戒指套在了秋百的中指上。他很興奮,興奮地想大叫,無論是礙事的卡卡洛夫還是該死的伏地魔,全都見鬼去吧!
西弗勒斯緊緊地抱住了秋百,從這一刻開始,這個女人已經打上了他的烙印,永遠永遠,他們都會一直在一起。
“我帶你飛吧,我練了很久。”西弗勒斯在秋百的耳邊說。
秋百主動摟住了西弗勒斯的腰,“好。”她無條件信任西弗勒斯。又是失重感襲來,但她一點都不害怕。他們劃過禁林的上空,像兩隻雁一樣在月光下遊盪,西弗勒斯的臉上沒有了曾經的痛苦,沒有了曾經的麻木,也沒有了曾經的冷若冰霜。
這一刻,他綻放着他從未有過的燦爛的笑,那是一種勃勃的生機,也是一種天性的釋然,他不再壓抑自己,他很快樂,一生中的最快樂。
毫無真實感的夜晚理所應當地在激烈的運動中結束。第二天醒來的秋百,盯着西弗勒斯的臉大概十分鐘才緩了過來,她舉起左手看着手指上面樸素的銀環,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那並不是她的夢。
秋百興奮地壓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給了他一個強力的吻,直到他長長的睫毛輕動,黑曜石般的眼眸亮起,那裏面倒映着她的藍色眼眸,裏面流淌着的是叫做幸福的溪流。
“昨晚還不夠?”低沉的聲音像掃帚一樣掃動着秋百的心。
“只要是你,永遠都不夠。”秋百摸着他滾動的喉結說。
西弗勒斯輕笑,未婚妻的要求,他怎麼可能不滿足呢?
聖誕節的假期就在一半工作一半荒唐中度過了,直到秋百站在海格的屋子裏,還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海格眼睛泛紅,把一張報紙遞給了秋百,不出意外又是麗塔·斯基特的作品,“鄧布利多的重大失誤……”
“你接受了她的採訪?”秋百把報紙翻了兩遍,上面一些事情詳細得讓她害怕。
“不……”海格捂住了額頭,“哦,好吧……也不算是採訪,就是在霍格莫德碰上了,隨便聊了兩句,但我絕對沒告訴她那件事!”兩顆滾圓的淚珠從海格烏黑的眼睛裏流出來,慢慢滲進了他糾結的鬍子裏。
“所以呢,你現在是想辭職不幹了?”秋百把手帕遞給海格,但海格難過地根本不想接,“鄧布利多不會同意的,我也不會,學生們更不會。”
“他們喜歡的是你,不是我。”海格哽咽着說,“並不是每個人……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我留下。”
“那哈利呢,赫敏呢,他們呢,他們喜歡的不是你嗎?巨人還是半巨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怕什麼?”秋百生氣地說。
“你不懂,你不是混血巨人……”海格嘶啞地說。
“我確實不是混血巨人,但我是混血精靈,誰還不是個混血呢。只要你是你,我是我,這些都不是問題。”秋百插起了腰。
海格驚訝地看着她,“精靈?家養小精靈?”
“不,另一種生物。”秋百翻了個白眼,“你生活了那麼多年,還將繼續生活下去,你還是你,這並沒有什麼變化,海格。”
“真的嗎?”海格抽着鼻子說。
“真的真的,今天去上課,你看看就知道了。”秋百斬釘截鐵地說。
一整天的課上下來,海格的心情從痛苦低落肉眼可見的轉為欣慰開心。課上沒有人嘲笑他的半巨人,沒有人把預言家日報丟在他的臉上質問他。他們如同往常一樣上課,甚至還有一個小姑娘來安慰海格,說:“麗塔·斯基特太壞了,海格你別怕,我已經給我媽媽寫信了,讓她別信那個騙子。”
“安心了吧。”秋百說。
“為什麼呢?”海格不解。
“誰讓她之前說我的鼻尖鑲了鑽石呢。”秋百聳了聳肩,“只要你不把你的炸尾螺再搬給學生們,你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哦,我的炸尾螺。”海格苦笑着說。
“得了吧,海格。好好做自己。”秋百拍了拍海格的手臂,“至於我嘛,我得好好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真的只告訴了馬克西姆夫人?”
“是的,就在聖誕節那天晚上。我相信馬克西姆夫人絕對不會告訴斯基特那個女人的。”海格憤怒地說。
“哈,我想到了一些東西,等着吧,我會把她揪出來的。”秋百眯着眼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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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夠甜……我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