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匈牙利樹鋒
告別鷹頭馬身有翼獸,秋百往巴克比克所看的那個方向走去。禁林很大,生物有很多,但秋百去的最多的就是鷹頭馬身有翼獸的領地和獨角獸的領地。
夜騏其實就在鷹頭馬身有翼獸的附近,秋百曾見過一隻小夜騏到小河邊喝水,但她沒去造訪過。秋百順着那條河往上走,直到城堡和湖泊全都看不見了。秋百才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繞過一片樹叢,秋百來到了一片平地上,四周圍着將近三十多個巫師,他們正在努力地用厚木板來圍成一個場地,應該是用放置那四個龐大生物的。
平地的中央有四個籠子,裏面用重重的鎖鏈禁錮着四頭火龍。與秋百曾在菲爾森林看過的西方龍有些差別,體型上要稍微小了一些。
之前為了研究西方龍,秋百也全面了解過這些火龍,銀藍色的、有一對長長尖的火龍是瑞典短鼻龍;鱗片光滑的綠色火龍是威爾斯綠龍;臉四周有細細尖角的紅色火龍是中國火球;還有一個黑色的巨龍是匈牙利樹鋒。
它們正陷入沉睡,巨大的鼾聲震動得秋百旁邊樹葉不停的顫動。秋百在斜前方看到了她找了一下午的盧多·巴格曼。他正在和一個紅髮的人說話。在他側身的時候秋百才看出來,那是韋斯萊家的二兒子查理·韋斯萊。
“你是誰?”一個男巫走過來問。
“我來找巴格曼先生。”秋百指了指遠處笑得開心的巴格曼。
男巫也不高興地看了一眼巴格曼,不屑地說:“我以為魔法部是來幫助我們製作場地的,你們魔法部什麼時候派人過來搭建場館?這可不能也指望我們來。”
“好的,我這就去和巴格曼先生說。”秋百笑着回話,禮貌的點頭示意之後就朝巴格曼走過去。
查理比巴格曼先生更早看到秋百,他驚訝地說:“夏爾小姐,您怎麼在這裏?”
“夏爾小姐,您……您這是……”巴格曼脹紅了臉,他可能以為秋百之前信里寫的不作數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大損失。
“我找了您很久,巴格曼先生。”秋百說,“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巴格曼先生希望我能下個注,但我只認識哈利,哈利的賠率太高了。”查理為難地說,“我認為哈利肯定能贏的。”
“您認為哈利贏不了?”秋百揚眉說。
“哦,不,當然能贏。”巴格曼先生賠笑着說,“怎麼樣,夏爾小姐要不要也買一點?您下的注總是很精準的。”
“唔……也不是不可以……”秋百抱着手臂,摸了摸下巴,“不過……”她笑着對查理說,“方便給我們一點空間嗎?”
“當然可以。”查理轉身加入了忙碌的巫師們中央。
“您要和我說什麼?”看查理離開之後巴格曼先生忐忑地問。
“不是什麼大事。”秋百假裝為難地說,“第一個項目竟然用到了火龍?讓勇士們跟火龍搏鬥?這是不是太過了?”
“哦,夏爾小姐,這可不是我定的。”巴格曼先生連連搖手,“而且也不是搏鬥,就是讓他們在龍蛋中間……”
巴格曼先生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泄露了比賽項目,他趕緊捂住了嘴巴,圓圓的臉皺成了一團。他往兩邊看看,發現的人注意他們兩個時,才湊近說:“您也不是比賽的勇士,跟你說了應該也沒關係,第一個項目是勇士們想辦法從火龍眼皮子底下拿到龍蛋中間的金蛋。”
秋百皺着的眉頭可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她微微眯眼,“讓一群學生拿蛋?”龍對於後代極其重視,如果有人靠近龍蛋,必定會受到很大的傷害,她不敢想才四年級的哈利到底會遭遇到什麼。
秋百突然明白曾經的三強爭霸賽死亡率為什麼這麼高了。
“只要策略得當,還是能夠辦到的。”巴格曼先生撇了撇嘴,“但是……波特先生學習的咒語真的太少了,我略微有點兒擔心。”
“哈……擔心所以定了很低的賠率?”秋百抱起雙臂,眼睛裏透着冷光。
“這……這……”巴格曼先生額頭上快要冒出冷汗,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秋百強硬起來真的很有壓迫感,而且確實是他理虧,沒辦法,債主就是大爺。
秋百看着巴格曼先生揉着雙手的樣子,哼了一聲,“不為難你了,巴格曼先生,後面兩個項目是什麼?”看巴格曼先生瞪大了眼睛一直搖頭的樣子,又繼續說,“如果你告訴我,我可以不要之前的本金,甚至再投一些到你的賭盤裏。”
巴格曼先生手不揉了,臉不皺了,眼睛亮了,嘴巴張開了,但也結巴了,“真……真的嗎?”他開心啊,秋百算得上他現在最大的債主,還有什麼比債主說債務一筆勾銷更讓人開心的呢。
“當然,你先告訴我。”秋百嘴角輕揚。
巴格曼先生小聲說:“其……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只是對勇士們保密而已。”他咽了兩口唾沫,嘴上這麼說,但是說話底氣不足就跟做賊一樣,他繼續說:“第二個項目是去人魚那裏救人,據說是勇士的珍寶。第三個項目是迷宮,能拿到三強杯的人,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黑湖的人魚?”霍格沃茨的黑湖是秋百最不熟悉的地方,比禁林還要不熟悉。因為秋百的溝通能力在黑湖裏就失效了。
“並不危險,鄧布利多可以和人魚們交涉,在我看來,是最安全的項目了。”巴格曼說。
“那迷宮呢?”秋百說。
“這我不清楚,好像到時候還會拜託霍格沃茨的神奇動物教授幫忙?放一些神奇動物進去……”巴格曼說。
找海格相當於找她,秋百心裏轉了個念頭,“大概了解了,看來大家已經做好了防範措施了吧?”
“哦,當然,當然,我們做了一些討論的。你看這幾個大傢伙比賽的時候會有巫師們看着的,不過受傷可能是難免的。”巴格曼說,“還請您不要透漏給勇士們啊,巴蒂知道了會殺了我的,他最恨不守規矩的人了。”
這就叫渴了立刻有人遞水,秋百順坡下驢,“克勞奇先生最近看起來很疲累,魔法部很忙嗎?”
“忙,當然忙,不過巴蒂以前處理的都不錯。可能是沒了家養小精靈,他生活上出了一些問題。前段時間更可怕,他上班的時候差點把褲腰帶當成了領帶。真是可憐,人都恍惚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恍惚,畫面太美秋百不敢想像,“我覺得克勞奇先生應該休息休息,”秋百說的很真心實意,“聽克勞奇先生說,有年輕人能幫幫忙,他應該也不至於親力親為。剛好,我剛剛聽一個巫師說,這裏要為第一場比賽建場館,你應該讓克勞奇先生帶人過來。第一場比賽也就二十幾天了吧?”
“對對,是應該這樣,他們也跟我說了。”巴格曼拍了下腦袋,他來到這裏就有個跟他說了這件事,不過他忙於讓人下注。
“還希望你們能搭一個堅固的場館,”秋百笑着說,“這裏有五十金加隆,給我押霍格沃茨勝利,我的意思是哈利和塞德里克一起勝利。”
巴格曼接過金加隆,興奮地晃了晃,事實上這還是他賭盤裏的第一筆,這是個好兆頭,後面肯定會有更多的。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厲咆哮響起。是那頭匈牙利樹鋒,它從昏睡中醒來,用後腿支撐着身子站立,發出陣陣吼叫,一團火焰從它張開的嘴裏噴出。
七八個巫師為了過來,大叫着拽着鏈條。鏈條連接着拴龍腿和龍脖子的大粗皮帶。它棕色的豎瞳細細一條,因為憤怒和恐懼雙眼暴突。
秋百聽到它在痛苦地哀嚎,【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它的蛋呢!它在找它的蛋!”查理大聲叫到,他也是拉着鏈子的巫師之一。
查理的話音剛落,五個巫師兜着一條毯子,裏面放着一窩巨大的、花崗石灰色的龍蛋。但是五個巫師很快就停住了,因為這頭黑龍正死死地盯着他們,他們毫不意外如果他們靠近了肯定會被燒成黑炭。
“昏迷咒,查理!這樣我們不敢靠近。”五個巫師中有一個人大聲說。
“OK,我們一起來。”查理很快就做了決定。
“等一下。“旁觀了很久的秋百還是決定上前阻止。
她走到了五個巫師旁邊,用漂浮咒讓毯子像魔毯一樣飄浮在空中,她朝這幾個巫師輕笑,“我來吧,”在幾個巫師目瞪口呆中,她的嘴巴里發出一串別人無法理解的話,但是旁人就是覺得那頭樹鋒聽懂了。
秋百說的是龍語,她在中級魔法學校就學了兩種神奇生物語言:龍語和蛇語。沒想到龍語在這裏就用上了,她剛剛說的是:【我把你的孩子們帶過來,不要害怕。】
“夏爾小姐!”查理着急地喊。
秋百安撫地搖了搖手,她自然親和者的身份能最大程度得降低神奇生物的戒心,而且就算是沒有自然親和者這個身份,秋百也很自信自己能和這頭龍一較高下。
這頭樹鋒確實沒有攻擊秋百,它看着秋百漸漸走近,它暴怒而又焦躁的心情頓時得到了安撫。秋百把龍蛋放在了樹鋒的身邊,伸出了手。
樹鋒慢慢低下了長吻,觸碰秋百的手掌,低低的吼聲在秋百的手掌震動,【自然親和者,你讓我感受到了安寧。】
那是它從出生起從沒感受過的極致安寧。它們在人類巫師的照料下出生,又在人類巫師的飼養下成長。但是它們很少能與人類交心,因為它們見過太多的人用極端的手段來對待它們。這頭樹鋒有自己的名字,它叫艾米利亞,它厭惡人類,卻從沒想過自己會甘願讓一個人類觸摸它。
【他們不會傷害你的,也不會傷害你的孩子們。你們來這裏只是有一個任務。】秋百說。
【什麼任務?】艾米利亞噴出滾燙的鼻息。
【他們會讓一個孩子到你的孩子中間拿一個不屬於你孩子的蛋,還希望到時候你能不要傷害他或者她。】
秋百並不知道最後樹鋒面對的是誰,但是她不介意先打個招呼,隨後想了想又說,【當然,稍微嚇唬一下也可以。】
【只要我的孩子們是安全的。】艾米利亞說。
“查理!”秋百朝紅髮男孩喊到。
查理手中的鏈子早就鬆開了,在看到秋百和巨龍友好一幕的時候,其他的巫師們也都驚訝的張大嘴巴,能塞好幾個雞蛋了。
“夏……夏爾小姐?”查理的心臟撲通直跳,他研究火龍不少年了,還從沒有這麼震驚過。
“來來來……”秋百朝他招招手。
查理第一次在火龍醒着的時候,來到離它這麼近的地方,他的腿有些發軟,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會有事。之前悶聲不響的斯內普教授如是,現在的夏爾小姐也如是。
之前在林子裏,普林斯先生擋在他和比爾的面前才會受傷。在家裏得知普林斯先生是斯內普教授的時候,不知道他的內心有多震驚!
【我記得他!他是人類里鮮少不讓我討厭的,他的頭髮像我的火焰一樣美麗。】艾米利亞說。
離得很近,就算是低吼也足夠讓查理心慌,他恨不得給自己的腿施個固定咒,才不至於抖成這副鬼樣子。他用了極大的努力才讓自己不去看這頭黑龍厚厚的鱗片以及冒着尖刺不斷搖晃着的尾巴。
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支撐才能站穩,但秋百並沒有想到他內心的百轉千回。
【是的,這是一個不錯的孩子,他看起來並不會龍語,但他能夠懂得你的意思。】秋百說。
【能懂我們意思的有很多個。】艾米利亞不屑地說,【但是他們都沒有這個紅髮男孩的善意。】
【那把守護你孩子安全的任務交給他吧,我想他一定能好好完成的。】秋百朝不明所以抖得跟篩糠一樣的查理眨了眨眼。
【我想要更堅固的保護。】艾米利亞雖然不討厭查理,但是也不信任他。
【我能給你的孩子建造一個防護外殼,就算在你的腳下,他們也不會受到傷害。】秋百說。
得到了艾米利亞的同意之後,秋百蹲到地上,捧起了巨大的灰色龍蛋。在火龍眼皮子底下動龍蛋的這種行為引得周圍傳來幾聲驚呼,但這沒有影響到秋百,她的手指從龍蛋頂上慢慢撫摸至下,一道道銀光在龍蛋周圍顯現,最後形成了一個魔法罩。
她又如法炮製了其餘幾個龍蛋。魔法陣過於精密和細緻,秋百身上的魔力循環根本補不上她的消耗。在查理擔憂的目光中,秋百的嘴唇越來越白,她的皮膚白到透明,顯得她的眼眸越發的藍。
終於,把最後一個龍蛋的魔法罩施工完畢,秋百的腿有一點兒發軟,但她還是支撐住了自己。她的聲音都細了很多,【這樣就好了,除非有人用厲火之類的黑魔法攻擊,否則沒人能夠傷害你的孩子。】
接着她又對查理說,“嘿,查理,艾米利亞,就是這頭樹鋒把保護她孩子的任務交給你了,你能做到嗎?”
“當然,我們的工作就是保護他們。”查理鄭重地說,“夏爾小姐,您……您還好嗎?”
“非常好,就是魔力消耗得有點多。”秋百頑皮地笑了笑,“在和龍溝通方面,我可是專家,如果有問題可以來問我。”
“當……當然,我想這裏不會有誰能質疑你了。”查理目眩神迷地看着龍蛋上的銀色光芒,“這是什麼?”
“一種魔法防護罩,給你的保護減少一些難度。”秋百說。
“真奇妙,比爾說他在埃及也見過魔法陣,但他肯定沒見過這種。”查理說。
一股風從深林里吹過來,查理終於從龍蛋上回過神來。他看了看周圍全部變成啞巴的同事以及那個拿着本子快站成雕像的巴格曼先生,對秋百說:“可能有些唐突,但是我想您幫助我們把其他龍蛋也設置保護魔法,每一個龍蛋對於我們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當然可以,不過……給我多一些時間。”秋百都沒力氣聳肩了,她朝查理搖搖手,“今天肯定是不行了,我先回去……回去睡一覺,趁周末……”
有氣無力地說完,秋百又朝艾米利亞搖了搖手,【再見。】拖着有氣無力的腿,秋百慢慢挪動回了林子裏,龍的咆哮聲越來越遠,但秋百的眼前越來越模糊。如果有張床,她保證自己倒下就能睡個昏天暗地。
然而,這裏沒有床,她也想倒下。終於支撐不住,秋百腿一軟向地上倒去。在秋百失去意識之前,她看到了模糊的黑影子。鼻尖縈繞着熟悉到令人安心的苦澀氣息,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再次醒來,地窖里已經燃起了蠟燭。秋百在床上打了個滾,才慢吞吞地爬起來。走出房間就看到了撲在辦公桌上的西弗勒斯。
“食物在桌子上,應該還是熱的。”西弗勒斯說。
“哦,謝謝貼心的西弗。”秋百笑着說,她走到了沙發邊沒什麼形象地癱坐着,事實上她的力氣還沒恢復,但是她肚子餓了。
掀開盤子上蓋着的蓋子,盤子裏竟然是還冒着熱氣的牛排,不僅貼心地切成了小塊還撒上了秋百喜歡的黑胡椒,“太貼心了,”秋百嘴巴里嚼着牛排含含糊糊地說,“下午是你接住我的?”
“嗯。”西弗勒斯換了份作業繼續批改。
“我今天看見龍了,沒想到第一個項目竟然是龍。”秋百小嘴叭叭的,吃飯說話兩不耽誤,“難以置信,哈利能對付得了龍?我們是不是猜錯了,伏地魔根本不是想把哈利弄到他身邊去,他是想直接把哈利弄死。”
“那就讓他不要死。”西弗勒斯給面前牛頭不對馬嘴的糟心作業畫上了T。
“當然,有我在,他不會死的。”秋百咽下最後一口牛排,“但是我得幫幫哈利。”
“……”西弗勒斯把作業丟到了一邊。
秋百立刻有了主意,她跑到了西弗勒斯的旁邊,“西弗,你那本高級魔葯呢?”她甜笑着說。
“在戈德里克山谷。”西弗勒斯給秋百搞了一杯檸檬茶遞到她手上。
“那我回去一趟。”秋百一口把杯子裏的茶喝光光,直接走到壁爐邊抓起了一把飛路粉,“我馬上回來,西弗。”
轉眼,她就消失在了爐火之中。西弗勒斯無奈地把空杯子收回來,他能怎麼辦,只能等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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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我就突然出現一下,讓秋百裝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