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血的嚇唬嚇唬

見血的嚇唬嚇唬

“你把它丟了?”阿莫斯懷疑地重複了一句,“你是在坦白嗎?你變出標記后,就把魔杖扔掉了?”

“希望先生您能謹慎言辭。”對於阿莫斯對哈利的指控,秋百非常不悅。

“沒錯,阿莫斯,想想這是誰吧!哈利·波特怎麼會變出黑魔標記?”韋斯萊先生非常生氣地應和。

“噢——當然不會,”阿莫斯含混地嘟囔道,“對不起……我氣昏了頭……”

“我沒有把它扔在那裏,”哈利朝骷髏下面的樹叢指了指,“我們剛走進樹林,我的魔杖就不見了。”

“這麼說,”阿莫斯說著,把目光又投向蜷縮在他腳邊的閃閃,眼神變得冷酷了,“小妖精,是你發現這根魔杖的,是不是?你把它撿起來,以為自己可以拿它找點樂子,是不是?”

“我沒有用它施魔咒,先生!”閃閃尖聲說道,眼淚像小溪一樣,順着她被壓扁的球狀鼻子的兩側流下來,“我……我……我只是把它撿了起來,先生!我沒有變出黑魔標記,先生,我不知道怎麼變!”

“不是她!”赫敏說,她在眾多魔法部官員面前說話,顯得非常緊張但毫不退縮,“閃閃說話尖聲細氣,我們剛才聽見的那個念咒語的聲音要低沉得多!”她轉臉看着哈利和羅恩,請求得到他們的贊同,“根本不像閃閃的聲音,對嗎?”

“對,”哈利點了點頭,說道,“那聲音絕對不是一個小精靈的。”

“是啊,那是人的聲音。”羅恩說。

“好吧,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的,”阿莫斯咆哮着,似乎沒有聽進他們的話,“有一個簡單的辦法,可以發現魔杖上一次施的魔咒,小精靈,你知道嗎?”

閃閃渾身發抖,拚命搖了搖頭,耳朵啪啪地扇動着。阿莫斯舉起自己的魔杖,把它跟哈利的魔杖對接在一起。“閃回前咒!”阿莫斯大吼一聲。

一個十分恐怖的、吐着蛇信子的骷髏從兩根魔杖相接的地方冒了出來,不過這只是他們頭頂上空那個綠瑩瑩骷髏的影子。它彷彿是由濃濃的灰色煙霧構成的:是一個魔幻的幽靈。

“消隱無蹤!”阿莫斯大喊一聲,煙霧構成的骷髏化成一縷輕煙,消失了。“這怎麼說?”阿莫斯擺出一種很殘酷的得意神情,望着腳下的閃閃。

閃閃仍然在劇烈地顫抖着。“不是我!”她尖聲叫道,眼球驚恐地轉動着,“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怎麼弄!我是一個好精靈,我沒有擺弄魔杖,我不知道怎麼弄!”

“你被當場抓住了,小妖精!”阿莫斯吼道,“被抓時手裏拿着這根犯罪的魔杖!”

“阿莫斯,”韋斯萊先生大聲說,“你想想吧……會施那個魔咒的巫師只是鳳毛鱗角……她是從哪兒學會的呢?”

“也許迪戈里是在暗示,”克勞奇先生說,每個音節都透着冷冰冰的怒氣,“暗示我定期教我的僕人變黑魔標記?”

接着是一陣十分壓抑的沉默。阿莫斯彷彿嚇壞了,“克勞奇先生……不是……絕對不是……”

“到現在為止,你用幾乎很明顯的語言,無端指控了這片空地上的兩個人,他們是最不可能變出那個標記的!”克勞奇先生怒吼着說,“哈利·波特——還有我!我想你應該熟悉這個男孩的身世吧,阿莫斯?”

“當然——每個人都知道——”阿莫斯嘟囔着,神情十分惶恐。

“我相信你還記得,在我漫長的職業生涯中,有許多證據表明我一貫厭惡和仇恨黑魔法,以及所有玩弄這些魔法的人,是不是?”克勞奇先生大聲喊道,眼珠子又暴突出來。

“克勞奇先生,我——我決沒有暗示你跟這件事有關!”阿莫斯又嘟囔着說,他那棕色鬍子後面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

“你指控我的小精靈,就等於在指控我,迪戈里!”克勞奇先生嚷道,“不然她能從哪兒學會這種魔法?”

“她——她也許是偶然從別處學會的——”

“說得對啊,阿莫斯,”韋斯萊先生說,“她也許是偶然從別處學會的……閃閃?”他和氣地轉向小精靈,可是她畏懼地退縮着,好像他也在沖她嚷嚷似的,“你到底是在哪兒撿到哈利的魔杖的?”

閃閃使勁擰着她身上的那塊茶巾的貼邊,她手指的勁兒太大了,貼邊被擰得開了線。

“我——我是在……那兒撿到的,先生……”她低聲說道,“那兒……在樹林子裏,先生……”

“明白了吧,阿莫斯?”韋斯萊先生說,“變出標記的人,不管他們是誰,在完事以後就幻影移開了,扔下了哈利的魔杖。他們幹得真聰明,不用自己的魔杖,免得暴露身分。片刻之後,這個倒霉的閃閃無意間看到了魔杖,把它撿了起來。”

“這麼說,她當時離真正的罪犯只有幾步遠?”阿莫斯不耐煩地說,“小妖精,你看見什麼人沒有?”

閃閃抖得比剛才更厲害了。她那兩個燈泡大的眼睛看着阿莫斯,又看看盧多·巴格曼,再看看克勞奇先生。然後她吸了一大口氣,說道:“我沒有看見什麼人,先生……一個人也沒有……”

秋百覺得閃閃的反應不太對勁。

“阿莫斯,”克勞奇先生很生硬地說,“我完全知道,按照一般的程序,你要把閃閃帶到你的司里審問,然而,我還是請你允許由我來處置她。”

阿莫斯似乎不太贊成這個建議,但他一個職員阻攔不了一個部門的部長。

“你放心,她會受到懲罰的。”克勞奇先生冷冷地補充道。

“主—主—主人……”閃閃抬頭看着克勞奇先生,眼睛裏含着淚花,結結巴巴地說,“主—主—主人,求—求—求求你……”

克勞奇先生瞪視着她,他的臉色變得僵硬起來,每根線條都顯得十分突出,目光里沒有絲毫憐憫。“閃閃今晚的行為,令我感到十分震驚,”他慢慢地說,“我叫她待在帳篷里。我叫她守在那裏,我去解決騷亂。我發現她違抗了我,這就意味着——衣服!”

“不!”閃閃失聲尖叫,一頭撲在克勞奇先生腳下,“不,主人!不要衣服,不要衣服!”

秋百知道克勞奇是在解僱這個家養小精靈,閃閃緊緊攥住她的茶巾,伏在克勞奇先生的腳上哭泣。

“她當時是嚇壞了!”赫敏狠狠地瞪着克勞奇先生,憤慨地說道,“你的家養小精靈有恐高症,而那些蒙面的巫師把人弄到空中懸着!她想逃脫他們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不能責怪她!”

克勞奇先生往後退了一步,擺脫了小精靈的糾纏。他低頭審視着閃閃,那神情就好像她是什麼骯髒腐爛的東西,正在玷污他擦得鋥亮的皮鞋。“我不需要違抗我命令的家養小精靈,”他望着赫敏,冷冷地說,“我不需要一個忘記聽從主人旨意、維護主人名譽的僕人。”

閃閃哭得傷心極了,她的哭聲在空地上回蕩。又是一陣令人十分尷尬的沉默,最後韋斯萊先生輕聲地說:“好吧,如果沒有人反對的話,我就把我的人帶回帳篷去了。阿莫斯,魔杖已經把它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了——如果你能把它還給哈利,就請——”

阿莫斯把那根魔杖遞給了哈利,哈利把它裝進了口袋。

“走吧,你們三個,還有夏爾小姐。”韋斯萊先生小聲說道。

赫敏目光仍在哭泣的小精靈身上,等韋斯萊先生喊了她一聲,她才跟着哈利和羅恩一起,往森林外走去。

“閃閃會怎麼樣呢?”他們一離開空地,赫敏就問道。

“被解僱的小精靈,可能需要去找下一份工作。前提是這個小精靈願意。”秋百說。

“為什麼會不願意呢?”赫敏問。

”有的小精靈一生只會認一任主人,並且一直忠心於那個家庭。”秋百嘆了口氣說。

韋斯萊先生示意赫敏繼續往前走,他說:“現在不是討論小精靈的時候。我希望我們儘快回到帳篷里。其他人怎麼樣了?”

“我們在黑暗裏和他們走散了。”羅恩說,“爸爸,為什麼大家都對那個骷髏那麼緊張?”

“回到帳篷以後,我再跟你們解釋。”韋斯萊先生焦急地說。

秋百也四周望了望,她沒能看到西弗勒斯在哪裏。到達樹林邊緣時,一大群神色惶恐的巫師聚集在那裏,看見韋斯萊先生正朝他們走來,許多人便向前推擠。

“那邊是怎麼回事?”

“那標記是誰變出來的?”

“亞瑟——會不會是——他?”

“當然不是他,”韋斯萊先生不耐煩地說,“我們也不知道是誰,看樣子他們幻影移形了。好了,請大家讓開,求求你們,我想回去睡覺了。”

到達營地后,秋百先去自己的帳篷看了看,西弗勒斯並不在。帶着不安與惶恐,她轉身進了韋斯萊家的帳篷。客廳里,一個紅色長發的男人用一條床單捂着手臂,另一個紅色短髮的男人襯衫上是一個大口子,還有一個珀西在炫耀自己流血的鼻子。

在不遠處是西弗勒斯,他的變形沒有失效,但是襯衫的手臂上也有一個血淋淋的大口子。秋百心裏一咯噔,疾步走向了西弗勒斯,心疼地說:“你怎麼受傷了?”

“為了幾個格蘭芬多。”西弗勒斯咬着牙說。

“都是為了我們。”紅長發的男人抱歉地說,“普林斯先生幫了大忙,不然我這手臂可能就沒了。謝謝您,普林斯先生。”

“不用。”西弗勒斯冷硬地回道。

秋百嘆了口氣,從手鏈里拿出了幾瓶止血劑,放了兩瓶在桌子上,隨後親手小心翼翼地為西弗勒斯上藥,“讓我小心,結果你自己卻不小心。”秋百有點難過,聲音裏帶着鼻音。

低頭望着秋百顫抖的睫毛,西弗勒斯緩和了語氣輕聲地說:“對不起,洛蒂……”

秋百頓了一下,又繼續給西弗勒斯上藥。看着西弗勒斯手臂上的血痕止住了血並且變成了一條長疤,“我回去做一種魔葯,能祛疤。”秋百輕柔地撫摸着西弗勒斯的手臂。

“嗯。”西弗勒斯輕聲應。

“下次不許再讓自己受傷,好不好,西弗。”秋百又說。

“嗯。”西弗勒斯又應。

“我們回自己的帳篷吧。”秋百看了一眼與韋斯萊一家人討論着黑魔標記的哈利、赫敏,對韋斯萊先生說,“我們回自己的帳篷了。”又問哈利,“要去我那裏睡嗎?”

哈利思考了一會兒,說:“先不了,夏爾媽媽,您好好照顧教授。”

“好。“

秋百和西弗勒斯一回到自己的帳篷,秋百就把西弗勒斯拉進了房間,嘴裏還嘟囔着,“這叫什麼嚇唬嚇唬,都見血了!”

“我沒事,洛蒂。”西弗勒斯握住了秋百的手,讓她平復一下心情,“只是碰到了幾個假裝食死徒的黑巫師,已經都被抓住了。”

秋百把西弗勒斯推坐在床上,捧住了西弗勒斯的臉,親在了他的鼻尖上。從他的鼻尖開始他的臉和頭髮恢復了本身的模樣。秋百抵住西弗勒斯的額頭,望進他眼睛深邃的黑海里。

“我只是有些擔心……”秋百說。

西弗勒斯心裏輕嘆,選擇轉移話題,“怎麼樣,波特那邊又發生了什麼?”

“你看見了嗎?黑魔標記。”秋百坐在了西弗勒斯的身邊,“有人用哈利的魔杖釋放了黑魔標記,唯一可疑的是一個家養小精靈。那是巴蒂·克勞奇家的家養小精靈,我仔細觀察了他們。家養小精靈一直在隱瞞某件事,巴蒂·克勞奇對這件事也很緊張。他基本上沒有中了奪魂咒的痕迹……”

“巴蒂·克勞奇?”西弗勒斯沉吟。

“他很可疑。”秋百想了想當時克勞奇的一些舉動,“在聽到說在林子裏抓到一個人時,他很慌亂,看到閃閃的時候,他更着急了,立刻就着急地跑進了林子裏去看。他很緊張一直要藏起來的人,會是誰呢?”

“小巴蒂·克勞奇。”西弗勒斯肯定地說,“可是小巴蒂已經死了……在阿茲卡班。”

“阿茲卡班並不是牢不可破的。”秋百說。

“也是,也許死的人根本不是小巴蒂·克勞奇?”西弗勒斯猜測道,“如果有人用改變樣貌的方式代替小巴蒂,那也行得通。”

”復方湯劑?”秋百明白了西弗勒斯的意思。

“嗯。”西弗勒斯回答。

“如果那個釋放黑魔標記的人是小巴蒂,那麼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秋百突然意識到,“難道……他見過伏地魔了?”

西弗勒斯嘆了口氣,“應該……如果他已經見過伏地魔,那麼給盧修斯他們寄信的也可能是他。他是伏地魔的狂熱崇拜者。”

“他逃走了,也許是回到了伏地魔的身邊。”秋百頭疼地說,“我們找不到他們躲在哪裏……”

“既然要等伏地魔,再等他一個也不多。”西弗勒斯沉聲說,“老巴蒂呢,我也觀察過,他看起來不像是被施了奪魂咒。”

“我也這麼覺得。”秋百說,“但這說不通,如果他之前被奪魂咒了,為什麼沒有展開行動,按說他是那種絕對不會姑息食死徒的。”

“我兩個猜測,為了他兒子,但是想到他曾經直接把兒子送進阿茲卡班,這不太能成立。那麼就還有一種可能,他被修改了記憶。”西弗勒斯說。

“他忘記了被伏地魔施奪魂咒的那段記憶?”

“不僅忘記了,還讓他認為三強爭霸賽是他自己想要促成的。”

“西弗,我覺得我們可以證實一下這個猜測,我記得你會攝神取念。”

“對老巴蒂用攝神取念?他可是魔法部高級官員。”

“但是我們有他的把柄。”

秋百賊兮兮地笑了起來,西弗勒斯有點喜歡她這麼壞心眼的樣子,想到自己被打斷的求婚,再想到自己為了救幾個衝動的紅腦袋受的傷,他覺得他現在需要找某人收點利息。

伸出長臂把秋百壓倒在柔軟的床上,西弗勒斯從背後抱住了她,咬住了她開始泛紅的耳尖。才從戰場歸來的兩人,又一起共赴了另一個戰場。氣氛開始升溫,無論是伏地魔、食死徒還是克勞奇父子,終究被拋在了腦後。

夜……有點漫長。

兩人是被帳篷外的喊叫聲叫醒的,“普林斯先生!普林斯先生!普林斯夫人!他們到底在不在的……”

秋百帶着被吵醒的不愉,在被子裏拱了一下,沙啞着聲音咕噥道:“你去,你去。”

西弗勒斯抓住眼睛都沒睜開的秋百,給了她一個足以窒息的吻,略帶得意地抹掉她眼角沁出的淚,並且好心情地把地上的襯衫與褲子撿起來套在了身上。

“易容魔咒,洛蒂。”西弗勒斯雙手撐在秋百的頭部兩側,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鼻尖與鼻尖的幾毫米。

秋百無甚威脅性地朝西弗勒斯瞪了一眼,但在他深邃的黑眸前還是敗下了陣。她不情不願地抽出被子裏的手臂,捧着西弗勒斯的臉頰。伴隨着她心中念的訣,西弗勒斯的臉和頭髮又漸漸變成了昨天的那個樣子。

等西弗勒斯離開,秋百躲在被子裏狠狠瞪了一眼西弗勒斯的背影,她閉上眼睛想再睡一會兒,但睡意可能剛剛被西弗勒斯帶走了,她大腦現在無比清醒。

像毛毛蟲一樣裹着被子滾了兩圈之後,秋百還是爬起了床。等秋百走到帳篷外,跟西弗勒斯說話的人已經走了,秋百隻能看到那個人的背影,看起來有點像盧多·巴格曼。

“這裏的人呢?”秋百驚訝地看着四周的荒涼,昨天密密麻麻的帳篷全部都消失不見了,他們的帳篷在這片平原上彷彿一個孤島。

“天亮之前就離開了。”西弗勒斯努了下嘴,示意秋百看帳篷上貼的一張羊皮紙。

秋百湊近看,是哈利的字跡,上面施了粘貼咒,甚至貼心地施了防水咒。秋百解了咒之後看了看,上面寫着:我和羅恩他們一起回陋居了,不想吵醒你們,所以我就留了個紙條,希望赫敏的粘貼咒能保持得久一點。

“他們回去了。”秋百把紙條折一折塞進了牛仔褲的口袋裏,“我們也回去吧。對了,剛剛那是巴格曼先生?”

“嗯,魔法部的在拆體育場。”西弗勒斯說,“巴格曼先生順便來說,他現在確實沒錢,欠的那些還請我們都給點時間。”

“哈,我還以為他不敢說這些,欺軟怕硬?”秋百皺了皺鼻子,“我不介意多等一等,到時候順便把喬治和弗雷德的那份也要回來。”

他們收帳篷和回到家花了不到3分鐘,這就是魔法的奇妙之處。落在院子裏的秋百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樣的拍了下腦袋,她說:“西里斯去哪裏了?他竟然沒有去看魁地奇世界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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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的西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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