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的世界盃

魁地奇的世界盃

比賽要晚上才開始,臨近黃昏時分,一種興奮的情緒如同一團可以觸摸到的雲在營地上瀰漫開來,就連寂靜的夏日空氣似乎也在顫抖地期待着。

當夜色像簾幕一樣籠罩着成百上千個急切等待的巫師時,各種魔法就使用了起來,每隔幾步,就有幻影顯形的小販從天而降,端着小箱子,推着小車,裏面裝滿了稀奇古怪的玩藝兒。

有發光的玫瑰形徽章——綠色的代表愛爾蘭,紅色的代表保加利亞——還能尖聲喊出隊員們的名字;有綠色的高帽子,上面裝點着隨風起舞的三葉草;有保加利亞的授帶,鮐在上面的獅子真的會吼叫;有兩國的國旗,揮舞起來會演奏各自的國歌;還有真的會飛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隊員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來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頭。

秋百悠閑地走到小販前,那裏的車上高高地堆着許多像是雙筒望遠鏡的東西,上面佈滿各種各樣古怪的旋鈕和轉盤。

“全景望遠鏡,”巫師小販熱情地推銷道,“你可以重放畫面……用慢動作放……如果需要的話,它還能迅速閃出賽況的分析。成交吧——十個加隆一架。”

“兩架。”秋百毫不遲疑地對那巫師說。

“我不需要。”西弗勒斯皺着眉說。

“就當是我買給哈利的,他和羅恩他們也不知道去哪裏了。”秋百一手一個望遠鏡。

“我想波特不是個奶娃娃,不會自己跑丟了。”西弗勒斯咬着牙說。

“你就是吃醋了,口是心非的男人。”秋百把其中一個望遠鏡塞到了西弗勒斯的手裏。這時,樹林遠處的什麼地方傳來低沉渾厚的鑼聲,立刻,千盞萬盞紅紅綠綠的燈籠在樹上綻放光明,明亮了通往賽場的道路。

“時間到了!快走,快走!”秋百身後一個帶着綠色腦子的巫師大聲對旁邊的人說。

“跟上他們。”秋百說。

秋百跟着那些人順着燈籠照亮的通道快步走進樹林。走了二十分鐘后他們從樹林的另一邊出來了,並處於一座巨大的體育館的陰影中。他們走向最近的入口處,那裏已經圍滿了許多大喊大叫的巫師。

“一等票。”入口處的那位魔法部女巫師看了看秋百他們的票說道,“頂層包廂!一直往樓上走,走到最頂上。”

跟着人群他們拾級而上,踩在體育館鋪着紫紅色地毯的樓梯上,漸漸地一分為二的那個進了左右兩邊的看台。秋百他們一直往上走,在樓梯盡頭有一個小包廂,正對着金色的球門柱。

包廂里有二十來張紫色和鍍金座椅,分成了兩排,都已經坐滿了人,只剩下第二排的角落裏還有兩個空位。空位旁邊正坐着馬爾福一家人,盧修斯看到了秋百和變了樣子的西弗勒斯眉毛挑了起來。

秋百把西弗勒斯推坐在了盧修斯的身邊,她自己坐在了最邊上。盧修斯目不斜視地壓低了聲音問:“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嗯了一聲。盧修斯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結束之後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嗯。”西弗勒斯低聲回應。

雖然在角落裏,但最高的包廂視野很好,秋百能看見第一排坐着的韋斯萊家的紅腦袋們還有哈利和赫敏,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和一個穿着華麗鑲金邊黑色天鵝絨長袍的巫師一起坐在中間。

體育館是橢圓形的,呈階梯形向上排列的座位上坐着滿噹噹的人。賽場兩邊分別豎著三個投球的籃圈,有五十英尺高;在它們右邊,幾乎就在與哈利視線平行的位置,是一塊巨大的黑板,上面不斷閃現出金色的文字,就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巨手在黑板上龍飛鳳舞地寫字,然後又把它們擦去。

矢車菊:適合全家的飛天掃帚——安全,可靠,帶有內置式防盜蜂音器……斯科爾夫人牌萬能神奇去污劑:輕輕鬆鬆,去除污漬!……風雅牌巫師服——倫敦、巴黎、霍格莫德……與麻瓜一樣,巫師們也會在大型賽事上做一些廣告宣傳。

隨後盧多·巴格曼衝進了包廂。“大家都準備好了嗎?”他說,圓圓的臉像一塊巨大的球形乾酪一樣閃閃發亮,“部長——可以開始了嗎?”

“你說開始就開始吧,盧多。”福吉和藹地說。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哈利很快就看到了角落裏的秋百,他激動地朝秋百搖起了手。秋百朝他點了點頭,隨後把手指放在嘴唇邊做了個“噓”,示意他快看體育場,比賽就要開始了。

盧多抽出他的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嚨說道:“聲音洪亮!”然後他說的話就像雷鳴一樣,響徹了整個座無虛席的體育館。他的聲音在他們頭頂上回蕩,響亮地傳向看台的每個角落。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的到來!歡迎你們前來觀看第422屆魁地奇世界盃決賽!”

觀眾們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幾千面旗幟同時揮舞,還伴隨着亂七八糟的國歌聲,場面真是熱鬧非凡。他們對面的空中,最後那行廣告被抹去了,現在顯示的是:保加利亞:0,愛爾蘭:0。

“好了,閑話少說,請允許我介紹……保加利亞國家隊的吉祥物!”

看台的右側是一片整齊的鮮紅色方陣,此刻爆發出響亮的歡呼聲。韋斯萊先生有些貧瘠的腦袋探出去,又猛地摘下眼鏡,在袍子上擦了擦。

“這就是媚娃啊。”秋百讚歎地說。一百個媚娃滑向了賽場,她們的皮膚為什麼像月亮一般泛着皎潔的柔光,她們的頭髮為什麼沒有風也在腦後飄揚……其中有一些銀色髮絲的媚娃讓秋百想起了百鈴和喀琉斯。

不過,也只是想到了而已,精靈王族的美麗絕不是媚娃可以比擬的,那只是他們迷惑他人的表象。當音樂響起,媚娃開始跳舞,被迷惑的人就開始做出各種奇怪的動作,哈利站在那裏,一條腿架在包廂的牆上。在他旁邊,羅恩做出似乎要從跳板上跳水的姿勢,呆在那裏一動不動。

秋百轉過頭看了一眼西弗勒斯,他和盧修斯兩個人一模一樣的面無表情,唯一不同的是盧修斯微微上揚的尖下巴。盧修斯的手正穩穩地拽着德拉科,秋百猜如果不是盧修斯拉着,德拉科毫無疑問會跟哈利他們做出一樣的事。

“媚娃不好看嗎?”秋百湊近了西弗勒斯的耳朵輕聲地說。

“不。”西弗勒斯轉過頭注視着秋百的眼眸,“最美的已經在我身邊。”

西弗勒斯說的是真心實意的實話,但是讓秋百內心裏直呼撩人,藉著角落無人看到,秋百挽上西弗勒斯的胳膊,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頭。並以迅雷之勢偷了一個吻。西弗勒斯目光深沉,握住了秋百細嫩的手。

媚娃們終究還是離了場,列隊站在了賽場一側,體育館裏充滿了憤怒的吼叫,似乎是不願意媚娃離開。

“現在,”盧多·巴格曼的聲音如洪鐘一般響起,“請把魔杖舉向空中……歡迎愛爾蘭國家隊的吉祥物!”

緊接着,只聽嗖的一聲,一個巨大的、綠色和金色相間的東西飛進了體育館,像是一顆大彗星。它在館內飛了一圈,然後分成兩個較小的彗星,分別沖向一組球門柱。整個賽場突然出現了一道拱形的彩虹,把那兩個閃光的大球連接了起來。人群中爆發出“哎呀哎呀”的驚嘆聲,就好像在觀看煙花表演。這時,彩虹隱去了,閃光的大球互相連接、交融,形成了一棵巨大的、閃亮奪目的三葉草,高高地升向空中,開始在看台上方盤旋。什麼東西噼里啪啦地從上面落了下來,像金色的雨點——

三葉草是由無數個穿着紅馬甲、留着小鬍子的小人兒組成的,每個小人兒都提着一盞金色或綠色的小燈。他們不斷撒下巨大的金幣,落在他們的頭上和座位上。

“愛爾蘭小矮妖。”西弗勒斯低聲說,他的目光看着第一排到處撿金幣的哈利和羅恩,“看來他們確實沒有好好讀書,愛爾蘭小矮妖的金幣是會消失的。”

“別太苛刻,西弗,不少成年人也在撿呢。”秋百指了指對面亂鬨哄地爭搶金幣的人,有那麼幾個甚至鑽到座位下面去撿金幣,“而且我們的學習進度還沒到小矮妖那裏。”

巨大的三葉草也慢慢消失了,小矮妖們落到賽場上那些媚娃的對面,盤着腿坐下來,準備觀看比賽。

“現在,女士們,先生們,熱烈歡迎——保加利亞國家魁地奇隊!我給大家介紹——迪米特洛夫!”

一個騎在飛天掃帚上的穿紅衣服的身影,從下面的一個入口處飛進賽場,他飛得太快了,簡直看不清楚。他贏得了保加利亞隊支持者們的狂熱喝彩。

“伊萬諾瓦!”第二個穿鮮紅色長袍的身影嗖地飛了出來。

“佐格拉夫!萊弗斯基!沃卡諾夫!沃爾科夫!接下來是——克魯姆!”

秋百拿出全景望遠鏡看了一下保加利亞隊的幾個球員,接受了最多歡呼的威克多爾·克魯姆長得又黑又瘦,皮膚是灰黃色的,一個大鷹鉤鼻子、兩道黑黑的濃眉,看上去就像一隻身材巨大的老鷹。

“現在,請歡迎——愛爾蘭國家魁地奇隊!”巴格曼響亮地喊道,“出場的是——康諾利!瑞安!特洛伊!馬萊特!莫蘭!奎格利!還—還—還有——林齊!”

七個模糊的綠色身影飛向了賽場。

“還有我們今天的裁判,不遠萬里從埃及飛來的、深受擁護的國際魁地奇聯合會主席——哈桑·穆斯塔發!”

一個矮小、瘦精精的巫師穿着與體育館顏色相配的純金色長袍,大步走向賽場。他頭頂全禿了,但卻有一把大鬍子。一隻銀口哨從他的鬍子下面伸了出來。他一隻胳膊底下夾着一隻大木箱,另一隻胳膊底下夾着他的飛天掃帚。

魁地奇賽場很大,秋百隻能依靠全景望遠鏡才能看得清楚下方地面上的人,穆斯塔發跨上他的飛天掃帚,一腳把木箱踢開——四隻球一下子躥到空中:鮮紅的鬼飛球、兩隻黑色的遊走球,還有那隻很小很小、長着翅膀的瞬間就消失不見的金色飛賊。穆斯塔發一吹口哨,也跟着那些球飛向空中。

“啊,他—他—他—他們出發了!”巴格曼尖叫着,“這是馬萊特!特洛伊!莫蘭!迪米特洛夫!又傳給馬萊特!特洛伊!萊弗斯基!莫蘭!”

盧多·巴格曼的聲音像是響雷一樣的在秋百的耳邊響起,讓秋百不得不捂住了耳朵。因為賽場上的速度極快,巴格曼甚至只來得及報出他們的名字,這對於一知半解的秋百來說極其不友好。果然如同秋雲所說,不懂的人,也就看個氣氛。

“特洛伊進球!”巴格曼的大嗓門吼道,全場一片歡呼喝彩,震得體育館都在顫動,“10:0,愛爾蘭隊領先!”

赫敏在前面興奮地跳上跳下,不停地揮舞着雙臂。觀看比賽的小矮妖又都升到了空中,再次形成那棵巨大的閃閃發光的三葉草。賽場對面的媚娃臉色陰沉地望着他們。

“我連進球的那瞬間都沒能看清。”秋百鬱悶地說。

“你該用上你的望遠鏡。”西弗勒斯說。

“看不習慣,那些慢動作我也不是很懂。”秋百搖了搖手上的全景望遠鏡,無論是鷹頭進攻陣形還是波斯科夫戰術,她都不太明白其中的奧妙。

她需要一個能詳細解說的人,但西弗勒斯絕不會是那一個,他甚至說:“那你就用望遠鏡盯着球框,總能看到進球瞬間的。”

秋百惡狠狠地捏了一下西弗勒斯的手,但她確實按照西弗勒斯的指示,緊緊地盯着保加利亞隊的球框,因為她買的是愛爾蘭隊贏。十分鐘內愛爾蘭又進了兩球,將比分改寫成30:0,引起穿綠衣服的支持者們排山倒海般的歡呼和喝彩。

“我要用閉耳塞聽了。”西弗勒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秋百懂了西弗勒斯的意思,他怕她等會兒找他說話。秋百看了看賽場上依舊飛來飛去的球員,想了一分鐘之後對西弗勒斯說:“我們去別的地方轉轉吧,反正我也看不懂。”

說完她拉着西弗勒斯起來,包廂里的人都全神貫注地看着賽場,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離開。在樓梯背後有一個外部木質的支架,透過支架就能看到不遠處的森林和遠處的沼澤平原。

秋百從手鏈里拿出了秋摩羅拋在了空中,自己先站了上去,隨後朝西弗勒斯伸出了手,“來吧,我們出去約會!”

西弗勒斯嘴角勾起淺笑,踏上秋摩羅摟住了秋百的腰。夜風習習,吹拂着他棕金色的短髮。月光下短髮漸漸延長,緩緩染上墨色。他恢復了本來的模樣。

秋百在一棵大樹的樹頂停了下來,那裏有一節粗壯的樹枝,足夠秋百和西弗勒斯坐下。他們肩並肩十指交纏,背後是體育館裏震天的歡呼聲,面前是一片蒼涼的寂靜。

“突然有一種不真實感。”秋百望着夜空說。

西弗勒斯手上用了點力,“那現在呢?”

“有一點了,但還不夠。”秋百笑着說,她扯住西弗勒斯的襯衫領口,把他的頭拉低了一些,“得這樣才行……”剩餘的話消失在他們的唇齒之間,秋百感受到的真實從來都是來源於西弗勒斯。

依舊不擅長換氣的秋百又氣短地敗給了西弗勒斯,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內心的充實感讓她想要瘋狂大笑。

“洛蒂,你願意……”西弗勒斯有些緊張地說,然而體育館裏響起了愛爾蘭國歌,以及熱烈到能衝破天際的歡呼聲。

“看來我的賭局成功了一半。”秋百被體育館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但她還是聽到了西弗勒斯的關鍵詞,“願意什麼?西弗。”

“沒什麼,快結束了。”西弗勒斯對秋百說,“我們回帳篷吧。”

“好,等我再給你變個形。”

在秋百把西弗勒斯又變成短髮之後,兩人再次踏上秋摩羅,順着森林頂部緩緩地前行。也許體育館裏正在頒獎,因為巴格曼念名字的聲音穿透了夜空。但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秋百還是耳尖的聽到了森林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秋百皺着眉從樹葉的縫隙往下看,有幾個黑乎乎的影子一閃而過,但等秋百降下秋摩羅,森林裏只有一片寂靜。

“怎麼了?”西弗勒斯問。

“我剛剛好像看到黑影了。”秋百說,她仔細聽了片刻動靜,才繼續說,“也許是森林裏的動物吧……”

話是這麼說,但秋百心中的疑惑並沒有放下,她向來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肯定不是動物那麼簡單。但是她轉念一想,這裏有眾多的魔法部成員,其中包括傲羅,絕對會好好保障營地安全的。

帶着這個想法,秋百和西弗勒斯回到了營帳。才剛把秋摩羅收回手鏈,就看到了去潮水般涌回營地的人群,夜空裏傳來粗聲粗氣的歌聲,他們慢慢從燈籠照耀着的路上走來。

哈利和韋斯萊一行人也終於回到了營帳。哈利還很興奮,不停地和羅恩說著比賽里的精彩時刻。韋斯萊的雙胞胎不停地數着一個錢袋子裏的金幣,臉上帶着大大的笑容。

“夏爾小姐,你們沒去看比賽嗎?”赫敏看到了秋百他們,撓了撓臉頰說。

“去了。”秋百笑着說,“只是比你們先離場。我就坐在你們後面,我看見你跳來跳去的了。”

“哦,天哪。”赫敏用雙手捂住了臉,“抱歉,我失態了。”

“年輕人的活力,不用道歉。”秋百摸了摸赫敏卷蓬的頭髮,在微微閃動的燭火中,一抹顯眼的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

“夏爾媽媽!”哈利從比賽的爭論中抽出身來,跑到了秋百的旁邊。

韋斯萊家的雙胞胎也擠了過來,弗雷德舉起手中的錢袋子晃了晃,“夏爾小姐,跟我們下注絕對不虧。”

“是的,完美命中結果。”喬治說。

“愛爾蘭贏了!”弗雷德說。

“威克多爾·克魯姆抓到了金色飛賊!”喬治說。

“完美!”兩人異口同聲,還互相擊了個掌。

“這是盧多給我們的,夏爾小姐你得找他要你的那份。”弗雷德說。

“是啊,可不能讓他跑了。”喬治搭着弗雷德的肩膀,戳了戳弗雷德手中的錢袋子。

“當然會的。”秋百笑着說,“能讓我看看嗎?你的報酬?”

“哦,當然。”弗雷德把錢袋遞給了秋百。

秋百一看,果不其然,盧多·巴格曼用小矮妖的金幣騙孩子呢,她取出了一枚金幣,對雙胞胎說:“認出這是什麼金幣了嗎?”

“小矮妖的金幣。”喬治沒意識到問題。

“小矮妖的金幣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的。“秋百把金幣放回了錢袋,又把錢袋塞回了弗雷德的手裏,“所以你們最好找盧多要金加隆。”

喬治和弗雷德驚恐地長大了嘴巴,“他竟然騙我們。”喬治說。弗雷德應和,“我們現在就去找他。”說著他們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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