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春去秋來,又是天下‘第一’宗門【道宗】的外門弟子考核的日子。
沒錯,這個天下第一是沒有爭議的。
在十萬年前,這宗門確實是大陸第一的宗門,如今嘛,也是第一,不過是倒數。
宗門背靠十萬大山,那裏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
但,那都不屬於他們了。
現在的道宗,只有主峰一座,要不是宗門設置有護山大陣,這道宗怕早就樹倒猢猻散了。
如今的外門考試,也只有稀稀拉拉十多個人參加。
不是山下種田的鐵牛,就是還穿着肚兜的娃娃。
對,你沒聽錯;這些人明面是來參加外門考試的,實則是來飽餐一頓。
因為在外門考試的當天,道宗會給參加者準備豐盛的食物。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本事沒多大,乾飯第一名。
“喂喂喂,我說你們啥時候開始,俺老牛都餓死了,為了這一頓,我可是一整天沒吃飯了。”說話者,正是種田的鐵牛同志。
一個長老面部抽動,他清楚的記得,這鐵牛已經是第四次來參加外門考試。
每次走到半山腰都會放棄。
“鐵牛啊,你說說你,到底能不能行,每次都來參加,每次都不上半山腰,上次更過分,剛爬幾層樓梯就肚子疼,你...”長老越想越生氣,一甩袖子大有一股想要離去的感覺。
道宗,現在真的很落寞。
宗門不足二百人,外門弟子佔了九成;內門弟子佔了一成;算上宗主長老,剛好一百九十九人。
他們道宗今天的目標就是收一個外門弟子,湊足二百人。
只有達到二百人,才能進入第一百級的宗門,有了等級,就會得到皇室的資源獎勵。
這片大陸宗門有嚴格的等級。
從一到一百,數字越小,等級越高;而現在的道宗,就是一百開外。
第一百級,就只需要二百人的宗門即可。
可惜,這一百九十九已經卡了三年了。
他們也曾想過隨便啦個人入門,但是護山大陣不承認的人,是進不去宗門的。
這也是為何宗門還一直存在的原因。
如此說來,這道宗里都是驚世之才?舉足輕重的妖孽?
錯,大錯特錯...
得到護山大陣的任何只有一個條件——走上千層樓梯即可。
如此簡單?
不...
在這其中,護山大陣會對行走者的品性進行考核,不合格者腳如鉛石,寸步難行。
就在道宗以為白髮蒼蒼的長老準備宣讀規則的時候,一個約莫二十齣頭的男子從山腳下大喊。
“等一哈,本座還未到....”
長老順聲望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跑了過來。
不過這一聲‘本座’讓長老眼皮直跳。
要知道,一般一宗的宗主才會自稱本座,或者是一方勢力的頭頭。
一個山野村夫自稱本座,而且還打斷了長老的說話,男子的第一印象已經被深深的烙下。
不管此人是做什麼的,哪怕是來混飯吃的,相信長老都會少給一塊。
男子名曰:張道一。
姓張,道字輩,家裏就他一個,取名道一;小名,狗剩子。
別問,問就是土名好養活。
但,此刻的狗剩子已經被一縷魂魄奪舍,已經不是從前的狗剩了。
而奪舍他的正是十萬年前叱吒風雨的道宗宗主。
時隔十萬年,他一手創立的道宗居然還在,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而且今天剛巧還是道宗外門考試的日子。
錯過今日,要想在入道宗,那可就得上一年。
喘息之間,張道一已經來到長老面前;
不等長老開口,鐵牛登着牛眼怒斥道:“好你個狗剩子,早上喊你來你不來,現在跑的比俺老牛還快,你幾個意思。”
字裏行間之中,可以知道,這張道一和鐵牛是一個村的。
早上鐵牛確實去喊過張道一,可是張道一那時候還未被奪舍。
張道一快速的翻找記憶,還想起來眼前的鐵牛是誰,也知道了早上發生了什麼。
不過張道一這高傲的性格,八成是不會對他解釋什麼。
鐵牛還在繼續追問,被長老打斷了。
“那麼,開始放飯,午時正式開始考核!”
說著,幾個外門弟子端來一大盆野味;這些都是長老們親自到後山打的。
而他們這十多個人,也都是為了這野味來的,當然張道一除外。
“十萬年了,居然還保留這樣的風俗...不過,這肉的差距也太差了,我記得那會最差的也得是大妖的肉,如今....”張道一小聲嘀咕着。
十萬年來,大陸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過去隨處可見的大妖,現在已經霸佔一方。
過去隨處可見的大能修行者,現在也已成為各方大佬。
就連過去隨處可見的一級宗門,現在也已經隱居起來,成為仙山聖地。
想到這,張道一又唉聲嘆氣:“十萬年,真是彈指一揮間啊,過去的輝煌....”
張道一正感慨到點上,被眼前的一個野豬蹄佔據了視線。
“我說你傻不傻,人都來了,還不去搶食物?別說俺老牛沒照顧你,給...”
鐵牛雖然貪吃,但是秉性淳樸,也是個憨厚的老實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貪吃。
張道一何許人也,前世可是飛仙成神的人,能吃這凡間之物?
剛想拒絕,只聽咕嚕嚕肚子叫個不停。
一臉尷尬的張道一結果豬蹄子,啃了起來。
鐵牛到還好,哈哈大笑起來,只是那一臉的油膩讓眾人都想離他遠之!
高台之上...
“果然,也是來蹭吃蹭喝的,哎,宗主啊,不怪我收不到人,只是咱們宗門真的沒落了。”一股憂傷寫滿了長老滄桑的臉龐。
午時三刻已到,準備...
啊不對,午時已到,準備考核!
長老看着臉上漏出洋溢滿足感的各位,無奈的搖搖頭。
鐵牛艱難的爬起來看着那深入雲層的階梯...
“長老,我...”鐵牛剛想說我棄權,可是下面幾個字,他就是說不出來。
“我...”
又試了幾次,果然還是如此?
“卧槽,這是怎麼回事?哎?我說話正常呀,可為什麼....”
一到‘棄權...認輸’這樣的字眼,他就是說不出來。
山腳的一個角落,狗剩子正拿指尖比劃着什麼,而這一幕,居然被長老看見了。
“【靈控術】?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