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生與死的縫隙
人理保障機構迦勒底
送走立香之後達文西回到自己的工坊打算為立香設計一套新的魔術禮裝,冠位指定雖然已經結束但是他們的戰鬥並沒有結束,為了保護這位年輕的救世主她需要更努力才行。
“畢竟這也是羅馬尼的希望嘛。”
她目光溫柔的看向桌子上放着的合影,比着剪刀手笑得燦爛的立香,笑容靦腆害羞的瑪修,還有被他勒着脖子從管制室強制拉過來的羅馬尼……
“約好的四人旅行完成不了了呢,立香和瑪修都很傷心哦~現在一個人踏上旅途的立香心情肯定也不好受吧,沒辦法只能讓她暫時外出避下風頭了。不過,如果你在的話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吧。”
她的手指摩挲着相片眼中滿是懷念。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達文西的回憶,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粉發少女焦急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這樣亂跑可不行喲瑪修,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南丁格爾看到又會狂化的。”
從時間神殿回來之後瑪修的身體狀況一落千丈,一度只能呆在無菌室,今天因為要送立香離開才被允許出來。
“不好了達文西親。”她一臉焦急的說,“前輩搭乘的那架飛機消失了。”
達文西的眸子瞬間瞠大,“立香呢?立香怎麼樣?”
瑪修抿了抿唇,“前輩……目前還沒有得到前輩的消息!”
達文西放下相框大跨步的朝中央管制室走去,裏面已經忙開了,職員們熟練的操作着機器搜尋着迦勒底御主的下落。唯一慶幸的是,立香在離開迦勒底的時候佩戴着迦勒底的通訊器,雖然因為信號的緣故沒辦法聯繫,但是身體數值還是傳遞了過來。
身體數值正常,那就說明藤丸立香還活着。
瑪修一直盯着上面保持着微弱變化的數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眨眨眼她最喜歡的前輩就這麼不見了。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達文西安慰着少女,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少女回過頭眼中帶着水汽,“還是沒有消息嗎?”
她的拳頭在身側握成了拳,若是她還有力量的話……若是她再強大一點的話。
達文西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這不是你的錯。我們已經在調取衛星監控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既然傳感器的數據還能接收的到那麼和立香聯繫上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立香也在努力着,我們可不能輸給她。”
瑪修重重的點了點頭。
突然一直維持不變的數值開始發生變化,幾乎就在同時迦勒底這邊也傳來了工作人員有些焦急的聲音。
“御主身體數值突然發生異常波動。”
“探測到魔力反應。”
“檢測到英靈召喚系統啟動。”
“正在追蹤魔力來源……追蹤失敗,正在進行第二次追蹤……”
“緊急通知,英靈們發生騷亂。”
“檢測到Lancer迦爾納和Avenger岩窟王的的靈基反應在迦勒底消失。”
“確認魔力屬於第48號御主藤丸立香……魔力反應再次消失……”
“捕捉到御主藤丸立香存在,正在試圖建立通訊連接3、2、1……連接失敗……”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迦勒底的工作人員停下手中的活齊刷刷看向他們的代理所長。
達文西皺着眉,她已經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下一秒她又恢復了鎮定,“全員全力支援第48號御主藤丸立香。”
大家都很清楚,既然召喚了英靈那也就意味着立香那邊有危險,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會像以前一樣全力支持她。
“現在讓你回去你也不可能同意的吧,那麼立香的存在就麻煩你確認了,瑪修。”
“是,瑪修·基列萊特……保證完成任務。”
達文西點了點頭又跟另外一個人說,“拉響警報,將立香的情況告訴還留守在迦勒底的英靈,讓他們隨時待命。”
“是!”
迦勒底又開始了和之前一樣的忙綠。
立香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讓她知道她現在正在醫院。她試圖從病床上坐起來,剛一動劇烈的疼痛就襲遍全身她忍不住□□出聲。
【還是不要亂動的好,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不容樂觀。】
熟悉的聲音在大腦里響起。
她愣了一瞬,“愛德蒙?”
【是我。】
立香的影子像是活物一般扭動起來,一雙深紅色的眼睛出現在影子裏。
立香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看着居高臨下看着她的黑影,皺了皺眉,“沒法保持人型?”
黑影“嘖”了一聲,有些驚訝於她的敏銳,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發現。
【……出了點狀況。】
立香知道岩窟王的性格,他不想說的話任何人都沒辦法從他口中撬出話,不過不管他隱瞞了什麼,他都不會傷害自己。
立香信任着自己的從者。
“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立香問的是他們之前遇到的襲擊。
她只記得她讓迦爾納把格雷格先生帶走,之後她由岩窟王抱着從飛機上跳下,岩窟王的高速移動讓他們安全無恙的逃離了身後的爆炸。
但是之後呢?為什麼她不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麼?
黑影突然靠近,幾乎貼在她的臉上,她和那對紅眸對視着。
【這並不重要!你沒有發現嗎?你身體的異樣。】
立香感覺了一下,“除了疼痛無力還真沒感到哪裏不對。”
但是岩窟王不是會無緣無故說這話的人,那麼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身體一定出了狀況。
紅眸看了他一會然後驟然離開,黑影在她眼前消失了一會然後又再次出現,他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面鏡子。
【你自己看。】
鏡子裏的少女留着乾淨利落的齊耳短髮,顏色是她熟悉的橘色,面色憔悴,形容枯槁,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倒是一雙金眸奕奕有神。
但是,這不是她藤丸立香的臉。
“怎麼回事?”
因為太過激動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小心扯到了腹部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黑影罵了一句笨蛋,扶着她重新躺下,然後開始跟她說在她昏迷期間獲得的情報。
他們現在所處的是一個名叫尸魂界的地方,是人死後居住的地方。立香現在使用的身體是一個名叫立夏的死神的,她不知為什麼被人襲擊重傷昏倒被巡邏的人發現送到了他們現在所在的四番隊。
至於什麼是四番隊?
岩窟王又跟她科普了下死神和護廷十三隊,這期間四番隊的隊員發現她清醒過來,兵荒馬亂的把她從頭到尾用器材檢查了一遍,確定她已經脫離危險期后這才稀稀落落的離開。
【你這個身體是五番隊的九席,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把你已經清醒的消息傳回去了,他們應該會來詢問你被刺殺的事,你想好怎麼應付他們了嗎?我的共犯者喲。】
那上揚的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在看好戲。
立香:……
五番隊
隊長室里留着金髮長發的男人正穿着羽織,儼然一副要外出的樣子。
副隊長藍染惣右介來送公文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他有些驚訝,以往這個時間平子隊長都是像個廢柴大叔一樣癱在辦公桌前,一邊扣鼻屎一邊看小黃書的,今天竟然一反常態的要外出。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推了推眼鏡,“隊長是要去看望立夏桑嗎?”
平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眸朝他看了一眼后又繼續之前的動作。
“那可是立夏醬,她身處險境我沒能及時趕到也就算了,要是知道我在她醒來的時候還對她不聞不問她一定會把我大卸八塊的。”
金髮的男人一臉心有戚戚焉。
“立夏桑那麼溫柔不會做出這種事的。”藍染說。
聞言平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就只有對你溫柔好不好。”說完又小聲的嘀咕着,“明明是我先認識立夏醬的,那傢伙到底什麼眼光竟然看上你。”
藍染:……
五番隊的立夏九席在靜靈庭是個無名小卒,不過在五番隊裏還頗有名氣。
原因就是他們的隊長平子真子喜歡立夏九席,然而立夏九席喜歡的卻是藍染副隊長。
地獄般的三角戀!
立夏在隊伍中不算出色但是性子好,喜歡她的人很多,平子真子就是一個,作為隊長他曾經有過把她拉到副隊長每□□夕相處培養感情的想法,結果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做九席多好,工作輕鬆,翹班沒人管,席位也不低不會被別人欺負,一舉多得。”
平子:這就是你每次都翹掉席位挑戰賽的理由?
綜上所述,平子真子和立夏雖然是上下級的關係,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去看望住院的立夏理由非常的充分。
“但是,總隊長說,襲擊立夏桑的人沒有抓到,為了她的安全着想不讓任何人去探望她。”
藍染追在平子身後試圖勸阻他,要知道違抗總隊長的命令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哪怕是隊長級的也一樣。
平子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原來你還不知道嗎?就在剛剛四番隊的人來傳話,說立香醬醒了。”
藍染愣了一下然後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立夏襲擊被救之後一直在四番隊由卯之花隊長親自治療,她傷得很重,腹部的傷口是貫穿傷,還被擊中了鎖結和魄睡雖然活了下來,但是死神的能力盡失。
——“病人的求生意識很強,能做的我們都做了,接下來就靠病人自己了。不用擔心,只要病人不喪失求生意識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藍染:“既然醒了那犯人很快也會抓到的吧。”
平子:“關於這一點……”
“什麼?失憶?”
病房裏響起一聲怒吼,一個金髮扎着雙馬尾的少女徒手將一個醫生打扮的人拎起,凶神惡煞的說,你給我說清楚。”
可憐的工作人員踢着懸空的腿一臉生無可戀的看着面前這個在靜靈庭很有名的暴力女,若是他拿不出一個讓她滿意的答覆他這條小命算是完了。
“因……因為失血過多並且曾今一度沒有呼吸,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是大腦受到了損傷,導致出現記憶缺失的癥狀,後期好好調理的話恢復的可能性很大。”
說了一大推她有聽沒有懂。
她又把人提高了一些,“給我說簡單一點。”
“總之一句話,失憶是暫時的,後期養得好就有可能恢復。”
“嘛嘛~不管怎麼說活着就是個好消息。”一個有着淡金色頭髮的男人走了過來,笑着從雙馬尾手上把醫護人員救下來,朝他道了個歉后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那人幾乎是飛一般的逃離這個病房。
“哼!”日世里不爽的瞪了眼浦原喜助轉身回到立夏身邊。
有着一頭橘發的少女一臉茫然的坐在病床上,看着他們的目光沒有以往的熟稔反而有些小心翼翼的,配上她因為失血過多而過於蒼白的臉色,此刻的她就像一隻小白兔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去保護她。
“立夏!還記得我嗎?”和剛才那惡聲惡氣的聲音不同和立香說話的時候日世里的聲音很溫柔很平靜。
立夏和立香的發音都是Ritsuka,雖然叫法一樣但是立香知道他們叫的是“立夏”而不是“立香”。
立香看了看面前的少女又看了看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男人,非常誠實的搖頭,“不認識。”
日世里的腦袋肉眼可見的垂了下來,但是她很快又振作起來,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既然想不起來那就重新認識一下好了,我叫日世里,是十二番隊的副隊長,這傢伙的十二番隊的隊長浦原喜助,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你離他遠點。”
“好過分啊日世里,好歹我也為了救立夏醬提供了技術支持。”浦原喜助委屈巴巴的抗議着,這病房裏的好幾個設備還是他連夜讓人搬來的呢。
日世里冷哼一聲,“要不是知道你幫了忙你以為你現在能站在這裏?”
浦原喜助笑着撓了臉頰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能幫上忙我很高興。”
“哦哦~~這裏可真熱鬧!”
平子懶洋洋的和在場的人打招呼,視線一瞟看到靠坐在床上一臉好奇的朝着他的方向看來的立香,他雙眼發光蹭的一下跑過去,趁着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執起她的手一臉深情的說,“親愛的,你終於醒了,沒有你在身邊我每天都度秒如年,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是你的未婚夫平子真子,我們的婚期就定在……”
話未說完就被日世里一腳給踹飛出去。
日世里雙手叉腰護在她床邊,“變態平子,你離立夏遠點。”
平子:“你個陰魂不散的傢伙,不管以前還是現在都一直在妨礙我和立夏醬增加感情。”
“你那是xing騷擾。”日世里死魚眼看他,然後像是受不了一樣看向不遠處的棕發男人,“喂藍染,快把你家白痴隊長拉走,這裏不歡迎他。”
平子抗議,“喂,我可是隊長,而你是副隊長,憑什麼命令我的人。”
日世里將鞋子操在手上:“你說我憑什麼命令你?”
眼看着兩人又要扭打起來老好人藍染趕緊出聲阻止,“隊長,在這裏吵鬧的話被卯之花隊長知道後果會很嚴重的。”
藍染一句話讓原本還在吵架的平子和日世里都閉上了嘴。
那位前輩可是很恐怖的。
立香饒有興緻的看着房間裏的鬧劇,看的出來他們的感情很好,見他們的注意力暫時不會放在自己身上立香開始思考她現在的處境。
迦勒底的御主遇的奇怪事情多了像這種類似魂穿這種事接受度很高,之前沒有注意到,在經過岩窟王提醒之後她又徹底的感覺了一下現在的身體。身體有異樣的滯澀感,立香猜測這是靈魂還沒適應身體的原因。因為魂穿,她現在沒有穿着達文西製作的魔術禮裝也沒有迦勒底配備的通訊器,和外界的聯繫可以說是完全斷開了。
不過……
她看向手背上已經恢復的三道紅痕,令咒還在。
因為令咒的存在而稍稍安心的立香又看向房間裏統一穿着黑色武士裝腰間別的佩劍的人,試圖從他們的着裝上看出自己所在的時代和方位。看他們的着裝風格像是在日本的古代,但是她現在所在的病房設施又都是現代化的設施,這讓她一時間無法確定自己所在的時間。
“立夏桑,有哪裏不舒服嗎?”
說話的是有着一頭棕發的男子,他注意到立香在他們身上巡弋的目光,鏡片下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面上卻還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他一臉擔憂的看着重傷剛醒的女子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這聲音有點耳熟。
立香的目光在他身上定格,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有種違和感。
“你是……”
她歪了歪頭將失憶症患者裝得自然無比,而事實上她也確實不知道他是誰。
“抱歉!我忘了立夏桑失憶了,我叫藍染惣右介,是五番隊的副隊長……”藍染還想說什麼不過被人打斷了。
原本還在和日世里用眼神打架的平子突然插到他們兩人中間,他沖立香笑了笑然後回頭面無表情的對藍染說,“惣右介這裏沒你什麼事了,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趕人的意圖非常明顯。
笑話,立夏一直喜歡着這個男人,把他留在這裏要是她想起對這個男人的感情怎麼辦?那他還有什麼機會抱得美人歸?所以趕緊哪涼快哪裏獃著去。
平子一心想把藍染趕走,但是後者卻好像沒看出來一樣。
“可是……”他一臉擔心的看向立香,“關於襲擊立夏九席的兇手我還想問問有沒有什麼線索,不然我回去無法對擔心的隊員們交代。”
這件事平子這位隊長也是知道的。
立夏遇襲,平時和她交好的人都一個個摩拳擦掌想把兇手痛扁一頓,奈何一點線索也沒有,好不容易立夏清醒,他們就想着從她這個被害人口中問出兇手的情報將對方抓獲。
藍染接受了隊員的委託,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問。至於他真正的目的也只有他自己心裏有數了。
“兇手嗎?”立香呢喃着。
失去意識之前她好像確實聽到了一些聲音。
“你有什麼線索嗎?”大家的精神一震表情不一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立香回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眾人隨即露出一臉遺憾的表情。
“兇手的事你不要擔心,交給我們就好。”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隊員,若是立夏他也保護不好他還當什麼隊長。
面對平子難得認真起來的表情日世里沒有像往常一樣一腳踹過去,而是切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那還真是遺憾,若是立夏桑記得兇手的樣子話那麼我們就能更快的抓住他了。”藍染一瞬不瞬的看着立香,似乎是想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
立香聞聲看向他的方向,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用手抵着下巴做思考狀。
“怎麼了立夏桑。”浦原喜助發現了她的異樣,狀似無意地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藍染看過來的視線。
立香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對他溫和一笑,“我在想這位藍染先生是不是有個兒子?”
聞言房間裏突然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下一秒爆發出一陣笑聲。
“萬人迷藍染副隊長有兒子?”
“恭喜惣右介你喜當爹,我能問下孩子他媽是誰嗎?”
“我還真不知道你有個孩子,私生子嗎?”
“立夏你怎麼會這麼想?”浦原喜助忍者笑意問。
立香說,“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這位副隊長先生身邊應該有個小孩。”
當事人藍染僵在了原地。
這個女人……
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因為說錯話而跟他道歉的立夏,眼鏡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別人會以為那是一個笑話但是他不會,作為襲擊立夏的幕後真兇他清楚的知道他那句話的含義。
她說的是他和市丸銀。
她記得那個晚上發生的事,哪怕因為失憶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印象。
這個女人不能留。
隱隱透露出來的殺意並沒有讓其他人察覺,只有立香的影子若有所覺似的扭動起來,立香察覺到了伸出左手在右手手背上拍了拍,影子立馬又恢復了平靜。
送走今來探視的幾波人立香的病房終於安靜了下來,她躺在病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的影子就在這時候開始扭曲起來,比黑夜還要濃稠的黑暗從影子裏鑽了出來。黑影緩緩變化成人形,一雙紅眸看向躺在床上的少女。雖然外貌不一樣,但是毫無疑問她就是迦勒底的御主,拯救了世界的少女,他的共犯者。
“在想什麼?”他隨意的坐在她床邊,若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他肯定已經拿出一根煙吞雲吐霧了。
立香對他的出現一點也沒有意外,而事實上若不是她有意阻止剛才他已經衝出去把那個叫藍染的人按在地板上摩擦了。
“在想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按照以往的經驗,她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裏,竟然她會出現在這裏那麼就說明這裏有她必須要做的事。
“聖杯嗎?”她問漆黑的復仇鬼,“有察覺到聖杯的氣息嗎?”
魔力感應這一塊始終是她的短板,讓她感應聖杯除非是將聖杯捧到她面前否則她是完全感應不到的。立香知道自己不是魔術這塊料,哪怕她已經非常努力的去學習了。
察覺到少女一瞬間的喪氣岩窟王伸手在她頭上摸了摸算是安慰。
“目前我並沒有感應到聖杯的氣息,但是這個地方很奇怪,空氣中的馬娜濃度很高。這裏的人包括你在內並不能完全稱作是人。”
這個說法引起了立香的注意,她側過頭去,“怎麼說?”
“你沒發現嗎?這裏是尸魂界,是人死後來的地方。也就是說立香你這個身體是魂魄的狀態。”
“咦?也就是說,我已經死了是嗎?原來如此,所以我才一直覺得這個身體有些奇怪,原來是靈體。”
“不僅如此,你這具身體有一半是立香你的魂魄另一半是那個叫立夏的死神的,也就是說你還有一半的魂魄不在這裏。”
立香:……
這才是她感覺身體不協調的真正原因嗎?
“看樣子事情有些麻煩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在沒有迦勒底外援的現在她連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也不知道。
對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看向坐在她床邊的黑影,“愛德蒙你的供魔還正常嗎?”
漆黑的復仇鬼低笑了一聲,“都這種情況了還有心情關心我嗎?放心吧,我的供魔沒有問題。”
他看向她手背上的令咒,“只要這個還在,我的魔力就不會出現問題。”
“那你沒辦法維持人型是怎麼回事?”
岩窟王並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直到對上少女擔憂的眸子他這才恍然察覺少女雖然沒有說但是一直在擔心他。
“只是在跟你一起靈子轉移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靈基受了點傷需要養上一陣子。”
他說的輕鬆立香嚇得那僅有的一半魂魄都要散了。
她伸手在黑影身上摸來摸去,“哪裏受傷了?嚴重不嚴重?你為什麼不早說,靈基受損可不是小事!可惡!這個樣子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立香覺得自己真是笨蛋!連她在來到這裏的時候都只剩下半個魂魄,只能寄宿在一個瀕死之人的身體裏,和她一起一直保護着她的岩窟王怎麼可能會一點事也沒有。他說是靈基受損,但是立香知道事情肯定要比他說的要嚴重的多。
畢竟他連人型也沒辦法維持,只能像影從者一樣保持着一團黑霧。
看着一臉擔憂的立香,岩窟王慶幸自己沒有告訴她真相是對的。
現在在這裏的岩窟王並不是一直跟着立香戰鬥的那個,而是危機時刻被岩窟王割下來保護立香的一小塊靈基。就算這樣他還是被這個世界拒絕,直到立香無意中使用了令咒,他才能用這個形態留下來。
他抓住立香不老實的手,用滿不在乎的語氣道,“沒關係,只要從你身上吸取足夠的魔力就可以恢復了。”
說完他惡劣的笑了,“做好心裏準備吧,接下來我會像吸血鬼一樣把你吸干。”
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立香稍稍放下心來。
“我記得老師說過,通過身體接觸的方式可以補充魔力……”少女看着面前的一團黑影,“接下來我要睡覺。你要和我一起嗎?我保證不會亂來。”
岩窟王:……
“我拒絕!”
這麼說了一句黑影像來時一樣又竄回了影子裏。
立香摸了摸下巴,“這是害羞了吧。”
絕對是害羞了。
【閉嘴,快給我躺下休息。】
大腦里傳來某人惱羞成怒的聲音。
“嗨~~”漫不經心的應了這麼一句立香重新躺進了被子裏。
【睡吧,我會負責你的安全,誰讓我們是共犯者呢。】
漆黑的復仇者咧嘴露出一個肆意的微笑。
至於那個膽敢對他御主露出獠牙的男人,他敢來他就敢讓他有去無回。
不過以那個傢伙的謹慎程度應該不會輕易動手的吧。
※※※※※※※※※※※※※※※※※※※※
#一到異世界就被捅了腎的女主,和無法維持人型的男主─━_─━史上最慘CP
#在日語裏立香和立夏的發音一樣,都是Ritsuka
#伯爵在立香被召喚到異世界的時候被世界壁擋在外面了,只有一絲靈基成功附到了立香身上,但是這靈基太弱了沒有辦法出來,直到立香在生命垂危的時候無意識的用令咒召喚了從者,他才能以類似影從者的形象出現在立香身邊。
#立香忘記的事是伏筆,伯爵記得但是不打算告訴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