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被拐走了!

教主被拐走了!

慕辭月隨處掃了一眼,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笑道:“陛下啊,我的座位呢?”

“你這魔頭還想要座位?不當場將你擒獲已經是……”

“曹相,無需多言。”

曹相一怔,陡然間看到蕭卿執的眼神,連忙閉了嘴,滿臉愁容地坐在座位上,抓耳撓腮,怎麼也想不通他們陛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嘛,為什麼要這麼護着一個大魔頭?他們這些臣子,反而站在了對立面?

“過來。”不顧群臣神色的異常,蕭卿執朝慕辭月招了招手。

寂靜無聲,眾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很識趣地沒有再說話。這種時候多嘴還了得?這個魔頭不得一巴掌把他們劈死?而且他們的陛下,似乎也總是依着這個魔頭……什麼道理啊,弄反了吧?真特么讓人頭大。

慕辭月瞧見蕭卿執對着自己招手,好像是想把自己招呼到他的身側?不錯啊,有眼光,憑他的權力與地位,本就不該是臣子,他也不屑於與這些大臣糾纏在一起,綜上所述,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和皇帝平起平坐了。

“你們很怕我嗎?”慕辭月百般無聊,邊朝蕭卿執的位置走,還不忘嘲諷一番。在座的大臣們都有翻手為雲的權利,平日裏豈會遭人這般挑釁,各個氣得鬍子發抖,恨不得把慕辭月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

哈哈,舒服,看大臣們越氣惱,慕辭月就越愉快,誰讓你們那陛下前幾日跑他面前耀武揚威的?蕭卿執他弄不過,但你們這些大臣,調戲調戲還是可以的啊。

蕭卿執坐在首座淡然看着慕辭月各種挑釁自己的大臣,倒也沒生氣,只說了一聲:“別亂鬧。”

“恩?沒有亂鬧啊,只是和你的臣子們閑聊一番罷了。”

慕辭月回眸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很自然地走到蕭卿執的身邊,連眼色都懶得看,直接席地而坐,位置與他並列。

並且,很自然很自然簡直不能再自然的,拿起蕭卿執桌上的鴨腿,就塞到了自己嘴裏。

“真是抱歉,一路趕來,有些餓了,借你一個鴨腿充饑。”

座下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帶着幾名大臣也咽了口唾沫,不知是感到驚駭還是覺得,這人真特么牛逼,虎口奪食?就算陛下再能忍,也不能允許他人與自己共用御膳吧?

出乎他們預料的是,蕭卿執還真的不以為然,乾脆把整盤鴨子都推到了慕辭月的面前,還貼心地用手帕將他嘴邊的醬汁拭去,慕辭月愣了愣,只當他又是腦子犯抽,也沒怎麼抗拒,任由他如何擦拭自己的嘴角。

這一番作為,群臣徹底傻了眼。皇帝的御膳豈能與他人共享?而且……這這這,陛下到底在幹什麼?

曹相傻站在原地不知道多久,已經完全不知道此時此景應該說些什麼,過了好半天才怔怔道。

“陛下,我們剛剛……說到哪了?”

蕭卿執收起手帕,淡聲道:“立后。”

“恩?你要立后了?”慕辭月放下手中的鴨腿,朝蕭卿執身側湊了湊,輕笑道,“也對,我聽彭夙說,當朝聖上都已經二十又四了,卻還是後宮空置,若再不納妃立后,外界恐怕要傳聞你這皇帝的能力或者性取向有問題嘍?”

“魔……敗月教主說得在理。”曹相瞥了眼慕辭月,壓制怒火咬着牙道,“畢竟,龍子生息不可斷啊,臣以為,陛下年歲已足,也是該……”

蕭卿執將酒杯遞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不想立。”

呦,霸氣啊,他就喜歡這種語氣,有說一不二的勇氣,讓他產生一種想要維護的感覺。

“……陛下!此事關乎北嶽的未來,還請陛下慎重考慮!”

“那個,曹相對吧,聽我一句勸啊。”慕辭月將嘴中的鴨肉嚼了幾口,“你們陛下性子太傲,這種事情不能強迫他,萬一他一時惱怒,把你的官撤了怎麼辦?豈不是得不償失啊?”又嚼了幾口,“所以,立后這種事,還是要取決於他的個人意願,你娶媳婦也不會隨便抓一個就娶回家吧?”

曹相的臉忽地變黑,慕辭月似是想到了什麼,嗤笑道:“不會被我說准了,你真的是隨便抓一個老婆娶回家吧?”

下座傳來陣陣竊笑,又覺滑稽又是輕嘲,誰不知道當今曹相風流成性,何止三妻六妾,那是真正的妻妾成群,兒子女兒不知道有多少個。慕辭月這一番話,當真是戳到曹相心坎里了。

曹相還沒來得及辯解,又被慕辭月打斷:“難怪呢,不過我說啊,你自己愛做的事,比如妻妾成群什麼的,就不要強加在別人身上,尤其是你們高貴的陛下,他才二十四歲,急什麼急,若他真的有了喜歡的人,自然不用你們瞎提意見了,人家自己就娶了,所以,有這點多管閑事的時間,不如做好自己的事,懂了沒?”

這一長串的話被慕辭月一口氣說完,難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他便順手拿起了蕭卿執的杯子打算飲一口解解渴,卻在遞到嘴邊的時候,又放了下去。

蕭卿執看着他:“怎麼不喝?”

“這是酒,我喝不了。”總覺得有什麼缺漏,慕辭月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不喜歡喝酒。”

慕辭月那一長串的話,眾臣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曹相雖然內心惱火,但也不敢發作,只得順着慕辭月的話道:“這……話雖是如此,但正如敗月教主所說,陛下您已二十又四了,歷代先皇在這個年齡時,都已經有了許多龍子,可陛下連一個血脈都沒有……陛下難道,還在等那個從沒有出現過的人嗎?”

“恩?你們陛下還等人?”慕辭月來了興緻,“等的哪家的姑娘啊?不過,這姑娘倒真是有骨氣,連皇帝都看不上?還要你們陛下等她?”

蕭卿執難得默了,過了好一陣,才淡淡道:“此事無需再議,宴會也該結束了,你們退下吧。”

恩?就這麼結束了?這話題轉的是不是太草率了?

“陛……”曹相還想多言,卻被身邊的大臣拉了拉衣袖,只得作罷。

見宴會結束,慕辭月終於放下心去,恩,還不錯,看來這蕭卿執不算個陰險小人,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發他的老底,倒讓他圖了個愉快。罷了罷了,以往恩怨一筆勾銷,慕辭月擦擦手,站起身剛準備隨着大臣們一同離場,卻聽見身後幽幽傳來一道聲音。

“你們離開,慕辭月留下。”

慕辭月腳步一僵,站住也不是,繼續走也不是,尷尬地立在原地,微微低頭,眼神散漫,強撐出一種深邃的模樣,故作玄虛。大臣們眼光驚愕,卻被大殿門口聞訊趕來的陸玖城全部轟了出去,沒過多久,殿中便只剩了慕辭月和蕭卿執兩個人。

“你留我做什麼?”

“喝茶。”

“……”這是回復他前兩次隨口說的話么?慕辭月乾笑一聲,“今日就罷了,我還需回到教派之中處理事務。”說完,便朝殿外走去。

才走了兩步,慕辭月便感覺到背後一股陰風,連忙躲開,果然,蕭卿執擦過他的衣角,便擋到了他的面前,雙手背後,看起來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

怎麼?還想重蹈覆轍第三次嗎?慕辭月一笑,幾乎只轉瞬時間,便出了手。

他二人如若正經相爭,本就不相上下,之前失手完全是因為慕辭月輕了敵,而現在,他把蕭卿執當做了真真切切的對手,這一番打鬥,是以許久都分不出勝負。

但對於慕辭月來說,他現在身在別人的地盤,無論如何都不佔優勢,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利,便想早些解決這一番爭鬥。於是,在接了蕭卿執又一招之後,慕辭月立刻後退,沉聲道:“你將我留下,需說個理由,總不能這樣強人所難?”

蕭卿執停下手,站在原地,做了這樣一個回復:“為何不能強人所難?”

“……”不可理喻!慕辭月覺得此人實在荒謬,壓根沒得商量,剛準備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再打鬥一番,卻聽得蕭卿執又說了一句話。

“我從不講道理,但對你是個例外。”

慕辭月一頓,略一笑了笑,將手重新放下:“行,我想了想,若你承諾今後不再提我之前敗給你的事,並且,今後無需再聽你的傳喚,我便留下陪你喝一會茶。”

“可以。”

“那就行,大丈夫說話一言九鼎,更何況你是皇帝,便更不能食言。”

“自然。”

慕辭月舒了口氣,把柄終於沒有了,喝個茶算什麼?一杯茶就能讓把事情封住,簡直賺了,賺大發了!

終於沒了顧忌,放下心去的慕辭月,總算可以隨意打量蕭卿執的上上下下。之前是見得匆匆,剛剛又只顧着調戲曹相,實在來不及多看幾眼,連他長什麼樣,穿什麼都沒在乎。

因此,他現在才注意到蕭卿執現在的衣服,似乎是龍袍。

嗯,身形不錯,挺標緻的,就是高了點,着一身龍袍自然而然散發了一種威儀感,倒有了幾分帝王的氣息。哎,若是蕭卿執之前就這麼穿,他也不至於把一代帝王當成什麼不受寵的小王爺啊,真是的。

對於慕辭月的打量,蕭卿執並沒有什麼反應,他便更加放縱,離蕭卿執也越來越近。

嗯,五官長得很好,面容清秀俊郎,如同精心雕刻出來一般,毫無瑕疵,冰肌如玉。眸如流螢,似璀璨星辰,略帶淡漠,有種明明拒人於千里之外,卻還是忍不住想靠近的感覺。嗯,不錯啊,挺有魅力。只是這破眼神,冷淡傲慢,就好像瞧不起人似的……讓人感覺,這太特么欠收拾了。

“看夠了?”

蕭卿執冷不丁一句話,把正在欣賞容顏的慕辭月思緒打亂,慕辭月有些晃神,總覺得沒看夠,剛準備再湊過去,終於在最後一刻回過神來,才沒做什麼荒謬的事。

呸,這怎麼還看上癮了呢?難道他當真以貌取人,看到好看的男子都挪不開眼?不得了不得了,還是少看些吧,看斷袖了就麻煩了。

看人看出神總是尷尬的,慕辭月也不例外,便想轉移一下話題,又想到剛剛蕭卿執說的話,環顧四周,順口問道:“不是說喝茶嗎?茶呢?”

“在別的地方。”蕭卿執不給慕辭月斟酌的機會,拉着他的手便朝寢殿走去,慕辭月稀里糊塗的,居然絲毫未做反抗,真的乖乖和人走了。

而且,不是被帶走了,是被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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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說敗月教這個名字和仙一的拜月教重合了,這個..我起名的時候確實考慮不周,不過教派的意義,存在方式和名字來源還是完全不一樣的,就當是個撞名的湊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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