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期待他一直贏下去吧
第二天一早，再次來到城南校場的楚凡，敏銳的感覺到校場內的氣氛，似乎有些怪異。
他稍稍觀察了一下，發現校場內多了不少生面孔。
要知道在前幾天，除了參考的武者和監考外，其他人是一概不能進入校場的。
為此，不少賭坊和錢莊還特意收買了參考的武者，雇傭他們向校場外實時傳遞初試的結果。
而就在楚凡打量那些生面孔時，對方也毫不避諱的打量着他。
“他就是牛萬斤？”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哼，現在一看，不過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嘛！”
“城南這邊也太不堪了。”
“是啊，城東校場那邊好多高手都只因遇到了小侯爺，遺憾出局，沒曾想城南這邊竟然讓這種人鑽了空子。”
這些人旁若無人，似乎並不擔心所說的話會被誰聽到。
無疑，出現在城南校場的這些生面孔，全都是聽到了風聲，被一些勢力派來考察楚凡的眼線。
而年紀僅有十六歲，體格在武者中也不算強壯的楚凡，顯然沒有被這些人放在眼裏。
校場另一端。
一位身穿紅袍的老者，語重心長的對身邊的青年勸道：“年兒，這牛萬斤的拳法有些古怪，還是避一避吧！南城這邊有兩個名額，讓他一個又何妨。”
被老者喚作‘年兒’的青年，劍眉星目，器宇軒昂。
他也是被分在城南校場初試的武者，並且跟楚凡一樣，在這幾日的初試中一場未敗！
聽了老者的話，他冷冷望了一眼遠處的楚凡：“我怎能放任這種粗鄙之人，贏得進入皇城的名額！”
老者加重了語氣：“年兒，要以武舉為重，不可意氣用事！”
青年搖了搖頭：“父親，您不要再說了，今日我要是避開了他，明日我就會成為全城的笑柄！您知道的，這種事根本瞞不住！”
老者無言以對，只得長長嘆了口氣。
青年這時挑起了嘴角：“您也不用太擔心，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我已經找到他的弱點了！”
在校場中被人打量，楚凡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他像平常一樣將自己銀質的名牌交給了監考，等待監考安排對陣。
初試進行到現在，很多武者都已經被淘汰掉了，所以沒多久，監考們就宣佈了今天的對陣名單。
“第一場，沈重年對陣牛萬斤！”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楚凡沒有遲疑，直接走向了擂台。
“沈重年么...”
對這個沈重年，他有些印象。
可以說整個城南校場中，除了他之外，沈重年就是毋庸置疑的第一高手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初試這麼多天，他們卻一場都沒有遇到過，所以雙方都保持着連勝。
上了擂台，楚凡客氣的朝着沈重年行了一禮。
沈重年卻沒有回禮，冷着臉說道：“你的拳法不錯。”
接着，沈重年又搖了搖頭，嘆了句：“可惜了！”
“可惜？”
楚凡有些不解。
沈重年向前踏出了一步，一身氣勢爆發了出來，朗聲喝道：“今天我就來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武道，光有拳法是不夠的...”
唰...
話音未落，沈重年便身形一晃，運轉起了身法，在擂台上左右騰挪了起來。
經過數日的觀察，他發現楚凡每每對陣，都是以拳對拳，在正面對抗中獲得勝利，所以他斷定身法一定是楚凡的軟肋。
畢竟楚凡的年紀擺在那裏，將精力都用在了拳法上，肯定就難以兼顧身法了。
而面對在台上不斷騰挪的沈重年，楚凡立在原地，沒有什麼舉動。
台下。
“沈家的公子很聰明啊！”
“早就該把這個姓牛的鄉間小子淘汰掉了，真要把他送進皇城比武，我們京城武者的面子往哪裏擱？”
“呵，那姓牛的連反應都沒有，這一場勝負已分！”
各方勢力的眼線們輕快的交流着。
另一邊，沈重年的父親見此一幕也鬆了口氣。
擂台上的沈重年則一邊尋找出手的機會，一邊說道：“這是我家傳的尋雁步，怎麼樣，是不是大開眼界！”
他臉上的笑意剛剛盪開，便突然一滯。
因為就在這一刻，楚凡猛地和身撲上，速度竟比全力運轉尋雁步的他還要更勝一籌！
沈重年頓時驚懼：“你...！？”
“魔牛沖頂！”
嘭...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悶響，同樣的一道人影從擂台上飛了出去！
霎時，校場裏一片寂靜，大家甚至都能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楚凡收了招，輕輕躍下擂台，在所有人訝異的目光中，朝着校場主台走去了。
“還以為這個套，可以留到皇城比試時用，沒想到今天被人踩了。”
一路上，他隨意的想着。
毫無疑問，沈重年發現的所謂‘破綻’，是楚凡這些天故意營造出來的。
他故意場場以拳對拳，正面迎敵，就是要引導其他人以為他不善身法，以便他發動突襲。
這個小圈套，他本以為能保留到之後的皇城比試，沒想到今天讓沈重年踩中了。
走到了主台，楚凡停在了負責更換名牌的監考前。
監考先是愣了愣，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將一面金質的名牌小心翼翼的交到了楚凡的手上。
金牌到手，代表着楚凡贏得了進入皇城比武的資格！
楚凡收起了金牌，不再多言，緩步朝着校場外走去了，路上，迎着所有人或是驚奇，或是詫異，或是惱怒的注視，他不禁暗忖：“這幾天我贏的比試，比在真武派十年贏得都多，打敗對手的滋味，其實也蠻不錯的嘛！”
待到楚凡悠悠的離開了校場，校場內才喧嘩了起來。
“牛萬斤剛才施展的是什麼功夫？”
“魔牛拳難道還包含身法？”
“這土包子這麼強？”
沈重年的父親這時來到了仍摔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的沈重年面前。
見到父親，沈重年一臉愧疚：“父親，我...”
沈重年的父親卻望了眼楚凡離去的方向，感慨道：“期待他一直贏下去吧，這樣就沒人會嘲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