愆心（二）
“你們怎麼都來了？也不事先通知一下。”絆進屋後邊收拾客廳的罩布邊問到。
“想給你一個surprise！”真一和霧同時用高昂的強調擺着造型回答到。
絆又像上次知念來時一樣，忙着燒開水，不過沒都倒茶，因為霧開口就要水，而真一是絆最了解不過的人了，他喜歡綠茶，和絆的嗜好一樣。
“霧前輩，你怎麼會到這裏來呢？不會是有什麼任務吧？”絆忙完后問到。
“前輩我確實有要務在身啊！”霧學着大阪腔說到，“前輩一身的幸福就看明晚一宴了。”
真一笑着把霧的想法告訴了絆，霧在一旁幫忙解說到。
“什麼！這樣可以嗎！”絆感嘆的語氣里表明了他不贊同的態度。
“什麼！這樣可以嗎！”霧用誇張的語調學了一遍說：“就知道你這個小鬼肯定會這樣說，你不懂女人，尤其像旋律這種口是心非的女生，就只能這樣。”
“還有，小絆同學，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前輩，聽的我很彆扭，給我一點年輕的感覺吧！”霧和旋律都是高一新生。
“可是...”絆還想說什麼，卻被真一不耐煩的打斷了，“我說你就是喜歡裝正經，明天晚上可是會有好多好玩的哦，好了，你明天就帶個有意思的女生來就好了，別帶個像你一樣愛裝正經的，不然會多一個人掃興的。”
霧也贊同的點點頭補充到：“帶個不多事的，和你關係不錯的，有女朋友嗎？”
“...那個，說真的...沒有。”絆想着宜主就不能算吧，只能說是協定。
“那上次和你一起跳舞的女孩呢？你們兩跳的那麼親密，帶那個我看挺不錯的..”霧想起上次他見到的那個女生，“她叫知念是吧。”
“哦，就是絆你上的那個啊！你們關係都發展成這樣了，看樣子你那一次把她的魂都勾走了啊！”真一一聽就開始開玩笑，“怪不得你前一段時間老是為她的事煩啊！原來在偷情啊！”
“滾！”雖然真一明顯是用開完笑的語氣說的，但還是讓絆一下子氣憤起來，上去就和真一打了起來。
霧見狀立即調節，他一把抱住絆，把他拉到了一邊說：“開玩笑的，絆，別那麼認真。”
真一當然沒有打架的意思，絆的性格他很了解，對這種事不會亂開玩笑就是絆的性格，不過這次反應有些太大了，不過聽到絆的回答，真一到也是理解了。
“開玩笑，拿別人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開玩笑的，你又不是受害的一方，笑着說這種話也太過分了！”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其實真一換位思考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過他很奇怪這本來有這種事隔閡着兩個人，怎麼演變為現在這種一起練舞的關係的，但是像絆這種雖然也有做一些錯事，可大部分時間都會為別人考慮的好孩子，了解他這種性格的人願意與他來往也很正常。
“對不起...”真一很誠懇的向絆道歉，他雖然看起來性格很小孩，但是內心的另一面深知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沒關係...我剛才有些太衝動了，我知道真一你肯定只是說說玩，但是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玩笑，所以...”絆也挺後悔自己剛出手的行為。
看到兩個人很快就又和解，霧有點懸起的心又放下了，“好！小絆君，你們家有宵夜嗎？或者你給我們做些好吃的吧！”
真一當然知道絆最討厭做飯的事實，他看着絆犯難困擾的表情，哈哈的笑了出來，真一拍了拍霧說：“別為難他了，絆這輩子最討厭的事就是做飯了...”
“唔！沒看出來，因為絆說話做事怎麼看都是個乖孩子，總覺的做飯也不會差的，那算了，能洗澡嗎？沖一下好好休息也不錯！”霧一臉意想不到的表情說到。
“我可以做着試試。”絆低頭沉默了一會做出了一個非常需要勇氣的決定，他打算再試試知念那天給他講的做法。
結果，奇迹沒有發生，本來絕對不要吃的真一看飯的長相比絆以前做的那次好看的多，又不想讓絆太失望，就嘗了嘗，不過一吃他就後悔了，這次他發誓一定不要再吃絆做的東西了。
而霧呢？什麼都沒有多想的吃了一大口，只不過都吐了出來而已。
絆則更加確定自己以後還是都不要做飯了的想法。
最後絆念叨了一句要是知念在就好了。
霧和真一都很敏感的反問為什麼。
絆很老實的說了那天的事，她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哦，那她媽媽應該做的更好還是不會做飯啊！”霧隨口問了句。
但是答案確是他保留未說的那個，她的母親去世了。
霧留下來住在了絆的家裏，想着第二天的時候，剛好和絆一起去。
旋律每次都是提前一個小時就已經到那開始舞蹈熱身，這一點別人不清楚，霧卻再了解不過，舞蹈可以說是旋律的另一半，是她生命的全部追求。
，因為組織里的八個成員可以說是分佈在不同的城市，他們有着每周定期會議或者是突然的召集都會去他們市維爾德藝能訓練中心，像這樣大的訓練中心並不多，他們都去那裏定期學習的話沒有什麼課奇怪的，再加上內部關係，這裏便成了他們暫時的基地。
霧在剛開始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在上初二，，就從那時，注意到了旋律，從第一眼看到她時，就覺得她和其它的女孩子不一樣，是因為她的不苟言笑嗎？
在其它女孩休息時依舊專註的練習的基本功，
與老師爭吵關於笑容的問題，她一直否定練基本功時也要帶上那種專業的笑容，她從不肯聽老師的話跳的時候露出笑容。
為此，老師曾今氣的拿教鞭打爛過她的嘴，可是她還是不願跟着笑，
她不是不會笑，霧見過她笑，在霧後來悄悄的看着她獨自一人練舞時，有些時候，她會跳着跳着就跟着微笑了起來，那是霧自認為這輩子最難忘的表情。
她把老師教的所有的東西都稱之為基本功，哪怕是參賽的整套舞，她說那種東西缺乏舞蹈應該有的東西，不過她在初一的時候就棄權參加任何比賽，只是不斷的練着基本功。
她堅持舞蹈無論是那個方面都應該是自然的，無論是韻律，氣息，體態還是笑容。
她說不是舞蹈逼出我們的感情，而是我們的感情與舞蹈本身要產生共鳴。
她會一個人在活動中心練到好晚，無論那間活動室里的學生在練什麼舞，在放什麼歌，對她似乎沒有一點影響。
她對舞蹈最執着的看法就是舞蹈有屬於它自己的靈魂，沒有靈魂的東西就是基本功。
霧給絆說他先去那裏看看，絆也沒有多問什麼，他知道霧一直都很關心旋律，光默默的看她跳舞有三年，直到現在都沒有一點變化。
但是旋律跳舞的時候從來沒有察覺過有他人的存在，應該是到了忘我的境界吧，三年來她從來都不知道霧這個觀眾的存在。
只有她難得休息的時候，霧會嬉皮笑臉的過去問東問西的關心她。
旋律對霧的臉上永遠都是一個表情——冷淡，對她的態度卻和表情不同，這是霧認為的，旋律看起來是對他很無奈，但是心裏已經越來越在乎他了，但是霧總覺的旋律這種性格是不願表現出的，更別說從口中表達了。
尤其是最近，旋律應該是很需要他，旋律的心中一定有事，讓她很困擾，但是就是不肯放下那個罩了自己太久的保護層，明明需要卻又把他隔在外面。
所以，今天晚上，他才會出這個計劃。
霧一進去絆他們暫時的練舞間，就笑了。
她果然已經來了，而且是跳了好一會的樣子，霧稍微退出去了一些，因為他了解她的性格，她喜歡一個人去感受舞蹈，雖然對別人在旁邊談不上喜歡或討厭，但是如果觀看的人不能安安靜靜的感受而是去世俗的理解的話，會讓她非常反感。
就是這樣，霧不變的默默的觀看，一直到絆來旋律的舞蹈才停下。
旋律看了和絆一起進來的霧一眼，沒有吭氣。
“絆，回家有練習嗎？”旋律對絆的態度一直都很親切，這一點讓霧很羨慕，霧問了好多次旋律，旋律忍耐不住終於說原因了。
“因為他很乖，總是會為別人着想，又小，所以會覺得他很可愛，就不忍心對他不好。”霧想起旋律的原話不由的就笑了。
確實，，當時就霧看着這麼瘦小的孩子想，他也進這個所謂的什麼組織嗎？這個組織是讓小孩子過家家的地方吧！
可是經過了近三年的相處，一起畢竟練了那麼多，也了解的對方很多，這是不禁佩服那個也比自己小的忍淵的眼力真的很不錯，真的是挑了六個不一般的人才啊！
現在的絆都長的這麼高了，雖然沒他那麼高，但是也有一米七五左右了，這小子肯定還會長的，霧想着就覺得時間過的真快，變化真大，自己也上高中了啊！
不久知念就到了，嚴格的練習又開始了。
“轉的時候按弧形轉，看，就是這個樣子，一共就六步，就可以轉過來了，為什麼你們總是轉成直線呢？缺乏方向感嗎？”
旋律又開始了她“惡毒”的教導。
“步子跨開，不要走小碎步，腳下的動感踏出來，不要和散步一樣隨便，節奏感，跟上！！”旋律連續兩棒子分別打到兩個人的小腿上。
“頭！頭又不動了，卡着了嗎？”
“知念！你回去有沒有好好練練抬腿，怎麼還抬的那麼困難？實在不行就少吃一些，腿那麼重就是抬不起來嗎！？”
知念被說的挺傷自尊的，女生最怕被說的就是體重問題了，尤其在喜歡的男生面前。
“貼到一起不行嗎？那麼嫌棄對方嗎？那就不要跳了！”
兩個人同時都覺得嫌棄這個詞用在這裏很不好，但是又不好說什麼，就只有照旋律說的貼在一起給她看。【無聲的反抗】
“叫你們腹部貼在一起，誰叫你們全貼在一起！”
霧看着兩個人又是很一致的動作同時轉身到兩邊，作尷尬狀撩撩頭髮，看樣子是兩個人都害羞了。
“你們兩個到底要不要參加比賽了，下學期真的有那麼遙遠嗎？放假的話不可能再練了，一共就只有幾周，你們算過了嗎？”
旋律看着他們還差好一截子的舞蹈水平，都替他們着急，問題在於他們自己還用空想着想那。
“你們覺得自己跳的怎麼樣？不錯了是嗎？所有的初學者只要不是缺乏天分的都是學了個皮毛就自我感覺良好，其實你們的舞步錄出來看看要多可笑有多可笑！抱一抱怎麼了，就算親了又能怎麼樣，不好意思？害羞？既然這樣的話，那也是你們自己選擇的，當初又何必為了你們幻想中的舞台上人們羨煞的眼光而勉強自己！都是你們自找的，沒有感覺又在意這個的話，為什麼要去跳？我告訴你們，像你們這種低級的人，我最討厭！”
當初又何必為了你們幻想中的舞台上人們羨煞的眼光而勉強自己...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刃划穿了知念虛榮的外衣，她確實有着這個念頭，還很強烈，想要被別人羨慕，想要被別人高看，想要顯示自己...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