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繭(三)
曾經想過幾十次,要自殺,有想過跳樓,可從五樓望着下樓底的水泥地面就失去勇氣了,她想到磕到地面的那一瞬間將劇痛無比,說不定連腦漿都磕出來的感覺與畫面讓她從窗台上又跳回房間;有想過拿刀子捅進心臟的話,一會兒就沒氣了,可是有那個勇氣放到胸口,卻沒有勇氣刺下去,只是一個勁的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看着瑾拿出盒子裏裝的葯,知念心裏笑了,果然還是吃藥自殺最不需要太大的勇氣,也不需要技巧,雖然它到最後死的那一刻肯定會難受,但是吃的時候不痛苦,需要的只是等待死亡就好。
知念最近就有想這個問題,每當很抑鬱想到要死的時候,就會考慮該怎麼死,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吃藥。
接着,知念注意到她拿出了小刀,不過知念不敢明目張胆的觀察她,被她發現了會尷尬的,所以只能假裝做事,然後瞥一眼過去,所以不知道她吧刀子放哪了。
後來就沒有什麼動靜了,直到熄燈。
“現在應該在自殺了吧...”知念躺在床上思考並預測着,“很難成功的...那種小刀想割腕自殺的話,太難了,本來做出對身體有損的物理傷害就要耗費勇氣,更何況割腕需要技巧,沒技巧也要有很大的力氣,沒力氣至少要有個特別鋒利的刀刃,問題在於她一邊似乎都沾不上。”
知念想像着瑾想在肯定是痛苦的割着手腕,卻連血都可憐的沒留多少。
割腕對於知念來說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自殘這種習慣是她從去年就養成的,本來她是想割腕自殺來着的,卻發現割腕遠遠沒有她想像中的那種一割就鮮血直流的畫面,相反的,她拿着那個鈍鈍的小刀割了半天,胳膊上除了有皮划爛后白色的印痕外,連一滴血都沒有,哪怕知念覺得自己很用勁了,得到的只有痛感。
知念記得當時自己一氣之下把小刀狠狠的往牆上砸去,她把罪責怪在了刀的遲鈍上,不甘心的又從抽屜里拿出了美工刀。
這把美工刀很少用,知念認真的看了看刀刃,還是很新的,薄薄的邊緣一看就很鋒利。
“這下子可以死了吧!”這是知念腦子裏冒出的唯一想法。
懷着這種想法,知念狠狠的把刀子劃下去,“好痛啊!”
當看到鮮紅的血在刀子劃過的地方冒出來時,知念就像解答出一道數學題一樣的充滿了成就感。
“這樣就可以死了...”懷着這樣天真的想法,以為這就是割腕自殺,知念當時還有些意外的高興,原來割腕自殺並沒有想像中的痛苦啊,割的時候雖然會痛,但流血的時候很安靜,只要不動的話。
那時還傻傻的等着自己死掉,後來才發現那不過是幼稚的自己再次自以為是。
等到血都凝固了,自己還在均勻的呼吸...
沒有死成,卻也讓知念有了不少意外的收穫。
首先,她知道了這樣割是死不了的,為此她專門去查了資料,她割的應該的是腕部靜脈血管,割這個確實需要技巧,經過手腕的兩個大一些的動脈血管,有一個橈動脈位置較表淺,位置卻幾乎偏在外側,一般自殺割腕正常肯定是向內側割,而內側的尺動脈位置相對要深一些,況且當皮膚感覺到痛時身體本能的反射就會避開,因此不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恐怕割腕自殺是不易成功的。
其次,割腕時的那種感覺,雖然第一次體會,對於知念來說,卻一點也不可怕,相反的,她迷戀上了這種感覺,看到自己的血慢慢的往下淌,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包括後來知念一再的劃開一道道新的血口,都有這一種無法言表的安定感。
痛並快樂着,用這句話很貼切的表達出了知念當時的心情,只不過那種滋味不是快樂這個詞可以概括的。
對於她來說,傷口划的越深,割得越痛,流的血越多,快感就越強烈...就算知道這樣做是錯的,也不能停止,反而有種越陷越深的感覺,即使自己在冷靜的時候回想起來自己的想法都會覺得很變態,可知念就是不想停止。
知念真的很依戀那種特殊的感覺,是類似於存在感的那種東西嗎?但是單純的解釋為“我活着”這種定義太簡單了,這種存在是遠遠超乎於身體功能正常運行的感覺。
再說,自殘是有好處的,它很好的釋放了知念想自殺的**,延緩了自殺的日期,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如知念的預想,瑾在熄燈了一段時間后,又從床下的盒子裏翻出了自己平時吃的要,瑾身體本來就不太好,隨身帶着不少葯,聽到鋁箔藥盒特有的咔咔聲,知念不由的捏緊了被子,“要吃藥了嗎,這下子要死了嗎?割腕果然沒有成功呢...”
“就這樣死掉的話,又少了個對手啊...”知念想到自己學習上又可以少掉一個競爭對手就覺得愉快,雖然她自己心中有着要不要去制止她這種矛盾的想法,可知念心中就是那麼強烈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着她可以死掉,既是嫉妒,也是競爭,也是一種可以稱之為變態的思想,她要讓那些老師看看,看看她們偉大的教學方式,可以逼死一個又一個學生,換句話說,死的越多越好,知念就不信她們還能夠不痛苦。
鋁箔藥盒的聲音有些明顯了,一陣既有既無的咔咔聲后,另一鋪的女生,也就是瑾的好朋友,一下子起來問到:“瑾,你在幹什麼?在吃藥嗎?”
瑾這幾天不對勁的舉動還是引起了好朋友們的懷疑和擔心,那個女生說著來到瑾的床邊,看到瑾手裏的一板板葯,生氣的說:“你有病嗎?幹嘛這樣想不開,把葯給我...”
瑾沒有給她,那個女生便直接搶了下來說:“還有沒有了...好好睡覺...”那女生又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讓瑾先靜靜,好好睡着,明天再說。
手中本來緊緊握着的被子被知念緩緩的放開了,“真是...煩人啊,讓她死掉不行嗎?”知念心中暗暗的怨想到:“真是可笑呢,要是想拯救的話就早點啊,何必等到現在呢?更本就沒有睡着吧...”無論事實如何,至少知念是這樣想的,她們宿舍的人怎麼可能才熄燈這麼久就睡著了,更何況拿葯的聲音那麼響...在聽到瑾拿葯的聲音時知念就就有個很強烈的想法,他們她們肯定都醒着,只不過沒有人出來阻止,不,不僅僅是想法,應該是堅信,木場紅死之前說喝葯卻沒有人出來阻止,除了把那話當做玩笑外,不少的人心中應該是暗暗高興的吧,因為少了個人,少了個競爭對手,這是生存的本能吧...
不過,她居然插手了,阻止了,這讓知念本能的感到討厭,有種好事被人破壞的感覺,另一方面,不可否認的是,她也為此感到欣慰,只不過後者被前者掩蓋了。
第二天醒來,睡了一覺,瑾不再想自殺的事了,事情對她來說算是過去了吧。她說自己不能這樣就自殺,畢竟還有很多值得留戀珍惜的事情。
不過,這僅僅是對瑾算是一個的結束,對於知念來說卻是縛束的開始。
雖然一切還是如從前有序的進行,但事情正在一點點的起着變化,不,應該說一直都在變化,只不過與接下來的這段時間積聚到爆發點了。
不變的老師的責罵敲打,不變的關注的分數成績,不變的卷上的黑底紅墨,不變的父母的高標重望。
生活就不能有點創意嗎?換個髮型也好,打着減負的口號安慰安慰我們,就算時候知道結果還是分數分數成績成績也好,不要總是單調的灰色,一成不變的老師您的勢利嘴臉,看的就讓人打心裏厭惡。
知念其他的性格優點沒有什麼,就是從懂事一些以來就無法去真正的討厭一個人或恨一個人,拓展的話可以到周圍發生的事,哪怕是多麼不堪的事,她都不想就此否定什麼,乃至這件事本身,她總是去努力的換位思考,為什麼她/他要這樣做,如果這可以算是優點的話。
但想想,她這樣想是必然的,說穿了,是自己壞事做多了吧,對人性為惡的方面總是能夠一笑了之,不管自己心裏多麼的看不起那些事,明明知道那樣做是錯的,也總是在不斷的給它找理由。
像打着“只有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才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這種她所謂的“歷史定義”的幌子為自己的生存找到了一個好的借口,因為自己是這樣,就覺的別人也是如此,故意不斷的犧牲忽視他人,而尋求所謂的自己的前進。
就如等着佛教里因果報應的明顯循環,不過該來的就會來,甚至不用別人去報應什麼的。
懲戒一直都在...
其實知念的家就在這個市區里,只不過她不願住家,她受不了在家的氣氛,受不了父母。
她不愛學習,哪一科都不喜歡,因為總是考不好,考不好就要挨罵挨打,先是在學校挨老師的罵,說你是豬,笨的無可救藥,把你說的就和先天性大腦發育障礙患者一樣,然後再給你戴一堆帽子,像物理老師就在商店見過知念一面,況且知念那次是去買簽字筆,在考試考砸后就被老師罵說她天天就往商店跑,只知道不停地吃,知念聽到他這樣說還真是哭笑不得,她最討厭的就是那些零食了,上課的時候如果回答不出問題,物理老師就會說你腦子是斷路了,還是短路了,還是接觸不良,接著說你怎麼這麼蠢,是微笑着一字一句的說,最後一句就是你到最後站着聽課!
想到這些知念就覺的煩,事實是數理化總是粗心的錯的一塌糊塗沒錯,就算是她真的笨的比常人腦子轉的慢,老師您的教育方式就是把學生罵的無可救藥,一文不值嗎?
“看到老師您還是微笑着把學生一路從講台打到退到最後的牆壁,我們做學生的應該感到震撼,感到恐懼,感到我們應該好好學,這就是您的教育手段嗎?原來我們學生就是如此的低級,就是要像一群群畜牲一樣的鞭打着才能前行,吼罵著才有反映是嗎?是的,看到您的身手,我們都在私底下感嘆您的身手是准專業級的,不知道是您以前學過空手道還是練習的對象太多了,那麼利索的身手,成了班裏女生談話時的興奮點,這不是諷刺的說,學生起初時對老師您們所有行為的厭惡憤怒因為您們的經常展現而化解了,剩下的就只有受訓着感受着痛苦與看戲者的興奮...”這些就是知念再次看到物理老師利索的把在他課堂上睡覺的男生用教科書上下左右前後反覆打頭后老師的微笑帶動全班的哄堂大笑時的感觸,其實知念也笑了,跟着大家嘴不自覺的就做出笑的運動,只不過笑容還為完成就凝固了,看着被打男生一直低着的頭,知念只覺得有一種濃濃的悲哀感,她是經常被老師訓的對象,自尊被踐踏的感覺,狠狠被打的感覺,是那麼的記憶猶新,也許其他人能麻木或者用他們的話能夠看開,但她做不到。
不斷重複着的學校的每天,總是上演着同一幕不知悲劇還是喜劇還是正劇的學校,讓知念無法忍受,無法忍受到了她的極限...
另外一個要呆的地方,同樣的,知念對它提不起任何興趣——那個被稱之為歸宿的家。